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子臣将艾菲送往医院,在医生的诊治下,才知道她得的是慢性转急性的盲肠炎,所幸送医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昝子臣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直到她麻药退后张开双眼。
“谢天谢地,你终于没事了!”一见她清醒,他心底的喜悦溢于言表。
“你……是你救了我……:她怔忡地望着他。
“为什么病得那么重都不说?”他握住她的手,眼底情浓。
“我不知道会变得这么严重,以为是晚上吃多了。”艾菲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
“傻瓜,都痛成这样,还以为自己吃多了,早该打电话叫我去看的。”他漾出一抹疼惜的笑。
她抽回被他紧握的手,“对不起,一定耽误你不少时间,我……我应该打电话叫刘强来照顾我……”
“还刘强!”他的脸色一黯,“昨晚你已经在电话里明白告诉我,你根本没跟他在一起,为什么现在还要骗我?”
“我?”艾菲愕然地回视他,“我……真跟你这么说?”
“对,你还说你爱我,很爱很爱我,但是又说我不爱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今他仍被她这句话给弄得一头雾水。
一听他这么说,她赶紧低下头。难道他真忘了那晚的事?算了,她也不想去翻旧账。
“你到底有什么心事,快跟我说!”他激动地问着,揪在胸臆间的心已不是一个乱字可解释的。
“我……”他既装傻,那她也不说穿,免得让两人都下不了台。
“快说。”昝子臣僵冷着脸,声音充满冷意。
“我不逼你,也请你别逼我。”她手抚在开刀处,紧紧拢起眉。
“伤口又痛了?好,我不再逼你,你好好休息,我就坐在这里陪你。”昝子臣无奈地皱眉。不知这种情形还要维持到几时?
她看着他蓄满压力的脸庞,发现自己真该离开了,彻彻底底的离开,才不会让他夹在两个女人中间,翻不了身。
五天后,艾菲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终于可以起身走动,她打算趁这个时间离开,放他自由。
她知道他是个好男人,对她很好,虽然已扬言要分手,可他又不忍她屡遭背叛,于是回头安抚她寂寞的心灵,却害得自己陷入两难的局面。
不愿见他再身负压力,她只好选择离开。
起身穿好衣服,她知道再过一个小时候他就会从公司赶来了,还好她衣服口袋里还有一点零钱,足够她坐公车回去了。
一切就绪,艾菲忍着伤痛尽量避开医护人员,离开这里医院,医院不远处有公车站牌,她搭上公车,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住处。
才走到门口,她就看见田凯玲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于是上前唤道:“田小姐……”
田凯玲闻声,转过身来看她,可在看见她憔悴的脸色后大吃一惊,“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哪不舒服?”
艾菲微微一笑,“没什么,前阵子盲肠炎,挨了一刀。进来坐吧。”
从门口花盆下找出钥匙,这个是她和子臣的小秘密,可今后已不再是秘密了,不过她依旧习惯性地打开门后,将它放回原位。
田凯玲说:“难怪我来过几次,你都不在。”
“你找我?”艾菲回首问。
“嗯,我想这次是我最复一次来找你,如果还是见不着就不再等了。”她耸耸肩。
这时艾菲瞧见她手里持着皮箱,“你是要……”
“我染上好几年的毒瘾,想摆脱它,所以要去勒戒所。”她笑着坦言。
“啊!你好坚强,我听说蛮辛苦的。”艾菲说着便从颈上卸下一块玉佩,“它陪了我好几年,送给你,它能安抚人心,一定能给你力量。”
田凯玲感动得哭了,“我那么对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我是佩服你,再说即便我不能和于臣在一起,我们也可以做朋友啊!”她单纯地说。
田凯玲深吸了口气,突然说道:“我不是子臣的女朋友。”
艾菲震了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说什么?”
“我不是他女朋友。”田凯玲又说了一次。
“那……那也无所谓,子臣一定是爱你的,否则也不会跟你……”艾菲梗住声,已说不出话来。
“他也没和我上床,那天是我用迷药迷昏他,被我带回我住的地方,如此而已。”她淡淡一笑,“可这么做仍唤不回他的心,他……是真心爱你的,相信我。”扬睫再看向艾菲错愕的表情,田凯玲不再多言的转身离开。
艾菲傻愣了好久、好久,直到返回现实,田凯玲已经离开了。
原来她错怪子臣了,这几天还故意对他不理不睬的,而他似乎也感受到她的冷漠,对她不再有任何亲热的动作,虽然依旧是无微不至地照顾,可她能明显感受到他受伤了!
如今她又擅自逃离医院,肯定让他又一次火冒三丈,怎么办?怎么办?
天!她好想哭喔!
这时,电铃声响了,接下来便听见外头搬动花盆的声音,紧接着又是插入钥匙孔转动的声响……
艾菲呆站在原地,根本动弹不得!
看见他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呢?
嗨!我不是故意跑掉的,只是想跟你玩捉迷藏。
或是,你……你好聪明,怎么知道我躲回这里了?
“啊!”可当门猛地被推开,她给昝于臣的见面礼竟是一声尖喊!
昝子臣瞪大眼看她安然无恙地站在他面前,甚至可以叫出如此尖锐的声音,这表示她没事。
“为什么不吭一声就走?”他脸上满是仓皇不安与忧心忡忡。
艾菲看着他怨怼的眼神,与眉心间写着的“愁”字,愧疚感油然而生,“对不起,我是因为……”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已经开始厌恶我了,但无论如何请你照顾好自己,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可以立刻消失的。”说着,他冷岸的眉宇不禁紧紧蹙起,回过身无力的就要离开。
“臣……别走。”她颤抖地喊住他。
他定住步履,转过身,“别担心我,要是不舒服一定要打电话给我,知道吗?即使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随传随到的。”绽出一丝笑痕,他给了她一抹最温柔的眼神后,快步走出屋外。
“子臣,你别走,我有话想跟你说……”艾菲迫了出去,可不注意踢到了门槛,拐了一下,“啊!”
“你怎么了?痛吗?”闻身,昝子臣快步冲了过来,扶起她。
艾菲摇了摇头,才抬头已是满脸泪痕,这模样可是将昝子臣给狠狠吓了一跳,“是不是伤口扯疼了?我带你去医院。”
但他才要抱起她,却反被她狠狠扑上,紧紧搂住。
“我的伤不痛,可……我的心好痛呀!”
“心痛?”他不解地看着她。
“对,我的心好痛,因为我不懂你的爱而痛,对不起……对不起……”艾菲将小脑袋塞进他胸前,“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你怎么了?艾菲,我真的被你的反应搞迷糊了。”她不是拒他于千里之外吗?他没办法,只好远远保护着她。
“我一直以为你有其他女人,是我不好。”她抹去挂在眼角的泪,“不要恨我好不好?”
“你怎么会认为我有其他女人?”他真是无辜啊!
“我……”她没将田凯玲说出来,只是说:“是我自以为配不上你,所以总是提心吊胆,认为你对我好是种委屈。”
“拜托,我又不是圣人,如果我不喜欢你,怎么还会对你好,还口口声声说爱你,既然说出口,就是惟你一人,懂吗?”他的声音笃实如岩石。
“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了,以后绝不会再患得患失,你肯原谅我吗?”抬起满是幸福的小脸,她傻气地问道。
“嗯……这个嘛!”这小女人让他又急又恼了那么久,怎么可以那么容易就顺她的意呢?
“怎么了?”幸福的脸瞬间垮下。
“我得好好想想,我该不该原谅你。”昝子臣索性将她抱起,走进她的卧房,将她轻放在床上。
被迫躺在床上的艾菲,张着一双乞求的大眼,“原谅我好不好?求求你。”
“求我?”他笑脸着她,“你要怎么求我呢?”
“我……我随便你,只要你不生气、不离开我、不要不理我……”艾菲缩紧下巴,偷偷瞄着他。
“嗯……那我真得好好想想了。”他看着她那泫然欲泣的双眸,低首贴近她说:“我出去一下,想想到底该不该原谅你,该不该再回来找你?”
“如果你不原谅我呢?”她好紧张地看着他。
“那就不回来了。”昝子臣轻扯笑容。
“什么?不回来了厂她浑身倏然绷紧起来,微润的眼眶这下更红了。
昝子臣站起身,拉出一段距离,“你才开完刀没几天就到处乱跑,记得要好好休息。”
“但你说我只要不舒服就可以告诉你,我……我好不舒服……”她又嗔又闹的就是不让他走。
“别闹了,快休息,我有事,一定得走,拜。”对她笑了笑,昝子臣不再逗留的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艾菲的心渐渐沉人谷底
都是她、都是她坏、她多心、容易被骗,这才把他赶走,她还有什么理由埋怨?她拿起被子把自己卷成一个春卷,缩在角落掉泪。
呜……好可怜,现在又没人爱她了。
“子臣,你就这么狠心吗?狠心的转身就走,真的不要我了吗?’’他到底原谅她了没?会不会再回来?
她一直揪着心,听着床头闹钟的秒针滴答滴答的声音,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她想,他不会回来了,永永远远都不会回来了。
突然,她好像闻到了阵阵菜香,接着房门被推开,竟瞧见昝于臣手端着两个餐盘走进来。
“七点多了,我听护士小姐说你中午没好好吃,一定饿了吧?喳,这是你最爱吃的夜市牛小排。”他绽开畅意的笑容,将其中一份牛排递给她。
“你……你特地跑去夜市帮我买的?”说着,她鼻酸了。
“嗯,趁热快吃。”昝子臣用下颌指着她手中的牛排。
“可现在才七点多,夜市应该还没开始啊!”因感动而抽泣,她吃了一口,可泪却越流越多。
“我去那里等了会儿,才看见那摊子的货车姗姗来迟,接着我就开始威胁加利诱地逼着他立刻开工,为我煎两块牛排。”他坐在她身旁,也吃了一口,“嗯……真香,没想到那老板边煎边发牢骚,手艺还是那么好。”
“他发牢骚?”艾菲顿了下。
“是啊!嫌我催他嘛!他连车一人的桌椅都还来不及拿下来,就被我逼着先搬下料理车,他能不怄吗?”他笑得恣意。
听到这儿,艾菲的心更感动了,“那他为什么要听你的!”
“钱是万能的,这句话一点也没错,给他一叠钞票,我要他跳下锅他可能都愿意呢厂他边说边吃,可开心了。
艾菲将手中餐盘往床头一搁,反身扑向他,“你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你为什要对我这么好……”她心底的激昂,已不是三言两语可说清楚的。
“傻瓜!早说了几百遍了,我爱你呀!”抬起她满是泪痕的脸,他温柔地以粗糙的拇指拂去它o
“你说不原谅我是骗我的了?”她巴着他瞧。
“没有骗你。”昝子臣眼珠子转了下,故弄玄虚。
“什么?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嘛!我听不懂。”她心里急了。他一会儿要她,一会儿不要她,到底要干嘛?
“好啦!别再掉泪了,有句话说,女人是眼泪做的,可一点也没错。”他轻拍她的小脸。
“可是我好乱,真的好怕你不理我。”艾菲噘起唇。
“咦?那又是谁这阵子一直对我摆臭脸?不理我的可是你啁。”他故意这么说,笑看她的反应。
“我也很难过啊!因为我以为你和田凯玲……”
她赶忙捂住嘴,本来不讲的,怎么说漏了嘴?
“凯玲?她怎么了?”难怪他老觉得这一切是这么突兀,虽然艾菲说过只是自卑,可是这种情绪也不可能说发作就发作。
“我……”她支吾着。
“快说!”昝子臣可不容许她打马虎眼。
“她已经进勒戒所了,你得答应我别气她也别埋怨她,我才肯说。”艾菲偷瞄他。
“好,你快说。”遇上这个小女人,他除了事事答应外已没别的选择了。
“她上回把你带去她家里,还把我叫去,我看见……看见你躺在她床上……心里好难过,她告诉我,我根本配不上你,你爱的还是她,只是玩……玩玩我。”尽管是误解他,可每每忆及这事,她仍会觉得心酸。
“天!那时我是被下了药,醒来后那里空无一人,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那里是哪里呢!”昝子臣抚额大叹,“这该死的……”
“你别骂她,她已经向我澄清了,就在我离开医院回到这里的时候遇见了她,她是真心跟我道歉。”艾菲赶忙抓住他的手,眼里显露小女儿般的依恋。
“好,你要我不骂她可以,可是……我心底一股气总要找人出一出吧!”他双臂抱胸。
“出气?”她愣了下,“那……找我好了……”
“哦,可以吗?”昝于臣眯起眸,唇角所衔的笑意带着几分诡谲。
“如果你这样才能气消,那就找我,可是出完气后,你就不能再找田凯玲麻烦了。”艾菲心底直揪着,不知他要怎么对她?
“好,那我想打你手心。”昝子臣说着便握住她的手,大手高高举起……
这动作吓得艾菲闭上眼,可预期的疼痛并未降临,等到的竟是细柔的抚触,他的指尖播弄着她的掌心,那痒味儿直让艾菲缩起脖子抿唇直笑。
“别播,好痒……”她连身子都缩了起来。
“你不是要让我出气吗!我这就是在出气,而且这样还不够,还有……”昝子臣顿了下,握住她的脚躁,“还有这里。”
“啊——”她又叫又挣扎,“不要……不要……好痒,我受不了了……”
“是你说要承受的,现在可不能说不。”他干脆压缚住她,望着她在他眼里总是那么亮眼的五官,“我还要更多。”
“子臣……”她轻唤他的名。
“知道吗?除非你拒绝我,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就这么简单平实的一句话,立刻温暖了艾菲的心。
她柔柔地笑了,展开双臂接纳他的索求。
他的唇同时吻住她,强行吮吸着她口中的蜜津,浅尝着她香郁的滋味。
艾菲回吻着他,一时间,热情弥天盖地而来,翻涌着两人的情悸。
昝子臣的唇徐徐往下,双手急切地解着她的衣衫,“我们结婚吧!”
“啊?”结婚!她从不敢想这一点。
“怎么?你不愿意吗?”他定住动作。
“我当然愿意,这……这是真的吗?”她不敢相信自己真能这么幸运的嫁给他。
“你又问了一个傻问题。”昝子臣拨开她脸上的发丝,“那就让我的行动回答你吧!”
一场带着狂炽激情的欢爱,就此在屋里蔓延、蔓延……直到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