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南楼楼主葛祥仙,将东阁阁主与罗天赐两人,引进暗藏“混沌迷踪阵法”的宾馆之中,困住以后上立即出言讽刺恐吓,登时激得东阁阁主两人,忍耐不住地从屋子里面,冲了出来要找他们拚命。
然而,当他们冲出屋子以后,阵势早已发动,结果追来追去,除在那座客舍四周十丈以内的花木中,绕来绕去地兜着圈子外,根本就找不到南楼楼主等人,究竟在甚么地方。
其实,南楼楼主等人,距离他们的客舍,只不过十丈稍多一点而已,而且位置非常明显,一出门,就可以看到。那里用得着找呢?!
可是,他们一逅时却有目如盲,甚至好几次,已经面对面地,从南楼楼主三人的身边,擦了过去,却仍旧视若无睹地望都没望他们一眼。
这一来,可把南楼楼主等给喜坏了,不由宽心大放地发出一阵狂笑后才怀着无比得意的心情,离开这楝客舍,扬长而去。
自然,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罗天赐两人早就识破了他们的阴谋,刚才只不过故意做给他们看看,免得他们疑心罢了。
因此,当他们的身形,远离这座客舍无法看到这边的情况时,罗天赐两人也不禁相视一笑,返身朝着客舍里面走了回去。
两人回房以后,东阁阁主忍不住感慨地说道:“贤侄,幸亏你坚持着要与我一起来,否则的话,整个武林里面的精英,怕不要让他们一网打尽!”
罗天赐谦逊地说:“这也只能说是天意,假如不是教我读书的那位秦先生,恰好也懂得这些远古阵法的变化,那还不是照样束手无策!”
东阁阁主说道:“其实,当今武林中间,对阵法有研究的人,还有好几位,难道还能把他们困住吗?口八要有一个能够出困,他们的阴谋上不落空了吗?”
罗天赐说:“据我所知,一道座“混沌迷踪阵”,布阵的方法,与目前流行的五行生克,奇门遁甲之术,大异其趣,越是对现行阵法有研究的了,也越易走入歧途,陷进幻境而不觉呢?”
东阁阁主惊异地说:“啊还有这么一回事,难道就再没有人懂得这些了吗?”
罗天赐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据秦先生告诉我,这些古阵法,失传已近千年,在历史的记载上,还没有发现有人懂得就是了!”
东阁阁主困惑地说:“那你和他们又怎么会呢?”
罗天赐说:“那是一种巧合,因为秦先生爱好古籍,家里的藏书,好多都是几百年以上的东西,有一次他拿着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把一杯茶碰倒了,结果茶水将那一本古书,整个给弄湿了,这才发现那本古书的纸张,已经为人用隐迹药水,使用过一次了,经茶水那么一浸,字迹图形,整个显现,略加考证,方始发现那是失传已久的远古阵法,否则的话,我也不会懂得这东西!”
东阁阁主心中一动说:“令师是否还有其他的学生!”
罗天赐想了一想说:“没有。”
东阁阁主不禁感到有点失望地说:“那他们又怎么会这种阵法呢?”
罗天赐说:“也许像我一样,又是一件巧合罢,我们现在用不着去管那些事了,还是按预定计划,先给他们好好地捣一次蛋再说吧!”
东阁阁主点头说道:“贤侄说得不错,管他们是从那儿学到的,只要难不住我们就成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确该动手准备了。”说到这儿,突然楞了一楞说:“糟糕,我们从那儿去找纸笔呀!”
罗天赐胸有成竹地说:“要纸笔干甚么,我们可以拆屋子呀!”
东阁阁主不禁笑了起来说:“对,对,拆木代纸,以剑作笔,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们现在就动手干吧!”说完,两人立即动手,将屋子里面的木板,拆了好几块下来,然后用剑劈成巴掌大小,四方成整的木片。接着就用剑在上面刻画起来。
两人一化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刻到日落黄昏的时候,差不多刻了七八十块木片,方始停止工作。
这时东阁阁主忍不住又笑了一笑道:“葛祥仙那老鬼准备,把我们困死连个侍候的人,都不派一个来却没有想到,反而给了我们许多方便,否则我们想要捣蛋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罗天赐也笑了一笑说:“这叫做害人不成反害己,这样一来,保证他们这次结盟大会开不成了,我看,我们还得先调息一番,先恢复一下疲劳,等天再黑的时候就可以开始行动了!”东阁阁主点头表示同意。
当他们将真气在体内运转了一个大周天以后,天色已经非常漆黑。
东阁阁主首先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说:“罗贤侄,现在我们可以去拜访另外那此一武林一刖辈啦!”罗天赐闻言,早已一跃而起,马上接口说道:“走吧!”说完,两人将那些刻好的木片,将屋里的床单撕破,打成两个小包,分别提在手里,然后打开房门,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两人出门以后,眼睛向四面一扫,登时发现整个宾馆的房舍,除了四周最外一圈的屋子,全部有灯光从里面透了出来以外,其余的屋子,却有点有灯,有的没有。最怪的是愈到里层,有灯的房子愈少,愈到外层,有灯的愈多。
到了中心地带,那简直是一片漆黑,根本找不到半间有灯的屋子来。
最初,他们不禁楞了一楞,倒真有点给弄糊涂了。
可是,当他们发现自己所住的客舍,也刚好位于中心地带的时候,心里登时透出一个大悟来。
因为他们非常清楚,这座“混沌迷踪阵”,愈到中心位置,变化也愈形复杂,囚禁在内的人,脱困的希望,也最渺小。
假如用来困人的话,自然是用来囚禁像东阁阁主一样身份的一流高手了。大凡武功愈高的人,愈不肯轻易向人屈服,南楼的人,在对方没有屈服以前,谁也不敢进到屋子里,送给对方才作为人质,受迫带路。
客舍之中,原来就没有放灯,那怎么亮得起来呢?假如屈服了的话,双方早已取得连系,到了夜里,还会没有人送灯去吗?
至于最外层的屋子,根本就超出了阵势的范围。毫无疑问,那是南楼西院留给自己用的,自然间间里都点得有灯了。
两人想通了这一点,不禁相视一笑,罗天赐更忍不住轻叫一声说道:“妙!这一来,泾渭分明,我可不用耽心找错对象了!”
东阁阁主则将手一抬,指了指左边的一楝客舍说:“贤侄,那间屋子离我们这儿最近,就从这儿开始吧!看看里面困的,究竟是哪位道友!”
罗天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地说:“好!前辈看清我游走法,就可以明白晚辈刻在木片上图形变化了!”说完,马上身形一幌,忽左忽右,忽进忽退地在屋前那些花木丛中,闪了几闪,就已超出十丈以外,到达通往左边客舍的道路上。
紧接着,东阁阁主也依样葫芦一幌而然,同时轻声地说道:“罗贤侄,我已经有点明白了!”
罗天赐没有答话,却昂首向天,观察了一下天象,然后说道:“前辈注意这里的变化,又不同了,请注意我落脚的位置!”说完立即像猿猴一样,忽近忽远地跳跃前进,这样一连用了十几种不同的方式前进,方始真正抵达另外那一楝客舍的附近!
东阁阁主虽然在罗天赐雕刻木片图纹的时候,已经由罗天赐指点,了解一个大概,但真正的变化,直到这时,方始了解清楚。因此,不禁伸了伸舌头说:“乖乖,好复杂的变化,假如不是你在前面带路,恐怕我非得弄错不可,怪不得他们如此托大,连个监视的人,都懒得派遣。”
罗天赐说:“幸亏今儿晚上天上没有云,根据天象对照,要简单得多,否则的话就必须死记图上的时辰与方位的变化,才不会发生差错。那就麻烦了,现在我们可不能多耽搁时间了,还是快点进屋找人吧!”说完,马上身形一幌,准备向面前的客舍那儿,走了过去!
东阁阁主见状,连忙一把将他抓住说道:“且慢!”
罗天赐不禁一楞说:“为甚么?”
东阁阁主说:“如果就这么冒失走了过去,万一屋里的人把我们当敌人看待,闷声不哼气地来上那么一下子突击,你怎么办!”
罗天赐不禁暗叫一声惭愧地想道:“究竟姜是老的辣,这方面的经验我可真得多留心学学!”想到这儿,不禁脸色微红地说:“那怎么办?”
东阁阁主马上来束音成线地向屋里喊道:“请问里面是那位朋友,要不要我们帮忙?”
喊声一顿,屋里立即传出一声苍劲的声音说:“你们是谁呀!”
东阁阁主说:“凌烟誉江湖!”
里面马上传出一声惊喜地喊叫道:“啊!是萧道友,你知道这座阵法的变化!”
东阁阁主说:“我也是刚才得到别人的传授,知道不久的!”里面那人惊讶万状地说:
“甚么?你得到了别人的指点,那人是谁!”
东阁阁主说:“让我们到屋里再谈好吗?”
那人连忙答道:“请进!请进!老夫真是弄晕了头,礼貌都不懂了!”由于每座客舍四周十丈以内的布置完全一样,所以,东阁阁主也就用不着再请罗天赐为他带路了。
闻言,马上身形一幌,驾轻就熟地领先朝那座客舍的门前,走了过去,罗天赐也不再犹豫,紧跟在后地追随而上。
当他们到达门前的时候,屋里的人,早已开门出来相迎。
天色虽然不太明亮,但在他们这种身手的眼力之下,仍旧可以将彼此的面貌,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那人也是儒装打扮,年龄在六七十之间,长相清奇,仪态飘逸,宛似神仙中人,令人肃然起敬。
东阁阁主似乎与他相识,一见之下,不禁楞了一楞说:“啊是你,真想不到,这座阵法,果然把你也难住了?”
那人不禁叹了一口气说:“唉!不用提了,这座鬼阵,可真伤透了我的脑筋!”说到这里,语气一转,变作发问说:“你刚才所说的那人是谁呀?”
东阁阁主连忙将身一侧,用手指着身后的罗天赐,向他引见道:“就是这位贤侄,姓罗,名叫天赐!”由于罗天赐的人小,那人早先并没有注出息到,这时一见之下,不禁惊疑地说:
“甚么?是他!”语气之中,显得非常意外!
东阁阁主笑了笑说:“怎么?不相信!”
那人急道:“哪里会不相信,只不过这位小友的年龄太小,令人感到惊奇罢了!”
东阁阁主这才面对罗天赐,代他引见说:“罗贤侄,这位就是老夫齐名的云海处士钟奇前辈,可以说是现今武林里面,对阵法最有研究的一位!”
云海处士不禁两眼一翻说:“老萧,你是存心挖苦人是不是,从今以后,我姓钟的可再也不敢谈阵法了!”
罗天赐连忙正色地说:“前辈不可妄自菲薄,假如这座“混沌迷踪阵”,不是失传已久的前古遗阵,相信绝难不住前辈!”
云海处士愕然地说:“甚么?是失传已近千年的“混沌迷踪阵”,那就难怪了!”说到这里,语气又是一转问道:“咦那,小友你又是…….”
东阁阁主连忙将罗天赐了解这种古阵变化的经过,简略地代他说了一遍,然后马上从包一里里取出一块刻好的木片,交给他说:“老钟,时间宝贵。我们还得去指引别的道友呢?”
云海处士接过木片,就着星光一看,登时恍然大悟说:“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算来算去,总是不对头!”接着,又转头向罗天赐说:“小友,虽然你是古籍记载,但能通晓全盘变化,智慧之高,也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比得上的了,现在没有时间多聚,希望将来有空,能到我昆仑去玩一玩!”
罗天赐谦逊地说:“前辈太夸奖了,晚辈将来有空,一定去向前辈请安!”
东阁阁主说:“老钟,为了争取时间,我看,我们还是分道扬镳,去指引其他被困的道友吧!对了,请你转告其他的道友,脱困以后,就不要再参加他们的甚么法盟大会了,因为他们的后面,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厉害魔头,在暗中撑腰,那魔头功力已经通神,就是七绝圣手复出,恐怕也不是对手!假如不赶快回去报信,速谋自保之道,后果还是很严重呢?”
云海处士心神大凛地说:“真的?!”
东阁阁主正色地说:“一点不假,详情以后再谈,呢!这包木片,交给你用,罗贤侄识人不多,无法使得别人相信,还是与我一道好了!走吧!”边说边把自己手里那包刻有图形的木片,交给云海处士,然后道声再见,就拉着罗天赐,朝另外一楝客舍,赶了过去。
云海处士,自然也不敢怠慢地走向别的客舍。
三人分成两起以后,东阁阁主与罗天赐两人,又引出了少林与武当华山几派的掌门。
人还是照老办法,将木片分开,各自分道扬镳,分头接引。
这一来,速度就快多了,不到一个更次,差不多大部份没有向南楼西院屈服的好汉,都被接引出困,纷纷朝着宾馆的外面,闯了出去。
但人数一多,其中难免有许多粗心大意的人,虽然从木片上所刻的图形,知道了出阵的走法,仍旧有少许将路走错,陷进了埋伏。
南楼留守在外围的人,再没有警觉也不可能迷糊到这种程度,那还有不被发现的道理!
因此,就在他们快要把全部不屈服的人,整个接引出来的时候,警钟之声突然大作,西院南楼留守在宾馆外围的高手,纷纷从屋子里面冲了出来,手忙脚乱地向着脱困而出的群雄展开拦截!
这时,喊杀之声,响彻云霄,使得整个宾馆,混成一片!由于阵法变化,对于群豪,再也发生不了作用,仅仅靠一些留守在宾馆外围屋子里面的普通高手,如何能够阻挡住那些愤怒的豪杰,那还不是螳臂挡车无济于事。因此,不到片刻功夫这些阻挡大家去路的,业已死伤累累,终于被大家冲出宾馆的范围,纷纷赶了回去。
自然,在混战之中,被困群豪方面,也有不少人给牺牲了!
这时,南楼与西院的重要人物,还在宾馆后面,摘星岩上的总坛里,彼此商量第二结盟大会的细节,还没有睡呢?
当他们听到宾馆方面警钟大响的时候,最初还只当是有外敌入侵,没有怎么在意,到了后来,听到喊杀的声音,那么响亮,方始感到有点不大对劲,不过,他们还是没有想到会是被困在宾馆里的高手,大部被人指点,脱困出去了。
就在他们走出总坛,准备下去察看的时候,宾馆方面,已经有人逃了过来,一见他们出现马上气急败坏地大叫道:“报告两位副盟主,宾馆里的人,全都冲出去了!”
南楼楼主等人,闻言不禁呆若木鸡,几乎难以置信地齐声惊叫道:“啊!他们全冲出去了,那怎么可能!”惊叫声中,南楼楼主已经急冲而出,一把将那报信的人,抓在手里大声喝问道:“谎报事情,你知道是甚么后果吗?”
那人被南楼楼主抓住以后,登时面如土色叫道:“副盟主,小……小的……决……不敢……乱……乱…说!”
南楼楼主仍旧不相信地喝问道:“宾馆所设奇阵,无人能识,被困在里面的人,能冲得出去吗?”这时,那位尚未露过面的西院院主,已经走了过来说道:“葛兄。你的口气放缓和一点,不要把他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谅他就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我们!”
南楼楼主这才气虎虎地把手一松说:“你说,他们是怎样冲出宾馆的!”那人被他放开以后,微微定了一定神,方始两手发抖地从身上取出一块巴掌大的木片,呈了上去说:
“他……他们,就是依照这上面的图形,闯出去的!”
南楼楼主把木片接到手里一看,可真傻了!不禁愕然地说:“咦一这是怎么回事呀!
莫非出了内奸不成?!”
西院院主连忙从他手里将木片抢了过来,一看之下,也不禁楞了一楞说:“假如没有内奸,这个刻图的人,就太可怕了!”说到这里,突然转头向那个报信的人,厉声喝问道:
“快说,这木片你是怎么得来的!”
那人颤声说道:“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得有,一这块是从一个死了的人手里拾到的!”南楼楼主一听之下,不禁怒吼一声喊道:“他妈的,气死老子了,走!今天我们非把这个人给找出来不可!”喊声一起,早已领先,朝着宾馆方面,冲了过去!
正在这时,宾馆方面留守的高手,又有一人冲了过来喊道:“副盟主,破阵的人就是那东阁开的萧老贼和那个小鬼,因为他们的房子里,墙上的板子,已经被拆了好多块!”
南楼楼主不禁将脚猛然一跺说:“好个老鬼,气死我了,”话音一落,人早已冲出二十丈远。
紧接着,西院院主与其他重要的人物,也一阵风似地,朝着宾馆方面急奔而去,眨眼间,就已冲到宾馆的附近。
这时,东阁阁主与罗天赐两人,正走进靠近摘星岩遥边的一所客舍,去指引最后几位尚未出困的同道,有关这座混沌迷踪阵的走法。
当他们与屋里的人出声连络的时候,罗天赐立即发现那是他的姑姑寒泉玉凤罗莲馨一家人。
因此,忍不住领先冲了过去喊道:“姑姑,原来你们也给骗来了!”在屋里的罗莲馨等人,打开房门一看的时候,似乎与他不认识似地,愕然地说:“你你是谁呀!我们好像……”罗天赐听到此话,不禁呆了一呆,诧异地望着从屋里走出的寒泉玉凤说:“姑姑你怎么啦,”刚好这时东阁阁主也跟着走过来了,闻言不禁笑道:“贤侄,你忘了你自已已经化了装,”
罗天赐不禁哑然失笑道:“真糊涂,我怎么忘了这回事呢?”说完,马上将东阁阁主送给他的复容药取了出来,涂了一点在手上,然后往脸上一抹说:“姑姑,现在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寒泉玉凤定睛一看,不禁喜极而泣上前一把将他抱住喊道:“啊!是天赐!你怎么知道我们困在一这儿,赶来相救的呀?”
罗天赐还没有答话,在寒泉玉凤的身后,突然冒出一股娇嫩的声音说道:“妈!一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个小表哥,对吗?”罗天赐闻声,连忙挣脱寒泉玉凤的怀抱,定睛向她的身后,望了过去。
这才发现,还有一位三十岁左右,身着劲装的英俊男人,与一个头上梳着两道小辫,年约八九岁,长得非常逗人喜爱的漂亮小姑娘,随在她的身后,一起从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因此,罗天赐不禁感到有点局促地问道:“姑姑,他们是…”
寒泉玉凤不等他把话问完,马上笑着为他引见道:“天赐,他们就是你的姑丈和表妹!”
紧跟着,伸手向着小姑娘的头上,摸了过去说道:“芬儿,你说得不错,他就是那个小表哥!”
这时,罗天赐早已抢步向前,朝着他的姑丈烈火飞龙徐振威的面前,跪了下去准备行礼地说:“姑丈大人在上,请受小甥一礼!”
徐振威不等他跪了下去,马上一把将他拉住说道:“免了免了!现在一这种场合,用不着行这等大礼,还是等到离开这儿再说吧!”
罗天赐被他拉住跪不下去,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地站了起来说道:“姑丈说得是!”说完,正待引导他们出阵,那位小姑娘的两只眼睛,却亮晶晶地朝着他的脸上望了过去说道:“小表哥,你长得好好看啊!咦,你的那只公鸡和狗狗呢?怎么没有看到啦!”说完,人已像小鸟一般地,朝他身边飞了过来。
罗天赐无比喜爱地拉着她的小手道:“小妹,你的名字呢?表哥的公鸡和狗狗今天没有跟来!”
小姑娘眼中有点失望地说:“小表哥,我叫兰芬,那只公鸡和狗狗,你为甚么不带来呀!
我好想看看它们!”
罗天赐微笑着说:“小表妹,如果你喜欢的话,表哥将来一定送一只给你玩!”
小姑娘高兴得蹦了起来说:“表哥!你真好!可别骗我哟!”
罗天赐道:“当然不会骗你!”
这时,烈火飞龙与寒泉玉凤两人,也向东阁阁主见过礼了,并且从东阁阁主的口里,知道了他们来此的简略经过,因此,寒泉玉凤又忍不住回过头来夸奖他一句说:“天赐,想不到又是你把大家救了!”
罗天赐闻言,马上警觉尚在险地,不可多留,因此,连忙将小姑娘的手放下,从包中取出两块刻有出阵图形的木片,递了过去说道:“姑姑不提,我还几乎忘了,我们得快点离开这儿,其余的人,恐怕都已闯出的宾馆,再不走的话,把正主儿给惊动出来事情就麻烦了,呢!这是出阵的图形!”
正当他说这话的时候,一道其快无比的人影,已经朝着这儿飞扑过来道:“哼,想走,已经晚啦!”东阁阁主一听来人的声音,不禁将脚一跺说:“真糟,说到曹操,曹操就到,来的就是葛老鬼本人,看样子,不拚一下是不行了!”
罗天赐,这时已经将图片塞到寒泉玉凤的手里,闻言马上豪气万丈地说道:“来了也好!
一掌之仇,非向他讨过来不可!前辈,请你保护晚辈姑姑出阵,让我来对付老鬼好了!”
说完,马上身形一幌,朝着南楼楼主急奔而至的方向,飞迎而上地扑了过去。寒泉玉凤一听来的是南楼楼主,不禁大惊失色地伸手向他抓了过去喊道:“天赐,你怎么会是老鬼的对手,还是不要去了!”然而,她的手伸得迟了一点,罗天赐早已像鸟一般地,闪进屋前的花木丛中,再也抓不到了。
这一来,可真把她给急坏了,忙拉着他的丈夫,猛然往外急冲地喊道:“振威,快走,马上赶去接应,可能还来得及!”
不过,当他们的身形方始一动的时候,东阁阁主已经将手一挥,发出一片柔和的掌劲,将他们阻住说道:“两位不可鲁莽,请看清图形中的变化,再走不迟,否则,陷入阵势变化之中,就讨厌了!”
寒泉玉凤身形受阻,急得几乎想哭地喊道:“快放我过去呀!天赐一个人,决不能是老魔的对手!”
东阁阁主说:“女侠放心好了,葛老鬼想要伤他,决没有那么容易,否则,老夫早已追出去了,还是请快点看清图片上的变化吧,如果人被阵势困住,出不去了,还能谈得到给他帮忙吗!”
寒泉玉凤听了此话,虽然还有一点儿不放心,但东阁阁主的话,说得非常有理,因此,只好勉强自己停了下来,将罗天赐一父给她的图片,耐着性子,与她丈夫一起看了下去。好不容易,总算把那些复杂的变化,给看完了。这时,她可再也忍耐不住,很快地将图片往怀里一塞,就领先向着外面闯去。
烈火飞龙与东阁阁主两人,也紧跟着追了过去。
但可真合了一句老话:“欲速则不达。”他们三个大人,只顾着关怀罗天赐的安危,可忘了还有一个小姑娘留在屋门口,没有和他们站在一道。
他们这么一走,小姑娘登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喊道:“妈!你们不管芬芬啦!”寒泉玉凤闻声,不禁狠狠在自己的脑袋上打了一下说道:“该死,怎么忘了小芬呢?”说完,又赶紧一个转身,跑了回来喊道:“小芬,别哭,妈就来了!”等她抱起小芬,紧追而出的时候,烈火飞龙与东阁阁主早已抢到她的前面,冲出好远一段路了。
结果,起步最早的她,反而变成最后离开的一位。
等到他们冲出屋前十丈以外的时候上立即发现罗天赐与南楼楼主两人,正像斗鸡一样的,彼法弓着腰,昂着头地盯住对方,在那儿缓缓地兜着圈子,好像谁也不敢先动手似的。
这一情形,落在东阁阁主的眼里,倒不感到怎么样。
可是烈火飞龙夫妇两人,就不同了,几乎像像看到甚么不可思议的神迹一般,全都把眼睛睁得此铜铃还大,楞楞地望着两人,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寒泉玉凤,不但大感意外地给呆住了,而且两只眉头几乎挤到一堆,感到大为不解地在那儿想道:“怪事,天赐的功力,我又不是不知道,南楼楼主怎么令他那样重视呢?
难道他是虚有其名的草包吗?”正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老魔已经发现他们站在外面,神情登时显得非常不安起来,无一息之间,身形幌了一幌。
罗天赐见状之下,马上双足一蹬,宛如饿虎扑羊地猛然跳了起来,电光石火般地朝着老魔的身前,疾扑过去喊道:“老魔崽子!前两天那一掌的老账,该还给我了吧!”
声到人到,小手一扬之下,两股强劲无比的强风,已经向着老魔的身上,狠狠地袭了过去。
老魔没有想自己一个疏神,竟然让对方把先机抢去,如果闪避的话,对方的招式,势必源源而出,变成个挨打的局面。
以他的身份来说,如果让罗天赐占了这份便宜去,一旦传了出去,自己那张老脸,还有甚么地方好放。
因此,马上狠了一狠心地想道:“好小子,招式方面,你得到萧老鬼的指点,已经与我不相上下,功力方面,难道你也比得上我吗?既然你急着找死,老子还客气甚么?”心念一转之下,眼中杀机猛现,马上双掌一措,不退反进的急迎而上,同时暴喝一声喊道:“小兔崽子,想讨债,还早呢?”喝叫声中,双掌势已经接实。
这时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宛如火药爆炸的声响,从两人中间,陡地传了出来。
紧接着,劲风四溢,沙石横飞,寒泉玉凤等人,停身的位置,已经距离他们有两丈远,仍旧感到有点窒息,被迫又往后退了几尺。
这时,罗天赐与老魔的身形,已经分开。
大家定睛一看之下,只见他们都像喝醉了酒的人一样,踉踉跄跄,几乎一步一歪地在那儿倒往后退。
蹬!蹬,蹬……
而且,两人的脚步,踏在地面上的时候,不但发出一阵彷佛擂鼓也似的声响,而且连地皮都给他们踏得颤动起来。
好不容易,两人总算不分先后地各拿桩站稳下来。
可是,彼此都像脱了力似的,站稳以后,就马上闭目养起神来。
行家一看之下,就可以知道一招硬接,由于势均力敌的关系,已经闹得两败俱伤,谁也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结果如此,更使得烈火飞龙夫妇两人,愕然失色,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起自己的眼睛来了,假如不是亲自看到,谁能相信,以罗天赐那么一点年岁的小孩,竟然能与称雄江湖十年绝顶魔头,斗得平手呢。
就是东阁阁主,虽然心里早已有数,知道那是因为自己为他打通玄关以后,使得伏魔文昌贯注到他身上的功力,能够引为己用的关系,但却没有想到,他会吸收得这么快,仅仅一两天的时间,就有这么大的进境。
由于事情超过他们的想像,反倒使得他们呆了一呆,忘了赶过去察看罗夭赐的伤势。结果,就是这么片刻之差,几乎使得他们抱憾终身。因为,就在一这时,罗天赐与老魔对掌的巨大声浪,将另一些魔头,也给引了过来,假如让他抢先一步,赶到罗天赐的身边,不就完蛋了吗?
幸好,寒泉玉凤的女儿,还没有像他们一样发呆,一看到有人往这边飞驰而至,连忙大声喊道:“妈?又有人来啦!”三人闻声登时心神一震,忙定睛一看,果然发现有几条人影,正风掣电驰般疾驰而至,差不多距离他们,只有两三丈远了。
这一来,他们可顾不得再去察看罗天赐的伤势了,必须马上将他阻止,使得他们距离远点,方始不敢妨碍罗天赐行功!
心念一动之下,东阁阁主首先抢了出去,朝着来人的面前,疾扑而上地喊道:“站住,再上前一步,老夫就要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来人差不多,是南楼西院的重要人物,岂是甚么怕事的人,闻言以后,不但没有停止下来,反而冷笑一声道:“嘿嘿,好狂的口气,欺人居然欺到家门口来了,难道咱们就是好吃的果子不成!哼!滚你的吧!”叱喝声中,领先的三个家伙,早已不约而同地六掌齐翻,朝着他的身上,狠狠劈了过来。
东阁阁主身为武林四主之一,哪会在他们面前示弱,马上双掌一错,反劈而上地喊道:
“来得好!看看究竟是那个滚!”掌风一合,由于力道不均的关系,只听得。呼噜噜,一股急制盘旋的风柱,陡然升了起来,直卷得附近一丈方圆以内的沙石,飞舞直上,几乎冲起四五丈高,方始力尽下降,重新掉落下来。
这时,双方身形方始一幌,齐被风力反震而回地往后倒退。
不过,东阁阁主只倒退了一两步远,就将身形稳住,对方三人,却一连退了五六步远,方始勉强定住身形。
可是,来人虽然自知不敌,却不甘心就此退走,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凶性,身形一定以后,当中的那个家伙,马上怒喝一声喊道:“伙计们,点子扎手,亮家伙收拾他!”喊声一起,早已从背后抽出一把刀来,再度向着东阁阁主的面一刖,冲了过来。另外两人,见状不敢怠慢,也很快地取出兵器,分从左右,急跟而上地同时向东阁阁主,围攻过来!
紧跟着在三人身后,一起奔过来,还有两位仁兄,也在这时,各自将兵器拔了出来,参加群斗的行列。
不过,烈火飞龙夫妇两个,并不是甚么省事的人,见状之下,岂能旁视,早已飞迎而上将他们拦截下来喊道:“朋友,招子放亮一点,还有我们在这儿呢?”这一来,八人分成两起,狠狠地缠斗起来。
南楼西院的来人,虽然多出两个,但实力却要多上一筹,因此,不到片刻功夫,就被东阁阁主三个,将他们逼得一个劲儿地往后猛退,再也无法向罗天赐的身边,逼近过去了。
罗天赐与南楼楼主,在这种情形之下,彼此都没有受到干扰,也在这时,不分先后地将翻腾的气血,压制下去,又恢复从前虎视耽耽,各不相让的对峙形态。不过,由于东阁阁主三人略占上风的原故,南楼楼主方面,在整个形势上,已经显非常不利!
南楼楼主可不是甚么老实人,一见此等形势,可不愿再同罗天赐死拚。
眼珠一转之下,马上喝口发出一声长啸!
罗天赂不知其意,却趁着他长啸之际,又抢先向他飞扑过去喊道:“老魔个子,巴鬼叫甚么?看掌!”岂知,这次老魔却不再出掌硬接,竟然身影一幌,躲了阁去说道:“嘿嘿,小免崽子,现在由得你凶,待会就要你知道厉害了!”
罗天赐一招落空,第二招早已接踵而上地冷笑道:“嘿嘿!说大话也不怕风问了舌头,待会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说话管说话,手里的招式,可没有停顿下来,在他这一句话的时间里,几乎攻出了十六七招之多上然逼得老魔团团乱转!根本就找不到半点还招的机会。更可怕的,是老魔感到他的掌力,似乎比早先还要来得强劲,根本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上时就是硬接,看样子也得吃瘪!
幸亏,这时远处已经传来一声长啸,而且倏忽之间,就已向这边急移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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