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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忏情记》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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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葛府遭袭

  没等到他转念,手中剑刚动,身后穷酸的语音入耳,救了他一命:“唐景隆,你若想打的主意,你就大错特错了,后悔无及。你眼前这位年轻人,我穷酸也怕他三分。昨日在常山色魔左丘光被他打得落荒而逃。别认为你手中有剑,告诉你,你若能削掉他一根毫毛,穷酸送你回湖广。只要你能保得住命,我穷酸绝不食言。”

  唐景隆心中暗凛,但却又不肯相信,眼前这位年轻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绝不可能有这么高的造诣,穷酸未免大言欺人了。他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司徒大侠,你认为唐某是三岁娃娃唬得住的么?”

  “哈哈!你当然不是三岁小孩,我穷酸也不是,谁也唬不住谁。好吧!你要自寻其辱,无人拦你。”

  唐景隆正为难,不知是上呢,还是下台好?十匹骏马已经冲到,解了他的围。

  来人乃湖广的一群武林高手,他女儿唐小梅原来走在中间,入村时已看清了打斗光景,立即超前,她便飞跃下马,一声娇喝,便到了唐景隆旁,娇叫道:“他们把哥哥揍了?好啊,先打了一个再说。”

  这丫头只有十六岁,娇小玲珑,还没有发育完全,野得很,说打就打,她所站处,距春虹不足八尺,两人相比,一个金钢一个小鬼,但她不怕,人随声出,猛冲而上,左手引出,身形切入,右手就是一劈掌攻出,攻向春虹左胸胁,居然迅速绝伦。

  唐景隆大吃一惊,截住道:“梅丫头,不可鲁莽。”

  可已晚了,春虹向左迎着来掌一闪,让掌拂去胸前,右手倏伸,捷逾电闪,虎掌一翻一勾,便搭上了姑娘的手肘,大喝:“去你的!”旋体,带腕,将人凌空纵飞。

  姑娘大意抢攻,遇上了硬对头,一声惊叫,身不由己往前飞起,被扔出三丈外。

  幸而春虹手下留情,他不想将一个美丽少女制住,姑娘往前飞,沾地时再踉跄冲出五六步,差点仆倒,红馥馥地脸蛋浮现了苍白色。

  第二个冲近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见姑娘被扔飞,勃然大怒,风也似地卷到,一声暴吼,抢身而出,招出“黑虎偷心”,比姑娘更鲁莽。

  春虹左手轻轻一拍,将掌格开,不等对方左手再出,铁拳出如电闪,“砰”一声击中对方肚腹。

  “哎呀……”小伙子狂叫,上体下弯,双手掩向肚腹。

  春虹左掌下沉,趁机拍出,“叭”一声暴响,一耳光把小伙子击倒在地,恰好倒在坐起的唐坚身上,两人跌成一团,滚倒在一块哼哼哈哈呻吟挣扎。

  春虹虎目紧张,大吼道:“在下耐性有限,下一个人不死将残废。”

  穷酸一声怪叫,拦着了后到的人,怪声道:“既然不说理,咱们客气什么,动手!”

  台阶上坐在靠椅上的葛春帆,突然大叫道:“司徒前辈,可否冲晚辈薄面,让他们至蜗居小留。”

  唐景隆知道今日讨不了好,惹翻了穷酸,谁也别想安逸,而且还有一个举手投足,便可制得人的春虹,胜算微乎其微,赶忙喝退同伙。扬声道:“大公子既然留客,老朽厚颜打扰。”

  “请!”春帆爽朗说。又向穷酸道:“司徒前辈,恕晚辈不能以礼相迎,请移至客厅待茶。”

  穷酸挽了春虹往上走,大笑说:“不要茶,要酒。穷酸千里迢迢把你的春虹弟弟带回来,没有酒怎行?”

  大厅里,主客人数不下三十人之多。首先,春虹上前拜见大哥,见了三弟,概略说出十八年前的经过,三人悲喜交加,流下了英雄泪,由于客人在座,春虹瞒下了不少事,连恩师名号也未说出,先应付客人再说。

  村后山林间,两个怪人直等到红日将下西山,方才向山后隐去。

  山后是连绵不断的小山,直延伸到五十里外灵山脚下,两人翻越两座小峰,到达一个杉木参天的土山顶端,向两座蔽帐篷走隐去。

  片刻,帐篷里走出八个人,两个怪人走在最后。

  八人在树下围坐成一团,似乎在商量大事,小山岗外围树影中,有不少警哨分布着。

  为首那人是个年轻书生,丰神绝世器宇超人,修长身材,显得更是飘逸潇洒!

  书生左首,也是一个穿儒衫青年人,身材也是修长,五官并不引人注意,脸皮白皙,似乎少了些血色,在所有人中,只有他身上不佩兵刃,他眼神有点阴鸷,但并不损害那儒士气质。

  右方第一人,是曾在九幽堡送客的大总管,名为上官唯真,也是堡中绝顶高手之一。

  其余的人,则全是些粗犷悍的凶猛人物,人人壮实似狮,高大魁伟,年约在三十至五十之间,像是一群将上法场的刽子手。

  两名怪人坐在下首,众人目光全向年轻书生注视,年轻书生理好了衣袂,向两怪人微笑着说:“今天所见,仔细禀明,让大家讨论!”

  一名怪人用舌润了润嘴唇,发话说:“禀堡主……”

  “什么,你忘了?”年轻书生笑着抢问。

  “哦,属下该死,禀公子爷,午后不久,来了两个人,一老一少,属下已看清,那是咱们故意放走的唐景隆老匹夫父子,不久,又来了一老一少,老人像是穷酸司徒老狗,少年是个高大魁伟小伙子,来路不明,不知怎么,他们在晒谷场上动起手来,小伙子击倒唐坚,手脚十分利落。不久之后,又来了十四骑,是湖广一些二三流人物,其中有一个少女,洞庭水怪谭江也在其中,显然是唐老匹夫助拳朋友。少女和击倒唐坚那小伙子较量,一招落败,用的全是下流粗俗手法,最后双方言归于好,入屋之后不再出现,属下相距甚远,听不见他们说的话。”

  年轻书生不住点头,说:“够了,你神目已尽全力,大管家,你何高见?”

  大管家神情不动地说:“属下猜想定是咱们假装暗算的嫁祸手法,惹起了唐家父子疑心,所以,上门算账来了,至于那穷酸出现,倒令人费解,这家伙极少合群,为何会上葛家作客?所带少年人,恐怕是他的门徒,但从未听说他收了门徒啊!”

  年轻书生转向右面青衫儒士问:“叶夫子,你有何高见?”

  叶夫子淡淡一笑,慢条斯理地说:“属下认为,葛家和唐家,并不能号召江西湖广两地武林,用不着多费工夫,杀之可也!”

  “杀,我那丫头不找你算账才怪!”堡主笑着说。

  “公子爷任姑娘胡为,霸业前途多艰难。”叶夫子毫不客气地说不够婉转。

  “依你之见呢?”

  “放走葛春帆,大大失策!”

  “难道有害而无利?”

  “公子爷雄才大略,所行所事自有深意,但属下认为根本用不着利用葛春帆传出消息警告江湖朋友,他虽出生武林世家,但名声毕竟不足以轰动江湖,二三流人物成不了事,所以利多于害!”

  “夫子,你错了,眼下江湖不是轰动了么,哦!眼下之事,已用不着我管,就让鬼爪霍坛主主持,你可以帮他出主意。”

  “属下认为,眼下葛唐两家人手已集中,必须有一家被杀,公子爷请裁决定夺。”

  “你是说,正好灭门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