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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忏情记》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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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把剑也不等闲。”

  “剑名星沉,可以肉试则断牛马,金试则截盘叵。”

  穷酸吃了一惊,落月星沉二剑,乃是古唐凶剑,你一个女孩子用这种剑,不怕有伤天和?”

  “先生未免抱有成见,剑因人而异,凶剑并非天生如此。而且,剑名是后人所加,错在人而不在剑。小生在西安府获得此剑,行在江湖八年,至今未害一人,凶在何处?”

  “你多大了?”穷酸理屈,含笑问。

  “虚度十八。”

  “你十岁便在江湖走动了?”

  “不!乃是随家叔遨游天下,名山大泽以广见闻,游苍龙岭时在一个石洞中拾得此剑,八年来未离身畔。”

  “你贵姓?”

  “小姓……姓白,草字如霜。”

  “你一个女孩有字?”

  “小生目下是男装打扮,冒充二十岁,怎可没有字?”

  假书生对答如流,风度潇洒的神态,穷酸十分满意,不由自主地自语说:“她与春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浊世奇男女,我老眼不花,她将是我武林中未来的风云人物,但愿她不走邪路。”

  假书生见他低声自语,不解地问:“老先生沉吟自语,有何不妥么?”

  “没什么,我老人家正在想,但愿你洁身自好,不要沦入魔穴,江湖甚幸。”

  “承教诲,小生自洁身为好,先生手中折扇……”。穷酸“唰”一声打开了折扇,笑着说:“即使是龙泉太阿,也对我这把扇无可奈何!”

  “先生定是大名鼎鼎的穷酸司徒老前辈?”

  “正是老朽。”

  “台州府古杉岗五通庙的事犯了,东海奇域花魔白玉珠,已经派人四处追踪,老前辈何不远走他方?”

  穷酸面色一沉,冷笑说:“老夫未曾与花魔正式照过面,相逢恨晚,你就是花魔?”

  假书生摇头淡淡一笑,说:“前辈未必误会,小生也姓白,但与白玉珠无关。”

  “你咋知古杉岗五通庙之事?”

  “小生从金花府来,曾遇上花魔的爪牙,所以知晓。”

  穷酸倒也相信,也相信花魔绝没有眼前这位少女绝世风华,谈吐更不会如此脱俗,面色一霁,笑说:“多承见告,谢谢。你认为老夫害怕东海奇域的人,你便大错特错了。”

  “小生认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处在对方高手伺伏之中,不是聪明人所为,先生以为然否?”

  穷酸不住点头,笑说:“你很聪明,可惜还没弄清楚我穷酸的奇怪脾气,日走千里飘忽似魅,高手伏伺又能如何?况且穷酸不是怕事的人,哈哈!你走吧,我的同伴来了。”

  白如霜扭头看来,雄健如狮,英俊出尘的春虹,正健步飞出了城门,脸上挂着朗笑,挟住色魔的百宝囊,满面春风,老远便叫:“司徒前辈,等久了么?”

  穷酸心中一块大石落下,怪叫道:“你小子差点儿把我的心肝都化掉了,大事如何?”

  “很好,很好。咦!这两位?”春虹向假书生问,只感到目前一亮,心中暗暗喝采。

  他对女人没经验,没看出对方是女人,只嗅到一阵淡淡的芳香。大户少年子弟用香熏衣并非奇事,他没注意,只感到这位书生容光照人,淡逸超尘而已。

  假书生含笑作礼,道:“小生白璧,草字如霜,游学天下,途经此地邂逅司徒前辈,今遇上兄台,幸遇幸遇。”

  春虹赶忙回礼,笑道:“在下葛春虹,是个粗人。白兄休怪唐突,你是武林人而并非游学书生。”

  “呵呵!高明,高明。葛兄神目似电,与司徒前辈同样了得,一见便看出小生的身分。”

  穷酸撇撇嘴,扬手道:“走!走!别噜嗦,这位葛小子是个瞎子,你还说他高明。”又向春虹问:“人救到了么?”

  春虹点点头,举步便走,一面说道:“一言难尽,人救到了,只是让色魔那兔崽子跑了。瞧,这是他的百宝囊。”

  “什么?葛兄说的是色魔?”白如霜惊问道。

  春虹又点头,道:“不错,正是色魔左丘光。”

  “快说经过,大个儿。”穷酸在催促。

  春虹便将追色魔,救两女遇黄山人魔,追宇文姑娘碰上三奇妖的经过一一详淡,最后道:“别怪我事无始终,我可不能将宇文姑娘带去找他的同友,她的功力足以自卫。她鼻中洒了解药,色魔再寻到她,绝讨不了好去。她的湛庐剑正好克制色魔的纯钧短剑,用不着为她担心,我只能站在江湖道义上给她这点帮助。”

  “好小子,你做得不错,你能交上了黄山人魔,真够幸运,那老鬼人虽凶残,但却是恩怨分明的人物,日后你有事寻他,他会为你抛头颅洒热血。老实说,除了你那牛鼻子师父,天下间能克他的人,少之又少啦!”

  春虹不住晃头,笑道:“我为何要寻他?施恩望报,你把我瞧作什么人了?快走吧,不然今夜赶不上宿头了!”

  四人足下加快,白如霜一面说:“葛兄所说不差,怎能挟恩于人?哦!葛兄,令师何人,能见告么?”

  “对不起,家师有教,从不许在下乱说。”春虹答。

  “举目天下武林,像葛兄这般年青的高手,能把色魔驱跑,还未曾有!”

  “白兄谬奖,在下只是侥幸而已。”

  “葛兄府上是……”

  “广信府。”春虹信口答道。

  他不知套问对方,反而像被人查问。白如霜毫不放松,往下胡扯:“葛兄,贵地有一所灵山?”

  问到春虹的家乡,春虹高兴地抢着答:“灵山也叫灵鹫山,在府城西北七十里。”

  “听说灵山绝顶有葛仙岩。葛洪大仙在上面留有丹灶石臼石砚等物,目下上面仍不时见到葛大仙哩!”

  “哈哈!见鬼!那是天然岩石长得像那么回事,后人信口胡诌而已。天地间哪有神仙?神仙只在自己心田。白兄,你既然自命是游学士子,当然奉孔孟为师,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岂不成了儒门的叛徒了?呵呵!”

  “令师为何身入玄门?”白如霜反击了。

  春虹吃了一惊,问:“你怎知道家师是玄门弟子?”

  “嘻嘻!司徒前辈不是说过,除了令师之外,能制黄山人魔的人少之又少么?”

  “哦!你倒是有心人哩!”

  “不必顾左右而言他,说说令师身入玄门之理。”

  “呵呵!家师不过是藉方外人之名而遁世而已。他老人家同样不信有神仙,所以不炼丹以求长生,不以玄门经典骗人。在下跟师十八年,家师从不将道经让在下过目。”

  “废话,你没看过道经?”穷酸突然插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