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端回头一看,又惊、又怒、又恨、又急,索性将马明珍往地上一放,一拧身子,厉喝一声,反扑而上。
他这一举动,似出马亮意料之外。
此时,“万法归宗”的阵势已解,马亮要重整阵容一时也整不起来,只得吆喝一声,挥剑猛扑,若说单独打斗,马亮怎是罗端的对手?但见一团青光滚落,马亮已惨呼一声,横尸在地。
罗端一剑劈死马亮,更不容敌人重整阵容的机会,剑光一伸一卷,又欺到手搭肩头的几位少年面前,喝一声:“拿命来!”立即挥出宝剑,又有三人应声而倒。
其余少年惊得魂飞胆落,顾不得再凌辱女菜人,几十道身影急先奔向谷口。
罗端追上前去,连杀几人,猛觉一阵血腥涌上喉头,忍不住呛出一口恶血。
他经马如珍和诸婢挞伐将近三年,因在“千日香”迷晕之后,不知气血已虚。醒转过来,迭遇紧张厮杀,也难自觉。
这时呛出恶血,浑身不禁一颤,情知再遇强敌,定难幸免,如果那伙少年联起手来,自己和这群女菜人也难逃大劫。
情势所逼,只有奋不顾身,狠杀一场,说不定还可以消挡横祸。是以,他接着又是一声厉啸,纵起身躯,掠过那伙少年前头;那知用力过度,落脚之时,立觉膝盖一软,几乎跪下。
走在最前面那少年原已惊得俊脸变色,一见此情,不禁欢呼一声:“送死的来了!”
罗端心下虽惊,情知示怯不得,冷笑一声道:“小爷要是放走一人,今天也再不姓罗!”
他话声一落,一剑已达那少年身前。
那少年侧里一飘,高呼一声:“兄弟结阵!我先挡这小子!”
他一探腰间,掣出两根龙头软索。
但罗端出手如电,不容对方施展开来,刷刷刷剑风疾响,一声惨呼,那少年已被斩成两段。
然而,因那少年连挡几剑,其余各人已臂背相连接,连成一条长龙,一声吆喝,臂膀齐挥,一阵摧山拔岳的潜劲,猛向罗端冲到。
罗端此时不敢力拼,一拨身子,斜掠上一座山石,同时撒出三枝椰木箭,尽力向敌方掷去。
三道青光应手而出,但已失去锐啸的声音。
这并非椰木箭失去效用,而是罗端内力不足,使它大大地逊色,但这鲸鲨岛的异宝仍是迥异寻常,一离主人掌握,立即闪电般向前射去。
一阵惨呼,前面几十人已被贯通而过。
罗端心里一喜,身上所剩的七枝椰木箭连续发出。
青光飞舞,惨叫震天。顷刻间已把几十个少年诛杀净尽,但那椰木箭余势未衰,仍然疾如流星,射向女菜人拥挤之地。
罗端惊叫一声:“赶快伏下,”并即飞步上前,用尽内力要召回十枝椰木箭,那知他在内力耗损之下,只能把最后发的三枝召回,余下七枝笔直射向石壁。
木逢土而入,人土而生。但闻啪啪几声轻响,七枝宝箭全已破石穿土,只剩七个指头大的小洞留在石壁外面。
罗端失去七枝宝箭,好不心痛,竟急得伏着石壁,哀哀痛哭。
“罗小侠!”
这虽是极微弱的呼唤,但传进他的耳膜,也足使他止悲回头。却见马明珍躺在八名少女以手臂架成的床上,被抬着走来,伸着无力的臂膀向他招手。
罗端惊得一步赶了过去,轻声问道:“明姐!你觉得怎么样?”
“唉!我不行了,听说你还吐过血,不该悲哀伤情!”
马明珍声若游丝,时断时续。
罗端见她已到有声无气的地步,忍不住哀叹一声:“明姐!”伏在她的身上,泪如雨下。
经过一阵哀默,一名少女忽惊叫一声,把罗端惊醒过来,只见她慌乱地向马明珍那毫无血色的秀脸道:“我皇死了!”
罗端抬头一看,再一探她鼻息,果然已经气绝,忙道:“你们放她下来,让我试试看!”
他施展出那套“金鸡啄粟”的治伤绝艺,在马明珍身上猛啄一遍,但他自己已耗去大部分真气,力不能贯入她的穴道,哪会收到什么效果?眼看着马明珍牙关一紧,喉里“咕”一声响,喷出一口恶臭。
蓦地,他由那一声响触动灵机,紧急取出一个小纸包,拆开一枚小蜡丸塞进她的口中,立刻口合上口,用力度进一口真气。
顷刻间,马明珍肚内一阵阵怪响,然后屎尿齐流,臭气充谷。但正在度气的罗端,却感觉对方微起吮吸之力加紧,灌进一口,合觉脑门里“嗡”一声响,骨节一松,知觉尽失。
待他再度醒转,发觉身上压力奇重,嘴唇似被什么把它含着,急睁眼一看,见是马明珍伏在身上,合嘴度气,赶忙摇一摇头道:“明姐为何如此?”马明珍艳脸一红,羞惭地笑道:“听说你为了救我,晕死过去。我问她们,你怎样救我,我也怎样救你,谁也不欠谁的。”
罗端回忆前事,苦笑道:“我不过是耗损力气,才致晕倒,只要有良药服下,立可自醒过来,不必要像这样费事。”
马明珍笑道:“这样才是谁也不欠准的呀!不过,我也还欠你一粒丸药。你那丸药真好,医伤之后好像还可增加功力,可惜只有两粒,你由哪里得来,告诉我偷去。”
罗端这两粒丹药,原来是他母亲所赠,怎好叫她去偷?笑笑道:“这事说来话长,将来再告诉你好了,这丹药能增多少功力,待我运功试试。”
马明珍含笑而去。罗端见她衣服上污迹淋漓,知她竟来不及换衣,不避嫌疑救护自己,大为感动。
看她背影消失,立即坐起运功行气,顿觉真气充沛,满室氤氲,不禁暗悔不早服丹药,以致几乎送命,而且还失去几枝宝箭,今后怎生向师尊交代?
约莫经过个把时辰,两名妙龄绝色少女捧着包裹入室,轻启樱唇道:“罗公子若已行功完毕,请随婢子去沐浴更衣。”
罗端料不到菜人少女意会说出文绉绉的话,笑笑道:“别什么公子、婢子的,你两人叫什么名字?”
“我叫糜江,她叫宋水。”
罗端一怔道:“你们本来就性糜、姓宋?”
糜江摇摇头道:“这名字是女皇姐姐给我起的,把这里的人,依照公子和少奶的姓氏赐姓。只要是男的,全都姓罗,女的就姓糜、姓宋、姓彩。”
罗端失笑道:“彩并不是姓。”
宋水抛个眉眼,笑道:“姓彩的来了,她名叫彩霞,你看她配不配?”
罗端见薪来这少女,如清风明月,妩媚中又带几分秀丽,但他这时哪还有心情欣赏?连赞几个“配”字,便由三女拥往沐浴室中。
他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风尘污灰,出到大厅已是容光照人,回复本来面目。
马明珍已换上一套新装,喜滋滋站在一席酒菜旁边,一见三女拥他出来,即绽开笑靥道:“天幸你今天赶到,救了我菜人一族,请你吃这席山珍,总算不枉。”
罗端客套几句,便将来意说出。
马明珍听说糜虹等人失踪,大诧道:“她们并没有来过这里,莫非被八龙逼走?”
罗端惊道:“就是今天这些狗头?”
“不!八龙是八路人马,来这里的不过是一路。”
罗端听得此言,不禁忧形于色。
马明珍沉吟道:“既然出这样大的岔子,待我把族人安置妥当,便和你往傲来堡看看!”
罗端心里正想着,若三妻落在傲来堡,那还不受尽了折磨,急得叫起来道:“现在就去!”
马明珍好笑道:“再急也不争这片刻,还是吃饱才有力气。”
罗端回心一想,情知拗不过她,只得说一声:“也罢!我们吃饱就走!”
马明珍笑道:“看你追魂夺魂似地日夜奔驰,到头来连娇妻也跑没了。也没仔细想想,如果我那三恩姐落到傲来堡两三年,不替你各养两个儿女才怪。”
一语说中罗端心事,由得他脸皮再厚,也要红到脖子下面,嚅嚅道:“往傲来堡是你说的,我几时说过?”
马明珍道:“那是为了使你安心,如果你相信她们不落在傲来堡,不去也可以!”
“那……还是去的好。”
“既然要去,一切要听我的,你先把这四年的经过,一一说来。”
两人边吃边说,马朋珍听他说这四年所遇时而皱眉,时而娇笑,时而陷入苦思状态中。
最后,她冷笑一声道:“原来如珍、娴珍,那两个小贱婢另又搭上东施魔母,怪不得你要吃大亏。但她两人生了孩子,破了真气,你当时何必逃走?”
罗端被千日香所迷,一觉醒来,三年已过,急急忙忙把丁惠救离魔窟,确未想及守在屋里、擒下二女以消除后患的事。
这时被马明珍提醒过来,不禁俊脸微红。
马明珍一双星目紧紧盯在他的脸上,笑笑道:“我看你定是瞒着不少的事,如果能统统给我知道,未必不可替你想个办法。”
这话确说进他的心里,但也触动他的灵机,暗忖:“马如珍那贱婢曾要求我把她留在身边,便可助我报仇雪恨,莫非她竟能认得藏在面罩后面那些魔头的脸孔?若果然如此,马明珍也该认得才是。”
他念头一转,不由得笑绽颜开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说说也好,但好几年的事,一下子也难说得详细,我只想请问姐姐一件事,龙宗那伙魔头个个戴有面罩,如果不戴面罩的时候,你可认得出他们的真面目?”
马明珍摇摇头道:“我见过的人,当然认得,只怕不曾见过。”
罗端感到有点失望,沉吟道:“如珍那妖女难道认得不少?”
“我虽比她先进傲来堡,但她比我后离傲来堡,说不定我认得的人,她不认得,她认得的人,我又不认识。”
罗端听她这么一说,又觉得还有几分希望,急道:“只要认得三几个就行了,一发现他们,就跟踪到底。”他话刚说完,立又一皱眉头道:“可惜这里十分重要,你不便抛一下族人……”
马明珍哼了一声道:“你早有逼我出山之意,却来这里转弯抹角,把我当作傻瓜,要我自己说跟你。你就不用负什么责任。”
罗端忙道:“我怎会是这个意思,只因姐姐身负全族安危的重任,不敢开口相请。”
“如果我不干这女皇呢?”
罗端愕然道:“这怎么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她接着又道:“这里被傲来堡的人发现之后,已失去隐秘的价值。一龙虽然被残灭,还有七龙在各处乱爬乱滚,难免有一天会被他寻来,我族人仍要落入敌人手中。惟有化整为零,和汉族回族杂居,才得保住性命。所以,我早已教族中成年男女夫妇学话、练武,出山居住,决不至于吃亏,只要你小住十天,待我把全族男女老少分别安置,便可跟你踏遍天涯,寻她们三人,替你认出龙宗的魔贼。”
罗端听她说完这一席话,知她对于整个裸族早有安排,喜道:“这样虽然好,但她们三人……”
马明珍一声轻笑,打断他的话头道:“不必再担心什么了,照我的来做,绝不会错。”
罗端见她说得满有把握,只得依从,巴不得马明珍在一天里面,把族人全部遣散完毕。
但马明珍并不像他那样想法,每天最多只遣走30人,按照原订计划,一直拖延到第十天。
这一天,马明珍把一大群族人遣走之后,却留下十二位妙龄少女,笑笑道:“十天期限已满,我们也应该走了,但你还没学会做傲来堡八龙八凤的阵法,要想鱼目混珠,得把阵法学得娴熟,并可假冒龙宗魔贼的行径。”
罗端道:“只要能够助我报仇,教我干什么都行。”
马明珍回眸一笑道:“这样才好,但八凤全是女的,你将来在必要时也得扮成女装。”
“好吧!”
罗端一口答应下来,与诸女一同走熟阵法,不觉又过五天。
陪同练阵的十二位少女,当然是经过马明珍精选后加以特别训练,走起阵来竟是天衣元缝。
到了这时,罗端才完全明白雪峰三老所设的天门阵,原是由八龙八风集合而成,怪不得所遇上的少年男女,多半是八个一组,只有九幽鬼女马美珍那伙淫徒是个例外,忍不住问起因由,马明珍笑道:“那位大姐自也懂得这个阵法,但她自立门户,不让别人知她和傲来堡有关,所以把阵法更改。我们若往傲来堡,无论排成八凤也好,八龙也好,都容易混得进去,在江湖上行走,必要时戴起面幕,连龙宗的十三元也一并假冒了。这样一来,便可使龙宗那伙……”
罗端见她忽然住口,诧道:“你怎么不说了?”
马明珍摇一摇手,似在倾听什么声息。
罗端暗忖对方艺业远在自己之下,为何反能先觉?急将椰木剑拄及地面,把耳呆凑近剑柄,果听到风声飕飕,由远而近,忙道:“来人不少,要不要准备一下?”
“你快去改成女装,我们以八凤应付。”
马明珍取出一面小镜,对镜一拢头发,擦上几片胭脂,立即改变一副形相,率领十二女迎出。
罗端刚躲进卧房,八名垂发少女已落下屋外草坪,为首一位年约十三四岁,妖冶难描的少女似因这边警觉太早,微现诧异神情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会住在这里?”
马明珍暗自好笑道:“马明珠你这小妮子还差我一辈哩。年纪这么小就被人梳了,真冤!”
她心里这样想,但已看到远处还有好几拨人,是以狂笑一声道:“难道我们住在这里犯什么法儿?”
马明珠娇叱一声道:“我先问你!”
第二拔的八名少女在叱声中到达。
马明珍认得那为首名叫马奇珍,与自己同一辈份,单手划个圆圈,身后十二女留四人分列两侧,余下八名已列成一组“八凤”阵式。
马奇珍“咦”一声道:“对面是哪一家姐妹,先报个名来!”
马明珍笑道:“哀家姓马,名唤陶珍!”
马奇珍怔了一怔,叱道:“珍字辈没有这名字!”
“你何不也报个名来?”
“姓马名奇属珍字辈,排二十六。”
“哦——原来是二十六姐,我排八十一。”
“废话!珍字辈没有八十一。你可是想死?”
马奇珍娇叱声中,马明珠已领着第一批少女挺进两步。
马明珍从容笑道:“二十六姐虽然不肯认我这八十一妹,但美珍大姐可得承认。”
马奇珍诧道:“你认得美珍大姐?”
“当然,蒙她不弃,和我结为姐妹,所以我排在第八十一。”
“奇怪!一向怎不见提及?”
“这就怪了,莫非她贵人多忘事,忘记了。”
“这也很可能,她搞来很多面首,乐得不得了!”
“唔!她在不在傲来堡?”
“在!你若要去,我们一道走。”
马奇珍毫无敌意,欢跃上前,笑道:“但是,我们走了大半天,累死人了,在八十一妹这里喝杯茶,坐坐片刻也好。”
马明珍见来的整整八十名少女,恰是一凤之数,苦笑一声道:“若不嫌简陋,请先在大厅里坐。”
八十名少女走进大厅,莺声燕语顿时哄闹起来,马奇珍身为凤头,遇事机警,忽然挽着马明珍的右臂,腾出右掌迅速按上她的酥胸,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从实说来,我便一掌把你震死!”
马明珍佯怒道:“你这位姐姐怪呀!”
“哼!这里还有什么人,为何建这座大厅?”
“哦——原来因为这个,这里原有一大群菜人居住,被我把他们赶走,信不信也就由你。”
马奇珍听明珍这样一说,倒也有几分相信,哪知马明珠忽然叫道:“二十六姨!你听她胡说,你看耳根后一粒红痣,可不正是八姨?”
马明珍化装时忘了耳后还有特别记号,这时被明珠叫破,情知难以善休,不待对方发动,一掌已横劈奇珍的粉颈。
奇珍功力本逊一筹,又料不到明珍忽然下手,“啪”一声响处,粉颈中了一掌,颈骨立被击碎,一声惨呼,身躯倒地。
马明珠心头一懔,一连劈出两掌。
马明珍喝一声:“找死!”双掌一挥,与对方劈来的纤掌对个正着。
“蓬”一声响,马明珠顿时被震飞出厅外。
马明珍趁势追出,一掌按在门框,厉喝道:“谁敢一动,我就统统把你们炸死。”
莫非她早在这座大厅里面埋下炸药?但那七十八名少女听她这么一喝,个个芳容失色,呆若木鸡。
罗端扮成女装走来,见状笑道:“明姐!你打算怎么办?”
马明珍道:“你把她们统统点了麻穴。”
“八姐!”一名少女叫起来道:“你也太狠了,打算把小妹怎样?”
马明珍一看,认得是马素珍,笑道:“八十妹你也来了,好好听话,不会死就是。”
罗端毫不费力点了诸女麻穴,马明珍才就诸女里面选出十人,着侍女背往密室,转向罗端道:“你把这十个妹妹当作你的姬妾,否则无法利用一凤的大阵。”
“这怎么可以。”马明珍道:“因为每一级的风头,定要是姬妾才肯尽死力,有了一凤大阵,很快就能摧毁傲来堡,再带她们去认龙宗的人更加方便。”
罗端连连摇头道:“要一人独力摧毁傲来堡才算本事,你这样做,我不赞同。”
“废话!”马明珍轻叱一声道:“你已有三位妻妾,连带如珍她们那一群已不知多少,加这十个有什么要紧?你如果没有多少人做眼线,怎能在广泛的人群里找出你的仇人?”
罗端道:“照你这样说来,莫非要把你珍字辈的八十人统统收下?”
“呸!”马明珍艳脸一红,白他一眼道:“你休打鬼算盘,我立誓今生今世决不嫁人,更不嫁你。”
罗端被她抢自得俊脸通红,连曾说不再纳妾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
在马明珍安排下,由最幼的马素珍起逐个唤名召幸,虽是艳福无穷,但却已是精疲才尽。
马明珍将裸族十二女加入俘来六十八女阵中,恰是“一凤”之数,演练了几遍,才见罗端垂头丧气和那十位满面春风的姐妹缓步走来,不禁好笑道:“我乱点鸳鸯谱,这回倒点得对了,还不快来谢媒。”马素珍最苗条,年纪又轻,受创最重,咬紧银牙,几乎要哭,恨恨道:“八姐你是什么意思?要我受这惨灾。”
马明珍笑道:“惨哉?若还在傲来堡,比这个更惨哩。”
她接着又将雪峰一派掳掠菜人、企图控制武林的阴谋当众说出,见诸女俱面现惊怒之色,这才点头郑重道:“你们既已明白过来,知道原也是菜人种族,事就好办,珍字辈这十位小妹立刻加八阵中,我们趁傲来堡的人还未发觉,先把那伙魔头的老巢毁了。”
诸女齐声欢呼,罗端虽微感中气不足,但听说要远征傲来堡,也喜得面绽笑容,连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