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唱KTV”内,歌声洋溢、笑语不绝,好不热闹,小小的包厢内挤了七个女人,环肥燕瘦各具特色,像群活生生的七仙女摆在眼前,让每个男人都看傻了眼,就连服务生有事没事就往该包厢跑,即使只是问一句“还需要什么吗?”也值得,这种服务,真可说是没得挑别的!
殷凡薄醉微醺的向服务生勾勾手指头,调皮精怪的对他眨眨眼,又露出引人犯罪的“梦露式”噘嘴动作,嗲嗲的轻声道:“我需要你……”
嘎!那小男生当场傻住,连连后退了几步,咻的一声开门逃了出去,边跑还不停拍着自己的胸脯暗忖着:看她们那副扮相就知道不是好女孩儿,更想不到还是出来“赚”的,只不过是想多看她们几眼,险些就被抓去开刀,要是得了AIDS,回去得怎么向父母交代……唉!好好的七朵花,竟全沾埃蒙尘了……
今天是“警校七仙女”结训毕业的一天,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她们已成为正式的女警了;为了庆祝这一天的来临,七仙女一反往常死板的穿着,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野艳得很,再加上一脸的调色盘,的的确确是可以瞒天过海,吓倒不少少男的心。
“小凡啊,你的演技真不是盖的喔!瞧那个小弟弟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你若进军演艺界,下一座金马奖影后非你莫属。”七仙女之一的林葳菱有两颗可爱的虎牙,笑起来就像是个讲“阿娜达”的日本娃娃。
“对呀!对呀!明儿早报头条即是:警界新秀殷凡,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跨足演艺界的第一部戏码名为‘舞女——小弟,我需要你’,哈……想不一炮而红也难。”
程珍笑的花枝乱颤的,是七仙女中着名的“笑仙”。
“什么鬼名称呀!难听死了,要嘛!我就要演侯孝贤导的戏,听说他还得了什么东东的最佳导演,沾沾光也不赖呀!”殷凡也跟着起哄,看来,已有三分醉意了。
“什么什么东东,是亚太影展啦!”游乃融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对呀!我怎么给忘了,还是‘牛奶溶’的记性好。”殷凡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傻笑着。
“你忘的可多着呢!”范敏儿抢过她的酒杯继续说:“我们来这儿是唱歌,可不是喝酒的那!瞧你已半醉不醒了,接下来还有什么戏唱。”
“谁说我醉了。”殷凡又摸摸自己的脸,“又好像有点醉……满热的,人家不是说,承认自己醉的人通常都没醉吗?我承认了,所以我没醉。”
她看着眼前两个晃动的影子说:“你是杨芊涵,你是方羽侬,对不?”
“不对不对,我才是杨芊涵。”她拍了一下殷凡指着她鼻尖上的手指,“我鼻子已经不够挺了,还压……真是的!”
“也是,我怎么忘了‘塌鼻子’就代表杨芊涵,杨芊涵就等于‘塌鼻子’,真是绝配!”
殷凡趁装疯卖傻之余调侃着杨芊涵,然而,芊涵这小妮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人家指着她的鼻子说……真是气死人了!
“绝你的头啦!你这个死殷凡,好,再说我就泄你的底,把你暗恋的心上人公出来,看你以后还怎么混。”
“什么?你怎么知道——”殷凡忧然住了口,左看看、右看看,瞧她们各个目瞪口呆的表情,原来她这种激动的反应已经泄漏了自己的秘密,完了,这回想矢口否认也没那么容易了。
就在她后悔莫及的这一刻,她突然听到——
“涵涵,你知道些什么?快说出来给大伙儿听听嘛!别忘了我们是交情甚笃的‘七仙女’呀!”程珍连忙不怀好意的打屁道。
“就是嘛!就是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咱们就与君同乐嘛!”林葳菱也插上一嘴。
“他是谁呀!是咱们上两期的学长,叫班仲舷是吗?瞧他一身傲骨,真有点像是班超的后代。”范敏儿八成是暗恋着人家,瞧她说起“班仲舷”三个字时,那心醉神驰的模样,唉!又是一个大花痴!
“不是他啦!咱们殷凡小姐喜欢的人可是个又高又挺拔的超级大帅哥耶!”杨芊涵忙不迭的补上一句。
“真的吗?”
反问的可真整齐呀!在学校操训时也没见过那么整齐有致的一幕。
七仙女中除了殷凡自己和杨芊涵之外,其余五个人都一致向右转,贪婪的双眼直瞧着殷凡,一副想拷问她的狠劲儿。
殷凡暗自安抚着自己,可千万别被这种不起眼的阵仗吓倒了,搞不好,所有的一切都是涵涵这小鬼胡搞瞎蒙给蒙上的。
对,一定是这样,否则,涵涵哪知道谁是她的心上人;两年来,她绝口不提这个人的名字,又有谁会知道呢!
有了这个不怎么坚强的理由后,殷凡终于可以抬头挺胸,以傲人之姿、迷人的微笑面对眼前那群“母狼”。
“假的。”
“假的?”
这下子,五人小小兵又以刚才那种快狠准的速度向左转,凝视着杨芊涵道:“她说是假的。”
“我说是真的。”杨芊涵不服气的扬起小下巴,“小凡,别死不承认了,还记得上回你借我那本‘傲慢与偏见’吗?里面是不是夹着一张大帅哥的相片?”
天,有这回事吗?
殷凡拚命拉扯着头发,就怪自己刚才贪喝了几杯红酒,如今才会头脑混沌,一点概念也没。
她会将那么珍贵的照片(那是她好不容易从老哥殷尧那儿偷来的),夹在那种书里?(什么那种书,它可是“名著”耶!也就是“冥冥注定”你非得去买它来看不可的那种书。)
“你少左右我的思绪了,别说我没心上人了,就算有,我也会将他的照片买个纯金相框裱起来,才不会随便一夹就算了。”(偏偏她就是这种胡涂蛋。)
“纯金相框?你当是遗照呀!”杨芊涵笑着揶揄她。
“呸,呸,呸!我不准你们诅咒他。”殷凡拍着桌子站起来,她从没那么生气过,可是,她就是不要人家说这种话来触他霉头,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他的工作有多危险,每回她总是有意无意刺探着老哥,才知道他有没有遇上危险,或发生意外,这两年来,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小凡!”其余五个人无不掩住嘴,惊看着态度呈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殷凡,与她同窗四载,平常闹闹小脾气是常有的,可是像今天这种愤怒到极点的恐怖模样,还是破天荒第一遭。
平常殷凡的蓝眼珠并不会像她老哥殷尧那么的明显深邃,但只要一遇上她“非常”愤怒的时候,那蓝色的光泽就会熠熠生辉,看起来更为明亮。
她气急败坏的坐了下来,“听着,就算是我恨他入了骨髓,你们一样不能诅咒他,只有我可以,你们懂吗?”
眼看六个人的脑袋像集体敲钟似的猛点着。
“你们真乖、真听话,懂就好……”她那颠三倒四的模样,像是酒精虫又在她身上作祟,怎么又醉了!
程珍受不了满心的好奇,挤在杨芊涵身旁咬着耳朵,“那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姓啥名啥来着?”
另外几个“查某”一听见程珍这么问,就像红头苍蝇般全黏上了杨芊涵。(千万别误,杨芊涵可不是SHIT,我是形容她像蜜糖,OK?)
“趁现在小凡半睡半醒的,你快说嘛!”方羽侬催促着。
杨芊涵搔搔头皮、挖挖耳朵,很正经的给殷凡一个很歉然的笑容后,随即故态复萌,神秘兮兮的附在她们耳旁道:“在那张照片后面是有签着很狂野,又帅性的字体……”
“什么字,什么字?”
“这名字可真是酷毙了。”杨芊涵最懂得撩拨人心了,故意卖着关子,使那五个好奇女子心痒的要命。
“别扯了,快说!”游乃融差点掐死这个爱作怪的女人。
“好,听好了,只说一次喔!他叫蓝——之——搴。”杨芊涵眼底掠过一丝得意忘形的笑意。
“噢,蓝——之——搴!”
人家说:三个女人的声音就像个菜市场,那五个女人的声音呢?
唉,不敢想!
“好好好,你们当我没听见是不是?合着欺负我,好,这一顿是你们要请的是吧?那我就喝个过瘾来报复你们!”说着,殷凡又倒了一大杯酒……但这回可不是红酒了,而是一大杯XO,而且,她竟一口气喝光了。
“哇,小凡,你好酷哟!”六个傻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酷你们的大头啦!难喝死了……呕!我不行了——”话还没说完,她已狼狈的踩着一双五寸高跟鞋摆呀摆的冲往化妆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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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之搴猛地拍了一下耳朵,怎么突然间痒得那么厉害,是谁在想他呀?
而且隐隐约约中,仿佛还听见隔墙有人喊他的名字,是他遇见鬼了吗?否则,他只身来台参加高中时期的同学会,况且,又是在那么偏僻的KTV内,应该没人如此的神通广大吧!
就连殷尧他都没通知,更遑论还会有谁知道他的行踪。
殷尧!想起这小子,蓝之搴嘴角就堆满了笑意,想起两年前在纽约分手的景象,恍如昨日。
尤其是在机场时,杵在他身旁那个“恰北北”的女人,老是用似有似无、含愁带怨的眼神瞄着他,至今他依然印象深刻,只是在那种尴尬的气氛中,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一晃眼,两年了,他还是那个对女人心如止水的男人吗?
殷尧和孙荃听说已生了个儿子,他有股冲动想去看看他们,可惜碍于那个“恰北北”的女人,他还是将这个念头给FIRE掉了。
“我说之搴,你怎么一跨进这厢房就老是魂不守舍的?真亏你大老远从芝加哥赶回来。”说话的男人是他高中的死党谭立邢,现任调查局主任。
是的,他是觉得这间房不对劲,老是有种让他无法专心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是不是这里的地理风水跟他不合?
“怎么会呢?你们面子大,让我愿意牺牲几万块的来回机票钱,就为了见你们三人一面。”
“什么?你的意思是,刚来又要走了?”康亚东蓦地抬起头,诧异的问。
“这可不行,我已经约了尚美后天一块见见你这位大忙人的。”骆平洋连忙阻止道。
“‘虎落平阳’,你跟尚美约会跟我有啥关系,我可没当电灯泡的嗜好。”蓝之搴双手环抱于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老友出糗。
“这是什么话嘛!见见未来的嫂子有那么难吗?”骆平洋脸都红了。
蓝之搴会意的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好吧!我延后三天。”
“真的?我就说嘛!你还是那么够朋友。”骆平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说真格的,咱们也有三年没好好聚聚了,干嘛那么急着回去?哦!我懂了,是不是那边有了人呀?”康亚东暧昧至极的扬起眉。
“去你的,什么人?北京人,还是山顶洞人?”蓝之搴没好气的啐了一声。
“关心你嘛!却得到这种回报。”康亚东无奈的吁了一大口气。
“我们也只不过是想知道,咱们这位蓝英雄,几时才能有美女相随。”谭立邢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每回只要一扯上女人这个名词,蓝之搴准会退避三舍,然后顾左右而言他,瞧见他这无措的样子,他们三人就忍不住想多糗糗他。
“够了,我们是出来是谈心的,不是谈女人,别拿那种次级动物来刺激我。我出去走走,你们慢慢嚼舌根吧!”
随即,他开了厢门,想到屋外透透气。
蓝之搴倚在门边,让晚风吹拂在脸上,的确有点清爽宜人的感觉,但偏偏隔壁化妆室里不时冒出一名女子的干呕声。
真杀风景!
若非在女厕,他还真有股冲动想进去将那人给倒立过来重重拍三下,看吐得会不会快些,否则,再这么下去,他倒觉得自己的胃似乎也有点怪怪的。
这女人还要吐多久呀!
算了,算了,回厢房唱歌吧!再怎么说,唱总比吐要好吧!
揉一揉胃,他正想回头时,赫然莫名其妙从女厕撞出了一名女子,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满身的酒味,刺鼻得很。
现在蓝之搴可以确定了,刚才那个一直令他作呕的女人,准是她!
再瞧瞧压在他身上的身子,虽说是玲珑有致,但挂在她身上的那套紧身迷你短裙,他可就叹为观止、敬谢不敏了。
“小姐,你醒醒!”他努力的想叫醒她。
垂在他肩上的乌黑发丝却没有丝毫的动静,像是给黏住了。
“小姐,请你自重啊!你是几号包厢的?我送你回去。”
这可是蓝之搴最大的让步了,虽没看见她的脸,但他隐隐发现到有股说不出的熟悉感……
老天,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小姐,你若再不出声,我可要叫服务生来了!”他试着威胁她。其实,他也真蠢,叫服务生就叫服务生嘛!这能威胁什么呢!
不过,这招蠢招似乎有效了,她有了动静,也慢慢地抬起头,“噢,真糟糕,先生,对不起,我醉了吗?”
她勉强张开沉重的眼皮,发现眼前是个男人……不,是好几个男人在晃动,甚至还有好几双眼睛在瞪着她看呢!
看着看着,她却吃吃的笑了起来。
她并不知道她遗漏了一点,她疏忽了那男人眼中一闪即逝的愕然,以及随即而来的怒潮。
“你是醉了,想不到你还会喝酒。”他话中有弦外之音。
“哪个人喝酒不会醉的?就像我那些姊妹淘们,不是各个逢喝必醉。”她又笑了。
“姊妹淘!”殷凡是指她们那群“七仙女”,但蓝之搴可就不这么想了,再看看她一脸的浓妆艳抹,比演歌仔戏的艺旦还要略胜一筹,这可更加深了他的误会。
“对呀!要不要来跟我们一块喝杯酒?”她邀请他,因为她很信赖他,就好像……某人。
“不用了!”他声音大的可以吓死一只象,但殷凡并未被吓着,反而有股甜甜的滋味涌上心头,因为她将他当成了——他。
就在这时候,一位服务生被蓝之搴的大嗓门吸引过来,“先生,有什么事吗?”他又望了望蓝之搴怀中醉沉沉的女人说:“她不是八号包厢的客人吗?是不是给你惹了什么麻烦?交给我吧!我扶她过去就行了。”
蓝之搴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他就是不希望别的男人碰她。“不用,我送她过去。”
到了八号包厢门外,殷凡这才又抬起头,“先生,我觉得你好面熟喔!你的脸为什么要一直晃呀?让我看清楚点好吗?”
她一双小手不规矩的摸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一时教蓝之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抓住她的手,疾言厉色的说:“你对陌生男人都是这样吗?”
殷凡摇摇头,“不,只对我看顺眼的。”
“顺眼的?”蓝之搴眉毛上的结打的更紧了。
“咦,这是哪儿?”殷凡为了想看清楚门上的号码,整张脸都快贴上门了。
“这是你的包厢,进去吧!”
他这才松开搂住她腰上的手,让她进去。
“谢谢,bye!”一个火辣辣的飞吻,结束了这短暂的交谈。这到底算不算是交谈呀?蓝之搴摇头兴叹。
当他正犹豫着该不该跟着进去时,却被刚才那位服务生堵住了去路,“先生,看样子,你满喜欢她的,是吧?”
蓝之搴一派从容地看着他,并不作答。
“告诉你,这种女人千万爱不得,她可是只——鸡。”服务生自以为是在帮助一些为女色沉沦的男人。
“砰!”一记响亮的拳头声,自那服务生的下颚响起,然后又“砰!”的一声,那人倒在地上了。
“不准你这么说她,她不是!”
蓝之搴犀利愤懑的眼光直扫向他,那服务生也只好自认倒楣的爬着跑了。
他很懊恼为什么要来这儿,让他看见方才的一幕,她为什么要糟蹋自己?为什么?
不会的,她不会去做这种事的,算算时间,今年她该从警校毕业了,怎么会——
警校!
王八蛋,他怎么没想到呢!一定是出任务,是哪个老鬼叫她出这种任务的,他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天,这么说,那间八号房不就聚集了一些危险人物吗?
殷凡一个弱女子,能应付得了吗?
虽说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但只要有一丝差池,可就会害了她的一生,不行,他要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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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石破天惊的踢门巨响,惊醒了“七仙女”,她们倏地做着同一个动作——拔枪。
“谁?”
以门板挡住身子的蓝之搴简直不敢相信眼见的事实,他遇上什么了?红粉兵团!偏偏殷凡还是其中之一。
虽然她的眼神还是半醉半醒的,可是,拿枪的手还是一丝不苟,稳稳的扣在另一只手的手臂上,这种动作说明了她正在尽力瞄准前方的来人。
“蓝之搴,你是蓝之搴?”
眼尖的杨芊涵立即认出了他就是殷凡照片上的意中人。
哇噻,百闻不如见照片,见照片不如见真人,最好还能吃吃这种结实俊美的大豆干,真是他妈的难得一见的大帅哥,什么汤姆克鲁斯、马克威柏革,全部滚到一边凉快去吧!
蓝之搴微眯的双眸,灼灼逼视着她们每一个人。她们究竟是谁?而他又何时变得那么出名了,怎么他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七仙女一听见“蓝之搴”三个字,马上收回了枪枝,笑脸迎向他道:“嗨,过来坐嘛!别老站在那儿呀!腿会酸的耶!”(哼!谄媚极了,见风转舵嘛!)
只有殷凡还是傻傻的维持着同一个动作,直到五分钟过去后,她才愕然的出声道:“你是蓝之搴?”(想当然耳,她的酒也醒了一大半。)
两年,七百多个日子,虽不算长,但也足以改变一个人了,常听人说:相由心生,若心情思维变了,是不是容貌也会有所改变呢?
“你没事?”他尴尬的笑笑。
她摇摇头,满是遗憾,为什么他们会在这种气氛下重逢呢?随便算一算,也有六个电灯泡。
他又望了望那群娘子军,“她们是?”
“电灯泡……哦!不,是同学。”她粉颊酡红地道。
蓝之搴点了点头,彩粉胭脂虽掩盖住了她的本来面容,但还是无法遮住她隐约表露出来的清新柔亮之美。
她比两年前更成熟,也更漂亮了!
“你哥殷尧还好吧?听说他当爸爸了。”
说起这个,殷凡可就开心了,表情也变得自然些。“他是当爸爸了,仔仔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有空你可以去看看他呀!”
另一方面,她也是想藉此机会了解他此次回国的动向。
“不了,告诉殷尧,过两天我就得回美国了,实在挪不出空,请他见谅。”
遇见她并不在他原先所预定的计划内,虽说有点意外、有点喜悦,但又能怎么呢?还是按照原有计划进行吧!
他不想让她坏了他一向平静的生活,然而,他却不知,他的平静在两年前早就弃他而去了。
“什么?千里迢迢回来,就算再忙也该拨空去看看他们,你还大言不惭的说‘挪不出空’!你到底有没有这份心嘛!亏我哥还与你相交一场,你的良心是给狗吃了是不是?”
殷凡不懂,她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可是,她就是气不过,这家伙太目中无人了!
“殷凡!”六仙女都惊呼出声,她们难以想像,她这种态度该是对思念已久的人说出来的话吗?
程珍小声的对其他人说:“气氛不太对哟!我们先出去好了。”
“不用!”蓝之搴喝止住她们,然后回过头对殷凡说:“我想,该走的人是我,很抱歉坏了你们欢愉的时光,还有你!”他指着殷凡,“两年了,你的脾气还是没变哟!还好我们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再见了。”
他露出一个帅气十足的笑容,深奥的眼神中看不出藏了些什么,而后很有礼的对她们颔了下首后,也不给殷凡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跨出了厢房。
“怎么回事呀!殷凡?”六仙女面面相觑,最后,游乃融忍不住问道。
“他……他不是人,永远只会对我颐指气使的,看不起人嘛!”
“不对吧!我看凶的人是你耶!”林葳菱很老实地发表她的感想。
“什么?你们……你们是被他那张‘虚有其表’的脸蒙住了眼睛是吧?”殷凡面临这种骑虎难下的矛盾场面,只好在言词上逞能了。
“不对吧!小凡,被爱情冲昏了脑袋的人可是你哟!”杨芊涵将她给调侃回去,只见其他几个女人头如捣蒜般猛点着。
“好哇,我不理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色女了。”随即,她悻悻然地也踏出了厢房。
“奇怪,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欣赏赏心悦目的男人也犯法吗?小凡也未免太小气了。”方羽侬不能理解的直摇头。
因为她不知道,情人眼里是容不下一粒砂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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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没事为何老拿玫瑰花出气?你瞧,已是满地花瓣了,看起来还真有些不舍。”打从殷凡昨晚一进门就嘟着一张小嘴,杀气腾腾的,孙荃就发觉不太对劲了,所以,今天一早就想来探个究竟,没想到一进花园,所见的竟是这片光景。
“荃荃,你说我和玫瑰花哪个重要?”
孙荃虽然已是她大嫂了,但殷凡还是习惯唤她的小名。
“当然是小凡罗!你说是哪朵玫瑰惹你了?”孙荃发觉,今天殷凡真的有点儿不一样,像是个恋爱中的女人,很冲的酸味喔!
“没有啦!它们没有,是他啦!”
“什么它们又他的,究竟是谁?把我都给弄胡涂了。”孙荃嫣然一笑,拉着殷凡在一张长椅上坐下,笑意盎然地等待着更详尽的解答。
“是……是……哎呀,我不知道啦!”
她根本就没办法对别人提起那个深植在她心中已久的乌龟王八蛋,孙荃虽不是外人,但感情这码事想要对人开口,总是有点拉不下脸嘛!
“不说是吧!好,那我去叫你哥哥来问,可能会比较有结果。”孙荃使出撒手锏,佯装欲起身的模样。
“别啦,荃荃。他最讨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别看他是个男人,可很会黏人的,倘若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会赖着我不走的,这么一来,可不是让你们在一块儿的时间变得更少了?不行不行,我不做这种缺德的事,所以,你就别逼人家了。”
殷凡及殷尧两兄妹,就是那张嘴厉害,死的都可以说成活的,怎奈长期伴在殷尧身边的孙荃早练就好一身金刚不坏之身,所以,殷凡的这一大篇歪理对她可产生不了作用。
“没关系,我借给你几天好了,我求之不得、乐得轻松。”
殷尧和孙荃两人婚后变得更情深意浓,所以,只要在殷家,你随便找个地方坐着等,包准你可以看见非常养眼的镜头,因为殷尧找孙荃亲热是不会看地点的,这也让孙荃颇伤脑筋,所以,能少几天他的黏腻,她也可以喘口气。
“荃荃!你们怎么搞的嘛!一个个都跟我作对,就连敏儿她们也都取笑我,像等着看我笑话似的。”殷凡夸张的叫嚣着。
“是你太多心了,告诉我是谁,是谁让你难堪了?”心思细腻的孙荃哪会看不出来这叫做“恋爱后遗症”。
“没有人。”她死不承认。
“那好,以后若有任何状况,可别再来找我罗!”孙荃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招叫做“欲擒故纵”。
“好啦!我说,但你可不准告诉哥,他知道了铁定会笑瘫的。”殷凡细小如蚊鸣的说。
荃荃摇摇头,“你说。”
“是蓝之搴那个呆头鹅。”殷凡一张脸垂的都快贴到前胸了。
“是他?”
孙荃在口气中虽然表示的挺诧异的,实际上,早在两年前,她已心知肚明——从殷凡看蓝之搴的那种眼光及说话的口气,她早猜到了。
殷凡懊恼的点点头,“就是他,可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缺乏感觉神经,跟梁山伯比起来,一个是半斤,一个就是八两。”
“你们也有两年没见了吧!这么说,你也暗恋他两年了?”
“什么‘暗恋’,难听死了。”一时之间,殷凡的脸都快红透了。
“好!不说暗恋,说心仪已久这样总成了吧!告诉我,两年没碰面的人,怎么突然有了摩擦?该不会是他回台湾了吧?”
“咦,你会神机妙算?”殷凡两眼圆睁,吃惊地看着她。
“只是推理而已,你被爱情冲昏了头,我可没有。”孙荃趁机调侃她。
“不来了啦!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殷凡又是一阵羞涩。
孙荃挑眉斜睨了她一眼,“很简单,去找他呀!不过,可别再用那种凶巴巴的态度,否则,再好的男人都会吓跑的,何况是蓝之搴那种拒女人于千里之外的男人。”
“那我要怎么表现才好呢?”
“很简单,温柔、体贴、关怀、善解人意,就这四点,任何男人都逃不掉这四招软功的,再加上你无可挑剔的容貌、身材,傻瓜才会拒你于千里之外。”孙荃细心的对她传授驭夫术。
“哦!原来我哥就是被你这么给套牢的呀!”殷凡低笑了起来。
“咦,我可是在帮你耶!你怎么反倒挖苦起我来了。”孙荃娇嗔怪叫道,纤纤玉指已故意掐上殷凡的细颈。
“救命呀!小心我告诉哥,你的什么‘温柔、体贴、关怀、善解人意’全都是装出来的。”
不一会工夫,两人已展开了一场追逐战,正厮杀得厉害的时候,殷尧出现了。
“尧!”
“哥!”
一看见来人,孙荃及殷凡立即停止了嬉闹。
“怎么?什么时候开始,你们姑嫂二人也会起内讧啊?”殷尧满脸汗水,肩上扛着一脸笑意的仔仔,可见他很满意这匹“马儿”。
“没什么啦!”殷凡对孙荃使个眼色,暗示她要信守承诺。
孙荃却笑的极其暧昧,她告诉自己,刚才她是摇头表示不告诉殷尧,但心里可没这么想呀!况且,她也没有口头答应,就算说了,也不能怪她违背诺言。
“是这样吗?”
殷尧眼里闪过一道促狭的笑意,殷凡有什么心思,哪用得着孙荃说,他可是心知肚明得很。
“老哥,你是怎么搞的,奇奇怪怪的,不理你了。”
殷凡看看孙荃,又看看老哥,一时难为情的跑掉了。
“我看奇怪的人是她。”殷尧一手抱着仔仔,一手搂着孙荃,脸上盈满温馨的笑意。
“咱们帮帮她好不好?”孙荃满心期待地看着殷尧,希望他能助她一臂之力,当然,俏红娘的这个角色也是挺诱惑她的。
“行,不过,这可要找个‘神秘人物’来帮忙才行,我只能从侧面推他们一把。”殷尧意味深长的说。
“哪个神秘人物?我认识吗?”
“先卖个关子,行吗?”
“不行,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和仔仔都不理你了。仔仔,你说对不对?”孙荃很骄傲的抬起头问宝贝儿子。
想不到仔仔却不合作,反倒紧搂住殷尧的脖子,“仔仔喜欢爸爸,爸爸当马马,妈妈不会。”
殷尧得意极了,他重重亲了宝贝儿子的面颊,“小孩子是最天真无邪的,他不会说谎的,你太失败了!”
“你们两个男生竟一个鼻孔出气!好嘛!你成功是不?以后泡牛奶、换尿布的工作就交给你罗!明天我准备出国去好好玩一阵子,顺便去看看我伯父,然后再绕道去伦敦找——”
“行了,荃荃别这样嘛!我求饶好不好?下个月公事较轻松,我再陪你去看伯父,至于那个神秘人物,我晚上再告诉你,你也知道你老公很没用,根本离不开你,只要你别闹别扭,我什么都答应你。”
殷尧紧张的将仔仔放下,赖皮加上黏功,还是将孙荃给弄笑了。
“好嘛!不过,你不准跟我打马虎眼,晚上我一定要你从实招来。”孙荃终于投进殷尧张开的怀抱。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