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火红莲》28
他们安详的态度倒将二人瞧得呆了。
突然一声猛喝道:“没出息!”
二人悚然一惊!憬然而悟,奇怪的是那声音居然为王仲良而发。
穆如春惊问道:“你不是要引我们入迷吗?又唤醒我们干什么?”
王仲良道:“我对你们期望甚殷,怎会令你们沉缅入那种消极的思想之中。”
穆如春晒道:“鸦雀怎知云鹤之志,我谅你不懂那种清高的境界。”
王仲良怒道:“我要你们做大鹏,一飞冲天。”
二人闻声默然,不知怎地,心中竟对王仲良有一点好感。
再往前行一阵,一个胖子,状若弥勒,敞着大肚,引壶就口,其乐无穷。
二人这次有了戒心,不敢多作注视,匆匆走过。
前面又有一人.对着一块巨石,手舞足蹈。
穆如春轻轻地道:“这人大概是武狂了.但不知他练的什么招式?”
二人走近一看,但见那石上纵横刻着许多图案,奥妙异常。
穆如春微微一笑.燕元澜也微微一笑。
原来这图案之上的招式,虽然神奇,每一招却都有漏洞.若是照样使时,很可能攻敌不成.反为所乘。
因此看到那人聚精会神之状,忍不住笑了起来。
暗中的王仲良突地一叹道:“我只以为你们名家之后.应该有些见识,谁知也是稀松平常,你们若是觉得这些招术不佳,不妨攻他一招试试看!”
穆如春不服气,突地劈去一拳,直攻那人肋下,那人果然如图向旁一闪,反过手抓他脉门,穆如春哈哈一笑,底下猛扫一腿!
这一腿就是攻图式的漏洞,因为那人必须欺身前进,穆如春只须把双手猛抽,那人招式用老,势难避过这一腿!
可是那武狂的招式忒也怪异,穆如春的腿未到,手已缩之际,他突地身一耸,拨起数尺,依然是原式去抓穆如春的脉门。
穆如春做梦也想不到武狂的招式之后尚有变化,而且那变化恰好出人意外的反补漏洞,乘机攻敌。
幸而他究竟技出名家,腿不收,倒借踢出之势,将身体旋开.双方都扑了空!
王仲良又是得意地一阵大笑道:“穆如春,现在你总算领略到狂人岛的技艺了,虽然你让
得也漂亮,我若令他趁势追击,你就失尽先机了。”
穆如春大是惭愧不语。
燕元澜静思了一下道:“大哥.我想试试。”
穆如春慎重地嘱咐道:“元弟!我是一时大意轻敌,你可不能失手了,否则真让他把我们中原武学,看得一钱不值。”
燕元澜点头答应了,走至武狂身前,凛然道:“你注意.我要出招了。”
武狂木然地蓄势而待。
燕元澜徐徐的推出一掌,武狂对着他的掌势却瞪了眼。
这一掌来势虽缓,却博大精探,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这一掌都无法躲过。
原来燕元澜为着要替穆如春挽回失招之耻,用出了“北鹤”精研的“乾天一式”,这是令孤璞毕生精华之所聚,果然奥妙无方!。
武狂虽有许多怪异的招式,却没有一招能挡住这一掌,因此当燕元澜的掌心快举到他脚前之际,他仍是在那里莫知所措。
燕元澜的掌轻轻在他胸前一拍,又收了回来。
暗中传来王仲良的一声叹息道:“燕公子!你这一招叫什么名字?”
穆如春一笑道:“你怎么前倨后恭起来?”
王仲良嘿嘿一笑道:“我因技敬人,你莫非吃醋了。”
穆如春大笑道:“元弟与我情逾手足,我怎会吃他的醋。”
王仲良再问道:“燕公子!这一招叫什么名字?”
蕉元澜恭敬地道:“这一招叫乾天一式,乃我恩师毕生精研。”
王仲良一叹道:“好乾天一式,果真宽大博厚,这下子南龙谷中兰要认输了吧!”
燕元澜浅笑道:“不!谷师叔创了坤地一式,威力至巨,刚好旗鼓相当。”
王仲良惊道:“真的!那一招你会使吗?”
燕元澜摇头道:“不会!我十五年光学‘乾天一式’,就来能尽其精髓。”
王仲良叹道:“不错!你十五年练这一式,有此成就,已实属难能可贵下……”
语毕声音又渺了。
燕元澜急问道:“王仲良!你在哪里?”
王仲良一无声息。
穆如春轻吁道:“十狂已见其七.那三狂不知是什么?”
燕元澜道:“是啊!他不肯说明,必是厉害多了?”
穆如春道:“不理他了,十关已经过七关,还怕什么?”
燕元澜亦豪爽地一点头,二人重新向前走去。
这一路行来,别无异状,也不见人影。
二人正在奇怪之际,忽听格格一阵娇笑,来自背后!
燕元澜诧异道:“怎么王仲良的声音变了!”
穆如春回头一看,惊叫道:“不好.元弟.这是花狂,快跑!”
说着领先朝前窜出。
燕元澜听他说得那么厉害,不知花狂是什么东西.心中有点不服气。
他从小被“北鹤”抱上山去,令狐璞教了他各种学问,单单就没有向他解释过这个名词,所以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眼却瞧得他俊脸通红,心儿突突直跳。
原来这所谓“花狂”,却是一个嗣体丰腴的少妇,身上衣着甚少,浓抹艳涂.杏眼含饧,粉脸生春。
可怜燕元澜从未经过这等阵仗早吓得呆了。
那少妇一扑上来,将燕元澜抱个正着,樱唇就在他脸上直亲,口中还怩声道:“心肝宝贝,想死你姐姐喽!”
燕元澜推不掉,那一股浓香薰得他头晕脑胀,急得大叫道:“大哥,快帮帮忙,把她拉开。”
穆如春窜出数丈,发现燕元澜并未跟来,心知要糟,赶忙立定脚步,回头一看,燕元澜已陷了脂粉重围。
他赶忙又跑了回来,正想动手帮忙拉,那女子忽地朝他一笑道:“好弟弟!你也来.姐姐就用腿挟住你。”
说着一双玉腿一撩,妙相毕露。
穆如春恶心欲呕,连忙回头不看,却不敢上来了。
那少妇又把一双豪乳,在燕元澜的脸上乱擦,双手也在他身上乱摸。
燕元澜又羞又急,双手朝外一撑,谁想那女子力大无穷,这一撑并未撑开,反而被她抱得更紧了。
而且他的手也恰按在胸前,触手柔软,慌得他又把手缩了回来。
急得他在地上直蹦直跳。
可是那女于仿佛是一团湿面,软在身上,粘在他身上,摔又摔不掉,跳也跳不起来。
穆如春在一旁,眼看着老弟台措手无方,也自急得无可奈何。
纠缠约有片刻,突然燕元澜智珠一朗,方才自定。
他凛然的站稳了身子,既不挣扎,也不撑拒。
那女子以为他就范了,忙不迭的凑上樱唇,要去吻他。
可是她一看到燕元澜的眼睛时,不由得停止了动作。
燕元澜的眼珠中,射出了湛然神光。
这神光启示着一种浩然正气.使得奸消淫避。
女子犹不死心,怩声娇笑着道:“小冤家,你就这么忍心?”
燕元澜既无厌恶,亦不躲避,只是以一种满是怜悯的眼光看着她。
这眼光充满着一种博大的温和,其中却无一丝人欲。
就是这种眼光使那女子的欲念顿消,羞恶之心暴起。
燕元澜温和地伸手抚着她的头发,轻声地道:“你放开我,快去穿上衣服,这样子很不好看。”
声音轻柔得像春风微送,却具有无限威严。
那女子自动地放开了手,嘤咛一声,回身掩面,就朝林中奔去。
燕元澜坦然地整整衣服.朝尤在呆立的穆如春道:“大哥!走吧!红粉魔劫已经过去了。”
穆如春钦敬地道:“元弟!你怎么突然发生那种定力的?”
燕元澜淡淡一笑道:“妖由心兴,魔自念生,我心中不著一念,自然就百邪不侵了。”
穆如春赞叹道:“伟哉!柳下惠坐怀不乱,比你还要逊色一步。”
燕元澜浅浅一笑无语。
暗中却送来王仲良之声道:“傻!温柔不住住何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