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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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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一声巨响,某幢私人别墅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匆匆忙忙闯进来的女子,年约三十岁,美艳动人,身材凹凸有致,穿着打扮更是高贵优雅。
    唯一与这一切不符的就是—她的怀中居然抱着一只小巧可爱的泰迪犬,小家伙的耳后还别了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
    身为管家的朗奕,见到此人一脸怒气的闯进家门,忙不迭地迎上前。“大小姐,妳回国啦?”
    对方不客气的瞪他一眼,“我才出国几天,家里就发生这么大的事,那个苏慕纱到底在搞什么?难道她不知道三天后就是她和容天的婚礼吗,居然敢在这个时候给我落跑,容天呢?叫他出来见我。”
    “小少爷正在工作室忙着创作,他说这几天都不见客……”
    “岂有此理,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情搞创作,难道他不知道他的未婚妻都和别人私奔了吗?”
    聂晶晶暴跳如雷,连同怀里被她抱着的小泰迪犬也被主人吓得呜咽一声,好不可怜。
    朗奕被她大姊大的气势吓得直缩肩膀,可爱的娃娃脸上也满是畏惧。“关于少爷的未婚妻突然落跑一事,少爷说无所谓,刚好他最近忙着创作,也没有时间去结婚……”
    “你给我闭嘴!那家伙脑袋不正常,你这个从小在他身边伺候的人脑袋也不正常了吗?”聂晶晶将怒气转移到他头上,“朗奕,当初容天坚持要搬出聂家大宅的时候,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你一定给我把他照顾好,结果咧,你是怎么给我伺候你家少爷的”
    朗奕一脸哀怨,苦哈哈的直点头,“大小姐教训得是,都是我平日没把少爷照顾好,还请大小姐息怒。”
    “少来这套,快点把容天给我叫出来,你们俩真是没一个让我放心的,容天、容天—”
    正吼着,就见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出现在二楼楼梯口。
    他过于精致漂亮的五官绝对是世间少有,高精瘦的身材比模特儿更像模特儿。
    但此时他却阴着俊脸,皱着浓眉,不耐烦的瞪着楼下的人,只不过目光不是落在大声嚷嚷的聂晶晶身上,而是旁边被教训得直点头哈腰的朗奕。
    “我不是说过这几天如果没有我的同意,不可以随便让外人进来吗?朗奕,你这个白痴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是不是?”
    被点到名的人立刻紧张兮兮,“可、可她是大小姐耶,不是什么外人吧……”
    朗奕觉得自己很可怜也很无辜,大小姐和少爷每次吵架,他一定是那个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的倒霉蛋。
    说起聂家,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们在商场上的地位—
    这个拥有庞大经济背景的世家大族,在很多年前以金融业起家,历经百余年后的今天,聂氏集团已将旗下的产业多元化发展,涉足通讯业、广告业、影视业、大型酒店连锁超市等。
    目前掌管聂氏集团的,不是聂家长子聂廷聿,也不是聂家次子聂震扬,更不是聂家么子聂容天,而是眼前这位怀中抱着泰迪犬,作风干练的聂家大小姐聂晶晶。
    提起聂晶晶,所有人都知道这女人是商界的神话。
    她自幼就被当成菁英栽培,六年前聂家二老相继病逝之后,庞大的家业就落到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聂晶晶手中,她头脑聪明、手腕一流,管理起家族企业更是得心应手,绝不拖拉。
    但身为大姊,她不但要管理好公司,还要照顾三个弟弟,本以为大弟学业有成之后,会回国接管家族事业,可那家伙不愿意坐享其成,一个人在美国奋斗,短短几年,便闯出极好的成绩。
    二弟聂震扬是个风流花心种,常年行踪不定,这人不提也罢,每次提他,聂晶晶都会被气到快要吐血。
    而眼前这个么弟聂容天,聪明俊帅得一塌糊涂,也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宝贝弟弟,即使她现在结了婚有了小孩,可在她心目中,除了怀中的小泰迪犬,地位最高的就是他了。
    本以为他会是个做生意的好人才,可万万没想到,上了大学之后,这个祖宗竟然迷上了音乐创作。
    在听到姊姊要他回家接管公司的提议后,很不客气的奉上一句,“这公司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接管它?”
    聂晶晶听了瞬间暴走加无语,她真的不懂,她怎么可以有三个这么不孝的混蛋弟弟?
    楼上那人露出傲慢的表情,冷冷的瞪着朗奕,“很不幸的通知你,你被解雇了!”
    “大小姐,妳可要帮我说说话啊!”朗奕真的觉得自己好委屈。
    见到弟弟温吞吞地从楼梯上走下来,聂晶晶忍着刚刚被他指责自己是外人的不快,抱着心爱的小泰迪犬没好气的瞪着他,“容天,你居然还有心情给我胡闹,还有三天就是你和苏慕纱的婚礼,可你的老婆现在却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优雅踱到客厅的聂容天,不客气的瞪了她怀里的小狗一眼,“姊,我已经警告过妳很多次了,不要把这种脏兮兮的毛皮动物带进我家。”
    可怜的小泰迪犬被这个家的男主人厌恶,立刻将毛茸茸的小脑袋塞到自家主人怀里,聂晶晶忙安抚的拍了拍小宝贝的头,恨恨瞪着弟弟。“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你和苏慕纱到底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不就是妳知道的那样。”优雅的坐到沙发上,表情从容得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而非自己的婚姻大事。
    “那三天后你的婚礼……”
    “取消!”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朗奕,一杯蓝山。”
    “是!”某个刚刚还被威胁要被解雇的小管家立刻转身飞奔进厨房。
    聂晶晶被弟弟那无所谓的样子气得直瞪眼,“你说取消就取消,那我们聂家的颜面要放在哪里?别忘了,喜帖都已经发出去了,而且媒体也都知道聂家老么即将结婚的消息……”
    “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你可是这场婚礼的男主角。”
    “那又怎么样?”聂容天翻翻眼皮,好像自己姊姊说了一件多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聂晶晶快要被弟弟气死了,不客气的坐到他身边,伸手指了指弟弟漂亮的额头,“现在和别人私奔的那个女人,可是你的未婚妻。”
    不客气的拍掉对方纤细的手指,“未婚妻这个身份是你们定的,和我无关。”
    “那你当初为什么把她带回聂家?”
    “我刚好忘了车子后面还有一个女人而已。”
    对于这件事,聂容天一直懒得解释,苏慕纱只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人一向没什么交集,如果不是那次同学会,他几乎忘了这号人物的存在。
    结果同学会结束后,她求他送她一程,上车后没多久他便睡着了,司机也没多问什么,便把两人一起载回聂家,他也是醒来后才知道的。
    聂晶晶看到车子里突然多了一个女人,以为一向清心寡欲的弟弟终于开窍了,自作主张地将苏慕纱当成是他的女朋友,不但热情的招呼,还硬是把人家祖宗八代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对此,他懒得解释,反正他这个极有联想力的姊姊每天都在盼着他早点成家立业。
    只是没想到,事情过了一个月,他那唯我独尊惯了的大姊居然自动对外宣称他要结婚了。
    其实认真说起来,苏慕纱也没什么不好,五官漂亮、身材曼妙、家世优越、能言善道,总之好女人该有的条件她全有了。
    至少外表看起来是这样没错。
    而且她很主动,整天对他嘘寒问暖的,没事便跑到他家献殷勤,还有,她很包容他的坏脾气。
    凡是听过聂容天名字的人都知道,这位被外界称为容三少的人,脾气只能用坏到极点来形容。
    如果不是有一个庞大的家世给他撑腰,不知道他已经被人宰了几次了。
    总之,婚事就这么被莫名其妙的定下来了,他自然不可能会为了这个女人搞浪漫,也不会为了这个女人花费太多时间。
    如果她要的仅仅是聂家三少奶奶的名份,他不介意把这顶帽子赐给她。
    可万万没想到,就在婚期将近之时,那女人居然和别人私奔了!具体情况他不清楚,私奔这件事也是朗奕告诉他的。
    得知未婚妻和别的男人跑了,他就像听到一则新闻快讯一般,惊讶了一下,但很快便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可显然有些人并不像他这么沉得住气,比如他的大姊。
    “我怎么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朋友,更何况你向来很少带女孩子回家,这都要怪你事后没向我解释清楚。”
    “我说了我懒得解释。”欠扁的回答。
    聂晶晶终于抓狂了,“总之,婚礼就在三天后,我们聂家是绝对丢不起新娘落跑这个脸的。”
    “那是妳的事,妳自己解决。”说完,聂容天立刻起身,不客气的向楼梯口走去。“噢,对了,最近不要再来打扰我,我很忙。”
    “你给我站住,我话还没讲完……”
    “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妳的蠢狗。”
    “牠叫露菲,不是蠢狗。”平时在商场上修养一百分,被外人称为女强人的聂晶晶,终于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臭小子,我真想宰了你!”
    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蓝山咖啡走出厨房的朗奕,茫然的左右张望一圈,“咦,少爷咧?”
    不过他的问话马上换来聂晶晶一记阴狠的瞪视。
    他连忙缩起肩膀,“呃,大小姐我会自动消失的!”说完,便溜得不见人影。
    偌大的客厅里,此时只留下咬牙切齿的聂晶晶,和她可爱无敌的小泰迪犬。
    该死的聂容天!该死的朗奕!
    最最该死的,就是那个突然落跑的新娘苏慕纱。
    哼!既然这场祸事是由苏家挑起来的,那么后果,自然也该由苏家来承担!
    直到现在,苏慕情都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没长相没身材,顶多只会被好心人形容成清秀善良、脾气温驯,顶着二十五岁高龄处女的名声,感情历史可以被一张白纸所取代的苏慕情,居然……结婚了?
    仔细回想事情的经过—
    那天是父亲生日,已经久未踏进家门的她,为了不被外人批评是不孝女,便提着在父母眼中不算多丰厚的礼物回到曾经生养她的家里。
    父母都是教育界名流,按常理来说,身为幼女的她应该是备受宠爱的宝贝,可事实并非如此,原因当然只有一个,因为苏家除了她,还有一个长女苏慕纱。
    老天真的很偏心,把美貌与智慧都给了苏慕纱,所以,她这个苏家小女儿,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成为姊姊耀眼光环下的牺牲品。
    每次父母带她和姊姊到亲戚家时,姊姊总能赢得所有人的关注和疼爱,她则被众人冷落,一个人窝在角落自己吃、自己玩。
    而且当姊姊每次都拿着第一名的奖状到父母面前炫耀时,她只能拿着刚好及格的成绩单,承受父母的怒气。
    随着岁月的流逝,姊姊越长越美丽,而她则越长越平凡。
    姊姊身边的王子越来越多,她却只能每日与书本对抗;当姊姊享受着被人追捧的日子时,她却只能躲在房间里看偶像剧;当姊姊被父母亲戚夸赞的时候,她却只能站在一边当绿叶,承受父母的指责、亲戚的白眼、长辈的哀叹。
    二十岁那一年,她不想再生活在姊姊明艳的光环下,而她只能当陪衬的小丑,于是她搬出苏家。
    没有高学历,没有好容貌,这些并没有阻碍她的人生发展,反而在真正搬出去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彷佛脱胎换骨了。
    拿出多年积攒的零用钱,在一个不算太繁华的地段租了一间店面,开始经营起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宠物店。
    每当她不定期回到家里时,都会听到一些关于姊姊的消息—
    比如姊姊顺利从某某有名大学拿到学位;姊姊回到台湾后,在一家大公司中找到合适的职位。
    姊姊很快便踏入上流社会,身边围绕的朋友和追求者,不是名媛千金,就是富家小开。
    没多久,她从父母口中得知姊姊居然订婚了,未婚夫竟然是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也高攀不起的聂家小少爷。
    虽然她从不看财经新闻,也没兴趣幻想麻雀变凤凰的情节,但对于聂家,她还是有一些粗浅的了解。
    她知道以姊姊的条件,能找到这种长期饭票是早晚的事,只是万万没想到,台北赫赫有名的聂家男儿,也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当然,这些新闻对苏慕情来说,都是一些小插曲,毕竟姊姊从小和她就不亲,父母待她又有一种放羊吃草的感觉,所以她从不把这些事放心上。
    关于姊姊的事,她看在眼里,回头即忘,反正就算有朝一日姊姊真的嫁入豪门,那也是她的事,和自己无关,她只是姊姊生命中的绿叶兼路人甲而已。
    所以那天当她提着礼物回到家里,看到屋子里的陌生人时,本能的认为自己的突然出现是不是有些多余。
    “这个女孩是谁?”
    一个看起来十分厉害的女人挑剔的打量着她,眼睛就像光一样可以把人看透。
    脸色不怎么好的苏家父亲似乎不太敢得罪对方,沉着声回道:“这位是我的小女,苏慕情。”
    “没想到你们家居然有两个女儿!”讲话的女人不客气的走到苏慕情面前,用一种研究古董般的眼神打量了好一会儿。“不过两姊妹怎么差这么多?”
    苏慕情一听,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拜托,这句话她已经听了二十五年了,可不可以换个说法啊?
    女人仅研究了十几秒,便傲慢的下达命令。“既然这个祸是由你们苏家闯出来的,自然也该由你们苏家来弥补,两天后,婚礼照常举行,新娘……就由这个女孩代替好了。”
    从那之后,苏慕情原本平静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段期间,姊姊居然与自己的学长高伟森往来甚密,还向公司递了辞呈,更是在婚期将近之日,与高伟森私奔。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她除了震惊,更多的还是不可思议。
    聂家已经对外宣布了婚期,宴请了四方亲朋好友,结果在婚礼前竟发生新娘落跑这么夸张的事。
    为了弥补面子,聂晶晶临时起意,将新娘的妹妹抓来当替代品。
    短短两天的时间,苏慕情不断在猜想自己是不是在作梦,而且她都要嫁人了,却还没见过新郎一面。
    按照聂晶晶的说法,“容天很忙,我想在婚礼之前,他都没有办法来见妳,不过我想婚礼当天,你们应该有机会能见上一面的。”
    应该能见上一面?对于这种说法,苏慕情真是崩溃加无语。
    为什么都没有人来问问她的意见?她有答应要给一个陌生男人当老婆吗?她有答应过同意接受姊姊留下的烂摊子吗?
    “小情,对于这件事,我们也感到很意外,不管怎么说,聂家我们得罪不起,这次妳姊姊的确做错了,可为了不让聂家报复我们,妳……就替妳姊姊嫁了吧。”
    活了二十五年,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母亲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口吻来寻求她的帮助。
    一时心软的后果就是—她迫不得已穿上那套据说是专门替姊姊量身订做的白纱,以新娘子的身份,出现在盛大奢华的婚礼现场。
    现场的宾客数不胜数,看起来似乎都是名流贵胄。
    她很紧张也很害怕,虽然有聂晶晶坐镇,可直到现在,她都没见到所谓的新郎到底在哪里。
    当然,众宾客也很想知道,如此盛大华丽的婚礼现场,新娘的身边却没有新郎,这种情况还真是空前绝后的怪异。
    而更让宾客们意外的是,本应该出现在婚礼上美艳的苏慕纱,为何会突然变成平凡的苏慕情。
    聂晶晶的解释是—自家弟弟之前虽与苏慕纱有婚约,但交往的过程中才发现,原来苏慕纱的妹妹苏慕情,与自己更加契合。
    对于这种牵强的说法,外界虽然感到不可思议,但年轻人之间的感情本来就千变万化,再加上他们今天之所以会出席,冲的也是聂家的背景,只要聂家以后能多关照自己一些,谁在乎新娘是谁。
    就在苏慕情以为可能没机会见到所谓的老公时,会场外传来一阵骚乱,然后,她便看到活到现在都没见过的一个绝世帅哥。
    光用言语实在无法形容他优越夺目的长相,那是上天的恩赐,人类的奇迹,绝无仅有的精工雕作。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有男人可以俊美到这种地步,身材高大修长,五官精致如玉,一身贵族之气,原本嘈杂的婚礼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俊美而不柔弱,刚毅而不尖锐,说得大概就是像他这种男人。
    他表情很臭的直走向苏慕情,聂晶晶一看到自家弟弟终于出现,顿时松了口气,忙迎上前,“容天,你来啦……”
    他不客气的打量身穿白纱的苏慕情,“姊,妳说的新娘就是她?”
    “是啊是啊,你这两天一直很忙,所以你们两个没什么见面的机会,我来给你们介绍……”
    “不必了!”他漫不经心的瞟了被白纱盖住头的苏慕情一眼,“仪式什么时候举行?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苏慕情就是在“老公”不耐烦的催促下,仓卒的完成了一生一次的人生大事。
    以史上最快速度举行完结婚仪式后,聂容天就以光的速度闪人了。
    幸好有聂晶晶这个超级女强人在婚宴现场主持秩序,才不至于造成混乱。
    在商界混的人都知道,聂家老么聂容天,就是聂家的祖宗兼皇帝,说一不二,性格古怪、脾气火爆,却没有人敢对他傲慢表现出一点不满。
    原因很简单,有聂家的大哥大姊替这家伙撑腰。
    婚礼过后,苏慕情被带到聂容天住的私人别墅。
    这幢三层楼别墅,坐落在半山腰一处风景极好的地方,听聂家大姊说,聂家祖宅比这至少宽敞十倍。
    可惜聂容天却天生叛逆,讨厌住在那种上个厕所也要走五分钟的地方,所以在两年前便搬出聂家,自立门户。
    别墅的设计很新颖,据说是聂晶晶亲自找室内设计师帮忙设计的。
    一踏进这幢别墅,苏慕情第一个见到的不是她的老公聂容天,而是一个有着很可爱娃娃脸的亲切年轻男子,听完对方的介绍,她才知道原来他是这里的管家。
    在她的印象中,管家大多是五十几岁、表情严肃的大叔或大婶,而他看起来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说起话来眼睛也跟着笑,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不会把他和管家联想在一起。
    他很自然的叫她少奶奶,还把她带进这间装潢很奢侈也很浪漫的新房,“少爷最近整天忙着工作,晚上通常会熬通宵,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只不过他在工作时,是拒绝任何人去打扰的,我相信少奶奶忙了一整天,肯定也累坏了,不如洗个澡早点上床休息,等少爷比较不忙的时候,我想他会亲自召见……呃,我是说他会说要见妳的。”
    朗奕的这番话,将苏慕情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做了最直接的阐述。
    召见?她忍不住皱眉,姊姊这个未婚夫到底是个怎样奇怪的男人?
    不管了,忙了一整天,她的确是累坏了,在朗奕掩门离去后,她踏进宽敞明亮的浴室,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暂时抛去心中的烦恼,打算一切等养足了精神再说。
    当她躺上那张柔软豪华又铺着上好棉被的大床,关了灯,没多久便疲惫地梦周公去了,完全忘记自己已是个有夫之妇。
    她的另一半,也就是聂容天,在凌晨两点半拖着劳累的身子回到房间,连澡也没力气洗,便将自己用力抛向那张熟悉的大床上。
    他想他最近真是累坏了,突如其来的灵感,让他已经不眠不休的在工作室忙碌了整整一星期,只为了一首曲子。
    外界盛传的音乐奇才容三少,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注定他拥有无数可以任之挥霍的财富,可他偏偏为了自己唯一的爱好,在音乐领域上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自我。
    现在的聂容天,对外界来说,是神秘与诡异的代名词。
    即使很多人私底下把他形容成一颗不定时引爆的原子弹,却没有人否认他在音乐上的绝顶天赋。
    当他将自己的身子甩到床上时,并没有预期中的舒适和柔软,身下的是什么东西?
    聂容天心一惊,慌乱的在床上打了个滚,修长的手指不经意抓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一团。
    那是他完全不熟悉的触感,偏偏黑暗之中,却惊人的勾起了他欲望。
    “啊……好痛!”
    某个不该出现在他房中的声音适时的响起,他急忙扭开床边的台灯,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慌乱的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的将刚刚不小心被他扯开的睡衣扣子扣好。
    他的脑袋嗡地响了一下,难道刚刚被他不小心抓了一下的地方,是她的……胸部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妳哪位?怎么会在我的床上?妳是穿越时空来的还是梦游来的?朗奕……朗奕你给我滚过来!”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口后,聂容天开始吼着管家的名字。
    还没清醒的苏慕情有些不明所以,她明明就睡得正熟,竟突然被不明物体用力撞醒,最糟糕的是,某个人的手还狠狠抓了她的胸部一把,那种真实的痛感让她难受极了。
    她茫然的跪坐在床上,和眼前那帅得没有天理的男人四目相对,见他浓眉微蹙,她猜想搞不好这家伙已经把和她结婚的事给忘了,她虽然很无言,但还是有必要把她的身份立场向他说明一下……
    “那个……我可不可以稍微打断一下你丰富的想象力,我既不是穿越时空来的,也不是梦游来的,我的名字叫苏慕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白天,我们似乎刚举行过一场很隆重的婚礼。”
    聂容天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想起,白天他的确在姊姊的夺命连环Call下,去到了婚礼现场,象征性的和一个他连长相也没仔细瞧上一眼的女人举行了那见鬼的结婚仪式。
    早在两天前就接到姊姊打来的电话,聂家的婚礼不会取消,就算找个替代品,她也要让婚礼如期举行。
    当时他只认为姊姊的想法很幼稚,没想到她果真很前卫,给他找了个临时替补的。
    仔细打量了眼前女人一眼,柔黑的长发柔顺披在两肩,五官很平凡,唯有一双黑眸,看起来无比纯真。
    虽说他对女人的长相向来没什么看法,但姊姊找来的这个代替品,品质是不是也太差强人意了?
    此时他眉头皱得更深了,睡眠被打扰,床上突然多了个奇怪的生物,这让聂容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朗奕穿着睡衣迷迷糊糊的闯进来,“少爷,你叫我?”
    聂容天没好气的瞪过去,不客气的伸手指向苏慕情,“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我房里?”
    朗奕愣了一会儿才意识过来,“她是你的妻子,当然要住在你房里。”虽说他还没娶老婆,但也知道夫妻要住在同一个房间的好不好。
    聂容天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谁规定我妻子就一定要和我住在同一个房间里?而且你把她安排在这里,都不用问过我吗?”
    “可是……”朗奕刚要开口。
    “那个……”苏慕情也想插话。
    “我怎么知道她身上有没有传染病,还有,她睡觉如果会打呼放屁怎么办?我最讨厌身边躺着奇怪生物的感觉了。”
    苏慕情听了差点没晕倒,虽然早在踏进这个家门前,聂晶晶就不只一次告诉她,聂容天是个脾气很坏、嘴巴很毒的家伙,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是一个超级不讲理又完全不懂得尊重别人的怪胎。
    朗奕也惊了一下,少爷一向很嚣张他是从小就知道的,但少奶奶初进家门,好歹也要给人家留点面子嘛!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把这里给我处理好,我再回来的时候,希望某个奇怪的东西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可是……”
    “你再多话,我保证会立刻解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