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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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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干嘛?”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魔掌抚上她的胸,那股火辣辣的灼热感连自己都爱莫能助,在两人眼神交流之间,她看见的是他瞳孔中所泛滥出的强烈保护欲。
    “别动,放自然点儿,一切有我!”他沉着的呼吸声穿过她的耳,更技巧性的将她背对隐形摄影机,她的美他可不许别的男人窥见……
    天呀!有生以来,殷凡至次发觉自己是那么的被动,一向都是她主宰别人、戏弄别人,就连她老哥也不例外,但今天是怎么了?她完全像个瓷娃娃般让眼前这个悬念已久的男人为所欲为。
    不行,她可不是来这儿玩情欲游戏的!
    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身上所负载的责任。于是,她一脚踢在蓝之搴的大腿上,亦激起了他狂乱的怒潮。
    但他不能发怒,因为有许多双眼睛在看他,但是,殷凡却完全不懂他俩现在是陷在什么样的处境,他又该如何对她传达这种讯息呢?
    对了,将错就错吧!
    牛郎他虽没做过,但挑逗女人的心及身体他可是从不含糊的,尤其是对殷凡这么一位执拗的女孩,实在是太具有挑战性了。
    “别这样,小姐,刚才你还满喜欢我的吻,怎么这会儿又假正经起来了。”蓝之搴以监听器可以听得见的声音,极其暧昧轻蔑的说道。
    “你……你这个王八蛋,在胡扯什么鬼话?”
    殷凡脸上刷过一阵青白,还好她戴着面具,否则,蓝之搴看了准会于心难忍。
    “既然来这种地方,又何必假装矜持呢?明眼人都知道没有一点来头的人引介,是没办法参加这种‘盛宴’的;不知你是打哪来的?东欧还是纽澳?不,是我弄错了,瞧你娇小玲珑的身段,想必是东方佳丽吧!”
    殷凡在心里暗骂道:废话,我讲的是国语,当然是东方人了!可是,他明明知道我是谁呀!又何必故弄玄虚呢?
    对啦!她怎么忘了,他刚才好像说有人监视着,原来他是在演戏呀!
    “不错,我是道道地地的台湾人。”殷凡彷佛接收到他暗示的眼光,也懵懵懂懂的附和着。
    “台湾女孩儿我喜欢,因为我也是中国人。”
    他似乎也陶醉在她沁人的馨香中,久久不能自拔。
    殷凡倚在他宽广的肩头,以细小的声音急促的问道:“蓝之搴,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们不是演戏而已吗?”
    因为她发现他的手愈来愈不规矩了,分明是假藉机会趁人之危嘛!
    但……她却又不能无动于衷,整个人的神志就像被掏空了一般,随着他的抚触、动作,去感受那份她不懂的东西!
    “跟着我做!”他亦小声的提醒她,并解下彼此脸上的障碍物。
    不由自主的殷凡像被催眠似的,将似藕的臂攀上他的颈后,四片灼热的唇就这样像电光石火般的胶着在一块儿,在他浓密的黑色睫毛覆盖下的眼眸,透露出几分他固执的深情……
    是深情吗?他对她有情吗?两年前的口角、争执、抬杠,此刻一幕幕闪过殷凡的脑海,他一样会记得这些吗?
    小凡!蓝之搴在心底也不停呼唤着她的名字,午夜梦回时,他曾经多次这么喊过她,只是想起她的刁钻、滑头、难缠的个性,他又为之却步。
    这是天意吗?让他们再度重逢在这种场景、这种地方,还要演出这场亲密的戏码。
    “上床吧!”他的口气带着急促的命令式。
    殷凡却完全呆愣住了。上床!他把她当成什么?交际花吗?还是,他真想当牛郎,想炫耀一下他优越的体格、能耐!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这话说的有些大声。
    “小声点,你想穿帮吗?”他饱含焦灼的声音从她耳畔掠过,他想吻去她的不安、叛逆,更有种想征服她的渴望。
    殷凡真的被吻的失魂了,她透过玻璃窗,依稀看见亮丽的霓虹灯将夜景烘托的如此美丽绮幻,而她的心也随着它一闪一闪渐渐沉浮着。
    更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她真的跟他来到床上,他用床上的丝被掩盖住他俩的身子,尽管蓝之搴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但他还是要装作不为所动,因为这是“演戏”,偏偏观众又是何其多。
    “反正被子挡着,他们看不见的,我要你叫,你就叫,懂吗?”他又偷偷的传递了一句话。
    “我为什么要叫?”她不依。
    “从刚才到现在,你就不停的问着为什么,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这样子咱们怎么继续,又怎么能查出这间‘欧香’主人的真正底细!”
    蓝之搴受不了了,她还那么嫩,她的上级怎能这么残忍的派她来,所幸是遇见他,要是其他王八男生,那可怎么办才好?
    殷凡闻言,立即想起了此来的目的,眼睛也随之一亮,她既单纯,又好玩的说:“只要叫,就可以达成任务了是不是?这个简单,我恨不得立即想看看大呆那捶胸顿足的表情了!”
    蓝之搴正在纳闷谁是“大呆”之际,一个犹如杀猪般的惨叫自他耳际轰然炸起——
    天,这是怎么个叫法?他是要她“叫床”呀!可不是……
    蓝之搴猛然低下头,堵住这源源不断的惨叫声,世界上已没有任何一句话能真切的描述他此刻心中的后悔及挫败感,他的确太异想天开了,以为孺子可教也!
    “不要叫了!顺其自然吧!”
    殷凡不解地看了看他,好吧!反正不叫也好,他一直吻着她,她哪还叫得出声呢?
    但不对,他好像不仅想吻她而已,他的手已碰上他不该碰的地方了……该死!可是殷凡却又无力还击,这种麻酥酥的感觉似乎也挺好的。
    当蓝之搴的手与唇抚触到她光滑的颈线及有致的纤腰时,殷凡一阵战栗的轻逸出一丝低吟,她无法想像他那双大手还有什么无穷尽的魔力;虽然被丝被掩盖住她娇柔的身躯,但其下不停忸动的女性线条,更是让摄影机后面的观赏者脑海中激出阵阵遐思……
    ∞∞∞∞∞∞
    “这个好!”
    在一间隐密的小房间里,有着各式大小萤幕遍及整个墙面,各个镜头里全是此让人心痒难耐的A级画面,一个男子的嗓音从里头淫笑出来,很显然的,他就是“欧香”的男主人Paul。
    “你是指八二六房的,是吗?”Monica也兴致勃勃的瞪着萤幕不放,然而,她的对象却是蓝之搴。
    “不错,那女的会是个抢手货。”看来,他俩的目标不太一致喔!因为让paul“流口水”的却是殷凡。
    “你是说那女的?”Monica很疑惑地看向Paul,“她那副又蠢又呆的模样会激发你的欲望?太不可思议了!”
    “就是她那种天真又无辜的表情最容易引男人犯罪了,当今市场上多的是‘卡门’类的女孩,有她在其中做‘清凉’的点缀也不赖呀!”
    他色迷迷的笑着,手拿着桃木制的烟斗,不停地在唇边摩擦着那两片小胡须。
    “我可不认为。”她轻蔑的一笑,“若是清纯也就算了,看起来还有点笨,像是一点经验也没有,不知道是谁推荐来的,待会儿得去查一查。”
    “不用查了,就决定用她吧!”
    Paul一口就下了决定,这让Monica非常的诧异与不解,因为,向来他在大小事情的决策上,一定都会先询问她的意见,但这次他的口气却是那么的坚决、无可反驳!
    “一百多个人选里头,你独钟情于她?别忘了,‘欧香’可不是你和我的,老A不会让你意气用事的!”她反对的口吻也是异常的坚定。
    实际上,“欧香大酒店”真正的老板及幕后创始人乃是一名华裔,英文名字为Asers,大伙都唤他“老A”,中文名字则不详。
    至于Paul和Monica,更是他在台湾分店的经理级人物,亦是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对于他俩所挑选的新秀,他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传闻中,他私底下亦干些贩卖未成年女子的勾当,因此,蓝之搴及殷凡均是为了这个理由想混进其中。
    更好笑的是,那个迷糊蛋殷凡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警界会有她这么一位傻姑娘,还真是有趣!
    至少在蓝之搴眼中,她是独一无二的。
    “同样是男人,我了解他的味口。”paul很笃定的笑说,眼神并没离开八二六房的萤幕一秒钟。
    Monica也跟着他的视线望去,但她却皱着眉不以为然的说:“瞧她全身用被子裹得紧紧的,身材是好是坏一点也看不出来,若是挑错了人呢?”
    “这就是她的可爱之处!放心好了,相信我的眼光,难道你不觉得她那张脸就足以吸引每个男人的目光——”
    “你的意思是,和她演对手戏的那个男人正为她销魂罗?”
    Monica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那个男人正是她梦寐多时的人,他应该为她陶醉才是,而不是他怀里那个“被动”的女人。
    “怎么,你看上那个男的了?”
    paul马上就听出她话中的酸味及醋意。
    “你难道不认为他是当今牛郎行业里难得的奇葩吗?俊逸的脸蛋不说,光那身古铜色、充满震撼力的肌肉,就可以吓死不少女人!”此刻,她心里巴不得能与殷凡的角色互换。
    “话虽不错,但他太过专注了,这样的人不适合当牛郎。”
    牛郎在办事的时候,脑海中就应该只有他的工作——如何取悦一个女人,但他发现,萤幕中的男人眼眸中却蕴藏着款款浓情,这可是这行的大忌。
    “专注不好吗?你太多心了。”
    Monica嗤之以鼻,她哪会不知道paul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他就怕他在老A心目中的地位会被八二六房的那个男子给代替了。
    再说,老A近两年来有意将“欧香”的有色事业转向东南亚及欧美拓展,想要兼具开发及稳若磐石的地位,是需要不少人手的。
    一代新人换旧人,这就是paul害怕的!
    毕竟已近四十岁的男人了,再怎么虎虎生风,也没有二、三十岁的壮硕男子来的威猛……
    过气的牛郎,是每个干这行的男人所怕面对的,但又非有这么一天不可!
    “难道你就不怕被老A冷落了?据我所知,女人的青春好比昙花一现,男人在这方面可比你们好太多了,至少还可多用十年。”
    一提起这种敏感的问题,他们两人都变得没啥风度,且不断的挑衅、互揭疮疤,令人为之绝倒!
    “是啊!我倒要瞧瞧你怎么比得上他。”她指的“他”即是萤幕上的蓝之搴。
    “对,我也要看看有那位娇俏的美人儿在,你还怎么混?”paul指的却是殷凡。
    “这么说你真的打算选定那个蠢女孩儿罗”
    “你也决定挑那个男的?”
    两人眼底都闪过“等着瞧”的挑战神情!
    不错,这次雀屏中选的男女主角,正是蓝之搴与殷凡。
    ∞∞∞∞∞∞
    闷在被褥内的两个人,一个是筋疲力竭,一个则是香汗淋漓——
    别误会,他们可什么都没做,只是为了表演的逼真,蓝之搴使出了浑身解数让殷凡蚀骨销魂,但却要让自己不能越雷池一步,由此可知,他所花费的精力与自制力该有平常的几百倍。
    况且,殷凡这小妮子的身材还真不是盖的,平常是罩在一件宽大的T恤下,而今在亲眼所见、亲手触摸到的情况下,还真是令他捏了把冷汗!
    现在他才知道当个柳下惠还真不容易,虽然平时他对女人一向是避之唯恐不及,但男性应有的生理反应是任谁也排拒不了的,更别说对象是她了——一个他又爱又怕的女人。
    至于殷儿可就更惨了,她完全失去了自我,在蓝之搴如火焰般的双手抚触下,有股莫名的骚动、喜悦填满在胸臆之间,只是,她又像是一只寻觅不到方向的信鸽,在天地某一处定点游荡着,满腔的热情却得不到纾解。
    蓝之搴感受得到她那种吊在半空中的情欲感受是非常不好受的,但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如此,总不能叫他真的与她干起“牛郎”跟“妓女”的角色吧!
    “我总觉得好热,为什么?常听人说做爱的滋味是欲死欲仙的,可是,我怎么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殷凡似乎对蓝之搴的表现非常的不满。
    “你真愿意跟我——上床?”蓝之搴无法置信的问,他亦将话转得含蓄多了。
    “废话,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在床上了?”她认为蓝之搴或许演这场戏的压力过大,脑袋有点迟钝了。
    “我不是这意思,我……唉!”
    自从认识殷凡后,蓝之搴发现自己变了,一向沉稳的他也变得跟她不相上下——神经质。
    殷凡的翦翦秋瞳眨了眨,痴痴地笑了笑,发觉眼前这个手足无措的蓝之搴不一样了,没有两年前的冷傲霸气,只有三个字可形容现在的他——好好玩!
    殊不知,她清新自然的笑容,无意间煽动着她与生俱来的万种风情,让蓝之搴的心仿若万蚁钻动般难以自制了。
    “好,那你事后可别怪我罗!”
    随着他的话语而降落在她胸前的是他的唇,在这之前,蓝之搴尽量克制自己不去侵犯她,但这个殷凡竟然说出打击他男人信心的话,那好吧!他想试试看她承受得起吗?
    他整个人像温热的火毯包裹住她,他并不用手,只用炽烈的双眸去灼烧她各个隐密的身躯,现在的她是完全赤裸袒裎在他身下,要她是轻而易举,但他还是把持着自己的原则,他不会在女人意乱情迷的时候占有她。
    轻轻拉上她的无肩礼服,在丝毯底下,他做得极为轻柔,他要让镜头后面的两个人看不见“冰淇淋”,只有流口水的份儿。
    将她全身又包回了原来的模样后,蓝之搴也套上自己的长裤,等一切安全无虞,没有穿帮的可能性后,他才掀开被褥,将殷凡抱在腿上,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戏已经落幕了。”
    殷凡这才回过神,方才的经历好吓人,她以为他真会将她给吃了呢!
    原来男人真是挑逗不得的。
    但他还是没对她做出那种事,她亦没被他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他只是在那儿徘徊流连,似乎是故意的,他在惩罚她的无知。
    是她不具吸引他的特质吗?否则,为什么他能对她无动于衷?
    不讳言,她刚才是真的有那么点想尝尝禁果的滋味,她也不想欺骗自己,她偷偷喜欢他两年了,既然得不到他的爱,有那种经验也不赖呀!
    可惜,他对送上嘴边的肉没兴趣!
    “骗得了他们吗?”她亦在他耳边轻声回应,装出一副不舍离去的亲热状。
    “很难讲,只好碰运气了。”
    “要是真被挑上了,你当真要去干这一行?”殷凡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了,她不希望他去抱她以外的女人。
    “是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真的!要是他们挑上的是我呢?”
    瞬间,他眼眸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雾气,眯成一条线看着她,“你?不会吧!我想,他们还不至于想提早关门大吉才是。”
    “你看不起我!”
    她忿而跳下床,虽然她也不想做“妓女”,但这乃属颜面问题,他几乎把她给看扁了嘛!
    蓝之搴很技巧灵活的将她顺势带进怀中,提醒她:“别激动,戏虽然已落幕了,但观众还没散场呢!”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在注意我们?”殷凡不甚自然的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并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想必他们隐藏的很好。
    “出去吧!瞧你这模样,迟早会泄底的,到了外面,他们就比较不会注意咱们了。”
    蓝之搴无可奈何的拉着她往外走,不想一世英名毁在这个小迷糊的手上,照这样下去,“北海”办案无坚不摧的声誉可能会变成绝响了!
    然而,殷凡的小脑袋里转的可就不是这些了,她只是拼命的想、拼命的猜测、拼命的假设,若蓝之搴真的雀屏中选了,他会去当牛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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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的舞会怎么样?够刺激吧!”
    一进办公室,就瞧见大呆极具暧昧嘲弄的眼神,弄得殷凡一时心情大乱,差点没将他全身上下的骨头拆成三百六十截。
    “是很刺激,可惜你没那个福气参加。”殷凡来势汹汹的瞪了他一眼,才慢慢转进她的座位。
    “不是没福气,而是没兴趣,听说昨晚到那儿去的男男女女都是‘鸭和鸡’,是吧?”大呆故意拉长音量,想要让殷凡难堪。
    殷凡闻言,差一点就杀进了组长室,这个张克城竟然把这么秘密的消息也让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呆知道,偏偏昨晚她还是主角哩!却被蒙在鼓里。
    “是哟!但是,有人就算是想做‘鸭’,也别忘了掂掂自己的斤量究竟是值多少,可别‘鸭”做不成,却成了‘鸭嘴兽’。”
    大呆,想跟我耍嘴皮子,下辈子吧!殷凡自鸣得意的想。
    只见大呆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殷凡,你嘴上留点口德好不好?没事少说点话,或许别人还会以为你是淑女。”
    “是吗?羽侬,你来评评理,刚刚是谁先清算谁,谁先惹谁的?”殷凡跳到方羽侬身边,要她主持正义。
    方羽侬这才放下手上的笔,笑容可掬地迎向他们两个人,“大呆,这就是你的不对罗!咱们小凡小姐‘疲累’了一夜才刚回来,你也让她喘口气嘛!放心啦!她这人是守不住话的,五分钟后她会自动招供的。”
    “好哇!羽侬,你吃里扒外,竟和臭大呆连成一气来欺负我,看我怎么整你。”殷凡的十爪立即侵上方羽侬的脖子,使得“侦一队”的办公室内惨叫声、哀嚎声连连不断。
    就在这热闹非常的当口,组长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一声沉重的喝斥声传了过来,“身为警务人员,在办公室嬉闹成何体统,再这样下去,我一个个将你们报到上级去查办。”张克城叹了口气又说:“殷凡,你进来。”
    随即,“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殷凡,小心喔!看他的脸色不太好哟!”大呆虚情假意的关切道。
    “你省省吧!谁不知道你安什么心眼,巴不得我被削是不是?放心啦!我是九尾狐,他扳不倒我的。”
    殷凡对他谄媚的一笑后,这才大摇大摆的跨进了组长室,其实,她心里可是惶恐的要命!
    “组长,你找我。”面对一丝不苟的组长,殷凡这下才安份了起来,深怕是大祸临头了。
    张克城这才从一大堆卷宗里头抬起头,以非常谨慎的态度,将殷凡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由愈皱愈拢的眉头可看出,他大概遇上了什么棘手的难题。
    倒是殷凡首次被他这个样的透视法凝视着,全身上下掉了不少鸡皮疙瘩,她摸了摸手臂,故作娇嗔的说:“你找我来,不是为了研究我的三围吧?你不怕别人说闲话,我还怕张大嫂误会呢!”
    张克城一惊,这才由冥思中回了神,“少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我对我老婆可一向是忠心不二的。”
    “哦,是这样吗?那是我多心了。”
    哪有人用“忠心不二”来形容对老婆的爱意,见鬼哟!殷凡鄙夷的想。
    “本来就是,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你竟然被对方给相中了,难道你昨晚真的……唉!这该怎么说……我的意思是,你也不必为了查这件案子,就把人都给赔上了!”张克城摘下眼镜擦了擦鼻翼上的汗珠,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的。
    “组长,你说话不是一向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吗?这回怎么支支吾吾竟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你尽管明说好了,我不会生气的。”
    傻小妹殷凡对于张克城的反应直觉好笑,曾几何时,他们这位一板一眼、老成稳重的组长,也会变成这么的惊慌无措,因此,她一直在钻研他奇异的表情,对于他话中的含义并没意会出来。
    “那……那我就直说了。”他挪了挪眼镜又说:“殷凡,你调进我们这一组也有好几个月了,我知道你在工作方面的表现一直很积极,也不喜欢大家把你当成花瓶,可是,有些时候要衡量事情的轻重,不要一意孤行,这样对你一个女孩子不太好呀!”
    听了半晌,殷凡还是那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模样。
    张克城深吸了口气,“你还听不懂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任务是一回事,自爱又是一回事,你不必为了达成它,而将清白都给赔上了,这样未免太不择手段了吧!况且,又不一定会升级——”
    哦喔!讲出重点了吧!原来是怕殷凡抢了他的宝座,还冠冕堂皇的说是为了她的清白,鬼才相信呢!
    对了,他刚才说“被相中了”,这是什么意思?于是,殷凡故意清了清喉咙问道:“咳……我说组长,我先打个岔好吗?你刚才好像有说那么一句‘我被对方相中了’,这是什么意思?”
    “没错,你是被‘欧香’的老板给相中了,虽然这就是你昨晚去的目的,可是,我总觉得不太好,一个女警改行去当妓女,怎么样也说不过去呀!”
    天呀!这是真的吗?她不仅入围了,还拔得头筹,看来,昨天欧香那几个大老板是“被蛤仔肉糊住了眼睛”吧!
    也难怪张组长是一脸臭死人的表情,他一定以为她昨晚为了达成任务而出卖了自己的灵肉。本来嘛!他那一副老道学的模样,怎能忍受麾下有这么一位开放的女警。
    可是,既知有这样的后果,他为什么又要派她去呢?
    “组长,看你这样,好像很后悔昨天派去的人是我,对不对?”
    “我压根就不主张让你去,要不是——”张克城倏地住了口,神情极为诡异,像是怕被殷凡知道些什么?
    “要不是什么?组长,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没什么,没什么,你出去吧!有下一个行动的时候我会再通知你。”他开始打马虎眼了。
    “真没什么?”
    张克城依然死命的摇头。
    “好,那我去告诉张大嫂,你曾经研究过我的三围。”殷凡转过身,佯装要出去了。
    “你给我回来!”无可奈何的张克城一脸懊悔,他这样还像个组长吗?简直被这小妮子给吃定了。
    殷凡笑意粲然的面转向他,那表情莫测高深,像是在等待着羊入虎口。
    张克城叹了口气,“是上面交代下来的,至于详细内容,我可就不知道了,你有本事自己去查吧!”
    “谢谢组长了,我就知道你最关心我、最照顾我了,剩下的我自己会去查的。”语毕,她踩着高跟鞋慢慢的走了出去。
    张克城这才大大的吁了口气,心里暗忖:真险,真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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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
    一阵急惊风式的电话铃声响起后,蓝之搴已顾不得许多地从浴室内冲了出来,除了腰间一条浴中围住了重点外,身上空无一物,而由发上滴下的水珠刚好其准无比的落在他胸膛结实的肌肉上,这镜头简直可媲美美国十大影星杂志的任何一个封面男主角。
    “鲨鱼,你行行好吧!别老挑这个时间打电话来。”拿起电话,蓝之搴劈头就骂。
    鲨鱼干干的笑声才从另一头传了过来,“好厉害,怎么知道是我?”
    “当今世上,有谁能像你一样神通广大,知道我现在住在哪间饭店、哪间房,甚至正在洗澡!”蓝之搴无奈的揶揄道。
    看来,这个“鲨鱼”已有不少“前科纪录”,否则,蓝之搴也不会那么笃定是他——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为最大乐趣的大鲨鱼。
    “算你聪明!”电话里的合成音效又干笑了几声。
    “说吧!是不是来告诉我,我已被录用了?”蓝之搴拿起腰间浴中的一角抹着湿漉漉的头发,那“春光”乍隐乍现的,会令任何一个女人尖叫,所幸这间房除了他外,并没有别人。
    “了得,说你聪明还真是委屈你了,应该说是verygood又veryclever。”鲨鱼得意不已。
    “拜托,你是来台湾以后闲着没事,天天坐在电视机前背广告台词是吧?那么,我这个任务交给你自己去处理好了。”
    “这可千万使不得,我可没有你那种马的体格,‘欧香’的老板眼光不会逊到看上我的。”鲨鱼这回的干笑声可是特别大声。
    “说来说去,就是我这身材害了我自己,是吧?不过,我可先特别强调一点,三百六十行我都做过,就是没干过牛郎,要是做的没你预期的好,可别怪我;另外,我还要挑人,像那种七老八十的怨妇,我可不上,看了都倒胃口。”
    看来,这只鲨鱼可有的唠叨了,蓝之搴索性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跷起二郎腿慢慢享用着。
    “最好是像殷凡这样的佳人,是吧?”
    “连这你也知道!”蓝之搴拿杯子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中。
    “不仅知道,她也跟你一样是百中挑一的人选。”
    “什么?”蓝之搴重重的放下杯子,一脸错愕。
    “别激动,别激动,这也是出乎我意料的地方,真搞不懂他们是看上她哪一点。”鲨鱼倒一副推卸责任的语气。
    “天,殷尧知道吗?”
    蓝之搴懊恼地扯着头发,他绝不许殷凡去涉及这种危险的工作,况且,他一直以为他们喜欢的是冶艳成熟的女人,怎么会挑上殷凡呢!她一点交际手腕都不懂,莫非,他们这次想打的是“清纯牌”?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对了,你不是答应今天要去住他那儿吗?怎么还不动身?”
    其实,这才是鲨鱼给他电话的重点——催促他赶紧搬往殷宅。
    “鲨鱼,你觉得以我现在这种身份去住他那儿,好吗?堂堂‘侨舶企业’的总裁,竟和一名‘牛郎’住在一块儿,这……这成何体统。”
    他摊了摊手,仿佛鲨鱼就在他面前似的。
    “这样更完美呀!侨舶总裁推荐的人才,不会有人起疑的。有人问起,你就说你的幕后支持者就是殷尧,这不就万无一失了。”
    “亏你还是‘北海’的头头,这种蹩脚的谎话你也想得出来!侨舶是个正派经营的大公司,商场上谁不知道呢?又有谁会相信他会与‘色情’行业挂勾,就算真有人相信了,岂不也坏了殷尧的清誉?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我可不干。”蓝之搴讥诮的薄唇挂着不屑的弧度。
    “殷尧那小子的形象还用不着你去维护,反正他对这件事可是一点也不迷糊,知道的比你还清楚,既然他不在意,你也用不着那么正义凛然的为他着想;去吧!再不去,他可会马上杀来这儿了。”电脑合成的怪音调高低起伏着,像是在说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别挣扎了!
    “你把我住的地方告诉了他!”从蓝之搴那一脸难看的线调可了解他现在心里正有数不尽的牢骚。
    “别用这种想掐死我的口气跟我说话,我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咱们北海的信誉,准备准备吧!再十分钟殷尧就会来了。有空再和你联络,嘿……”在一阵毛骨悚然的怪笑声中,结束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喂……喂……”
    啐!真是他妈的衰,他奋力一掌击在大桌上,桌上的茶杯溢出了一摊茶水,此刻,大概只有鲨鱼笑的出来,只见他的笑容扩大……再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