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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火红莲》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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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无痴亦道:“男人若壮豪不羁,比较能令女子倾心!”

  燕元澜高兴地大笑道:“北鹤南龙,数十年名头之争,想不到却被你们解决了,幸好恩师与谷师叔已经抛却名心,否则定会为这事再打上一架!”

  花戒恶笑道:“这只是我们二人的私意,未必天下女子都持论!”

  燕元澜一愕道:“这又是个不了之局?”

  花戒恶笑道:“是的!像瘦西子杨清之流,就会倾心于谷前辈!”

  燕元澜一怔道:“难道杨清与谷师叔会有情爱之牵?”

  花戒恶笑道:“谷前辈也许是流水无情,瘦西子一定落花有意,而且二人一定碰过头,瘦西子也曾有所表示过。”

  燕元澜用手敲着脑袋道:“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花戒恶娇笑道:“号称西子必美,冠以瘦字必弱,弱而美者,她心目中的理想对象定是谷前辈那等倜傥人物!令狐前辈所以要剔除她,必然知道这件奇闻,谷前辈一定要加进她,必然是曾经拒绝过她的示爱,这道理公子明白!”

  燕元澜蹙额道:“明白是明白了,就是不太懂!”

  花戒恶道:“令狐前辈认为她意有所钟,不会施之害心,谷前辈认为她会挟恨报复,所以要将她列进去。”

  燕元澜大感兴趣道:“这两种情形以哪种可能性较大?”

  花戒恶道:“两者俱可能,俱不可能!”

  燕元澜奇道:“此话怎说?”

  秦无痴道:“天下最难测,妇人之心!”

  燕元澜沉吟片刻才叹道:“是的,女人心,海底针,我实在难以了解!”

  花戒恶笑道:“以谷前辈与令狐前辈那等高人,都无法解透这问题,公子这点年纪,跟女人交道又少,自然更无法懂得了!”

  燕元澜想了半天,自己也笑起来道:“不懂!不懂!我也不愿意费心去推敲了,现在但愿纪师妹能有点消息!”

  秦无痴郁郁地道:“我倒希望杨清不是那纵火之人!”

  燕元澜异诧道:“为什么,这是惟一的线索,再要断了,叫我到哪儿找头绪去!”

  秦无痴戚然道:“若是杨清果为纵火之人,则公子与祁连之约,是个必死之局!”

  燕元澜道:“若不是杨清,我也不见得能不死!”

  秦无痴摇头道:“不然,火不会无故自起,若不是杨清,则先前所访问过的人中,必定有人说了谎,是则祁连之中的嫌疑又最大……”

  燕元澜默然沉思有顷,突然道:“死生有命,不去谈它吧,佳肴当前,还是及时行乐要紧!”

  花戒恶娇笑道:“公子现在心中不烦了?”

  燕元澜道:“不烦了,烦恼徒乱人意,与事无补,我们今日且痛快地饮上几杯,明日南下扬州,先找到纪师妹再作区处!”

  秦无痴笑道:“纪姑娘与穆公子这一路上耳鬓厮蘑,感情应该大有进展吧!”

  燕元澜笑道:“穆大哥人品武艺俱佳,与师妹正好是一对璧人,我们且祝他们幸福!”

  说着举起杯子,二女也跟着举杯,大家各自干了一杯,燕元澜掷杯执过壶,豪爽地大笑道:“孰云村酒皆浊醪,这荒山野店的自酿米酒,竞不输渐地花雕!来,我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跟我的跋涉奔波!”

  二女连忙站起来,手捧杯子道:“不敢当,多谢公子!”

  燕元澜替她们将杯斟满,正欲举杯邀饮,忽然隔座传来一阵吟哦之声道:“红袖添香乐无极,莫忘有人吞声泣,刘郎既绝天台意,何必多事易为奇!”

  燕元澜闻吟心中一动,放下杯子不饮,仔细地玩味这四句话,竟似完全对他而发,尤其是最后两句!

  “刘郎既绝天意,何必多事易为奇!”

  这明明是指着他将绝缘谷更为奇缘谷,则前两句定又是指他对雍冰相绝的薄幸,回味片刻,越想越对,忍不住抬头朝吟哦之人望去。

  这是一个身着黑衫的少年,年纪不过二十上下,相貌颇为清秀。

  这少年原来先他们而入店中,当时并未在意,只道是普通行旅的客商而已。

  他朝那少年看,少年也朝他看,四目相接,他觉得少年的目光炯炯有神,仿佛武功颇为精纯。

  再看那少年的脸形轮廓,他也颇为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只是想不起来。

  对望许久,那少年收回目光,自顾斟饮起来。

  燕元澜也只好收回眼光,花戒恶一碰他道:“公子为什么突然不喝了?”

  燕元澜低声道:“他念的四句诗很是特别!”

  花戒恶起先并没有注意,燕元澜一说,她也会意过来,想了片刻惊道:“这好像是指公子在邛崃之事!”

  燕元澜道:“不错,我们在邛崃的行动,知者无多,这少年不知因何侦得?”

  秦无痴亦道:“对呀!这四句诗平仄不工,语意甚明,绝非巧合……”

  花戒恶道:“公子认识他吗?”

  燕元澜道:“似曾相识,印象不深……我问问他去!”

  说着站起来走过去作了个揖道:“兄台请了!”

  那少年也站起来还了他一揖,微觉突然地道:“不敢,仁兄有何指教?”

  燕元澜含笑道:“借问仁兄高姓大名,小弟仿佛在哪儿见过似的!”

  少年道:“小弟姓尹,名江其,与兄台索昧生平,兄台怕是认错了!”

  燕元澜微微一怔,遂又笑道:“小弟燕元澜,方才冒昧了!”

  尹江其含笑道:“燕兄太客气了,天下人偶尔相似之处甚多,并不足为奇!”

  燕元澜见他说话时神情自若,倒是无法再问什么,可是心中之疑团未释,想了一下又道:“方才仁兄高吟佳句……”

  尹江其摇头道:“那诗不佳,幸亏不是我作的!”

  燕元澜愕道:“是谁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