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格纳进行了各种巧妙的实验,结果都一再地印证了他的发现:人们的自由意志只不过是一个盛大的假象。值得一提的是,20世纪80年代,来自旧金山加利福尼亚大学的生理学家本杰明·利贝特也做了一个相当有趣的实验。
想象一下,你乘坐着时光穿梭机,参与利贝特的实验,抵达他的实验室后,你先是喝了一杯上好的茶,然后被带到一个小房间。他们在你的前臂和额头上放了几个电子元件。接着,你坐在了一个小屏幕面前,屏幕上正播放着一些圆点的圆周运动,就像是时钟里的秒针运转一样。你要做的是随意弯曲你的手腕,但在你每次决定要弯曲手腕时,要报告屏幕上的圆点位置。在做了几次手腕运动后,实验结束了,研究员将你额头和手臂上的电子元件取下来,谢谢你的参与。
就如法拉第研究桌灵转的实验一样,利贝特的实验既简单又巧妙至极。他的实验装置记录了参与者的大脑活动、前臂运动以及参与者决定移动手腕的精确时间。利贝特的数据显示,大部分大脑活动的时间,比起人们感知到做了这个决定的时间,要快大约1/3秒。简而言之,正如韦格纳预测的一样,你的大脑在你意识到之前就做出了决定。
利贝特这个实验不是唯一一个证明大脑的活动先于我们的意识的实验。在20世纪60年代初期,神经生理学家威廉·格雷·沃尔特就让他的实验参与者们一边看着投影幕布,一边用手按按钮来使幻灯片一张张翻页。此时,参与者身上也同样放置了不少电子传感器,用以监测他们脑部的特定区域以及手部的活动。参与者们有所不知的是,格雷·沃尔特将传感器监测的结果直接传送到幻灯片上,以确保大家都可以看到,是大脑的活动在使幻灯片翻页,而不是手按按钮这个动作。和韦格纳自由意志理论预料的一样,参与者们惊讶地发现,幻灯片似乎可以预测出他们的决定。
这些研究结果如何与自动书写挂上钩呢?韦格纳认为,对于有些人来说,“大脑做出决定,然后创建关于这个决定的意识”这种机制可能会失灵。大脑做出采取某项行动的决定时,会将正确的信息发送到相应的肌肉,但并没有顺利传输创建这个行动意识的信号。在自动书写这种意识中,大脑只会导致如行云流水般的书写,但不能让人意识到是自己做出书写的决定。韦格纳还指出,自动书写对自由意志的核心本质提供了独特的重要见解。在这些研究中,我们可以看到,幻觉在忽然之间破灭了。同时我们发现,自己真的像一个机器人那样由很多复杂而微妙的程序组成。由此可以看出,自动书写不是什么灵异现象,而是人们日常行为的本质反映。
唯灵论者认为,他们与亡灵的对话技巧使最前沿的科学都黯然失色。他们是正确的,尽管他们的理由是错的。这些所谓的灵异现象和灵异根本挨不上边,但它们确实给无意识现象的科学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线索和依据。
通过针对桌灵转和通灵板的科学研究,人们发现了动念动作的存在;钟摆实验让人们发现,越是想避免某个行为就越会沉迷于它;对自动书写的研究,则让韦格纳找到古老的自由意志哲学命题的天才解决方案。这些研究向我们证实,无意识形态在支配人们行为方面发挥了比我们想象中更重要的作用。不论你想到哪一种动作,你的无意识行为都会为你做好相应的身体准备。当你压制自己进行某种行为的想法时,你会发现你已经无意识地被这种想法所控制了,而你现在正感受到的自由意志只是一个严重的错觉。无意识行为让你在眨眼间已经做出了某个动作,这也可以用反弹效应解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戒烟者和减肥者都失败了。韦格纳的自由意志答案告诉我们,大脑在你意识到达之前的1/3秒先行做出了决定。然而,所有这一切都源于两个调皮的小女孩——她们用一根绳子吊住一个苹果,悄悄地在地板上玩起扔苹果的游戏,忽悠了整个世界,并让人们相信了这是和亡灵的对话。
你可能会认为,这个时代先进的头脑不会被桌灵转、通灵板以及钟摆游戏背后的无意识现象所迷惑。虽然这样想很棒,却是错的。有几家公司最近宣布,他们研究出了一种新型炸弹探测器,这个探测器可以让警察或士兵找到潜藏的炸弹和武器。
这种仪器操作起来很简单,只需在仪器里插入一张“探测卡”,然后拿着它在目标区域四处走动,直至仪器的天线开始摇晃。伊拉克政府花了数百万英镑购买了几百个这种仪器,试图用这些仪器来代替非常耗时的人工寻找。
就像通灵板中的那根小指示棒一样,天线的移动是手部无意识的肌肉运动所致。美国军方的测试发现,这些仪器根本就不能探测出隐藏的炸弹。不幸的是,当得出这个结论时已经太晚了,因为数百名无辜的市民在通过没有被探测出炸弹的检查站时被炸死。
1853年,迈克尔·法拉第结束了他对桌灵转仪式的研究。最后,他表示,对于这个调查他感到相当羞愧,希望在这个时代,不要再有科学家来做这种调查。150多年过去了,仍有人在摸着石头过河。
课间休息
现在是中场时间,让我们稍做休息。在这一部分,我们将拜访非凡的哈利·普莱斯,并去往马恩岛寻找会讲话的猫鼬。当然,我们还会请出英国最高法院。
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探索过了通灵阅读如何让你深刻地认知到自己是谁,灵魂出窍的体验如何揭示你的大脑决定你可以灵魂出游到何处的奥秘,展示了所谓的意志力让你看到的并不只是摆在眼前的那些东西,并且探讨了如何试图和死者交谈来证明心理潜意识的能力。在继续我们的探索之旅之前,是时候该喘口气短暂地休息一下了。做关于超自然的公共讲座时,我经常会被请求描述在我的研究过程中遇到的最奇怪的一个发现。这是一个容易的决定。我选择研究的部分没有任何关于人类行为和深层人脑作用的重要发现。然而,这部分内容登上了世界报纸的头版,导致英国司法系统出现了历史上最诡异的一次审讯,也提供了一个得以洞察人类易受骗的原因的两个极端的机会。所以现在休息一下,让我们放松下来,然后去享受这个最奇怪的调查。
下面,让我们来认识一下加夫,世界上第一只,也许是唯一一只会说话的猫鼬。
一只会说话的猫鼬
世界上很多地方都存在大量久负盛名的灵异现象,马恩岛就是其中的一个。根据维基百科的记载,该岛上最诡异的事件是出了一位邪灵,它曾吹掉教堂的屋顶,还有一只幽灵黑狗,它经常游荡在当地城堡周围,另外就是一对仙人夫妻。实际上,比马恩岛更奇怪的这类超自然、超科学的事件很多,人们经常有所耳闻。
1916年,詹姆斯·欧文做了一个怪异的决定。当他在利物浦靠卖钢琴越来越难以为生时,欧文认为他和妻子最好的出路还是去当农民。很快,两人购买了卡申狭地的一小块土地,这里也许是世界上最与世隔绝、最人迹罕至的地方了。卡申狭地位于马恩岛西岸的半山腰风口处,离岛上最近的村子有5英里,没有电,也没有自来水。与让人快乐的乡村生活不同,詹姆斯和玛格丽特夫妇二人的乡下生活很艰难,他们只能以牧羊犬捕获的兔子为生。两年后,玛格丽特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取名“薇萝莉”(“苦难”的意思)。
1928年冬,为了避寒,詹姆斯给农舍安装了木地板,地板与墙壁间预留了3英寸的间距。1931年10月12日,詹姆斯似乎听到了地板下边有动物的声音,尽管感觉很奇怪,但他还是认为可能是小动物被困,所以放好捕捉器和捕药后接着上床睡觉。可奇怪的声音一连数天从未间断,詹姆斯学狗叫想赶走不速之客,然而,让詹姆斯感到惊讶和沮丧的事情发生了——反馈回来的也是詹姆斯的狗叫声,神秘的野兽似乎在模仿詹姆斯的声音。
詹姆斯在日记中记下了他下一步准备采取的措施:
“我突然想到,如果它能够模仿我的模拟狗叫声,那他也一定能模仿其他的声音,于是我先模仿其他的动物发出声音,然后说出动物名称,这样连续几天,只要我说出动物的名称后,马上就能听到相应的叫声。我女儿还实验过儿歌,也是一样的。这个生灵的神秘嗓音比人类高两个8度,大概离我们有5米远,它能重复你所发出的声音。”
全家开始和新朋友聊天,最后真相大白,神秘生物不是别的,正是加夫这只会说话的猫鼬。加夫说自己与正常猫鼬不一样,它于1852年生于新德里,它说自己“非常非常聪明”,堪称“世界第八大奇迹”。
事实也证明加夫是个很聪明的玩伴,能背诵儿歌、讲笑话、用多种语言聊天。它还能带给你很多惊喜,比如,詹姆斯在日记中记述了1934年7月的一个傍晚,加夫先唱了三句马恩岛岛歌,“它的音调高而清晰,前两句是用西班牙语唱的,接着一句是用威尔士语唱的,随后是用纯正的希伯来语(不是意第绪语)做祷告,最后用佛兰德语结束了演讲”。欧文一家用腊肉、香肠、香蕉款待了加夫,作为回报,加夫则捕杀了很多兔子放在附近的岩石上。
尽管与加夫交谈非常容易,但是要想看到加夫那就困难了。薇萝莉是唯一一个真正见过加夫的人,她说加夫的皮毛略带黄色,尾巴很大,毛很长,个头跟小老鼠差不多。玛格丽特也说她曾透过墙上的裂缝亲自抚摩过加夫,但是因为手指被它咬出血,所以她不愿意再抚摩加夫了。
加夫的消息最终不胫而走,各地游客纷至沓来,人们热切地希望能和欧文家的新朋友进行交流。一年之内,卡申狭地的新闻跨过了爱尔兰海峡传到不列颠岛,各地记者也纷纷来到欧文这个偏远的农户家采访,希望能够看到加夫。1932年,为数不多的几位记者有幸采访到加夫,《曼彻斯特简报》(Manchester Daily Sketch)的一位记者就是其中之一,他写道:
“今天神秘的猫鼬跟我说话了,我听到一种不像由人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我敢保证,这是一种奇怪的黄鼠狼声音,我当时绝对神志清醒、诚实老实,我敢承担责任,这绝非恶作剧。这只黄鼠狼甚至还给了我提示,让我在全国赛马会上赌赢!”
加夫的消息传到美国后,一家电影代理商当即出价5万美元,向欧文加夫是个很聪明的玩伴,能背诵儿歌、讲笑话、用多种语言聊天。
购买电影摄制权,但是欧文一家婉言谢绝了。不管怎么说,会说话的猫鼬加夫征服了整个世界。
出色的幽灵猎人
我很喜欢哈利·普莱斯,事实上我是他的粉丝。普莱斯毕生致力于诡异事件的科学研究。20世纪30年代,他在国家心理学研究实验室进行了一系列研究,不但吸引了媒体,还把灵异现象的支持者和怀疑者两方都给激怒了。普莱斯揭开了著名灵异现象摄影大师的欺诈内幕(主要是二次曝光法),测试了由介质(主要是鸡蛋清)物化而成的所谓“外胚胎层质”,把一只山羊变成年轻男人的古老仪式重新搬上舞台(山羊始终都是山羊),拍摄了《卡拉奇》(Karachi)这部电影,试图用电影的方式讲述印度绳索之谜(实际上普利茅斯的阿瑟·德比曾经在赫特福德郡的维特汉普斯塔德做过类似的表演)。然而,依我之见,普莱斯最大的成功在于对加夫进行了细致的研究。
1932年,欧文的一个朋友写信给普莱斯,叙述了卡申狭地的猫鼬奇闻,问普莱斯是否“愿意采访一下这个小野兽”。普莱斯给詹姆斯·欧文回了信,随后两人的书信往来非常愉快。欧文不断邀请普莱斯来岛上访问,普莱斯苦于旅途太过艰辛,于是请自己的一位军人朋友赴岛参与调查,这位军人就是詹姆斯·麦克唐纳上校。
麦克唐纳上校于1932年2月12日抵达卡申狭地。第一天,直到午夜,加夫都很安静,午夜过后,当麦克唐纳准备离开农舍回旅馆时,他听到了最传统不过的马恩岛式问候,猫鼬问道:“那个该死的男人是谁?”
第二天,欧文解释说,加夫整晚都非常健谈,可就是对麦克唐纳的最初印象不是太好。事实上,猫鼬甚至提出要求,要麦克唐纳大声喊出:“我相信你,加夫!”不然双方的交谈就不能继续下去了。麦克唐纳遵命照办,可仍受到了令人尴尬的沉默的款待。
当天晚些时候,麦克唐纳听到薇萝莉和玛格丽特在楼上向加夫喊话,说:“你不想下来吗?我相信你!”“不,”加夫尖声回答,“我不喜欢你!”为了继续调查,麦克唐纳缩到楼梯间想要慢慢接近加夫,不过由于不小心滑倒,惊吓了加夫,它当即失踪。此后麦克唐纳又在农舍停留了一段时间,但是始终没有等到加夫回来。回到伦敦后,麦克唐纳给普莱斯写了一份内容详尽的报告。
1935年3月,詹姆斯·欧文给普莱斯送去一份据称是加夫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的皮毛样本,普莱斯兴奋不已,将其转交给自然学家F.马丁·邓肯分析,结果令人失望:
“我可以非常明确地说,这份样本不是猫鼬的毛发,也不是老鼠、兔子、松鼠或其他啮齿类动物的毛发。我认为应该是长毛狗的毛发。”
普莱斯怀疑这是欧文牧羊犬莫纳的皮毛。因为感觉麦克唐纳的报告不够详尽,普莱斯决定与同事理查德·兰伯特一同亲自前往现场进行调查。1935年7月30日,两人来到马恩岛,不辞辛劳赶到卡申狭地。当天晚上,詹姆斯和玛格丽特把薇萝莉介绍给两个人,薇萝莉现在17岁了,容貌姣好。大家摸黑围坐在餐桌边静候加夫。詹姆斯解释说好几天都没见到加夫,它目前躲人躲得很厉害。
普莱斯和兰伯特很镇静,环顾房间四壁,说他们不辞辛劳、长途跋涉来到这里没有别的什么目的,就是想听加夫“说几句话,发出一声尖叫,哪怕是听听磨爪的声音也行”。第二天早晨,普莱斯和兰伯特再次来到农舍,得到允许后,他们一间房一间房地搜查,希望能有幸见到失踪的加夫。他们恳求“世界第八大奇迹”再次显露。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发生。最后,两位英勇的研究人员只好离开了,临走时他们不知道“自己参演的是一出滑稽剧还是悲剧”。后来詹姆斯写信给普莱斯,说加夫在他们离开后的当晚就出现了,加夫解释说“这几天它度假去了”。
1936年,普莱斯和兰伯特把对加夫的调查结果整理成册,即《卡申狭地的幽灵:现代奇迹调查》(The Haunting of Cashen/'s Gap:A Modern“Miracle”Investigated)。虽然文中没有明确奚落欧文一家,但是普莱斯和兰伯特明显对此事不再关心了,他们的结论是,只有最容易轻信的人,才会相信那些关于加夫的传言。
许多人都会认为,《卡申狭地的幽灵:现代奇迹调查》一书应该给整个事件画上一个句号了。但是事实上,这让加夫在最不可能的地方获得了出头的机会——英国最高法院。
请出英国最高法院
在加夫事件中,普莱斯的同事理查德·兰伯特是个有影响力的人物。兰伯特是《听众》(The Listener)杂志的创刊编辑,并身兼英国广播公司资助的英国电影学院的董事等关键职位。1936年,伦敦市政议会的主要成员中校塞西尔·宾厄姆·莱维塔爵士和BBC节目副总监一起吃午餐时,提议说,兰伯特不适合担任英国电影学院董事的职务,理由是兰伯特居然相信猫鼬能说话。当这一消息传到兰伯特那里后,他向法院提起上诉,说受到人格诽谤。
诽谤案在1936年11月4日被移送到最高法院,包括法官和陪审团在内,每人手拿一本《卡申狭地的幽灵:现代奇迹调查》。莱维塔否认自己诽谤了兰伯特,称其从未说过上述言论,即使有过这些言论,对兰伯特来说也完全是有道理的。兰伯特表示,这本书明确表明了他的观点,他并没有承认过加夫事件的真实存在。为了保全声誉,法官很快就站到了兰伯特一边,并判处兰伯特应得损失费7500英镑(约合今天的350000英镑)。审判结束后,兰伯特象征胜利地在陪审团成员的书上做了亲笔签名。
该审判有两个重要的后续影响。案件审理期间,BBC公共关系部负责人曾试图劝说兰伯特放弃与莱维塔对立,这样则能够保全“他在BBC的职位”。随后国会提出聆讯,政治人物们通过这件事情发现BBC管理不善。于是,首相斯坦利·鲍德温对BBC发起了一项调查,使得BBC从老男人的媒体变成了更正式、更透明化的客观媒体。其次,由于针对猫鼬的媒体报道越来越多,猫鼬随即成为英国最受欢迎的宠物。
最后加夫完全失去了消息,1970年,作家沃尔特·麦格罗追踪到薇萝莉,就整个事件采访了她。为了不让自己的住址公开,薇萝莉仍坚持说加夫的确存在过,还定期与她聊天。薇萝莉讲述了有一阵子这只聪明的猫鼬离开的时间比往常要长,直到有一天,再也没有回来。薇萝莉说加夫对她的人生影响是负面的:“加夫甚至让我无法成家,我要如何就加夫的事和男友的家人讲清楚呢?”2005年,薇萝莉辞世。
1937年,卡申狭地被卖给一位名叫格雷厄姆的先生,欧文一家则回到英国本土。格雷厄姆从来没有看到也没有听说过加夫。1947年,卡申狭地的新房主声称杀死了一只怪异的动物,既不是白鼬也不是棕毛鼬。他的新说法尚未得到证实,也从未有谁分析过那只动物的尸体。在20世纪50年代卡申狭地被夷为平地后,加夫的神秘传说依然在流传。现在,加夫已经有了自己的Facebook(脸谱网)主页,另外,最近还有一家关注超自然力的网站,称加夫是“来自其他维度的超自然生命”。
也许整个故事的结尾应该回到加夫。
詹姆斯·欧文描述说,他曾指责加夫计算13便士加6便士等于多少的时间太长。那自称“世界第八大奇迹”的生命的回答既恰如其分又让人困惑,可以算是对整个事件所做的归纳:“我的直肠电话失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