想拯救谁或使之有利于教会,就仁慈地剥夺他的理性。打倒理性!这是宗教的基础。如果宗教合乎理性,如果它有说服力,那末,信仰将会怎样呢?此外,理性的呼声也是应该倾听的,如果它偶尔与教会的利益没有分歧的话。
礼节就是上帝的仆役认为对自己方便的,并可随意改变以求符合神的不变意志的救渡规则。
礼物宇宙的统治者什么也不需要;圣洁的人应该粗茶淡饭并满足于精神礼物。上帝的教士们不是圣洁的人,所以上帝要求送给他们营养丰富的礼物。上帝把自己的恩赐降给大地,只不过是为了使人们有可能送礼给僧侣;这一点上帝在《申命记》里讲得非常明确。
礼仪是僧侣严格规定的身体动作,其目的是使上帝高兴;礼仪的意义很大,宁让所有百姓死于火和剑,而不让礼仪稍有更改。参看仪式。
立誓是一种隆重的礼节。在立誓时,十五岁的男孩或女孩向上帝许愿:终生做无益于社会的人;坚决执行折磨自己的决定,至死不移。
利未人是利未支派的儿孙。他们由于以敬神为名的残酷行为,得到温和的摩西的奖赏,即取得了供圣职的特权。
他们受摩西之托,屠杀了他的亲爱同胞,这些人是在亚伦指使下背信的。由此可见,我们的教士,利未人的权利和热忱的继承者,杀戮被僧侣引入迷途的流氓,是不无根据的。
利益教会供职者的个人利益比任何人都少。他们仅仅忠于上帝的利益。大家知道,上帝非常贪财,而且他的妻子也是如此。教会亟需钱来安排家业。我们知道,圣仆非常关心人,特别是当这些人关心僧侣的时候。
炼狱是烈焰熊熊的火炉,为了使天主教僧侣满意,上帝在其公正限定的时间内用烈火煅炼那些想彻底净洗的人的灵魂。但是他的僧侣却作了修正;迫使他迅速释放某些人的灵魂,因为僧侣要好好地为他们清洗一下钱袋。
良心是我们内心对自己行为的评价;普通人的良心是由理性支配的,基督徒的良心则是由信仰、热忱和对神甫的恭顺支配的。由此可以得出结论:虔信者的良心常常驱使他成为笨蛋,甚至使社会混乱不堪。
列为圣者是一种隆重的典礼。最高祭司得到来自彼世的可靠消息后,就举行这种典礼,向全世界宣布,某某修道士正在彼世享福并因此接受庆贺。而这个修道士是他从不相识的。
邻人基督徒应当象爱自己那样爱他的邻人。
但要知道,好基督徒应当憎恨自己。这就是说,好基督徒应当憎恨他的邻人,以便齐心协力同登天堂。
吝啬是俗人的大恶。他们对教会应该慷慨。至于教会本身,慷慨对它就不合适了。所有财富都属于她的丈夫,如果她打算对俗人这些不应该娇纵的恶棍表现得过于慈爱,那末,丈夫就会对她大发脾气。
临终前圣餐礼当基督徒准备登上伟大的最后的道路时,教会象慈父般地给他一点路粮。
它担心灵魂在途中饿死,给他一块圣饼这种食品很容易消化,但对一个到处流浪的灵魂的需要来说,是否太少呢?
灵感是圣灵的仙气,从前面或后面吹入上帝选民的耳鼓。
上帝用选民作传声筒,向广大的凡人传达自己的命令,而凡人则欢欣鼓舞,倾听向他们陈述的寓言。
灵魂是以神秘不解的方式来影响我们肉体的神秘不解的实体。我们对于它只有一个淡薄的概念。由此我们应该得出结论:这种实体是精神的。可是,谁也不知道精神性是怎样一回事。灵魂是人的最高贵的一部分,对于它我们知道得比一切都要少。动物没有灵魂,或者说,它们的灵魂无论如何是物质的。
教士和僧侣拥有精神性的灵魂,然而不幸得很,某些人不把它表现出来,也许是由于太谦逊的缘故吧!
龙骑兵是凡尔赛宫廷派遣到新教徒那里去的最正统的传教士,其任务是驳斥他们关于化身的一些看法,使他们回到教会的怀抱,并向他们证明教皇和国王的听取忏悔的牧师永远不会错误。
驴是长耳朵的畜牲,其特点是耐心和蠢笨。这是基督徒的真正原型。
基督徒象驴一样,应该忍受鞭打和背十字架。
耶稣曾骑着肯定不是他的驴驹子光荣地进入耶路撒冷;他想用这一行动宣布:神职人员有权骑在男女基督徒身上,可以鞭打他们,一直到打死。
论题在神学中公开的和重要的辩论叫做论题。年轻的神学家在辩论中拿出自己的本领,彼此大打出手,其唯一目的是表明自己所受的涂油式即自己的信仰的质量很高。这些辩论在基督徒那里代替了希腊人的奥林匹克竞技会、罗马人的军事演习和那些在神学问题上是外行和无知的哲学家的谈话。
罗马教会这个教会所管的百姓早就不知道拉丁文了,但还继续用拉丁文唱诗。这种习惯非常有道理,因为它有利于僧侣,可以使基督徒们象鹦鹉一样,不知道自己讲的什么,也不会因他们所唱的赞美诗集中的大量怪话而骚动起来。
罗马人是一个卓越的民族。它由于军事占领而成了世界的统治者,它的种种权利按照上天的意旨传给靠讲经说法征服了欧洲的一个教士。凡是属这位教士管辖的基督徒,都称为罗马教徒;这支军队由卡普勤僧侣、圣芳济派修士等组成。禁卫大队由耶稣会教徒组成,主教是军事指挥,而国王供应这支军队的粮饷,如果他是道地的信徒。
逻辑俗人以此称呼思维的艺术,而神学家则用来称呼使自己糊涂或强迫别人拒绝健全理智的艺术。神学家的逻辑在它以火刑和武器为后盾的时候有特别大的说服力。
m买卖教职买卖圣灵的赏赐是不容许的。主的仆役出卖它时极为小心;正如茹尔丹先生一样,他们出卖教职为的是钱。在罗马教会那里,只有火刑所用的煤和柴才不要钱。
麦基洗德是无父无母的祭司。他是我们基督教教士的原型。教士们由于虔信而抛弃所有血亲,以便靠紧教会。当问题涉及教旗的时候,祭司必须忘掉祖国和家庭。
盲目的信仰真正的信仰总是盲目的;它与头脑简单的人的信仰是一致的。它要求:天主教徒蒙着眼睛跟神甫老爷即天主教徒。译者走,新教徒跟新教牧师走,伊斯兰教徒则跟穆福提走。
冒渎是对我们一无所知的事物发表议论或随便讲话,而这些议论或谈话又不适合事物的性质或者否定了僧侣所加给它的性质。
由此可见,冒渎意味着同僧侣在观点上有分歧,这就显然是莫大的罪过了。
盟约上帝有一个特性就是不变性。他和人们缔结了两个盟约。第一个盟约他曾经发誓永不违背早就失去效力;第二个盟约很可能存在到上帝或僧侣或王室不愿意继续时为止。
梦基督教禁止我们相信梦,虽然《旧约》中赋予梦以很大意义。可是它允许我们相信幻想,如果我们不信教士的幻想,神圣的教会就要大发雷霆。
弥撒是一套有魔力的仪式,用漂亮的拉丁语做的祷告和用高脚杯玩的把戏。只有教士才有权玩这些把戏。弥撒的任务就是使上帝回忆他儿子的死;就是景仰上帝的善良和他的神圣公义。
迷信这是我们自幼就不习惯的宗教和宗教仪式。凡不是对真正的神的崇拜,都是虚假和迷信。真正的神,这就是我们僧侣的神,真正的仪式,这就是我们教士所采用的、教我们从小就学习的仪式。所有其他的仪式,不过是可笑的荒唐的迷信。
密友在西班牙和葡萄牙这样称呼人缘好的人。他们由于禀性温和而为神圣的宗教裁判所做间谍和告密者。
穆福提伊斯兰教神学家。译者明理是一般人的世俗美德,它在宗教中是完全不需要的。基督徒的明理在于俯首就范;这是到达僧侣引导我们去的地方的最可靠手段。
谬见与僧侣看法不符的任何对宗教问题的看法都是谬见。对基督教徒来说,最大的罪莫过于有谬见,而且惩罚极为严厉。老实说,只有火才能使有谬见的人豁然大悟,才能领他走上真理的道路。
摩尼教是受到基督徒正义谴责和仇视的异端;该教教义的拥护者承认世上有两个势均力敌的本原。这种观点是绝对不许可的。基督徒承认一个万能的上帝,他的意旨时刻可能被魔鬼所违背。这种观点是彻底正统的。
摩西是受上帝点化的先知。他曾带来上帝赐给他的法律。后来不适用了,上帝被迫作了修改。摩西曾和背着他的上帝不拘礼地谈心。
根据别人亲眼所睹,摩西是最温和的人;虽然如此,他有时也下令成千上万地屠杀以色列人。这样,他为教会树立了榜样。大家知道,教会是最温柔的母亲,她却时常跟自己的爱儿大开杀戮的玩笑。
魔鬼是天庭的首相,教会借以进行工作的杠杆。上帝一句话就能使他化为乌有,然而他禁忌这样做:上帝非常需要魔鬼,因为他可以把一切只能归咎于他自己的蠢事记在魔鬼的账上。因此他不打扰魔鬼,并且耐心地忍受魔鬼对他自己的妻子、对他自己的孩子、甚至他自己本身的一切乖张行为。上帝没有魔鬼是不行的,敬畏上帝常常不外是对魔鬼的参者《出埃及记》,第33章,第18-23节。译者66恐惧。
要是没有魔鬼,许多笃信上帝的人永远既不会把上帝,也不会把他的僧侣放在心上。
魔术魔术有两种:呼神的魔术和唤鬼的魔术。前者是神圣的,并且日渐为教会所采用;教士是魔术士,能使神和魔鬼在他们的笛声下翩然起舞。
唤鬼的魔术是瞒着俗人的;僧侣只用它跟魔鬼打交道。
莫利那教派是在神恩问题上与冉森教派持相反观点的集团。宫廷对神学极有造诣,曾经仔细研究过莫利那教派的体系,并且始终同意这种体系。至于谈到僧侣,他们通常所同意的,是那手里拿着教薪册的人。反对这个人的,只有少数从来没有得过圣饼的大胡子。
牧师这是些受托牧放上帝的羔羊的人。他们大公无私地履行这一委托,只留给自己剪羊毛和屠宰那些羊毛不能令他们满意的绵羊的权利。国王是这些宗教牧师的狗,专咬离了群的或不让剪毛的绵羊。
牧师的教训其宗旨是叙述神圣的寓言和窒息被牧者的健全理智。这些光荣的职权只属于僧侣,他们得到天赐的权利,把人民引导到符合僧侣利益的愚昧地步。
难民是法国曾经明智地驱除并迫使其往邻国寻找避难所的一批异教徒。法国因此没有受到任何损失,它现在仍保持着纯洁的信仰。
这种信仰足以保卫法国,防御异教民族,同时上帝由于自己的正统性也不会给予这些民族以任何援助的。
能与灵魂交接的人是圣者、先知以及上帝的其他宠儿。
他自古以来就喜欢把自己的幻灯画片给他们看,通常则把自己有趣的玩意儿给癫狂的骗子和歇斯底里病女患者看。
年代记圣灵曾在《圣经》中准确地确定了创造宇宙的日期。但是他在这个问题上前言不对后语,依他之分别说希伯来语、希腊语或拉丁语为转移,指出了各不相同的日期。
他这样做是故意的,为的是考验我们的信仰和跟苏斯埃先生和牛顿先生开玩笑。
女人基督教对于漂亮女人们是非常厌恶的;必须是难看的和渐入老境的,才能博得它的青睐。凡不能诱惑社会的妇女都是上帝所喜爱的,也是合乎僧侣的心意的;虔诚的傻女人忠诚老实地以其神圣的谤语,神圣的倾轧,神圣的唠叨,而主要是以其对一点也不懂得的事情的愚忠,来为宗教,为接受忏悔的神甫,为低级教区教士服务。
女修道士是耶稣基督强制留在世上补充后宫的神圣处女。她们之间每一个人都想耍点小花招,以便能够有一天获得侍奉主的权利。
她们在修道士和教士的监护下等待未来。
修道士和教士并非阉人,有时给苏丹戴绿帽子,因为苏丹使人家等得太久了。
p排钟是神学的因而也是嘈杂的乐器。它象教士一样必须通告活人,提醒死人,要他们向教会缴款。排钟是好基督徒,因为它们受过洗礼。我们甚至有根据认为,它们保全了在圣水盘中得到的清白,这是大多数基督徒所没有的优点。
叛乱是僧侣偶尔给世俗政权招致的小烦恼。得到教皇认可或对僧侣有益的叛乱是完全合法的,而有罪的是不讨教皇欢喜或不讨僧侣即上帝本人欢喜的政府。
叛乱者上天只允许主的仆役成为叛乱者。凡想阻止叛乱者或强力惩治叛乱者的国王,就是暴君;如果他想使叛乱者恢复理智,那就更糟了,因为僧侣同理智是势不两立的。
此外,僧侣也有仇恨理智的原因。
赔款我们应当弥补我们所犯的罪,最简单的方式是把我们从同胞那里大量抢得的钱献给教士或者慈善机关。一切的罪都可以弥补,如果使教会得到满足的话。
皮浪主义是一种可恶的哲学学说。它由于轻率而达到坚决怀疑一切的程度,甚至怀疑圣仆的好心,怀疑不惑的神学家能通神意。
譬喻是不愿对听众过分明显说话的圣灵所采用的暗示方式。大概他是存心让神学家有机会显示其深谋远虑和聪明机智。
偏袒在宗教领域内,它提供了正当地判断事物的可能性。毫无疑问,偏袒自己的宗教观念或偏袒受到牧师启示的人,不可能是没有根据的。
贫穷在基督教中我们处处都可以遇到赤贫的现象。耶稣基督是一位穷神,甚至是一位赤贫的神:他的使徒是赤贫的一伙;主教们是赤贫的圣者;修道士们许下甘贫的宏愿;僧侣们用贫乏的谎言来维持会众;赤贫的小人们相信僧侣,给予丰富的捐献。僧侣的财产原是属于穷汉的,因此,没有比剥夺穷人的一切和使僧侣发财致富,更自然,更公道的了。
迫害是教会为了使误入歧途的人重返正路并把他们的同情吸引到自己这里来所采取的可靠而仁慈的手段。教会本身也曾不止一次地遭受过迫害,但那都是冤枉的;恰恰相反,教会对别人的迫害总是合法的和慈善的。
要有迫害的理由,就必须有真理在自己一边,而这只要公正就够了。教会永远不会是不公正的,尤其是当它有势力证明自己有理的时候。
七十二贤是对七十二个受上帝感动的犹太人的称呼。
他们曾迫使圣灵讲希腊话,这些话和他用希伯来语或拉丁语所讲的互相矛盾。他们的创造行动锻炼了我们的信仰和教会教师的批判能力。
期望是基督徒的美德,要求我们厌恶世上一切使我们快乐的东西,并等待虚无世界中的虚无福利。僧侣为取得我们的金钱而向我们许下诺言,说这些福利总有一日会洒在我们身上。
祈祷是僧侣发明的公文套语,用以从慈悲的全能的上帝那里求得他的孩子们亟需的东西,或者使具有大智大慧的上帝改变自己的意志。不祈祷,上帝就不会知道自己的创造物需要什么。教士的祈祷是最有效的:他们从祈祷生意中获得相当可观的利润。在天国象在人间一样,没有钱是吃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