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之乎似乎未曾听见她的话,默默地转过身,缓缓地道:”现在‘飞魂楼’之人大概也向问天教的人出手了,看情形,我们无法在这耽搁了,现在便向东去吧。”柳儿道:
“欧阳大哥,我……”欧阳之乎摆了摆手,道:“不用多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言罢,他便开始向东而行。
柳儿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一咬牙,也随着欧阳之乎默默地向东走去。
二人走得都不甚急,因为他们知道“飞魂楼”的人与问天教之间必有一场恶斗,这正是他们所希望的,如此一束,他们方可收渔翁之利,“无影鹘鹘”也怪叫一声,从歪脖子树上飞了下来,随着欧阳之乎向东而去。
路越走越狭窄了。
到后来,这条路便开始蜿蜒着沿山而上了。
山势越来越陡峭,路两边的岩石突兀狰狞着,似乎要扑人而噬。
柳儿开始还一个人独自走着,但后来已越走越心惊,夜色中,一切都是灰蒙黑暗,一切似乎都在阴冷沉默地注视着她……
她觉得已有‘嗖嗖’凉意自心头升起,她不由自主地向欧阳之乎靠了靠,到后来,几乎是整个人都倚在欧阳之乎身上了。
夜风已起,有丝丝缕缕的凉意。
若不是亲眼看见“飞魂楼”的人向这边而来,欧阳之乎几乎要怀疑这次又错了。
便在他们二人有些按撩不住性子时,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传入他们的耳中。
二人不由齐齐一震!
但那阵金铁交鸣之声响过之后,又是一片沉寂,只有一阵阵呼啸的松涛之声不绝于耳。
欧阳之乎道:“柳儿姑娘,你可曾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柳儿点头道:“似是兵刃相击之声,只是为何响了一下,便无影无踪了呢?”她话音刚落,一阵山风刮了过来,二人又听到一阵兵器交击之声,这次比上一次更为清晰!
二人不由一下子振奋起来,柳儿道:“有好戏看了,我要看他们如何狗咬狗。”欧阳之乎一笑,道:“最好斗个两败俱伤,我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拣两只恶狗炖狗肉吃。”言罢,二人相视一笑,弹身向声音传来之方向疾掠而去,几个来回转折之后,眼前赫然一片灯火通明。
阵阵呼喝怒吼之声从那片灯火中传了过来。看来‘飞魂楼’的人果然已向问天教出手了。
欧阳之乎与柳儿弯腰弓背,小心翼翼地借着夜色的掩护,向那片灯火之处潜去。
最后,他们二人在一丛竹林中伏下身来,从竹竿间隙中向外望去。
只见前边有一大块平阔之地,数十支松明在四周燃烧着,地上已横七竖八地躺着近百具尸体。
场地上犹有一百多个金黄色劲装汉子与“飞魂楼”的无魂无魄杀手酣战不已。因为无魂无魄杀手心智全无。所以招式极为狠辣,全是两败俱伤之打法,如此一束,在气势上便占了优势,而问天教之属下却有些畏手畏脚。恰恰因为这一点,使得“飞魂楼”方面人数虽然少些,来时的五十几人如今只剩三十号人,但却能与问天教的百多号人平分秋色!
问天教教众一时不能奈何“飞魂楼”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在‘飞魂楼’这边有三个武功惊世骇俗之人,一个是血蝙蝠,一个是花狸猫,还有一个却是年轻女子!
那女子的轻功端的是超几入圣,轻盈的身子便如一缕轻烟般在人群中起伏穿掠,其速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她手中所持之兵器,竟是似刀非刀,似镶非镰之物,兵器似乎是由两把弯刀拼成,中间便是握手之处,两端一头向上一头向下弯曲如牛角!
欧阳之乎不由大吃一惊,因为他从这奇异的兵器已看出这女人正是当世四大杀手中的“绿蜻蜓”,自然,他从未见过绿蜻蜒,但“水火双邪”在介绍武林成名人物时,曾提到过她,持如此兵器的人除了绿蜻蜓之外,还会有谁?
欧阳之乎还知道这似刀非刀之兵器名为“无极刀”,抡动起来,状如飞轮,极为凌厉霸道。
可按“水火双邪”的说法,绿蜻蜓现在至少已在四旬以上年纪,怎么还出落得如同二八年华一般,楚延动人?欧阳之乎有些不解了。
绿蜻蜓的身姿妖媚动人,但她的“无极刀”却丝毫不会让人有动人之感,在她翻飞起落之处,但见“无极刀”急旋如电,不时有问天教的人在刀光之中倒下。
而血蝙蝠与花狸猫正在与一位中年汉子作凶险异常的生死搏杀。
那中年汉子生得身材挺拔,仪表庄严,两道眉毛疏淡修长,一双眼睛深如古井,高鼻粱,口角丰满,蓄着整齐的络腮胡子,穿着一件青色丝袍,手中兵器正是一柄玉戈。
显然,此人便是丰甲星!
欧阳之乎心中冷笑道:“今夜倒是热闹得很!当世四大杀手已来了三个!若不是蚊子已被我杀了,恐怕今夜也要来吧。”只听得血蝙蝠以他怪异之极的声音道:“丰甲星,你不用再作如此挣扎了,乖乖认栽,岂不省事?
免得多费些手脚。”丰甲星冷哼一声道:“血蝙蝠,你休得猖狂!今夜我问天教定叫你们有来无回!”嘴上说着,手中却未闲下,身形游走有如冷电窜舞,玉戈挥动如风,忽前忽后,倏左倏右,端的是神出鬼没,诡秘异常!
血蝙蝠与花狸猫竞一时奈何不了他!只好绕着他一味游斗不止。血蝙蝠与花狸猫的轻功都已是鬼神莫测,故丰甲星虽是已将问天玉戈之招式发挥得淋漓尽致,却终是无法摆脱二人。
血蝙蝠与花狸猫的用意很明显,他们要将丰甲星缠住,待绿蜻蜓与无魂无魄杀手将问天教的人全都杀死之后,再与他们联手,对付丰甲星,那时,丰甲星定是在劫难逃7。丰甲星也看出了他们的意图,无奈无论如何,他仍是冲杀不出血蝙蝠二人之围攻。
而此时,“飞魂楼”虽然只剩下二十来个无魂无魄杀手,但问天教所剩之人也不多了,只有五六十个人在苦苦支撑。看情形,他们是大势已去,只是作些困兽之斗而已。
丰甲星一边应付着血蝙蝠二人,一边向山路这边张望,显然,他在盼望着他派出去的一百多号人能在这个时候回问天教。他哪会料到那些人已全成了欧阳之乎的刀下亡魂。
场上站着的人越来越少了,不断有问天教之人或“飞魂楼”的人倒下。
欧阳之乎附在柳儿的耳边轻轻地道:“看来丰魂星果然不简单,他未亲自出动,便已可灭问天教了。”柳儿却忽地胜色潮红,芳心狂跳不已。原来,欧阳之平附身过去,他那男人的气息钻入柳儿的鼻中,才使她如此仓促不安。
欧阳之乎见柳儿一声不响,黑暗中又看不清她的脸色,以为柳儿还在为歪脖子树下之事生气。不由甚为内疚,便又侧过头去,想去安慰柳儿几旬。
哪知他这么一侧头时,柳儿也刚好转过脸来,两人的嘴唇便恰恰轻轻地一触。
登时,二人都浑身如着火一般,燥热不安。
柳儿紧紧地咬着唇,身子已忍不住一阵轻颤。倏地,她不顾一切地将手伸出,紧紧地抓着欧阳之乎的手。
欧阳之乎一阵激动,似乎有一股热血涌上他的脑中,他已觉得头晕乎乎,便一翻掌,将柳儿柔若无骨的手抓在手中,轻轻地抚摸着。
柳儿羞红了胜,任他抚摸着,手心上已泛出汗来,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由舔了舔嘴唇,一种新奇的滋味涌上她的心头。
欧阳之手的喘息声渐渐粗重起来,他终于按撩不住,一抱搂住柳儿的柔腰,先是没头没脑乱亲一气,柳儿不由轻轻地呻吟一声。
终于,欧阳之乎寻着了柳儿的双唇,一个亲吻堵住7她的嘴,尽情地吸吮起来。
柳儿的气息芳香甜润。
柳儿很顺从地由着欧阳之乎亲吻着,她觉得自己已软绵得全无一丝力气,到后来,她已是满口生津,否眼含露。
她忍不住将欧阳之乎的手拉着,按在自己的胸前,欧阳之乎的大手便立即一把握住她亭亭玉立的酥胸,搓揉起来,柳儿登时全身如同触电,浑身瘫软,眼中进出凄凄迷迷的光彩来,而她的酥胸,已渐渐尖挺起来。
欧阳之乎的手开始游走了,他的手游到何处,柳儿便酥麻到何处,当欧阳之乎将手伸入她衣衫内时,她终于清醒过来,拉住了欧阳之乎的手……
欧阳之乎被柳儿这么一拉,才清醒过来,不由暗暗自责,但却不见柳儿有责备之意,才略略心安,他的手便那么握着柳儿的手。
他们如此一番亲热,自是难免有”丝丝丝丝”之声,但此时“飞魂楼”的人与问天教的人正自酣斗不已,又如何能察觉?
待欧阳之平静定心绪,向外看时,场上只剩十三个问天教的人和三个无魂无魄杀手了,而血蝙蝠不知何时也受了伤,他的右腿鲜血直涌,已将他的裤管浸个透湿。
十三个问天教死士分作二批,七个对付三个无魂无魄杀手,六人围攻绿蜻蜓。
这十三人能坚持到现在,武功自有其独到之处,一时不但绿蜻蜓被这六个问天教的人死死纠缠住了,而那三个无魂无魄杀手更是险象环生。
丰甲星见关系生死存亡之际已到,便嘶声道:“兄弟们,‘飞魂楼’的人已是强弩之末!
大伙儿紧一把,把他们全打发71”问天教死士齐喝一声,一时狂杀之声不绝于耳,每一个人都已浑然忘我,只知冲杀搏击,空气被利刃划得劈啪作响!
一个使斧的问天教死士猛地旋身直扑,他的利斧深深地劈进一个无魂无魄杀手之后背,他的利斧尚未来得及从那人后背上拔出,便有一根软鞭毒蛇般卷住他的脖子,他惨呼一声,与那个无魂无魄杀手同时倒r。而使软鞭之无魂无魄杀手也已被一把牛角尖刀扎中大腿,他竟不顾不管,软鞭一抖,又卷向另一个使单鞭之间天教死士,使单鞭之人经验着实老道,见软鞭卷来,他便单鞭一扬,恰恰迎上鞭梢,于是软鞭便将他的单鞭一卷而中。
便在此时,他的身躯己拔地飞旋,身子避过软鞭,向那无魂无魄杀手急旋而至,很‘陕,软鞭在他的单鞭上绕了数十圈,而他的人也已掠至无魂无魄杀手面前,以惊人之速踢出四腿,劈出五掌!
那无魂无魄杀手之软鞭已无法挥动,他便暴喝一声,也不作势,向对方推出一股汹涌澎湃之劲力,掌风呼啸鼓荡。
使单鞭的人四腿五掌已悉数落在对手身上,其中有一腿蹋中牛角尖刀,牛角尖刀便连刃带柄没入无魂无魄杀手大腿之中,而有一掌正中对手胸口。
但他也已避不开无魂无魄杀手之劲力,两人同时向后飘飞出去。
飘出之时,无魂无魄杀手尚只是受了重伤,但飞在空中时,他又中了一剑一刀,待他落下时,早已气绝身亡!
剩下的惟一一个无魂无魄杀手更是独木难支,很快,五件兵刃同时扎入他的身子,然后问天教死士一齐暴喝,那人便碎裂成无数片!
而此时,围攻绿蜻蜓的六人已只剩下三人,其中尚有一人受了伤。
绿蜻蜓也已渐显疲态,她已一改先前的狂杀之势,已变得极少出招,但一出招,便是精绝诡秘异常。
这边剩下的五个问天教死士又齐齐向绿蜻蜓那边奔去,欲与那边的三个问天教死士联手合围绿蜻蜓。
绿蜻蜓见如此情景,暗叫不妙,娇叱一声,手中“无极刀”便如一轮满月射向其中那个已受了伤的问天教死士,声势颇为骇人。
那人脸色一变,强提真力,手中弯刀全力递出,向飞旋而至的“无极刀”迎去。
眼看“无极刀”便要与问天教死士的弯刀相撞之际,无极刀突然自中间分开!
“无极刀”一分为二,两端如牛角之尖刃便各自向两侧如电而飞,其速快如迅雷!两柄尖刃所飞向之处,正是另外两个问天教死士!
而两柄利刃之间,尚有一细链相连,中间便是“无极刀”的手柄,此时,绿蜻蜓己人随刀出,向这手柄疾抓而至。
那两个问天教死士怎会想到绿蜻蜓的“无极刀”还有如此神秘之变幻?那两柄利刃去势又疾,二个问天教死士便在一愣之下,被扎了个正中,惨叫一声,双双倒下。
而绿蜻蜓也已抓着那根绳链上的手柄,一拉一抖,两柄利刃又倒飞而回,”呛”的一声响后,“无极刀”又回复原状!
待那五个问天教死士赶至时,这边已只剩下一个受伤的问天教死士了。绿蜻蜓对付六个问天教死士,便已不太困难7。丰甲星见那边本是颇佳的战局突然因绿蜻蜒将手中奇刃一现,马上逆转,不由又惊又怒,一柄问天玉戈使得惊天动地,鬼哭神号……但杀手之坚韧是远逾常人的,血蝙蝠虽然觉得右腿一阵接一阵地酸痛,却仍是咬牙撑着,一双铁爪丝毫不见迟滞。
六个问天教死士见教主一时无法取胜,而这绿蜻蜓又辣手得很,不由暗暗心惊,心道:
“今日恐怕得两败俱亡了。”却听得绿蜻蜓长啸一声,身躯已弹射而出,无极刀贴着她的身子飞旋,似乎那刀带着灵性,从她的手上、颈上、胸前、腹下翻飞而出,发出尖锐的划空之声,更为神奇的是,此“无极刀”竟可在旋出之后又返回绿蜻蜓手中。
问天教死士的眼一下子便花了,满眼皆是急旋的刀光和翩飞的绿蜻蜓!
有一个问天教死士贪攻暴进,立即被“无极刀”一切而中,腹下立刻添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他惊呆异常,忙弃了兵器,用双手去捂住伤口,但又如何捂得住?一些热乎乎、油腻腻的肠子仍是流了出来,直挂而下,他忙伸手去抓,肠子抓住了,却已来不及塞进腹腔,他便倒下了。
剩下的问天教死士心中一凛,一个瘦削如猴之人厉声喝道:“用真力与贼婆娘强拼!”
原来,他已看出绿蜻蜓的轻功与刀法精绝人寰,若是想以招式取胜,难度便太大了。但若是合五人之内力,与绿蜻蜓相持,那绿蜻蜓却是消受不起了。
这人如此一喊,其他几个立即醒悟过来,当下,数人调整方位,互为犄角,只要绿蜻蜓一挨近,便立刻有数道快迅劲风迎上!
如此一来,绿蜻蜓一下便失了优势,反而捉襟见肘,穷于应付!但她终是当世四大杀手之一,仍能尽量保持身形的迅捷与轻灵,毫不迟滞地稍沾即走,在五名问天教死士的急攻猛打下,有如水中游鱼般飘掠不定,在每一寸空间,在那每一电光石火之瞬息间,把握着一分一毫的制敌良机,予敌以最有效最狠辣的打击。
欧阳之乎与柳儿在这竹丛中看得紧张万分,欧阳之乎心中暗道:“若是血蝙蝠、绿蜻蜓、花狸猫三人联攻,恐怕我也无法得以幸免了。”不由暗感侥幸,遇上“飞魂楼”与问天教火拼之时,否则,还真有些麻烦。
现在,花狸猫也受伤了,他的脸被丰甲星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血肉翻涌,花狸猫生性嗜色,平日对自己的脸极为爱惜,现在却被丰甲星一戈划成个大疤脸,他如何能不怒焰万丈?
当下,他便一声不吭,手中梦剑连绵而出,招招指向丰甲星之要害。
但丰甲星乃一代武学奇才“邪佛上人”之徒,在经这十几年的苦练,武功已臻化境,花狸猫久攻之厂,仍无法得逞,不由气得狂呼不已。
而那五个问天教死士无论哪一个,都已可算是武林顶尖高手,所以才能在二百多个问天教教众战死大半之情形下,他们仍能活着,他们五人的联手齐攻,其威力之大,自是无可讳言的。
掌山腿影,有如丛岭叠峰,巨浪排空的罡风狂飚,飘荡汹涌,甚至连四周的松明,也在这片如啸劲气中闪烁不定了。
柳儿已看不清问天教死士与绿蜻蜓之身形了,她但觉是掌势连着掌势,腿影接着腿影,如海浪般汹涌不断地相互交击着。
而绿蜻蜓的“无极刀”的刀光,便如浊浪淘天处闪烁沉浮的一轮明月,时沉时浮,时隐时现。
绿蜻蜓在劲风中已觉胸口沉闷,呼吸艰难,不由杏目怒睁,一招“无始无终”之下,稍稍逼迫两个问天教死士,然后“无极刀”微微一颤,电闪而出,又是一招”无法无天”,挡开一锤一枪。
而她的身形又已在瞬息之间,暴转至那个瘦削如猴之人身侧,一招”无风起浪”快逾奔雷般袭向此人。那人一顿足,身形暴掠而退,同时单掌一挥,挥出一片强硬异常之气墙,向绿蜻蜓压来!
绿蜻蜓恨此人提醒了其他问天教死士,才使自己如此吃紧。因此一击未中之后,她已再次飘然拔空而起,恰恰闪过那堵气墙,凌空转身挫肩,又倒掠而下,一招“无魂无魄”,手中“无极刀”如电掣般点向瘦削如猴之人的喉头、胸前、双肩!
瘦削如猴之人应付得也够迅捷了,他冷哼一声,身形奇妙无比地向后滑出四尺,眼看“无极刀”刀锋已无法扫及,而此时,两侧已有问天教死士之劲风狂卷而至,一上一下,直击绿蜻蜓。
孰料绿蜻蜓的“无极刀”又已一分为二,一柄尖刃仍是向前直插,而另一柄却朝右斜,迎向另一个问天教死士。
瘦削如猴之人一个措手不及,“无极刀”便深深地切入他的喉节中,带起一片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