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昏天黑地的宝宝,在铁匠的又叫又推下,终于醒了。
“小哥儿,你要的东西都打好了!一共五两七钱银子。”
铁匠拿着匕首和护腕,送到了宝宝的面前。
宝宝一一验看过,才满意地点点头,付了银子。
他先把护腕套在脚上手腕上,再把四把匕首插在腰带上,伸了一个懒腰,看看天色,刚过中午,觉得该上路了,坐上车后、再顺道过来拿采购好的一大堆东西。
他一步三摆地走回去,老远就看胖大娘坐在车上。
骡子已套在车上,等于开火待发,却不见喇叭花,大柱与小皮球。
这是怎么回事?
宝宝心头立刻升起了疑云。
他提高了警觉性,摸了摸腰里的匕首,神色不动地走到车前。
他目光一扫,就见三个家伙都躺在车上,心里又是一惊,愈发觉得情况不妙。
“大柱,喇叭花,小皮球,你们都是死猪啊!”
宝宝又推又叫,却怎么也摇不醒他们,就知有了问题。
胖大娘嘻嘻笑道:“小兄弟,他们醒不了啦!你也乖乖上车吧。”
宝宝哼了一声道:“你是谁啊?”
“我就是你老娘大荷花,快快上车上路,不然把你也放倒了!”
说着扭着水桶般的身躯,逼近宝宝,一双像蒲团的双手,凌空拍了下来。
宝宝在江湖上混久了,什么名堂没听过,暗暗吃惊,忖道:“莫不是江湖上的拍花党吧?”
他急忙一闪身,笑道:“你要打我脑袋,莫不是专门拐孩子的拍花党?”
大荷花一下没拍着,倒也有些奇怪,笑道:“你倒跟那三个毛孩子不一样,蛮有见识的,嘻嘻,别再闪躲了,躲也躲不掉,祖奶奶带你上关外!”
胖女人逼近一步,宝宝退了两步。
但他心里异常恼怒,心想:“他奶奶的,下三流的拍花党竟敢欺侮至我的头上来了,不给你吃点苦头,你也不知道小祖宗是干什么的!”
他决心来个扮猪吃老虎,装出畏畏缩缩的祥子道:“大娘,你做做好事,放了我吧,求求你!”
胖女人大荷花又抖了起来,道:“嘻嘻,放你?那怎么行,放你等于放了白花花的银子不要。乖乖,跟老娘走,包你毛发无损,等我找个有钱人家,送你进去,你不就是穿绸戴玉的公子哥了吗?”
“真的?”宝宝装作动心的样子。
胖女人大荷花道:“当然是真的,乖乖听话,上车跟老娘走吧!”
“好吧!”
宝宝不退反进,倏如飘风一般撞了过去,小手伸出二指,向胖女人的“麻穴”点去。
胖女人想不到宝宝会武功,还有欺敌手法,“哎呀”一声,仰天翻倒,口中急喊道:
“头家,快来啊!”
那瘦汉子躲在竹林中早已看见,一声不响如风追至。自背后伸手将宝宝拦腰抱住。
宝宝听到烂婆娘叫喊,知道他还有同党躲着,还没来得及转身,已被瘦汉子抱住。
宝宝心道:“这是你自讨苦吃,可怨不得我。”
双腕一振,他护腕上的小刀已经弹出,反身就往瘦汉的屁股上戳去。
因为他个子不高,所以顺手就撩了他的屁股。
瘦汉子想不到宝宝身上有机关,只觉得屁股剧痛,“哇呀”一声大叫,还以为身后有人偷袭,立刻松手转身。
宝宝哈哈一笑,伸手也点了他的“麻穴”。
瘦汉子就像泥人一样,张牙舞爪地停在那里。
大荷花躺在那里,看到这种情形,便开口骂道:“杀千刀啊,老娘指望你救人,你却像纸糊的一样,这么不管用!”
宝宝哈哈大笑道:“你少给我穷嚷嚷,嫁这种纸糊的老公活该倒霉,现在你说吧,想死还是想活?”
大荷花抖着一身肥肉,道:“想死怎样,想活怎样?”
宝宝上前狠狠踢了大荷花一脚,这一脚踢在大荷花的肥大屁股上,痛得她哇哇大叫。
宝宝恶狠狠地道:“想死,我就一刀砍了你,让你再去投胎嫁个好老公,也算我大慈大悲成全你!”
“想活,就赶快说出解开迷药的方法,我这就放人。”
大荷花不想吃眼前亏,忙道:“小祖宗,你快放人吧,拍花门的迷魂药泼勺水就解开了!”
宝宝眼珠一转,旁边就是田埂水沟,但是没有脸盆勺子,伸手就去拉大荷花的裤子。
大荷花又急又窘,大叫道:“大白天拉我裤子干什么?这是街上,不是屋里哟!”
宝宝道:“你专门做下三滥的勾当,还要什么脸?”
他笑嘻嘻地边说边动手,三把两把,把大荷花肥大的裤子撕破了一半,跑到水沟里浸水,等湿透了才捧着回到骡车上,双手一拧,冷水就往大柱、小皮球和喇叭花的脸上淋去。
三个小把戏立刻打着呵欠,醒了过来,翻身坐起,各自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道:“宝宝,你才来啊!”
宝宝笑骂道:“我要不来,你们被人抬走,还以为是坐花轿哩。”
“告诉你们在外面混要小心,偏偏粗心大意不信邪,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快下车干活吧?”
三小跳下车,一见胖女人与瘦汉子躺在地上,光是嚷嚷,动也不动,个个又惊又喜。
“宝宝,你把他们都搁倒了?”喇叭花首先发出赞叹的语气。
宝宝笑嘻嘻地道:“难道还会有别人?快去找绳子把这两头猪绑起来。喇叭花,你去街上敲敲锣,找些人来?”
这时三人对宝宝钦佩得五体投地。大柱、小皮球赶紧忙着找绳子。喇叭花却不解道:
“宝宝,打锣找人干啥?”
宝宝道:“这你就不懂了。咱们快乐帮的名号,是自己封的,还没人知道,趁此机会,正可以扬扬字号,让别人也能知道咱们是干啥的!”
喇叭花跳了起来,嘻嘻笑道:“有道理,但是连锣锤也没有,怎么办?”
宝宝敲了喇叭花一记,道:“我叫你狗尾巴花你还不服,你不会想办法呀,难道都要我来伺候你?”
“好吧,好吧,这么凶!”喇叭花晃着小辫跑步而去。
大柱也把绳子找来,二人先把瘦汉子上了绑,又去绑大荷花。
“小祖宗,你不是说过要放人吗?”大荷花尖声嚷嚷,“为什么还把我绑起来?”
宝宝道:“这叫死罪可饶,活罪难免,反正我早晚放人。”
“老大,我们扳不动这块肥肉,怎么上绑啊?”
小皮球和大柱二人弄得气喘如牛,就是搬不动大荷花肥胖的身躯,根本没法绑绳子。
宝宝走过去笑道:“看我的。”
伸手拉住大荷花的头发,一把提了起来,痛得大荷花哇哇大叫。
“你们两个一个绑手,一个绑脚就行了!”这时已远远听到一阵锣声。不用说,喇叭花已在敲锣宣传了。
绑了大荷花,大柱抹了把汗,道:“宝宝哥,现在怎么办?”
“叫帮主,或叫老大!”宝宝纠正道,“我们就在这里布置个公堂,我要来个‘三堂会审’。”
小皮球怔怔地问道:“什么是三堂会审啊?”
“那是戏里的一段故事!”大柱看过戏,向小皮球解释道,“那段戏里审苏三,所以前段叫‘苏三起解’,后段是‘三堂会审’,意思就是三曹法司会同问案!”
“嘿,宝宝哥真有学问。”小皮球点点头,道,“但是没有凳子桌子,公堂怎么布置啊?”
宝宝道:“你把车尾拉朝外,我就坐在车板上,权充官椅,等一下大柱站在我左边,喇叭花站在我右边,小皮球,你就负责提犯人!”
说做就做,三人拉车摆位置,拖犯人,忙得不亦乐乎。
宝宝忙完左看右看,皱眉道:“县大人审犯人,没有桌子还能凑合凑合,但没惊堂木哪能显威风?”
小皮球一听,目光往四周一转,倏然跑去捡了半块砖头回来道:“老大,拿块石头代表好不好?”
没东西将就,宝宝拿起砖头在车板上拍了两下,觉得还顺手,点点头道:“行,大柱,等人围拢来,你就来段台词,宣布咱们审犯人的宗旨,要不要我教你一段。”
大柱笑道:“不必了,唱戏词我在行,保证唱做俱佳。”
这里布置完毕,喇叭花又跳又蹦地奔回来,后面还黑鸦鸦地跟着一群人,大人小孩子,三姑六婆,什么样的人都有。
小皮球一看,嘿,这可热闹了,立刻拍拍衣衫,装出一股神气模样。
人已围成一圈,这些大邱庄的住户,见地上躺着两个大人,四个小孩子神气活现,搞不懂耍什么把戏,纷纷猜测观望
大荷花一看不是路数,就恶人先告状,在地上立刻嚷嚷道:“诸位大哥大嫂,叔叔伯伯,小哥小妹,快救我啊!”
宝宝适时坐在车板前,一拍‘惊堂木’大喝道:“住口!”
开始审堂!
大柱接口大声宣布,道:“各位大邱庄的乡亲们,咱们……咱们路过这里,碰上这一对奸夫淫妇,作恶多端,所以就地公审,公审完了,就交贵庄地保处理,至于他们犯什么罪,诸位看了就知道!”
宝宝等大柱说完,接口喝道:“提犯人。”
他看过知府大人过堂,知道唱戏不能冷场,所以把过程排小皮球一听提犯人,先拉大荷花,因为太重没拉动,忙又去拉瘦汉子,半拉半拖地抓拽到宝宝的面前,扶他坐起。
宝宝先来个下马威,大声道:“本官问你,你要从实招来,免得多吃苦头,要不然,嘿嘿,此地虽没有刑具,但是我的两根指头,施出分筋错骨的点穴法,你就难过啦!你明白吗?”
瘦汉子是阴沟里翻了船,只能自认倒霉,此刻唯求活命,其他的已经顾不得,忙连连点头。
“好,你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谁?年纪多大?给我一一从实招来!”
瘦汉子道:“我是河西人氏。姓隋名四,今年三十七岁!”
“嗯,你隋四的名字取得有意思,说出来像‘衰死’,尤其是一副倒楣的样子,真正名符其实。”宝宝正经八百地道。
四周人群听了哄堂大笑,喇叭花更笑得打跌。
宝宝眼光一飘,对喇叭花低喝道:“官有官威,不准笑!”
接着,他转首又问道:“‘衰死’,你与胖婆娘是什么关系?”
隋四忙道:“回禀小祖宗,我们是夫妻。”
宝宝惊堂木顺手一拍,喝道:“简直胡说八道。”
隋四一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吃吃地道:“真的呀,我没骗你!”
“嘿!”宝宝冷笑道,“那我问你,你跟她既是夫妻,有没有结婚证书或证人什么的?”
隋四顿时傻了眼,那个年头,夫妻拜堂,请客喝喜酒了事,哪有什么结婚证书?还亏宝宝想得出这种整人的点子。
他是在房子有契书这点上得到的灵感,存心把二人罪行扩大一些,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隋四这一怔当儿,宝宝可像拿住把柄一样,说话就用编儿。
“根据本官调查,你们根本不是夫妻,只是一对野鸳鸯,那肥婆娘本是有夫之妇,你把她勾引过来。而你本有妻子,却又弃家不顾,有没有这回事?”
“拍花党”本是下三滥的勾当,勾结“金光党”啊,贩卖人口啊,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男女关系本就复杂,宝宝这一编,还真说中了一半。
那隋四只有闷声不吭。
“叭!”宝宝一摔砖头,道:“我说的对也不对?快说!”
隋四恨不得剥宝宝的皮,但眼前却不愿吃亏,忙又连连点头。
宝宝更神了,大声道:“你已经连犯二罪,千不该万不该,还搞‘拍花党’拐诱人家孩儿卖。三罪俱发,你可知该当何罪?”
喇叭花大声吆喝道:“论罪该斩!”
一听要斩,隋四顿时面无人色,叫道:“小祖宗饶命啊,小祖宗饶命!”
唱戏要有帮腔的,宝宝用赞许的目光看了喇叭花一眼。
喇叭花可乐了,叫道:“把‘衰死’拖下去,提那个大水桶上来。”
旁观的人听得又哈哈大笑。
这些大邱庄的庄户本以为是一场闹剧,现在听完第一审,才知道这二个人不但是私奔的野鸳鸯,而且还是拍花党,心头早对宝宝产生了认同感,认为问得对,问得好。
不过几人毕竟是不点大的小孩子,个个正经八百地装出一大人模样,真是叫好又叫座,有的笑得直打跌。
小皮球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隋四拖下去,却怎么也扳不动那只大水桶。
宝宝正要叫大柱去帮忙,却已有入自动上来帮小皮球的忙,把大荷花拖到中央。
宝宝拱了拱手,表示感谢,又大喝道:“胖婆娘,你把姓氏、籍贯、年龄,也给我一一招来!”
胖婆娘也没辙,恨只恨隋四没骨气,破口嚷道:“有什么好招的,老娘也认了,你看着办!”“好啊!”宝宝气得跳了起来,“你犯了滔天大罪,还给我耍嘴皮子!”
喇叭花想起先前被拍得头昏眼花,心中就有气,脱口道:“小皮球,给我打!”
宝宝低声道:“你怎么能叫小皮球?”
“那该叫什么?”喇叭花一愣,一时也想不出适当的称呼。
那边小皮球听要开打,举起手,正要下手,宝宝已大喝道:
“不能打!”
小皮球一怔,停手道:“为什么不能打?”
宝宝目光四下一扫,道:“官府里常常有屈打成招之事,咱们可不能乱来。为了表示绝对公正,所以不能打!”
喇叭花想想也有道理,在旁道:“但这贼婆娘贼性难改,嘴刁得很,该怎么办?”
宝宝微微一笑,道:“我当然有办法,胖婆娘,你刚才不是说要带我去北方吃香的、喝辣的,穿罗缎、戴金玉吗?”
大荷花抖着一身肥肉,道:“老娘是说过,可惜你小子不识好歹,又怎么样?”
宝宝不怒反笑道:“不用上北方,我现在就让你先尝尝香的是什么滋味,辣的是什么滋味!”
大荷花还真狠,嚷嚷道:“好啊,你端上来,老娘照吃不误,只怕你端不上来!”
“好!”宝宝也铁了心,喝道,“先端香的给这贼婆娘尝尝。”
小皮球可就傻眼了,他搞不懂宝宝说香的、辣的是什么玩意。
就连鬼点子不少的喇叭花也弄不懂。
宝宝对喇叭花招招手,叫她贴进耳朵道:“后面那堆骡粪,你难道不懂?”
这小小的一点窍门,喇叭花当然懂,咯咯一笑,跑去折了两根竹枝,挑起一堆还热呼呼的骡粪,口中叫道:“香喷喷的大菜端上来了!”
大荷花见状大惊失色,她被点了麻穴不能动,只能大声叫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整我?”
喇叭花走到她面前,咯咯笑道:“你不是说端上来就能吃吗?这道香喷喷的大菜叫油炒‘骡蛋’,你尝尝!”
一团骡粪凑到大荷花的面前,胖婆娘闭紧了嘴巴直哼哼,像极了闷住了猪嘴巴的叫声。
由于喂不进去,滴得她满头满脸都是!
喇叭花也急了,骂小皮球道:“你不会帮帮忙撬开她的牙关呀?”
小皮球忙去拾树枝,准备撬她嘴巴。
哪知大荷花熬不过那股臭味,张口就呕吐起来。
喇叭花趁机把那团骡粪塞进她的嘴巴,口中还笑着道:“大水桶,香不香啊,好吃不好吃?”
大荷花这时已经吐得昏天黑地了,恨不得连肠子都吐出来。
宝宝一看这样不是办法,招呼道:“去弄勺水给他漱漱口,擦擦脸!”
小皮球忙拿起那块破裤布,到水沟里淌了淌水,再跑回来替大荷花擦擦脸,拧点水让她漱漱口,好不容易止住了她的呕吐。
宝宝又开腔了,他道:“大荷花,香的你已经吃过,现在还要上辣的!”
“小祖宗啊,我服了,不要了,不要了,你饶命吧!”大荷花已经吃足了苦头,高举白旗。
宝宝哈哈大笑,道:“胖婆娘,不施点手段,你也不知道我整人的点子是世上一等一的,现在不要也不行了,老三,给他喝辣的!”
喇叭花凑近问道:“什么是辣的?”
宝宝低声笑道:“叫小皮球拉泡尿不就是辣的了?”
“羞死人,羞死人!”喇叭花脸都羞红了,道,“这么多人,叫小皮球脱裤子尿尿呀?”
大荷花虽然不知道辣的是什么,却知道一定是整人的坏点子,又嚷嚷道:“小祖宗,饶命吧,我下次一定改过重新做人啦!”
听喇叭花这么说,宝宝觉得的确不雅,再想时间耽搁太久了,还是上路办案要紧。
他大喝道:“大荷花,你既然能觉悟前非,改过自新,我就网开一面,饶了你,不过这事我也做不得主!”说到这里目光一扫,道:”在场的哪一位是大邱庄的地保,出来说话,我要做个交代!“
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者走出人群,拱手道:“老汉就是大邱庄的地保禹双喜,不知小哥有什么事要交代?”
宝宝也起身拱手为礼,道:“这两个人是专做诱拐小孩子贩卖人口生意的拍花党,咱们已经当场问过话,老丈也该听清楚了?”
“是,是,老汉知道他们不是好人,不知小哥要怎么发落他们?”
宝宝笑道:“我只是给他们点苦头尝尝,真要发落,还请地方上决定,是送官府查办也好,我们还要上路追人呢!”
禹地保笑道:“这点小事,老汉还能办理。但不知小哥儿尊姓大名,让老汉也能景仰景仰,据实上禀!”
宝宝一想,我就是不想亮自己的招牌,便笑道:“咱是快乐帮帮主,不过有件事想请教各位乡亲,昨天是不是有五六辆骡车经过这里?”
“有。”
人群中有人大声搭讪,他们都觉得宝宝可爱又可敬,所以都乐于搭讪。
宝宝道:“那位大哥看清车上是男的,还是女的?”
“那我倒没看清,好像有男有女!”那人答道。
宝宝一时摸不着头脑,不过能知道五六辆骡车经过,证明线索还没有丢掉,心也定下来,抱拳道:“多谢这位大叔告知,现在请大家散散吧,我们要上路了!”
他跳下车板,吩咐小皮球和大柱与喇叭花拉车的拉车,驾车的驾车,于是围观的人群慢慢地散去。
禹地保也吩咐人把大荷花和隋四二人架走。
骡车再次起程,宝宝吩咐在那些店前停车,拿取采购的东西,顺便又买了些食品、饭盒和绳子。就这样又耽搁了不少时间,走出大邱庄时,几人只听到后面响起一连串的鞭炮声,那些住户在送行呢!
一辆小小的骡车铺上棉被,变成了温暖的小窝,小皮球算是过足了瘾,精神亢奋地道:
“老大,这次咱们算是大大地露了脸,真不赖。”
“宝宝哥,你真有一套!”大柱把宝宝当神仙一样看待了。
宝宝却板起脸,道:“你们以后要小心,刚才若不是我脑袋转得快,现在已不知道东南西北,永远回不了家了!”
喇叭花在车上道:“这也不能怪我们呀,初次出远门,谁知道那个贼婆娘那么坏呀!”
“少找借口。”宝宝隔着车帘道,“从现在开始,你们每天跟我练武功,不许偷懒。”
池把匕首拿出来,给了每人一把,同时教他们打坐的要领,比划着拿刀的架式,俨然是个小教头。
接着又拿出三个装银子的腰带,分给每人一条,要每个人都绑好,这是万一有人丢了银子,不会全丢,还有其池人有盘_缠,免得一文不名,难以走路。
一切吩咐停当,宝宝问道:“咱们往西走旱道,下一站该是什么地方?”
他是在问赶车的喇叭花,喇叭花道:“好像是象坊寨!”
宝宝道:“离多远,要多久啊?”
喇叭花道:“到傍晚才能到喔!”
宝宝道:“有没有岔道?”
喇叭花道:“过了前面的弯子就没有了!”
“好,过了弯子你叫我,还是我来赶车,你下来练功,今晚咱们就在象坊寨落脚!”宝宝道。
他觉得大柱、小皮球、喇叭花都不行,还是自己辛苦些,别砸了快乐帮的招牌。
最主要的是他隐隐地觉得,这些小兄弟听了自己的话才出来办案的,应该安安全全地带他们回家。
这是一种责任。
于是骡车中传来乒乓的嘻笑声,这是他们在狭小的骡车上比招式、练武的时候,宝宝就让二个人到车辕上,他在车中教一个人,这样轮流着,倒也勉强凑合,使得大柱、小皮球和喇一叭花兴致热烈,连觉也不爱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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