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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孤雏》第一章 深山地穴 孤雏遭禁 豪雨解困 踏足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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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度西岭,群壑倏已瞑,

    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

    寒山有孤雏,幽居在空谷,

    自叹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层曦微吐,东方刚显现一片鱼白,大地尚笼罩在墨黑的暗夜中,重重翠峦奇峰万状的“雁荡山”山区则迷漫于氤氲浓雾之中,别有一番朦胧美景。

    “雁荡山”,位于“江南道”之东,因山区高处有湖泊数处,北雁南飞停此过冬春来再北飞,故以此为名。

    “雁荡山”又以“雁荡三绝”享有盛名。

    第一绝乃是奇峰数百,峰峰突耸环列如屏,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幻象百出,其中又以接客僧、僧拜石、听诗叟、睡猴、屏霞障、展旗峰、芙蓉峰、铁城障等最为有名。

    第二绝乃是瀑布(山中称为湫),也是多而奇,如大小龙湫、三折瀑、梅雨瀑、罗带瀑、燕尾瀑等等。

    第三绝的岩洞也是特多,深幽之洞为数不下二十,其中又以灵峰洞、真济洞最为有名。

    曾有诗者赞颂“雁荡山”:

    “夹溪皆重重怪峰,突兀无寸土,雕镂百态……”

    “雁荡无山不岩,无岩不洞,无洞不水、无水不瀑”。

    虽然“雁荡山”胜景处处,但在深远的山区内,却有一处异于他地的穷山恶水不为人所知。

    只见峻岩峥嵘绝崖处处,草木稀疏,涧水湍急,虫兽绝迹的荒凉险地中,仿佛有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缓缓扩散。

    倏然一阵凄厉悲鸣的兽吼声仿佛从九幽之中暴响而出,回响在狭窄的峻岩之中,令人惊骇得不知是真是幻?

    就在凄厉的兽吼声后,接而又是一阵阴森森冷酷残狠的嗤笑声,恍如由九幽阴司中回荡传出,真不知是声从何来?

    “哼……哼……哼……嘿……嘿……叫吧!再叫呀?……嗤!嗤!我喜欢听,嗤!凭你两只大猫就想吃我?嗤!嗤!那我吃什么?”

    随声往前仔细探查,穿过十余株七、八丈高的小笋峰行至一处……啊?……

    竟然在一峰脚下有一个近两丈大小的地洞,阵阵血腥味及断断续续传出的唏嗦声响正不停的由洞内涌出。

    地洞中黑漆漆的,不知有多深?也不知有多宽大?

    当朝阳高升,日光缓缓的斜照地穴内,终于隐约的可望见内里情景,只见地穴内宽阔高深,底处约莫有二十丈方圆,深约三十多丈。

    从底处圆弧突伸的岩壁斜峭至洞口,好似一个倒盖的大碗,莫说是人了,便是身巧灵活的猿猴也无能由内攀爬而出。

    若是有人不慎坠落地穴内,除非有人垂绳施救,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了。

    阵阵扑鼻的血腥味依然不停的上涌而出,也下知内里有何凄惨的凶残景况?真令人毛骨悚然。

    时约晌午时分,阳光已直射洞底,这才发觉洞底峻岩满地,石岩、石笋无数,在一处岩壁上的石隙中正渗出一道涓涓泄泉,一潭约莫两丈左右的小池水清澈见底。

    此时正有一个皮肤黑亮披头散发的人,正蹲身池畔将两只约有半人高的巨虎开肠去肚剥皮割肉,那血淋淋的景现真令人心凛作呕。

    “哼!快两个月了那些贱人才垂下这两只大猫,看来尚要节省食用,否则下次不知要何时才又有东西可吃呢!……”

    喃喃自语声中,只见他提起两只又粗又重的虎腿立身而起,行往另一侧岩壁吊挂。

    趁他立身行走之时,这才发觉他赤裸着上身,下身则围着一条豹皮裙,全身肌肉垒垒雄壮威武。

    看他年约十五、六岁,剑眉星目鼻若悬胆,但那双星目中却闪烁着冷酷凌厉恍似凶兽般的凶光,而那大小适中的嘴角斜翘,显露出阴鸷残狠的笑意,令人望之下由心寒颤懔,真个破坏了他那张俊逸的面貌。

    突见他仰首望向三十多丈高的顶上洞口,阴森森的喃喃白语道:

    “哼!你们这些贱人,如果有一天让我逃离此洞……嘿!嘿!嘿……你们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话落,便再无声息,静静的在水池旁分割着两只巨虎吊挂岩壁上。

    时间逐渐消逝,阳光也逐渐西斜,宽大的洞穴内已然暗如黑夜,寂静得恍如阴冥地府,只有阵阵血腥味尚充斥洞穴内。

    夕阳没入禺谷,天色昏暗万籁寂静,只偶有虫鸣吱响,山风轻啸,更显得这狭谷中的凄冷。

    时约三更!

    在洞底离水池不远的一处石壁间,数十只白森森的粗长兽骨成排的深插入一道岩隙内,十余张虎、狗、熊、狼的皮毛叠铺成床,而那少年正高卧皮床上沉沉入睡。

    倏然见他暴翻而起,迅疾的纵离皮床。

    然而,突见他凌空的壮实身躯已然僵硬的坠落碎石地上,摔得他口角溢血头昏眼花。

    但是他毫无痛楚之意的怒瞪星目,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道:

    “贱人,你们这些贱人,别仗着身俱武功而来凌辱我,迟早有一天……我……

    我要你们悔恨一辈子。”

    那少年话声刚落,倏然一阵令人心荡的女子荡笑声在洞内回响而起:“咯……

    咯……咯……小杂种,你想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嗤,你想逃出此洞那可是难比登天,别说你了,便是本仙子也照样要困死此洞,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哼,贱人你别得意,迟早有一天我会逃出此洞的,到时……哼!走着瞧吧!”

    “咯!咯!咯!你少做春秋大梦了,当初门主选定此深穴时便已仔细的勘查过了,那有你脱囚之路?废话少说,今天你又赢了两只大山虎,所以我又派人来慰劳你了,你可高兴?”

    少年闻言怒瞪身前一个面蒙轻纱鬟发高髻的女子,以及她身后四个身披轻纱罗衣,内里寸丝不挂的妙龄少女,在四人手中阴暗的提灯照射下,更显得有如食魂勾魄的妖女。

    半晌。

    才听他咬牙切齿的残狠叫骂道:“贱人,你们这些千人压万人骑的无耻贱人,总有一天我要你们自食后果的。”

    蒙面女子闻言顿时柳眉怒挑的叱道:

    “小贱种,你竟敢自不量力的对本仙子不敬,哼,哼,大概是筋骨又痒了,那本仙子就为你止止痒吧!”

    话落,顿见她伸出柔细白嫩的玉手,在阴狠少年背脊肩项间用力扣扭,然后退出数步注视着少年的反应。

    霎时只见阴很少年面显痛苦之色的浑身颤抖,而肌肤已开始渗出豆大汗水,看样子好似正在强忍着万分痛楚。

    蒙面女子以及四名少女眼见他俊逸的颜色已痛苦的扭曲变形,紧咬的唇齿间已溢出血水。

    但他仍然强忍着不吭一声,如凶兽般的凌厉目光尚怒瞪着五人。

    蒙面女子没想到他竟能强忍“分筋错骨”的痛楚,连吭都不吭一声更别说哀嚎求饶了,再被他那似欲择人而噬的残狠目光盯望得心中寒凛,下由讪讪嗤笑道:

    “嗤!嗤!嗤!小杂种,本仙子的手段可让你舒服了吧?看你以后还敢对本仙子不敬否?哼!暂且饶你一遭,让她四人慰劳慰劳你吧!”

    说完立时伸手解开“分筋错骨”手法。

    顿见阴狠少年面上痛苦之色立消,转而鼻息粗喘的松懈肌骨,但肌肤尚未回复的依然颤抖跳动不止。

    突听蒙面女子轻喝叫道:“小莉!”

    “是,夫人,小婢在。”

    随声从四名身披轻纱的妙龄少女中,怯怯的步出一名圆脸豆蔻少女。

    “嗯!上次小琴她们四人虽未曾吸得他元阳,但也使得他精关松动,你们四人可要尽心尽力的吸出他元阳,回去后本座自有奖赏。”

    少女小莉闻言颤抖着娇脆声说道:

    “是,副……门主,小婢们一……一定尽力!”

    说完后立时轻移她娇小白嫩的身躯,颤动着一双小巧尖挺的玉乳行至少年身前。

    只见她目含怜惜之色的望着地面上的雄壮少年,想起两年前破身于他的情形,以及两年中无数次受命行淫之情形,不由目含哀怨,轻咬朱唇的伸出纤纤玉手掀起他的豹皮裙,并在他“精促穴”上一按。

    霎时只见他胯间那根令人又骇又怯的粗长之物,立时坚挺高耸得足有七寸之长。

    小莉熟练的跨身蹲坐,纤纤玉指轻扶阳茎,玉臀轻扭缓落,立时将阳茎尽根含入阴室之内。

    蒙面女子见状后,立时嗤笑说道:

    “小莉,这杂种天生异禀,加之日食凶兽血肉因此更加雄挺,你姐妹四人可要尽全力以‘姹女神功’吸取他元阳。”

    “是,副门主放心,小婢们省得。”

    阴狠少年此时已渐复元气,闻言之后顿时破口大骂道:“贱人,你少在那指使人,有本事你自己来试试看?”

    顿听蒙面女子再度嗤笑的说道:“嗤!嗤!小杂种你苦头还没吃够?凭你也想逗弄本仙子?哼!要不是门主交待好好的整治你,又不准伤了你,嗤!否则本仙子岂会轻易的饶过你?否则早就吸干你了!还容你叱骂本仙子?”

    “哼!你们如此时时凌辱我,有朝一日……我发誓一定要你们亲受如此之报复,你们等着瞧吧!”

    那蒙面女子闻言顿时美目精光逼射而出的瞪视少年,恨怒的立时叱道:“小莉,快行功!”

    “是,副门主小婢已提功八成了。”

    “哼!功提十成。”

    “是,副门主!”

    阴狠少年突觉胯下阳茎被小莉紧窄温热的阴室内强劲夹裹吸吮,顿时又恨又怒的闭目宁神不再言语,无视跨坐身上的裸女扭挺夹吸。

    小莉提足全身功力运行“姹女神功”,然而不到片刻,不但未将他元阳吸出,反而使她阴室内酸痒不堪,心猿意马的难忍那舒爽感觉涌布全身。

    倏然,只觉那充涨阴室内的火烫粗长阳茎,猛然伸挺紧顶阴室内一个触之令自己全身酸麻之处,而阳茎口一股强劲的吸力猛然鲸吸内处宫室。

    但见她浑身连颤,全身发软的真气一散,而宫室内迅疾的泄出一股元阴精气,被阳茎尽滴不漏的吸干。

    蒙面女子见状不由怒挑双眉的叱声斥道:“呸!没用的小东西,小苹换你来!”

    “是,仙子。”

    立时应声走出另一个身材丰润的圆脸少女,立刻接替了小莉的位置。

    然而连连不到一个时辰后,不但是小苹,便是小桃、小菊两婢也是元阴尽泄的被阴狠少年尽吸。

    蒙面女子眼见四婢尽皆元阴大泄,不由气极的咯咯怒笑道:

    “咯!咯!咯!小杂种,想不到你精门固锁,要不是本仙子知道你的一切,否则还真以为你习练过什么‘锁阳’功夫呢!走!回宫去。”

    四婢之一的小桃闻言急说道:“仙子,他好像……”

    但她话声刚起时蒙面女子身形已疾掠十余丈外,并未听见小桃之语,也不知小桃想说什么?

    然而此时另三名女婢却慌急的伸手拉扯她,且伸手捂堵她的嘴,似下愿她说出四人刚才曾遭遇之详情。

    小桃惊异中似乎恍然的心神领会,顿时噤声无语的颔首示意,在四女面显怜借之色的望望少年后,才掠身而去。

    只见主婢五人手握一条由顶上洞口垂下的粗绳,迅疾的攀爬而上,未几便消逝洞口上方,只留下依然躺地的少年。

    约莫半个时辰后,突见那少年翻身跃起,望着顶上洞口阴狠的冷笑白语道:

    “哼!哼!哼!想盗我‘元阳’?哼!让你们偷鸡不着倒蚀一把米,反被我吸出你们的‘元阴’,嘿!嘿!”

    阴狠少年默默的行往水池,在池内尽情的浸泡洗浴后,才跃上皮床倒头欲睡。

    在皮床上又恨又怒的回想着刚才的主婢五人。

    接而又想到另外一个身材娇小的蒙面女子和另外小琴、小剑、小诗、小书四婢,不由猛然大叫道:“贱人们,你们等着瞧吧!有朝一日我要你们自食恶果,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时光匆匆如流水般的一去不返,转眼已是半年有余,时逢三月正是多雨之季。

    在一个星稀云高的夜里,倏然只见由南涌至滚滚乌云,片刻间已将星空掩遮得乌黑一片,伸手难见五指的漆黑大地已然山风尖啸颤人心弦。

    “轰……轰隆隆……轰……哗……哗……”

    倏然天际惊电如银蛇飞闪,将大地照得银亮可见,而九天霹雳也由苍穹怒劈而下,霎时山风劲疾狂啸恍如天崩地裂一般。

    未几,只见大如豆粒的滂沱大雨暴然而落,迅疾的汇聚成流,顺着山势汩汩的冲泄而下。

    不多时,狭窄的岩谷中已然有如一潭水池。

    且不停的灌入洞穴之内。

    沉睡中的少年突被这飞电惊雷及狂风暴雨惊醒。

    惊怔的望着顶端洞口,见水势恍如瀑帘般的倾泄而下,片刻之后已使宽广的洞内积水盈寸。

    “啊?……好大的雨,在洞内近十年了,还是头一遭见此暴雨,而使得洞内竟然淹水了,还好,睡床离地数丈怕什么?”

    睡意全消的怔怔望着逐渐增高的积水。

    怔思中,少年的思绪已逐渐回忆到昔年幼时情景…………

    记得自幼便生活在一大片高楼房舍中,除了一位温柔可亲对自己百般疼爱的“梅姨”外,尚有一名身材高壮凶狠的女人,以及一名老婆婆,其他再无别人。

    除了偶或有人运送一些家用品之时,才能见到一些外人,余时皆是梅姨教导自己,且严逼读诗书认字,以及说些名人轶事,生活中甚为欢乐安宁。

    记不起多少年前不知从何处来了三个蒙面女子,梅姨称她们小姐及仙子,且对她们言听计从,从那时起梅姨便失去了欢颜,每日忧愁满面的不知为了何事?

    梅姨曾在自己追问下悲凄的搂着自己泣声说道:

    “恨天,梅姨希望你以后能坚强的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就像……就像你爹一样,记得梅姨的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自己也曾心疑的问过自己爹爹是谁?

    但梅姨却泣声不止的不肯说明,使得自己不敢再问,深怕再使梅姨伤心。

    从那时之后,常有一些面貌凶狠的男男女女搬至各处楼内居住,人数也愈来愈多,少说也有三、四百人。

    后来常有一些凶恶奸邪的男人,每当夜至二更之后便至居处教自己一些怪异的书,什么“锁阳神功”、“开山拳”、“混元气功”,还有什么“御女合气功”。

    但梅姨却告诫自己绝不可告诉别人,也不可在别人面前习练,只能自己偷偷的练。

    然而那些凶狠男人每每教自己半个时辰后,便搂着梅姨进房去了,也不知去做什么?

    如此过了半年多,在一个夜里入睡之后,第二天醒来时便已身在此洞中,白己虽也惊骇得哭叫,但却无人回应,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离开梅姨而在此地穴内?

    思忖至此,突被一阵水花扑面惊醒而回至现实,这才发觉水势竟然已高涨有两丈多深了

    ,尚幸离自己睡卧的骨床还有丈多距离。

    思绪再次回至往昔…………

    在洞内,哭泣惊惧的约莫一日后,才见有两个女人垂绳而下,并带来了一些日常所需及吃食。

    然而自己的噩运便是从那时开始了。

    那两个女人进入洞内后,竟然时时赤裸全身的仰躺被褥上,并教自己在她们身上如何抚摸揉捻,力道该如何拿捏。

    初时白己并不愿听从她俩的话,但是却遭到她俩打骂威逼,甚而不给自己饮食。

    那时自己年幼,终于耐不住的顺从了她们,逐渐的学习她俩所教之事。

    如此过了……大概一年吧!她俩便又开始要自己也脱光衣服搂抱她们,并且要自己用嘴去吸舔她们全身各处,甚至还要自己去舔她们尿尿的地方。

    如此又过了几年,当白己十……十四岁吧?她们又开始时常逗弄自己尿尿的鸡鸡,有时还用朱唇含着吸吮舔咬,使得自己全身又舒服又难过的沸腾不止。

    之后,她俩又教自己将鸡鸡插入她们尿尿的洞里,并教导如何挺动如何磨转扭动。

    初时那种兴奋得恍如登仙的舒爽感,也确实使自己食髓知味的乐此不疲,享受那从未享受过的美妙滋味。

    可是,日日夜夜的纵欲,终于使自己浑身瘦弱如材,病恹恹的好似病人膏盲的患者。

    但是她俩人却毫不怜惜的依然要自己服侍她俩,满足她俩的淫欲。

    自己在又想又怕的情况下,逐渐被她俩掏空了身子,每日浑身酸痛四肢发软,头昏眼花得恍似老人。

    尚幸有一次在睡梦中,曾恍惚的听见有一个女人正叱斥怒骂她俩,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听见那女人说要将自己训练成一个……一个人人愤恨且人人厌弃的“淫魔”,因此不准俩女伤害自己的元气。

    从那夜起,自己才恍然大悟,知道她们要害白己,于是不肯再顺从她们,也不愿再学习她们所教的,更不愿再耗费精力的服侍她们。

    从那时起,虽经她们时时凌辱打骂威逼,但自己毫不屈服,甚而有时还破口大骂的激怒她们。

    她俩在百般威逼且得不到顺从后,这才离洞而去,数日不见人影,好似不再强逼自己习练那些淫功了。

    而自己也趁此时机,便开始勤习以前梅姨嘱咐自己勤习不断的那些武功,且将悲愤化为力量的坚强活下去。

    然而那些贱女人却不肯轻易的放过自己,时时派人入洞挑逗自己,但都无效的一一归去。

    自己虽庆幸终于使得那些贱女人无计可施的愤愤离去,然而就从那时起,她们不再给吃食之物的逼胁,但是自己宁死不屈的毫不屈服,更使她们无可奈何。

    于是她们只是垂吊下一些雉、兔之物任由自己捕捉,也不知从何时起逐渐变换成蛇、鼠、狐、狼之物。

    至今,早已换成熊、狗、虎、蟒等凶残之兽,尚幸自己历经数年之经验,早已熟知兽性,且施用各种计谋的将它们一一诛杀,而成为自己果腹活命之食。

    轻轻抚摸着身躯上纵横无数的齿爪伤痕,如今皆已恢复成淡淡疤痕,这都是数年间一点一条累积而成的,但这一年中已少有凶兽再能令自己身上多出一条伤痕了。

    想到这里,突见他自傲的笑了笑。

    啊……那俊逸的面容再加上那发自内心的纯朴笑容……天哪!如果让人见到,那真是会令人由内心中产生一股亲切欲交之冲动,甚而能迷惑多少闺阁千金呢!

    “哼!那些贱女人还以为我像以前一样好欺好骗?嗤!嗤!嗤!那八个女婢可被我暗中施展将‘锁阳神功’及‘卸女合气法’合并而成的‘锁阳御女神功’,反吸出她们元阴,哈!哈!哈!……”

    兴奋的自语声中,突然令他笑声中断,这才发觉水势竟已涨至骨床之处了。

    “啊?这……这……糟了,水势竟然如此疾速,再过一会便没地方睡了怎么办?……”

    少年恨天正自紧皱双眉,且无奈的仰头望着顶端洞口,见倾盆水瀑较初时更为疾骤灌入洞内,其内尚夹杂着一些岩块、断枝,忧心的不知骤雨何时才能停止?

    倏然见他好似猛然被人打了一拳的怔愕不动,又似灵光突现的想到了什么的哈哈大笑道:“下吧!老天爷您就再下大些吧!哈!哈!哈!太好了!下吧!越大越好,淹得愈快我愈高兴,哈!哈!哈!……“就在他笑声未止之际,顿见他纵入水中,捞取浮于水面上的断枝一一以兽皮条捆绑成筏

    数十年难得一见的狂风暴雨,竟然日夜未止并且连连一日也未曾减弱,甚而尚有更加狂骤之势,使得“雁荡山”中满山的岩隙皆成为汩汩溪流,湍急的汇聚成汹涌洪流流往山下,当然,也汹涌的灌入地穴内。

    时约正午过后午未之交,突听哗然暴雨声中响起了一阵令人惊凛心骇,仿佛厉鬼般的凄厉狂笑声混合着兽吼尖嚎及兴奋声逐渐朝山下远逝……

    依山傍水的乡间“张家村”,尚沉寂在黎明之初,偶或听见阵阵鸡鸣报晓及家犬追逐之声。

    而村尾的“张家酱园”内,突然响起一个惊慌的呼叫声:“抓贼呀……抓贼呀……”

    霎时呼叫声惊动了已早起欲耕的四邻,数名壮汉及妇女已匆忙的围聚而至,且有一名壮汉手执扁担的问道:“二柱子,偷儿在那?丢了什么东西?”

    “啊?我……我不知道……好像……好像只丢了……我一套衣裤……其它的……

    我也不知道。”

    “什么?二柱子,没丢别的?就是一套衣裤?”

    十余个四邻盯望着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听他所言后心疑的四处张望,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

    另有几个壮汉已从竹篱周围行至,并高呼道:“二柱子呀!贼在那儿?怎么我们都没看到闲杂外人哪?”

    微胖的光头二柱子,耳听四邻询问,顿时苦着一张圆脸急道:

    “张大爷!是……是我昨夜里洗晾在院子的衣裤,刚才……刚才我到后院时才看到都没了,所以……所以……”

    “呸!偷儿什么都不偷,就偷你一套破衣裤?你……哼!自己再仔细找找!”

    四邻嗤笑逗乐的你一句我二句,将二柱子说得心头着急,满头汗水的结舌解说,但邻居们却无相信之意。

    而此时。

    通往城邑的乡间黄土路中,正有一个满头乌亮长发以布条束缠垂腰,身穿一套又紧窄又短小的灰布衣裤,一路上又蹦又跳的往北而去。

    只见他雄伟壮实的黝黑身材,将灰布衣裤紧撑得似欲崩裂,而一双手脚尚露出大半截手臂及小腿。

    而那张俊美欢愉的面容,令人望之称羡,若是让黄花闺女望见后,必然日思夜梦得茶不思饭不想,不得了相思病才怪!

    巳时过半,“清平镇”镇南街口上,缓缓行至一个穿着打扮怪异的黑肤俊少年。

    只见他步入街道后,似有怯色的四外张望,半晌后才身躯微弓双掌如爪,神色警觉双目如兽,嘴角斜翘牙齿紧合的缓缓步入大街。

    街道上之行人,初望之下只觉那少年俊挺壮实。

    但多望一眼后,却又被他双目中闪烁出的如兽目光,以及狼狐一般的狡疑神色,还有……还有那恍如凶兽欲择人而噬的神态,惊得心怯回避分闪至街道两侧,怔怔的望着这不知从何而来的雄伟狠酷少年。

    雄伟少年正是脱出困禁的恨天,但见他满含警戒神色,似有随时扑身而击的姿态盯着街道上的路人。

    突然见他身躯一顿,鼻尖耸动吸闻一会,立时舌尖在唇间舔过,倏然急奔如狗,奔至一家门板已卸正开张营生的食店前,略一驻足张望后便跨步而入。

    正在店堂内移桌摆椅的三个店伙,眼见有人跨步入店,立时迎前哈腰笑道:

    “客官安好,小店刚起灶,您要吃……吃……吃些什……什么?”

    店伙被他那双目光盯望得心头发寒,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寒颤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少年恨天也不说话的盯望三个店伙,直待三人心惧得移往一侧时,才跨步行往店堂灶间。

    不多时。

    只听内里响起一阵锅盆倒翻之声,并听有人气极败坏的喝骂叫道:“那来的野小子竟敢乱闯乱翻?你找死呀!小三子、二秃子快揍他,把他轰出去。”

    紧接着一阵怒叱叫骂,锅碗瓢盆乒乒乓乓的乍响,哀叫惊嚎之声连连不绝于耳,不问可知内里已有了冲突。

    在店堂中的三个店伙闻声互望一眼,这才心急的冲入灶间,欲协助灶房厨子将那怪异少年赶出店堂。

    阵阵怒叱、碰撞、惊叫、哀嚎的打斗声,再次急骤的响起,而饭店之前也已聚集了一堆人潮惊疑张望,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皆不知内里发生了何事?

    突然一个身影从灶间惊惶的奔出,且尖叫不止的喊道:“救……救命哪!……

    打……打……死人罗!快报官……救人……”

    但见那衣衫凌乱撕裂处处,且有血迹渗出的一个店伙,惊慌恐惧的呼救不止,而灶房内也倏然声息静止,不知是何情景?

    围观人群中此时已接连的抢出七名大汉,其中一人并急问道:“小二哥,里头是怎么回事?起内哄呀?”

    店伙心骇未止的伸手指向灶房,颤声结舌说道:“不……不是……一个野……

    野……小子跑……进……灶房抢……抢东西吃……还打……打……打伤人了。”

    “啊?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有此恶人欺人,咱们进去看看是怎么回……回事?……”

    七名大汉尚未冲入灶房,却见一个黝黑雄伟的俊美少年已从灶房内走出,双手尚抓着一只卤鸡及一块卤肉,正大口大口的啃食着。

    “呔!那来的野小子?竟敢强取吃食还打伤人?你目无王法了吗?”

    “他妈的,野杂种竟敢到咱们镇上豪取强夺?莫非不把本镇看在眼里,哼!大家揍他。”

    “对!打……打……打他这野小子。”

    众大汉眼见只是个野小子,不由凶狠的叱骂指责,因此不约而同的围聚而上便要捉拿。

    可是。

    突听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寒啸叫声响起。

    只见那少年如兽双目射出凶狠的目光,两排洁白的牙齿不停张咬,并发出如兽怒吼,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挥动连连。

    正欲扑身而上的七名大汉见状,顿时心惊的顿身楞望,不知那少年为何像只野兽般的叫啸及噬咬?

    围观的人群中突有人叫骂道:

    “咄!怕什么?你们七个壮汉还怕他一个野小子?哼!狠狠的打他一顿,看他还凶不凶?”

    七名大汉闻言顿觉面上一热,心中难堪的自觉有失颜面,于是互望一眼后,话也不说的便齐涌而上,拳脚交加的围殴野少年。

    少年恨天见状也不心惧,顿时双掌如爪的疾迅挥动,已和七名大汉混战一起。

    只见他无视七人拳脚击身,双爪疾掹的拍、抓、撕、打,加之行动迅速,不到片刻已然使七名大汉狼狈不堪。

    然而恨天自己也是被七人打得浑身疼痛,于是突见他身子猛然下伏避过十余只拳掌,而身躯如蛇般的扭动,双爪疾速的连连挥抓向七名大汉的腿脚。

    “唉哟……”

    “啊……好痛……”

    “哇……我的……腿……啊……”

    只听一阵惊呼惨叫哀嚎连连,七个大汉立时东倒西歪的急身退怯,神色惊慌的盯望着野少年。

    而他七人此时下身长裤已然撕裂处处,且有血迹渗出抓痕之处。

    就在此时!

    突听店外人群有人惊喜的欢声叫道:“好了……好了……快让让!‘龙字镖局’的姬二镖头来了!大家快让路!”

    人群分处,一位身穿锦缎紫团长衫,紫膛脸三缯长须垂胸,年约五旬出头的魁梧老者跨步进入店堂。

    精光飞闪的眸子略一张望便已知几人之胜负,于是跨步拦在尚欲挥爪的俊伟少年身前,双手抱拳笑道:

    “这位小哥且住手,老夫乃是本镇‘龙字镖局’的二镖头姬成武,江湖人称‘紫面金掌’,尚要请教这位小哥为何在饭堂内和店伙及镇民打斗?莫非有什么误会未解而怒颜相向?

    江湖武林中,若提起各大城邑乡镇有何“龙”字为号的营生店家,皆知十之八九乃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神龙谷”的所属分支。

    而内里的掌柜及伙计皆属“神龙谷”之人。

    因此若是武林中人遇到之时,不管天大误会或争端,皆会暂时罢手给自己留个后路,否则将来恐怕再难轻松的行道江湖。

    而这位“紫面金掌”姬成武,乃是“神龙谷五龙堂”中的“紫龙堂”上代退职中队长,在武林中的地位已不弱于地方小门小派之主。

    由他出面调停之下,不管江湖武林各方神圣,多少也要给点面子,因此围观镇民皆欢欣的认为不会让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凶狠少年再霸道蛮横的欺负店家了。

    然而少年恨天怎知道这些事?

    他又怎会懂得那紫脸人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正怔怔的望着众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旁观之人七嘴八舌的吵喳诉说时,从灶房内相互扶持哀哼不止的走出掌厨、助手及店伙五人,也急忙的诉苦告状,希望“紫面金掌”姬二镖头能为他们争道理出口气,不能轻易的放过那凶狠恶少年。

    “紫面金掌”姬成武初来之时已然略知事发情况,因此双手高举的制止众人纷乱吵喳之声,希望少年亲口说出道理来,也好决定该如何调平此事。

    少年恨天目含警戒的怒视眼前人群,这才恨声的缓缓说道:

    “我……我只是肚子饿,就进去找吃的,可是他们几个人就打我,所以……我也打他们。”

    “紫面金掌”姬成武闻言笑了笑后,转望店伙、掌厨等人埋怨道:“你们也真是的,进店者是客,就算他不该自己进灶房翻拿吃食,但你们也不能动手打人哪?”

    话落,尚不待店家应声说理,“紫面金掌”又朝少年恨天笑道:

    “这位小哥,店家营生自有规炬,你想吃什么,只要交待店家,自会有小二奉上,你也不该擅闯灶房私自翻拿吃食,否则众人皆如同你一般,那店内岂不纷乱不堪?因此你也不应责怪店家之不对是吗?”

    恨天自幼便未曾进入尘世,也从没人教过他世间里俗规炬,因此他怎懂得什么规炬?又怎懂得该如何言语行为?

    他只是依自己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行事,当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于是理真气壮的说道:“我不管,他们打我,我就打他们,不然……我就被他们打死了。”

    “紫面金掌”姬成武闻言一楞!

    怔怔的忖道:“对呀!虽说他言词行事怪异,但也言之有理,万一他不回手而被店家打伤了或是命丧店内,那又是如何情况?又该怎么办?”

    眼含埋怨的望着店家几人后,才又说道:

    “这位小哥说得也是,不过……事情起因也在于你乱闯灶间私自取食,依理还是你理亏在先,再说骂无好口打无好手,现今你也未曾有些微伤处,但店家六人以及这七位镇民皆被你伤得鼻青脸肿肌伤血流,因此依老夫之意还是请小哥你破费些伤药银子,这样大家就别追究谁对谁错了,小哥儿你说如何?”

    旁观众人闻言皆认为姬二镖头说得合情合理,想必足可息事宁人了。

    然而令人哗然的却是听那少年说道:“伤……伤药银子?……什么是伤……银子?我没有。”

    “紫面金掌”姬成武眼见少年之愕楞之色不似做作,再看他穿着打扮,不由心奇的忖道“咦?……看他的样子……莫非是未曾见过世面的山野之人?看他的行为和语气……嗯……十之八九是……咦?小哥儿别走!”

    少年恨天眼见屋外人群愈来愈多,因此心神紧张得深怕被他们捉住打死,因此缓缓的退身欲逃,但是却被紫面人疾迅的拦阻身前似不容自己离开。

    “走开!”

    少年恨天心急之下兽性突发,身形有如虎扑般的扑身上前,双掌如虎爪般的猛然罩向紫面人。

    “紫面金掌”见状心中一凛,斜身侧避,右掌迅疾的疾扣他“曲池穴”,口中尚说道:“小哥儿切莫动怒,你如有困难老夫当可资助,否则……咦?”

    没想到眼前这怪异少年竟然身手灵活,不但软如无骨的折身避过自己擒捉,且反掌爪势抓向自己面门,真是又疾又狠。

    “紫面金掌”姬威武左掌疾点他掌心,且心有微怒的喝道:

    “原来小哥儿是个会家子,怪不得敢仗恃武技欺凌寻常百姓,这可怪不得老夫要拿下你了。”

    既知眼前少年是出手有招的习武之人,因此出手之下再无顾虑,欲先擒下少年再做道理。

    然而两人在店堂内伸手过招数十,顿令“紫面金掌”姬成武惊异万分。

    他发觉少年身形动作怪异难测,好似蛇游、狼窜、鼠钻、兔蹬、熊抱、虎扑……

    等等的百兽动作,其中尚夹杂一些武林中最普遍的寻常招式。

    但愈打愈心惊,“紫面金掌”姬成武心中惊凛这少年竟然将这些不入流的寻常招式,施展得恍如神来之笔,居然能见招拆招的破解了自己的“紫金掌”。

    更甚的是竟然有数招尚能穿透自己掌势反击而至,深令他怀疑这少年是经过高人指教过。

    另有使他不解的是,明明自己曾数次已扣住他几处穴道,但却被他恍如滑鳝般的脱出自己掌心,莫非他也学过什么怪异神功?

    心思疾转,但掌下招势却趋趋进逼,虽短时间无法拿下他,但也不致让他脱出掌势之外。

    而此时恨天也心中疾思,知道眼前这紫面人虽没那贱女人厉害,但也令自己难以招架,尚幸自己自幼与兽类时时做生死之搏,求生机的灵敏反应,还能避开他捉拿自己的意图,但他们人多势众,万一围聚前来之时,那自己岂不是死路一条……

    其实他怎知众人只是寻常百姓,因气愤他动手伤人,只想要他赔偿损失及诊金药费,又怎会为此取他性命?

    然而恨天将弱肉强食视为必然之事,因此骇惧遭众人擒住后有性命之危,于是目光闪烁的欲伺机而逃。

    兽性难掩畏色,因此他的神色举动已被老江湖的“紫面金掌”姬成武看穿,于是沉声喝道:“呔!小哥儿莫做脱身之念,老夫当……”

    话末说完,突见少年身形疾扑而至,双掌如锤的左右夹击双颊,双腿也猛蹬向胸腹之间。

    一招两式又狠又猛,“紫面金掌”也顾不得再说话的身形疾退两步,招变“童子拜观音”震向少年双臂,右足定地左腿横扫而出,踢向少年小腿。

    但招施一半之时,突见少年凌空后翻,在一张方桌之上一顿再窜,竟窜入灶房之内。

    “紫面金掌”姬威武此时真是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子,面上一热的疾掠紧追,并怒喝道:“呔!别跑……”

    然而追入灶房后,只见通往后院的房门大开,而少年人影已杳,看来已掠入山林之内了。

    在阵阵怒喝喊追的杂乱声中,“紫面金掌”姬成武眼见追之不及,再者镇民们皆是寻常百姓,万一落单后遇见那怪异少年恐有性命之危。

    于是晓以利害的将众人劝返。

    山间稀疏的树林中,一株枝叶茂密的大树根下,恨天正斜靠树干席地而坐,回忆着在刚才那小镇上所遭遇的事,并思忖着那些人所说的话。

    “想吃什么就叫小……小二奉……奉上?……不能自己拿?”

    “他们打我,反被我打伤后却要我赔……伤药银子,怎会这样……还有……银子?……什么是银子?听那紫脸人说,用银子就可解决了……”

    “可是……银子是什么东西?什么样子?……好像他们只要有银子就可以了……”

    一切切的疑问在他脑海中回荡,也令他不解。

    但他俱狐鼠之精明狡诈,因此不多时便已整理出疑虑之处,且有了解惑之对策。

    翌日清晨。

    往“会稽”(绍兴)的宽敞黄土官道中,在一处十字路口的纳凉竹亭中,高壮雄伟的恨天站立亭中四下张望,突见他面露喜色的盯望左侧官道数里之外,见有两个模糊身影正跨骑往叉道行至。

    顿时喃喃说道:“啊!来了!来了,总算让我等到了,两个人……希望他们不要像昨天那紫面人一样厉害。”

    身穿布衣发鬓花白,年约五旬出头的两名老者,正跨骑两匹毛驴结伴而行,一路上说说笑笑的缓缓行近叉路口。

    倏然只见一个身躯高壮黝黑,面貌俊逸却神色凶狠凌厉的十来岁少年,猛然从亭内纵至路中挡住俩人去路,手中尚拿着一根未曾削皮的粗长树枝,在俩人面前挥动一会后凶狠的喝道:

    “喂!你们有没有银子?拿来给我看看!”

    俩个布衣老者见状不由心中惊骇得颤凛不止,畏缩得紧靠一起面显怯色,一个年岁较轻的老者结舌颤声说道:

    “好……好汉爷……老汉俩……俩人……乃是乡间百……百姓……又非货贩商……

    商贾……那有钜金在身?都是一些碎银……好汉爷您……您就饶了……饶了我俩吧!”

    恨天闻言怒瞪双目,凶光逼视俩人的喝道:“叫你们拿银子出来让我看看,你们罗嗦什么?”

    俩老者眼望雄壮少年的凶厉神态心中一颤,互视一眼后才无奈的各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褡裢包,心不甘情不愿的颤抖双手缓缓递出。

    恨天眼见之下顿时心中大喜的接过两个褡裢包,急急的退出丈余之地,盯望两名老者似无不良企图后,才忙倒出内里之物,眼见俱是些黄澄澄及白亮亮的硬块,心疑的望着黄白之物,也不知那种是“银子”?

    于是伸手掐着一块黄橙橙的小硬块问两名老者:

    “喂!这是什么东西?”

    左侧的老者闻言面有疑色的颤声说道:“那……那是……‘金元宝’!”

    “喔?‘金元宝’?那这个白的呢?”

    “好汉爷!您开玩笑了,这个当然是‘银元宝’罗!”

    “呸!我是要你俩拿‘银子’给我看,你们怎么拿什么‘金元宝’、‘银元宝’给我?哼!看来你俩是要骗我吗?”

    恨天心中甚怒的疾抡手中木棍,似有责打俩人之意,那年岁略大的老者见状惊骇的急叫道:

    “好汉!这……这……‘银元宝’就是银子,老汉两人怎敢骗您呢?”

    恨天闻言心思疾转,这才恍然大悟的笑道:“啊!‘银元宝’就是银子,那‘金元宝’就是金子罗?”

    “是……是……就是金子、银子!”

    “嗯……好,这下我可懂了。”

    恨天心喜已知道什么是银子后,立时将银子挑出,又将金子倒入褡裢内递还给两老者,满面欢欣的便欲转身离去。

    但脑海中忽又想起那紫睑老者所说:“不告而取便是偷!”

    于是恨天又转问两老者说道:

    “喂,这些银子送给我可不可以?”

    那两名老者尚自神色惊疑的捧着褡裢,恍如作白日梦般的楞楞注视着眼前这行径怪异的少年。

    待耳听少年询问声,不由双双急忙的点头回应道:“可……可以,好汉爷您喜欢就……就拿去吧!”

    “好汉您拿去吧……”

    恨天闻言顿时高兴的哈哈大笑道:

    “喔!好!好!谢谢你们啦?这样我也有‘银子’了,哈!哈!哈!我也有银子了。”

    笑声未止,恨天身形已急奔而去,再也不理会捧着褡裢包怔楞的两名老者。

    往“会稽城”的官道途中,在一处江畔的大镇南面,恨天一路缓行好奇的观看街道两侧商家百货,虽看到了幼时曾见过的物品,但也看到了许多千奇百怪,不知有何用途的怪东西。

    在行人怪异的眼光中,恨天行至一间内里香味四溢的房子前,见内里好似和上次与人打斗之处的店家,原本腹中并不饥饿,但想到自己有银子,不知道是否真如那紫脸人所说,可叫里面的人拿东西给自己吃?

    于是跨步行入内里装潢华丽的酒楼,见内有十余张方桌,其中两桌尚有数人正笑谈吃食着桌上盘碟菜肴。

    正准备在进门一桌坐下时,一个店小二眼见他身穿窄短紧小土渍斑斑的粗布衣裤,一双麻布鞋前尚破了几个洞,露出又黑又脏的几个脚趾,满头散乱长发及腰,十足是个叫化子,顿时怒声喝道:

    “去,去,本酒楼可是你们叫化子乱闯之处?要剩菜剩饭到后门找二厨子去。”

    恨天闻言顿时疑忖着:“叫……叫化子?……什么是花子?难道和银子一样?”

    心中虽疑,却也知那店伙面色不善,霎时双眉一挑,怒瞪双目的叫道:“什么是花子?……我有‘银于’可不可以?”

    说时已伸手将怀中七锭“银元宝”一一掏出放在桌面,满面神气之色的盯望着店伙。

    “啊?……”

    店小二眼见这打扮似叫化子的少年,竟然掏出四个二十两的大元宝,以及三个十两的元宝,顿时瞪大双眼的楞望一会后,这才谄笑的哈腰说道:

    “嗨!公子爷,您旅途上如此打扮可真高人一等哪!真可是真人不露相,小的失言了,失言了,公子爷您可多包涵,您请至内里雅座……请……请……”

    内里靠窗可望见江水的雅座,店小二待恨天落座后,立时哈腰问道:“公子爷,小店南北各式名菜远近驰名,您要吃点什么尽管吩咐。”

    恨天耳闻店伙之言,顿时怔然的不知应如何回答时,又听店伙续道:“公子爷,您是有客……还是独自一人用膳?”

    “喔!我一个人,没别人了。”

    “公子爷,小店拿手好菜不少,有熊蹯虎掌、鸡跖猩唇、潜鱼两味、羊角核桃肉、肥羊贯肠、光溜滑鳅、腌腊鹅脖、杭州醉虾、龙须淡菜、金华火腿、淡菜炖鸭、麻辣耳丝、虎皮肉、凤鱼……”

    店小二一口气说了二十多样名菜,但恨天连听都未曾听过更别说吃了,因此也不知该点些什么?

    但他精明无比,不动声色的说道:

    “你……先给我送几样,不够吃时再拿。”

    “是!是!公子爷您真实惠不浪费,小的就去吩咐大师傅为您精心炒上几样拿手菜,包您吃了满意,喔!您是否要来壶酒?绍兴、女儿红、西凤、竹叶青、木爪、三白、福贞、香雪、百花、惠泉……”

    “‘酒’?……这……好吧!随便给我送几种来!”

    店小二一听顿时呆楞的忖到:“

    “怎么?这位公子爷连酒也要来几种?这……大概是我听错了吧?是要来几壶才是。”

    店小二尚以为自己听错了。

    于是,又问道:“公子爷,您是要那一种酒?”

    恨天心中机警,闻言心知有错,立时将刚才觉得好听的“百花酒”说出。

    “是!是!公子爷您稍待,酒菜一会就到。”

    恨天待店伙走后,这才松了口气的忖道: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自己不懂的事,嗯……可要多看看那些人怎么做才是。”

    于是恨天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另两桌人的举动,旁眼细观,逐渐的似懂非懂一些白己所不曾知晓的言语动作,并也将其中一桌结帐离店的情形看在眼里,一一铭记在心做为白己的借镜。

    从未品尝过的美味,以及难以下咽的“酒”,就在恨天狼吞虎咽下有了初始之了解,懂得了自己确实要好好观察学习这房子和人都有很多的地方。

    由巳时吃喝到未时,恨天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可说是吃了将近八人桌的酒席,令酒楼内往来不断的食客皆惊异他的食量。

    尚有人见他的穿着打扮,真怀疑他是否有银两付帐?

    当然!酒楼之掌柜的早经店小二告之那怪异少年乃是身怀百两之银的行径怪异之人,因此并不担心。

    要知营生百商中、车、船、店等的掌柜、伙计,可说是眼界广阔,深知一些行道江湖的怪异人物不可轻易得罪,否则惹祸上身不说,恐怕遇到恶客时,尚有性命之危。

    又是半个多时辰后。

    恨天已是酒足饭饱,酒意盎然醉眼惺忪的结舌叫道:“喂!我……吃……吃饱了,给……给你们……银子啦……”

    初时迎接他的店小二闻声,顿时面含笑容的快步行至,且谄笑的说道:“公子爷,刚才柜上已结算过您的帐,酒菜合计十四两八钱银子!”

    哇!……乖乖……十五两,这在乡间小户四口之家可渡过三个月之开销呢!

    恨天怎知银两如何结算?

    因此掏出一个二十两重的元宝问道:

    “哦……我……嗯!这一个可以吗?”

    店小二双眼盯望着他手中银元宝谄媚的笑道:“公子爷,这是二十两的元宝,尚有找头呢,您稍待,小的为您结帐!”

    不一会。

    店小二捧了一些碎银过来放在桌上。

    其实十四两八钱的酒菜钱,以二十两元宝付帐后,只要找一锭五两银及二钱碎银便可,但店小二却拿了几个一、二两及五钱、两钱的散银,不问便知这店小二是希望公子爷打赏一些,少说也该给个两钱吧?

    可惜!他碰到的竟是初踏尘世,事事不懂尚在学习中的恨天。

    他此时初晓“银子”的好处,却不懂打赏之陋习,因此一股脑的全收入怀中,摇摇晃晃的跨步出店。

    只让楞立当场的店小二不停的低声咒骂、埋怨这个假叫化子小气。

    恨天东倒西歪的在街道中行走,且不时的嗤笑怪叫,欣喜自己有银子可吃到很多东西,不怕会饿肚子了。

    但他也深觉奇怪,为什么自己全身轻飘飘的,且站立不稳的好似要摔跌地面,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倏然,他伸手抓住打从身旁探身而过的一名青衿,且言语不清的结舌说道:

    “喂!你……你……我衣……服不好……又紧……又难过……你的……衣……

    衣服好看……送……送给我……好不……不好……嗯……我……给你银子……银子……”

    说话间已从身上掏出一锭十两元宝,东摇西拽的便欲脱青衿所穿的青布外衫。

    那二十出头表衣衿子眼见他言语动作,心知他是醉意泯智,虽穿着似穷苦的乡间人,但手中却取出十两元宝,立知他并无恶意。

    于是手扶他身躯的说道:

    “这位弟台切莫如此,弟台如想更衣……这样吧!小兄带你去布庄走一趟,那里质料花色可任凭弟台挑选,布庄内也有量身制衣的巧手缝制,这锭元宝莫说一件,便是三件、四件也可订制呢!”

    “喔……嗯……真的?……那……那好,我跟……跟你去!”

    青衿于是半扶半引的将恨天带至一家老字号的布庄,并对掌柜的说明情况后,才由掌柜的将各式青布取出任由恨天挑选。

    可是恨天眼见内里各式各样花色的布匹欣喜无比,于是挑选了几种柔软滑溜花花绿绿的绢绸丝料,顿今常柜和青衿愣然。

    半晌才由掌柜解释道:

    “公子爷,本朝服饰官府皆有明定,依皇亲贵族、工农工商概略分为数等,而在野百姓除了告老返乡官吏、官府有案的商贾员外,及有功名者可着锦衣外,一般工农士子生员皆着布衣,且皆为素色布衣,因此公子爷您……”

    “阿?……怎么……这……这……我不知道……那我……嗯……和他—样……

    不……不你帮我挑……”

    终于在半解释半劝阻之下,花了半个多时辰,累得掌柜全身是汗,才替恨天订制了蓝、黑两色的全套衣裤长衫,以及鞋袜随身褡裢包。

    恨天一次付足衣价后,才欢欣的笑对两人说道:“嘿!谢谢你……你们,喂……

    你……你是好……好人……我要给……给你银好。”

    那青衿闻言怎会收受他的赠银?

    因此急声说道:

    “弟台切莫客气了,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小兄尚有事待办难以久陪,改日有暇再与兄台清聊,告辞了!”

    “啊?……喔……我懂你的意思,嗯!好!好!再见罗?”

    恨天眼见青衿已急步离去,而自己也是禁不住眼皮下垂,困倦之意充斥全身,因此便习惯的寻找山林之地觅地酣睡。

    在镇上停顿两日,他在各酒楼饭馆暴饮暴食数餐,已然使得镇上之居民十之八九都知晓有个行径怪异的俊伟少年,不但食量惊人且不懂世事。

    而恨天本人除了前往布庄更衣,并在掌柜的劝说下,随着布庄伙计往汤池(洗澡堂)走了一趟,再出汤池步人大街时……

    喝!好一位英俊挺逸雄壮威武的公子哥儿,果真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只见他身材高大,蓝衫云鞋,一头散乱长发已然修剪且梳理得发髻油亮,一顶公子巾束发,肤色虽黑,但更显得雄武倜傥。

    只可惜,那俊逸的面容上,一双明亮的星目散射出的竟是阴狠狡诈之色,而嘴角浮显出的残酷之意,更是令人望之不寒而悚。

    灵慧机狡的恨天已然逐渐了悟自己确实不解人世间的许多事情。

    于是在游荡中细心的观察,且有心倾听别人之言语对话,甚至结识了两个城狐社鼠之辈,终于缓缓懂得一些人间百态,以及生活所需的钱财重要性。

    百多两银子就在几天的挥霍下,已然所剩无几的不足以再让他跨足酒楼饮宴。

    于是在某夜的三更……

    镇东的“合记古玩铺”内,突然暴响出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有贼呀……有贼呀……救命……”

    未几四邻灯火一一大亮,人影嚷喊纷乱的四处寻搜眼生之人,却是一无所见的不知贼人何在?

    于是纷纷互相询问,而“合记古玩铺”的赵店东惊骇之中,却说不出贼人的样子,反倒说成恍如走兽的模样,再加上店内上百件珍贵的珍宝珠玉一件也没少,难以令人相信有贼入侵。

    如此一来,四邻众人皆认为赵店东老眼昏花的将猫狗看成贼人也说不定,于是埋怨的一一转回自家安睡。

    可是赵店东自认并未曾错看,于是再仔细的检查,这才发觉存放现银的暗柜内,竟然数百两现银全失,但一些面值千两之上的庄票、银票却全然未失。

    这种怪异的情况便连自己也深感困惑不信,若说给四邻听,那更是令人匪夷所思的而斥为荒谬不经之事了。

    然而自此之后,这种荒谬不经之事却在“会稽”之地的各大小乡镇城邑时有所闻,且逐渐广传出有一个只要金银却不要珠宝、庄票的怪异大盗肆横富家及百商。

    艳阳高照热浪蚀人的晌午时分。

    在“会稽山”的山道中,一家酒帘高挂的山间野店,两辆骡车及四匹驼货高骡系在门前横木上。

    店内,七张大方桌及紧倚角落小桌中已有八成行旅落座,近半之人皆是行脚运货的过往脚夫,以及几位行旅。

    哄哄嚷嚷目中无人高谈阔论的粗豪话声,频频不断的传出店外,唯独角落一桌坐着一个蓝衫公子,闷不吭声的垂首吃食,对店室内的的嘈杂声毫不在意。

    突然,店门一暗再亮,走进了一位风尘仆仆俊秀无比,年约十五、六岁的公子哥儿。

    只见他进门之后便紧皱双眉,似不适店内的嘈杂声,但令人气结的是他竟然手掩鼻端的穿过数桌,行至底端另一张倚角小桌,将椅面连煽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如此之行径顿令店中数桌行脚大汉面显不悦之色,怒瞪的双目紧随着青衣少年落座。

    店角另一桌的蓝衫公子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寂静,而惊疑得抬首四望,这才发觉众食客目视着对桌刚至的青衣少年。

    突听一个似是常走山道的脚夫,面有愤色的嚷嚷道:

    “哼!我呸!旅途行脚风尘扑面,热汗渗流乃是家常便饭,我二柱子行走‘会稽山’十余年,这还是头一遭遇见如此窝囊事,这兔儿爷竟然嫌咱们粗俗且身有异味?哼!这岂不是令咱们难堪?”

    二柱子此言一出,顿令店内众大汉心有同感,怒哼咒骂之语频频响起,皆指责那青衣少年的鄙视之状。

    果然又听堂内正中一桌的一名行旅,粗宏的嗓门叫道:“哼!这兔儿爷嫌咱们臭?那他就别进店,不然就别如此糟踏人。”

    行旅话声刚止,又听邻坐脚夫嗤笑道:

    “你们瞧,看他面白肤柔,脸上俊得跟个大姑娘似的,说不定真是个兔儿爷,所以才受不了咱们这些大男人的汗臭味……”

    脚夫话声未停,却听同桌一人哈哈笑道:“哈……哈……哈……大哥,他要真是免儿爷的话……那岂不是正该喜欢咱们这些雄纠纠气昂昂的壮汉?这样才能令他舒爽得嗲哼不止吗?你说是……啊……啊……”

    话未说完,却听他惨叫一声的哼声不止。

    众人随声望去,只见那说话的脚夫正双手捂颊,指缝中尚露出一支竹筷尾端,竟将他双颊对穿,血水尚从指缝中滴流桌面。

    同桌的一名脚夫见状,不由怒气横生的猛然立身而起,刚要开口叱骂时,身侧的另一名脚夫却神色惶恐的拉扯住他急声低喝道:

    “大哥……别……别乱嚷嚷,你……你看老三……他……他……你别不长眼……

    那公子哥儿是……是会武的武林人,快坐下吧!”

    那脚夫大哥闻言心中一惊,这才想起自己兄弟四人坐着未动,而人家也未曾离席,但隔着两桌这支竹筷……

    他想到这里,顿时心中泛起一股寒意,惊望店中众人皆面有惧色的低头吃食闷不吭声,甚而已有人起身结帐欲离了。

    此时另两名脚夫已帮同伴拔出颊上竹筷,将出门在外随身携带的伤药匆匆敷好,于是拉扯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大哥匆匆结帐离店。

    紧接着店内数桌食客也一一结帐出店,车轮辚辚,蹄声杂乱的纷纷消逝于山道两方,只剩下冷清寂静的山间野店,便连店家也面有畏色的躲在店角不敢近前。

    那俊美少年眼见众人皆去,不由面显得色的嗤笑出声,那淘气的神情令人望之莞尔。

    倏然,那俊美少年感觉店堂内尚有个鼻息平稳的声息,转眼一看,竟见到身后的小桌,尚有一个独身的蓝衫雄伟英挺青年,正怔怔的盯望自己。

    俊美公子神色一愕,接而一团彩霞映上双颊,羞怒的正欲说话,但却不知该如何怪罪于他?

    四目相望之下,俊美公子神色转为柔和,发觉蓝衫青年似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一脸呆怔之状极为可笑。

    两个极端不同的少年,一个是雄伟豪壮的刚毅之像,一个是俊秀柔静的文弱之貌。

    两人相对凝视之下,俊美少年似有羞涩之意的双颊浮显出一丝粉色,双目似有薄怒的嗔道:

    “喂!那有这样看人家的?瞪得眼珠子似要爆出来了,难道你不懂得礼貌呀?”

    口中虽斥声说着,但语气却似在嗤笑嗔骂。

    但蓝衫少年好似并未听见他说些什么?

    只是心思疾转的思忖着:

    “看他的样子比自己弱小,但却以一支竹筷震慑住十几个壮汉,嗯……这就是武功的好处,若学会武功后就不怕受人欺负,而且……而且也可去找那贱女人报仇,可是高强‘武功’要到那儿去学?”

    正怔怔的沉思中,匆被一串如银铃般的话声惊醒,并续听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

    “喂……喂喂,这位兄台,恕小弟扰断兄台思绪,但不知兄台……为何如此注视小弟?”啊?……什……什么?注视小弟?……啊?……喔!没有!没有!我在想……

    想你武功真好,只凭一支竹筷就把那些人吓跑了,如果我也能学到武功那该多好?”

    俊美公子眼望他慌乱神色,不由嗤笑出声的垂首斜瞟他一眼。

    半晌才又说道:“喔!原来兄台也有意学习武功呀?可是学武并非一蹴可及之事,要从基础扎实后方可开始习练,但不知兄台以前可曾涉猎过?”

    蓝衫少年闻言面有豪色的得意说道:

    “当然,我以前也学过一些,有一次很多人打我,反被我打伤几个呢!”

    俊美少年闻言双眉一皱。

    但又续问道:“兄台,小弟姓霍名北斗,但请教兄台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蓝衫少年闻言略有愕然之色,但立即回答道:“哦?霍北斗?……嗯……小弟姓……姓梅,名……名叫雨生,霍兄,你的武功是在那里学的?我可以学吗?”

    俊美少年霍北斗闻言后心忖道:

    “怎么?难道他不懂拜师习艺的规矩?那有一开口便想习艺?再说凭爹爹的名声,又岂是肯轻易收徒授艺?”

    心中虽想,但口中尚客气的笑道:“喔!原来梅兄并未曾拜师习艺?如果梅兄有意拜师的话,说不定小弟可为梅兄推介一位高人,可是小弟尚不知那位高人是否肯破格收徒呢!”

    蓝衫公子梅雨生耳听这初识之霍北斗,竟肯为自己推介名师学习武功,顿时心花怒放的抢身上前伸手扶住他双肩笑道:

    “真……真的?霍兄真的肯为小弟引介高人为师?霍……霍兄你没骗我吧?……

    咦?你……你身上好香……奇怪?怎会这样……”

    霍北斗闻言霎时面红耳赤的扭身微退,低垂俊容的嗫嚅解释道:

    “梅……梅兄,你……小弟因……因为自幼便有……洁癖因此常身怀……熏香除臭……因此……因此倒令梅兄见笑了。”

    可是他虽如此解释,但梅雨生却心中有警的思忖着:“啊?他……身上的香味,好像……好像……喔!对了,好像是那些贱女人身上的香味,莫非……好哇!你们竟然追到这来了?可是那贱女人躲在那儿?怎么不见她现身?莫非她知道我现在身躯自由而不敢现身?……还是她另有什么阴谋?……这么说来我可要小心些了。”

    此时的霍北斗早巳羞怯的垂首不敢正视眼前令自己心仪的雄伟少年,因此梅雨生面部变幻不定,残狠阴鸷心存报复之意的神色未曾眼见,否则不令他惊骇远避才怪?

    两人默默对坐,有一句没一句的东聊西扯,约莫半个时辰后才结帐相偕离店。

    一路上霍北斗笑意盎然的谈天说地,并提及江湖武林中威名显赫的各大山门帮派,以及名声响亮的侠义白道,也曾细述威震武林的“一谷、一府、一堡”。

    一谷乃是武林秘谷“神龙谷”,位于西北边塞。

    一府乃是“武林驸马府”,位于南疆之境。

    一堡乃是“天心堡”,位于离“杭州城”不远的“天目山”山脉深处。

    除此之外又提及武林四大山庄,如在“河南道”登州府的“四海山庄”、“山南道”乐兆府的“忠义山庄”,“江南道”岳州府的“五湖山庄”,以及会稽府东的“四明山庄”。

    但提及“四明山庄”时,霍北斗可是神采飞扬,大言不惭的细述庄内高手众多,而庄主“归元神剑”乃是名高望重的侠义英雄,一手“归元神剑”八十一招威震武林,“归元指”也是武林一绝的指法,至于庄主的独门神功“归元神功”更是独树一帜的玄奥神功。

    梅雨生心中虽对他存有戒心,但耳听他兴致盎然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也被他口中所述诉的武林典故名人轶事,吸引得静静细听。

    两人安步当车,在山道林荫中缓缓而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也未曾细观山道方向,直待日落西斜,山林内更显得阴暗时,霍北斗才有所警觉的仔细张望。

    “咦?……怎么路变得如此窄小?……唉呀!糟了,梅兄咱们走叉路了,竟然走入荒山野地来了,现在天色已暗怎么办?”

    梅雨生眼见他停步四望,面含焦虑的怔怔不安,顿时面含奸邪的嗤嗤笑道:

    “嗤!嗤!嗤!进入荒山野地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可是时时夜宿山林,只要不下雨处处可睡,否则便只有寻找山洞内宿了。”

    霍北斗闻言后似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怔怔的望着他雄伟的背影续往前行。

    其实梅雨生也就是豪雨之夜脱困山洞的恨天。

    他在乡镇城邑中荡迹数月之后,已然逐渐了悟世间的一些事理,也知道世人并非全是恶人,但是唯独对女人存有戒心。

    因此当他发觉霍北斗竟是个女人后,于是戒心突起,再回想到往昔遭那些贱女人的凌辱迫害,直觉中已将霍北斗认做是那些贱女人派来的,必定是想趁白己毫无防备时再制住自己,然后又送回地穴中。

    心中有了如此的认定,于是报复之心油然而起。

    但心中知道那些贱女人武功高超,自己绝难打败她们,因此不敢轻举妄动的故意行入山道叉路内。

    在小径已失荒草及腰的山林内前行,而紧跟在后的霍北斗却心慌意乱的不停呼唤道:“喂……梅兄……梅兄……你不要再往前行了,前面已无路可行,咱们还是回头走吧?”

    眼看着他不理睬自己,于是霍北斗赌气的停步不愿跟随他深入荒山。

    然而就在此时,倏然一声令人惊骇的夜枭尖啸声在林中响起。

    “啊……梅……梅兄……”

    只听他骇然的惊叫声中,心惊胆颤得急往梅雨生消逝之处疾掠而去。

    掠有五丈左右,只见梅雨生站立在一株如伞的巨树下,顿时心喜的,疾掠前去,心神松懈的埋怨说道:

    “梅兄!你怎么不理人家嘛?万一……咦?……梅……梅兄……你……啊?嗯……

    你……你要干什……什么?不要……不……求求你……啊……救……救命哪……”

    霍北斗没想到雄伟俊逸的梅兄,竟然神色骇人的大手一伸,紧紧的搂住自己,顿时心慌意乱的惊叫出声,双手推拒不止的挣扎着。

    突然,只觉自己腋下及双腿根处一阵骤痛,霎时双手双腿恍然不是自己的,软麻得再也立身不住倒入他怀中。

    其实梅雨生并未曾习练过什么穴道,点穴的功夫,只是以前在洞穴内时时被人点住四肢穴道而动弹不得,因此心中畏惧那些手法。

    由此,他便时时捉摸那种使人动弹不得的手法,且时常在捕捉住的小兽身上尝试使用,虽不是练成点穴之法,但却是独创一种扭制手脚大筋的擒拿手法,使筋骨受制的无法动弹手脚,如今便用在霍北斗身上了。

    霍北斗四肢难动,但身躯尚可活动无碍,但他已无法移动身躯,因此惊骇得望着面显阴狠之色,嘴角邪笑的梅雨生,惊恐得颤声说道:“你……你要……要干什么?为什么如此……如此对我……”

    梅雨生闻言阴森森的邪笑道:

    “嘿!嘿!嘿!小贱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女的吗?哼!想不到那么久了,你们居然还能找到我,嘿!嘿!以前你们就是如此制住我、凌辱我,嗤!嗤!如今我也要让你们尝尝我的手段,用你们以前教我的报复你们。”

    霍北斗闻言后顿时知道他对自己有了什么误会。

    于是惊急的叫道:“梅……梅兄,小弟……小妹女扮男装只是为行走江湖方便些,并非有意欺瞒你,再说小妹也未曾……小妹以往并不认识你,又怎会凌辱你?

    因此梅兄一定是误……误……啊?……你……你做什么?不……不行……求求你……

    饶……啊……不要……救命哪……救……喔……嗯……”

    霍北斗急忙解释中,却见他伏身抓向自己衣襟,霎时惊骇得尖叫不止,然而一阵衣衫撕裂声中,嘴内被塞入一团布卷,立使她再也难尖叫说话了。

    霍北斗只觉胸前一凉,衣衫已被迅疾的撕裂抛弃,立时又骇又羞得泪水泉涌,惊恐的望着梅雨生,不知他会如何的凌辱自己?

    只见她外衫中衣尽破,露出了雪白如玉的肌肤,胸前一件锦缎红肚兜中,一双小巧尖挺的玉乳已露出大半。

    梅雨生淫笑的伸手轻轻抚摸她玉乳,轻柔得令她全身轻颤,接而解开系带将肚兜丢弃一旁。

    望着她泪水流满面颊却毫不怜惜的嗤笑一声,伸手在乳尖上那一点腥红之小圆珠上轻轻的捻揉,一手又握着一只玉乳轻捏微揉。

    接而又见他伏身口含一只玉乳轻咬吮舔,不多时已见她身躯微颤,而他双手未曾停止的揉捏另一只玉乳,以及在她柔滑丰润的肌肤上轻柔的抚摸滑动。

    耳听她鼻息逐渐粗喘,一只手掌已逐渐滑过平坦的小腹,停留在一片毛茸茸之处,并在一道紧窄夹沟中不停的搓揉。

    梅雨生眼见她身躯微颤,螓首不停的晃动,一双美目泪水已止的翻动不止,而鼻息粗喘得急促。

    站起身子迅疾的脱光自己衣衫,胯间那根青筋暴露圆头赤红粗有一握,足有七寸之长的阳茎已坚挺跳动不止。

    霍北斗只觉身子被他咨意轻薄,顿时羞怒悲愤得恨不得杀了他。

    但是在他双手及口吮玉乳之下,不由全身泛起一股又痒又麻又令她心颤的感觉,心中悲愤羞怒中却又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快感涌上心头,令全身软麻得轻颤不止。

    从未经验过的滋味涌满心头,使得她羞愤之心逐渐消散,恍如魂魄离体般,空荡荡的任由那种美妙滋味填满身躯。

    忽然,那令人又恨又思的温热大手已离体他去,不由恍然若失的心中期待。

    但久不见动静,于是轻启美目望去,霎时令她又惊又羞的瞪望着他雄伟壮实的身躯,再看见他胯间那根巨物,不由羞红双颊惊慌的面含乞求之色。

    “嗤!嗤!以前你们想要我服侍你们,但被我所拒,如今这可是我头一遭依自己心意而做,你就好好享受吧!”

    梅雨生淫笑的望着她,嗤笑声中将她下身秽裤尽除,把她双腿大分后伏身而上。

    霍北斗惊骇得欲哭无泪,只觉胯间被一个火烫之物紧顶,待想到刚才看见他那怒涨粗长的东西时,心中更是骇然欲绝,全身颤抖不止,一双美目浮显出哀怨求饶的眼神。

    “嗤!嗤!你想说话?好吧!待会我也想听听你的淫声浪语,看看还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嘴中布团一被取出,霍北斗立时急叫道:“不要……求你饶了我……梅……啊……”

    但是话未说完,只觉他身躯猛然一挺,霎时一阵撕裂般的骤痛由下体传递全身,顿时痛得她凄厉的尖嚎一声。

    随着他疾速的抽挺下,阵阵凄厉悲惨的哀嚎声以及哭喊告饶声,连连不止的响彻宁静山林间,惊得宿鸟惊飞枝叶沙沙乍响。

    凄惨悲嚎声逐渐有气无力的低沉,霍北斗痛昏过去。

    但不到片刻悲嚎声再起……又静止……又起……又静止……

    连连半个多时辰后,当梅雨生尽兴的起身趺坐一侧时,只见霍北斗已是披头散发浑身汗水淋漓的沾满尘土枯草,娇颜苍白萎靡,双眼翻白的怒睁,牙关紧咬出气多吸气少的全身颤抖不止。

    而她柔白丰润的娇躯上也留下了无数青紫捏痕,下身双胯间,湿贴肌肤上的一片茸毛间,阴门撑如血洞,由内尚不停的溢出红白相间的血水。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从一堆火势逐渐旺盛的火光中,只见霍北斗身躯不时的惊颤,一阵惊恐的呓语声已从她口中响起:

    “不……不要……救……人……梅兄……你饶……饶我……我不敢了……求求你……不要……”

    接而只见她手脚已能活动的逐渐卷缩颤抖。

    梅雨生静坐她身侧,心奇的默默望着她赤裸的身躯,奇怪她为什么不像那些贱女人一样舒爽得淫语淫声哼叫?

    而她只是悲嚎不止?而且她不但没有夹扭吸吮的功夫,也没有吸取自己元阳的吸力,这都是他百思不解的情况。

    静静的沉思,再回想往昔情景,这才有些恍悟的知道她不是那些贱女人派来害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