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红颜》59
东门柳目毗皆裂,厉声叫道:“罗老酒鬼记住,今日容你得意,但江湖间若再相逢,可休怪东门柳会施展比你更阴损百倍的手段整你。”
罗大狂目闪精芒,哈哈笑道:“老杂毛别发狠,我就是听得你再入江湖,才也跟来玩玩,并想见识见识你得自‘天魔绿字经’上的那些鬼门道,到底有多厉害?”
东门柳眼珠一转,扬眉叫道:“老酒鬼,你若真敢和我斗斗,东门柳便于明年五月至六月之间,在‘桐柏山天玄谷’内候教。”
罗大狂点头笑道:“好,我们是死约会,不见不散,原来你这老杂毛,和那独孤智老残废,还有勾结。”
东门柳瞪眼叱道:“老酒鬼的嘴里,放干净些,什么叫做‘勾结’?独孤智是我表侄。”
罗大狂扛笑说道:“我不管你们究竟是亲戚还是党羽?但既把约会地点定在‘桐柏山天玄谷’,你就替我向独孤智那老残废,打个招呼,叫他小心一些,提防他那残废窝儿,都会被我罗老酒鬼拆掉。”
东门柳日内凶芒电转,冷冷“哼”了一声,便自转身驰去。
罗大狂目送这位“紫拂羽士”的身形消失之后,便把两道颇有醉意,但却绝不糊涂的惺忪眼光,注向十来丈外,一大堆嵯峨巨石,怪笑叫道:“小彭儿,你怎么还不出来?这场把戏,看得过瘾了吧?”
语音方落,便从石后转出了夏侯娟先前在途中所遇,那位名叫彭白衣的白衣书生。
彭白衣飘身赶到近前,向罗大狂恭恭敬敬地,长揖为礼,含笑说道:“罗伯父真是神目如电,怎会发现小侄踪迹的呢?”
罗大狂向峭壁之上,指了一指笑道:“我在壁上登高纵目,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早就发现你这小彭儿,鬼鬼祟祟,躲在石后,既想救人,又不敢出头的可怜光景。”
彭白衣俊脸微红,赧然笑道:“小侄一来自知螳臂不足挡车,难禁东门柳‘紫拂’一击!二来因略通相术,前途曾遇夏侯姑娘,发现她灾厄虽重,却绝无性命之虑,并在祸中有福。故而暂作观望,想看看她灾厄怎样消除?福是从何而至?”
罗大狂听完彭白衣所说,遂把向东门柳索来的那只玉匣打开,顿时异香沁人,心神为之一爽。
匣中所盛,果然是支长才三寸左右的小小紫色芝草,草端并结有一枚比梧桐子略大的朱红果实。
彭白衣目光一注,满面艳羡神情地,失声赞道:“紫芝结实,食之长生!这一来夏侯姑娘不单重伤必痊,并在真气内力,暨轻身明目等方面,获益匪浅的了。”
罗大狂把那支紫芝取出,走到草中,慢慢喂给夏侯娟服下,并灌了她两口美酒,替她略诊脉息,方吁了一口长气,站起身形,向彭白衣注目笑道:“小彭儿,你的‘麻衣相法’,居然有点道理,竟看出这小妞儿祸中有福。她本就得了老尼姑的真传,根基极好,修为不弱,如今再服了‘伐髓紫云芝’,福气真不小呢!”
彭白衣苦笑说道:“罗伯父莫加谬赞,小侄正觉学问之道无穷,对我自己所懂一点皮毛相术,深感浮浅。”
罗大狂听出他的语意,怪笑问道:“小彭儿,你什么地方看得错了?”
彭白衣笑道:“夏侯姑娘路遇小侄之时,我送了她两句占语,是‘逢东则凶,逢白则吉’。”
罗大狂因知彭白衣是老友“哀牢山归云堡”堡主彭五先生之子,遂眼珠微转,怪笑问道:“小彭儿,你爹爹大概老糊涂了,还未替你娶媳妇吧?”
彭白衣俊脸微烧,点头答道:“罗伯父猜得不错,小侄尚未订婚。”
罗大狂哈哈大笑说道:“我知道你看中夏侯娟那小妞儿了,否则绝不会编句‘逢白则吉’,向她毛遂自荐。”
彭白衣双颊更红地,摇头苦笑说道:“罗伯父莫加调侃,小侄绝无此意,何况我这两句占语,根本完全错误。”
罗大狂问道:“错在何处?”
彭白衣答道:“夏侯姑娘在遇着小侄之前,先遇着‘龙池相隐’刘洲川。”罗大狂怪笑说道:“那老怪物还未死么?他那两道眼神,好不毒辣,相人多半有准。”
彭白衣点头笑道:“刘老人家也送了夏侯姑娘一句占语,是‘逢东则吉’。”
罗大狂失笑说道:“这倒妙极,他的看法是‘逢东则吉’,你的看法是‘逢东则凶’,的确相映成趣。”
彭白衣苦笑说道:“小侄对于所擅相术,向颇自负,但既知刘济川老人家的看法,与我相反之后,不禁信心动摇,执意对此事看个究竟,以作能力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