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斯特兰德的题材多么繁杂,他的影像有两个最强的表征——土地与脸孔。不管他拍的是露水、草地、石头、纹理或羊齿植物的局部,我们都会觉得它们不只是个体,而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代表着孕育它们成长的土地;不管他拍的是摩洛哥土著或罗马尼亚农夫,我们都觉得看到的是一个个尊贵的平民英雄。他们平凡的脸孔上写的是不平凡的智、仁、勇,表现出真、善、美的最高贵情操——因为他们与自己的土地合而为一。
斯特兰德曾对大自然所包含的哲理这样发表观感:
19世纪的艺术家们致力于对自然的细察,因为大自然揭示了人们备受其惠的自然法则,在如许的环境里,能看得清楚,就是根本的了解;而如此这般,自觉的程度越高,就越好。
他的风景、静物照或花卉、石头的特写都是这种细察的努力。他从不把自己的意念强行加入事物的原本面貌中,只求用锐利的镜头和适当的构图,把外在世界的景物逼出大地,显出内在的本质来。
而有关肖像摄影,我们倒找不着他对人性的诠释。不过他在这方面的成就有太多评论家给予最高的致意:
斯特兰德镜头前的人们,好像是在为后代的子孙们摆姿势,那些年轻和够天真的脸孔有礼地守望着,或者是朝前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其他那些上了年纪,或是得应付日常生活考验的人,则较不经心。他们活在社会中并且苦撑着现实生活,把希望寄托在梦想。他的乡村人物来自行之有年的田野文化,比他所悲痛的机械世界优越。
田野文化不但是斯特兰德人物照的最佳诠释,也是他为土地所阐释的哲理。
No.3 纽约华尔街,1926
No.4 年轻工人,1951
No.5 全家福,1953
No.6 夫妻,1967
Paul Strand,水车及石像,1959
Paul Strand,瑞比卡的手,19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