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秦罽宾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译
九十单提法之一
尔时佛在释翅瘦迦维罗卫尼拘类园中。尔时释种中有释迦子,字象力,善能谈论,常与外道梵志论议,若不如时便违反前语,若僧中问是语时,即复违反前语,于众中知而妄语。诸梵志等讥嫌言:“沙门释子无有惭愧常作妄语,而自称言:‘我行正法。’如今有何正法?论议不如时便违反前语,于众僧中问时复违反前语,于众中知而妄语。”诸比丘闻,其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乐学戒、知惭愧者,呵责象力释子:“汝云何与梵志共论议,设不如时便自违反前语,于众僧中问即复违反前语,于众僧中知而妄语耶?”时诸比丘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呵责象力比丘:“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云何象力比丘!与梵志共论议,设不如时便违反前语,于众僧中问即复违反前语,于众中知而妄语耶?”尔时世尊无数方便呵责象力比丘已,告诸比丘:“此痴人!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知而妄语者,波逸提。”
比丘义如上。
知而妄语者,不见言见、不闻言闻,不触言触、不知言知,见言不见、闻言不闻,触言不触、知言不知。见者,眼识能见。闻者,耳识能闻。触者,三识能触,鼻识、舌识、身识。知者,意识能知。不见者,除眼识,余五识是。不闻者,除耳识,余五识是。不触者,除三识,余眼识、耳识、意识是。不知者,除意识,余五识是。
若不见、不闻、不触、不知,彼如是言:“我见闻触知。”知而妄语者,波逸提。若不见、不闻、不触、不知,是中见想闻想触想知想,彼便言:“我不见、不闻、不触、不知。”知而妄语者,波逸提。若不见、不闻、不触、不知,意中生疑,彼作是言:“我无有疑,便言我见、我闻、我触、我知。”知而妄语者,波逸提。若不见不闻不触不知,意中有疑,便言:“我是中无疑,便言我不见不闻不触不知。”知而妄语者,波逸提。若不见不闻不触不知,意中无复疑便言:“我有疑,我见我闻我触我知。”知而妄语者,波逸提。我不见、我不闻、我不触、我不知,意中无疑,便言:“我有疑,我不见、不闻、不触、不知。”知而妄语者,波逸提。此应广说,本作是念:“我当妄语。”妄语时自知是妄语,妄语已知是妄语,故妄语,波逸提。本作是念:“我当妄语。”妄语时自知是妄语,妄语竟不自忆作妄语,故妄语,波逸提。本不作是念:“我当妄语。”妄语时自知是妄语,妄语竟知是妄语,故妄语,波逸提。本不作妄语意,妄语时知是妄语,妄语已不忆是妄语,故妄语,波逸提。所见异、所忍异、本所欲异、所触异、所想异、所心异,如此诸事皆是妄语,于大众中知而妄语者,波逸提。说而了了者,波逸提;说而不了了者,突吉罗。说戒时乃至三问忆念罪而不说者,突吉罗。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突吉罗。是谓为犯。
不犯者,不见言不见、不闻言不闻、不触言不触、不知言不知,见言见、闻言闻、触言触、知言知,意有见想便说者,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痴狂、心乱、痛恼所缠。(一竟)
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时六群比丘断诤事种类骂比丘,比丘惭愧忘失前后不得语。诸比丘闻,其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乐学戒、知惭愧者,呵责六群比丘:“云何六群比丘,断诤事种类骂比丘,使惭愧忘失前后不得语。”时诸比丘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呵责六群比丘:“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云何六群比丘!断诤事种类骂比丘,使惭愧忘失前后使不得语?”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六群比丘已,告诸比丘:“往古世时得刹尸罗国婆罗门有牛,昼夜养饲刮刷摩扪。时得刹尸罗国复有长者,于城市街巷遍自唱言:‘谁有力牛,与我力牛共驾百车,䞈金千两?’时婆罗门牛闻唱声自念:‘此婆罗门昼夜喂饲我刮刷摩扪,我今宜当尽力自竭,取彼千两金报此人恩。’时彼牛即语婆罗门言:‘汝今当知,得刹尸罗国中有长者作是唱言:“谁有牛,与我牛共驾百车,䞈金千两?”主今可往至彼长者家语言:“我有牛,可与汝牛共驾百车,䞈金千两。”’时婆罗门即往至长者家语言:‘我有牛,可与汝牛共驾百车,䞈金千两。’长者报言:‘今正是时。’婆罗门即牵己牛与长者牛共驾百车,䞈金千两。时多人观看,婆罗门于众人前作毁呰语:‘一角可牵。’时牛闻毁呰语,即怀惭愧不肯出力与对诤竞,于是长者牛胜。婆罗门牛不如,输金千两。时婆罗门语彼牛言:‘我昼夜喂饲摩扪刮刷,望汝当与我尽力胜彼牛。云何今日反更使我输金千两耶?’牛语婆罗门言:‘汝于众人前毁呰我言:“一角可牵。”使我大惭愧于众人,是故不能复出力与彼竞驾。若能改往言,更不名字形相毁我者,便可往语彼长者言:“能更与我牛共驾百车者,更倍出二千两金。”’婆罗门语牛言:‘勿复令我更输二千两金。’牛报婆罗门言:‘汝勿复在众人前毁呰我言:“一角可牵。”于众人前当赞叹我:“好牵端严好角。”’时婆罗门至彼长者家语言:‘能更与我牛共驾百车者,䞈二千两金。’长者报言:‘今正是时。’时婆罗门牛与长者牛共驾百车,䞈二千两金,多人共看。时婆罗门于众人前赞叹牛言:‘好牵端严好角。’牛闻此语,即便勇力与彼竞驾,婆罗门牛得胜。长者牛不如,婆罗门得二千两金。”
尔时佛语诸比丘:“凡人欲有所说,当说善语、不应说恶语,善语者善、恶语者自热恼。是故诸比丘!畜生得人毁呰,犹自惭愧不堪进力;况复于人,得他毁辱能不有惭愧耶!此六群比丘痴人,断诤事种类骂诸比丘,使惭愧忘前失后使不得语。”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六群比丘已,告诸比丘:“此痴人!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种类毁呰语者,波逸提。”
比丘义如上说。
种类毁呰人者,卑姓家生,行业亦卑,伎术工巧亦卑,或言:“汝是犯过人。”或言:“汝多结使人。”或言:“汝盲人。”或言:“汝秃瞎人。”
卑者,旃陀罗种、除粪种、竹师种、车师种。
卑姓者,拘凑、拘尸婆苏昼、迦叶、阿提利夜、婆罗堕,若本非卑姓习卑伎术即是卑姓。
卑业者,贩卖猪羊、杀牛、放鹰鹞、猎人网鱼、作贼、捕贼者、守城知刑狱。卑伎者,锻作、木作、瓦陶作、皮韦作、剃发作、簸箕作。
犯者,波罗夷、僧伽婆尸沙、波逸提、波罗提提舍尼、偷兰遮、突吉罗、恶说。
结者,从瞋恚乃至五百结。
盲瞎者,盲瞎、?躄跛、聋哑,及余众患所加。
若比丘骂余比丘言:“汝生卑贱家、汝业卑、伎术卑,汝犯、汝结使、汝秃瞎。”如是等若面骂、若喻骂、若自比骂。
面骂者,言:“汝是旃陀罗家生、除粪家生、竹师种、车师种,拘凑、拘尸婆苏昼、迦叶、阿提梨夜、婆罗堕种。”若本非卑姓习卑伎术即是卑姓,汝是贩卖人、杀牛猪羊人,汝是作贼捕贼人,汝是守城知刑狱人,汝是锻作、木作、瓦陶作、皮韦作、剃发作人。汝是犯波罗夷、僧伽婆尸沙、波逸提、波罗提提舍尼、偷兰遮、突吉罗、恶说人,汝是从瞋恚结人,乃至五百结人,汝是盲瞎、秃、躄跛、哑聋,及众患所加人。
喻骂者,汝似旃陀罗种、汝似除粪种、汝似竹师种、汝似车师种、汝似拘凑、汝似拘尸婆苏昼种、汝似迦叶种、汝似阿提梨夜种、汝似婆罗堕种,汝似贩卖猪羊人、汝似杀牛人、汝似放鹰鹞人、汝似网鱼猎人、汝似作贼者、捕贼者、汝似守城知刑狱人、汝似锻作人、汝似木作人、汝似瓦陶作人、汝似皮韦作人、汝似剃发人,汝似犯波罗夷人、汝似犯僧伽婆尸沙人、汝似犯波逸提人、汝似犯波罗提提舍尼人、汝似犯偷兰遮人、汝似犯突吉罗人、汝似犯恶说人、汝似结使人、汝似盲瞎人、汝似秃人、汝似躄跛人、汝似哑聋人。
自比骂者,我非旃陀罗种、我非除粪种、我非竹师种、我非车师种、我非拘凑、拘尸婆苏昼、迦叶、阿提梨夜、婆罗堕、贩卖猪羊、杀牛人、放鹰鹞人、网鱼猎人、作贼人、捕贼、守城、知刑狱人、锻作人、木作人、竹作人、车作人、瓦陶作人、皮韦作人、剃发人,我非犯波罗夷人、僧伽婆尸沙人、波逸提人、波罗提提舍尼、偷兰遮、突吉罗、恶说人,我非结使、我非盲瞎、秃、跛躄、哑聋人。
若比丘如上说种类毁呰者,波逸提。若种类毁呰语了了,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罗。
若以说善法而面骂、若喻骂、自比骂。说善法者,阿兰若、乞食、补纳衣,乃至坐禅人。
说善法面骂者,汝是阿兰若乃至坐禅人。
喻骂者,汝似阿练若乃至坐禅人。
自比骂者,我非是阿练若,乃至我非坐禅人。
若比丘说善法,面骂、人喻骂、自比骂,说而了了者,突吉罗;说不了了者,亦突吉罗。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突吉罗。是谓为犯。
不犯者,相利故说、为法故说、为律故说、为教授故说、为亲友故说、或戏笑故说、或因语次失口说、或在独处说、或于梦中语、或欲说此而误说彼,无犯。
无犯者,最初未制戒,痴狂、心乱、痛恼所缠。(二竟)
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尔时六群比丘传彼此语,传此屏语向彼说,传彼屏语向此说,如是不息,遂至众中未有斗事而生斗事,已有斗事而不灭。诸比丘各作是念:“众僧以何因缘,本无斗诤而有此诤,已有诤事而不能灭耶?”诸比丘自知此六群比丘传彼此语,遂至僧中斗诤,先未有诤事而生诤事,已有诤事而不能灭。时众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乐学戒、知惭愧者,呵责六群比丘言:“云何汝等传彼此语,遂至僧中先未有诤事而生诤事,已有诤事而不能灭?”诸比丘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缘集比丘僧,呵责六群比丘:“云何汝等传彼此语,遂至僧中先未有诤事而生诤事,已有诤事而不灭耶?”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六群比丘已,告诸比丘:“汝等当听,古昔有两恶兽为伴,一名善牙师子,二名善博虎,昼夜伺捕众鹿。时有一野干逐彼二兽后,食其残肉以自全命。时彼野干窃自生念:‘我今不能久与相逐,当以何方便斗乱彼二兽令不复相随。’时野干即往善牙师子所,如是语善牙:‘善博虎有如是语言:“我生处胜、种姓胜、形色胜汝、力势胜汝。何以故?我日日得好美食。善牙师子逐我后,食我残肉以自全命。”’即说偈言:
“‘形色及所生,大力而复胜;
善牙不能善。
善博如是语。’
“善牙问野干言:‘汝以何事得知?’答言:‘汝等二兽共集一处相见自知。’尔时野干窃语善牙已,便往语善博虎言:‘汝知不?善牙有如是语:“而我今日种姓、生处悉皆胜汝,力势亦胜。何以故?我常食好肉。善博虎食我残肉而自活命。”’即说偈言:
“‘形色及所生,大力而复胜;
善博不能善。
善牙如是语。’
“善博问言:‘汝以何事得知?’答言:‘汝等二兽共集一处相见自知。’后二兽共集一处,瞋眼相视,善牙师子便作是念:‘我不应不问便先下手打彼。’尔时善牙师子向善博虎而说偈问:
“‘形色及所生,大力而复胜;
善牙不如我。
善博说是耶?’
“彼自念言:‘必是野干斗乱我等。’善博虎说偈答善牙师子言:
“‘善博不说是,形色及所生;
大力而复胜,
善牙不能善。
若受无利言,
信他彼此语;
亲厚自破坏,
便成于冤家。
若以知真实,
当灭除瞋恼;
今可至诚说,
令身得利益。
今当善降伏,
除灭恶知识;
可杀此野干,
斗乱我等者。’
“即打野干杀,二兽还和合。”
尔时佛告诸比丘:“此二兽为彼所破,共集一处相见不悦;况复于人,为人所破心能不恼?云何六群比丘斗乱彼此,先无诤事而生诤事,已有诤事而不能灭。”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六群比丘已,告诸比丘:“此痴人!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两舌语,波逸提。”
比丘义如上说。
两舌者,比丘斗乱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优婆塞、优婆夷、国王及大臣、外道、异学沙门、婆罗门。比丘尼还斗乱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优婆塞、优婆夷、国王及大臣、外道、异学沙门、婆罗门比丘。式叉摩那还斗乱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优婆塞、优婆夷、国王及大臣、外道、异学沙门、婆罗门、比丘、比丘尼。沙弥还斗乱沙弥、沙弥尼、优婆塞、优婆夷、国王及大臣、外道、异学沙门、婆罗门、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弥尼还斗乱沙弥尼、优婆塞、优婆夷、国王及大臣、外道、异学沙门、婆罗门、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优婆塞还斗乱优婆塞、优婆夷、国王及大臣、外道、异学沙门、婆罗门、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优婆夷还斗乱优婆夷、国王及大臣、外道、异学沙门、婆罗门、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优婆塞。国王还斗乱国王及大臣、外道、异学沙门、婆罗门、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优婆塞、优婆夷。大臣还斗乱大臣、外道、异学沙门、婆罗门、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优婆塞、优婆夷、国王。种种外道、沙门、婆罗门还斗乱种种外道、沙门、婆罗门、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优婆塞、优婆夷、国王大臣。
斗乱者,某甲说是言:“汝是旃陀罗种、除粪种、竹师种、车师种、拘凑、拘尸婆、苏昼种、迦叶、阿提梨夜、婆罗堕,贩卖猪羊、杀牛、放鹰、网鱼、猎师、作贼、捕贼、守城刑狱、锻作、陶师、皮师、剃发师,汝犯波罗夷、僧伽婆尸沙、波逸提、波罗提提舍尼、偷兰遮、突吉罗、恶说。结使者,从瞋恚乃至五百结,秃、盲瞎、跛躄、聋哑。”
若有比丘破皆是比丘斗乱,说而了了者,波逸提;说而不了了者,突吉罗。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突吉罗。是谓为犯。
不犯者,破恶知识、破恶伴党、破方便坏僧者、破助坏僧者、破二人三人作羯磨者。破若作非法羯磨、非律羯磨者,破若僧、若塔、若庙、若和上、同和上、若阿阇梨、同阿阇梨、若知识、若亲友、若数数语者、无义无利、欲方便作无义无利,破如是人者,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痴狂、心乱、痛恼所缠。(三竟)
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尔时尊者阿那律从舍卫国向拘萨罗国中,路至无比丘住处村,问言:“谁与我住处?”闻彼有一淫女家,常安止宾客在门屋下住。时阿那律即往至彼淫女家语言:“大妹!欲寄止一宿可得尔不?”淫女答曰:“可住,门下宽广随意止宿。”阿那律即入门下,自敷草蓐坐具结加趺坐,一心思惟系念在前。尔时拘萨罗国诸长者有行缘之便,亦投彼村求觅宿处,亦复闻彼淫女家常止宾客,即便往其家求寄宿言:“欲于此寄一宿可尔不?”淫女答言:“我已先听一沙门宿,君可问彼沙门,可得共宿者便可止宿。”其人即往阿那律所语言:“我向语主人求宿即见听许,今欲共宿不相妨耶?”阿那律答言:“我草蓐敷竟,门屋宽大,可随意宿,勿疑也。”时诸长者即入门屋下,长者伴多坐相逼近。时淫女见已即生愍念心言:“此阿那律是豪贵子孙,习乐来久不能忍苦。今诸长者共相逼近。”即至阿那律所语言:“尊者习乐来久不能忍苦,今诸长者共相逼近,尊者能入我舍内宿不?”即报言:“可。”尔时尊者阿那律即便入舍,在其坐处结加趺坐系念在前。时淫女室中然灯烛竟夕不绝,彼淫女于初夜来往阿那律所语言:“近有诸长者婆罗门种,多诸财宝,皆来语我言:‘可与我作妇。’我即语彼诸长者言:‘汝等丑陋,不能为汝等作妇,若是端正者我今当为其作妇。’我观尊者形貌端正,可为我作夫耶?”时尊者阿那律虽闻此语,默然不答,亦不观视。何以故?由尊者得无上二俱解脱故。到后夜末明相欲出,时复语阿那律言:“诸婆罗门长者种皆多财宝语我言:‘为我作妇。’我即不许。然阿那律颜貌端政,可为我作夫耶?”阿那律复默然不答,亦不观视。何以故?由是尊者得无上二俱解脱故。尔时此淫女即脱衣来前捉之,时阿那律以神足力踊身在空中。淫女见之惭愧,裸身蹲住,即疾疾取衣着已,叉手合掌,仰面空中向阿那律言:“忏悔!忏悔!”如是至三。“愿尊者还来在本处坐。”阿那律即下在本处坐。此女人礼阿那律足已却坐一面,阿那律为说种种微妙法,所谓施义、戒义、生天之义,呵欲不净、度有漏缚,称赞出离为乐、增益解脱。时淫女即于座上诸尘垢尽得法眼净。时淫女见法得法已:“唯愿听许为优婆夷,归依佛法僧,自今已去尽形寿不杀生,乃至不饮酒。愿尊者今日受我请食。”阿那律默然受之。彼淫女知阿那律默然受请已,即办具种种甘膳饮食而供养之,食已取一小床在阿那律前坐。阿那律为说种种法,劝喻令其心喜,为说法已从坐而去。还僧伽蓝中,以此因缘具向诸比丘说。时众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乐学戒、知惭愧者,讥嫌阿那律言:“云何阿那律!与妇女同室宿耶?”诸比丘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世尊即以此因缘集比丘僧,知而故问阿那律言:“汝实与女人独同室宿不?”答言:“实尔。”佛无数方便呵责阿那律言:“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云何阿那律!与妇女同室宿?”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阿那律已,告诸比丘:“自今已去与诸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与妇女同室宿者,波逸提。”
比丘义如上说。
妇女者,人女、有知、命根不断。
室者,有四周墙壁,障上有覆,或前敞而无壁,或有四壁上无覆,或有虽覆而不遍,或有虽覆遍而有开处,是谓室。
若比丘先宿、妇女后至,或妇女先至、比丘后到,或二人俱至,若亚卧随胁着地,波逸提。随转侧,波逸提。若天女、阿修罗女、若龙女、夜叉女、饿鬼女同室宿者,突吉罗。与畜生女能变化、不能变化者同室宿,突吉罗。若与黄门、二根人同室宿,突吉罗。昼日妇女立,比丘卧者,突吉罗。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突吉罗。是谓为犯。
不犯者,若比丘不知彼室内有妇女而宿;若比丘先至而妇女后至,比丘不知;若屋有覆而无四边障,或尽覆而半障,或尽覆而少障,或尽障而不覆,或有尽障而少覆,或半覆半障,或少覆少障,或不覆不障露地,无犯。此室中若行若坐,无犯。若头眩倒地、若病卧,无犯。或为强力所捉、若为人所缚、若命难、净行难,无犯。
无犯者,最初未制戒,痴狂、心乱、痛恼所缠。(四竟)
尔时世尊在旷野城。六群比丘与诸长者共在讲堂止住,时六群中有一人散乱心睡眠无所觉知,小转侧形体发露。时有比丘以衣覆已,复更转侧露形,一比丘复以衣覆之。寻复转侧而形起。时诸长者见已,便生讥嫌大笑调弄。时眠比丘心怀惭愧无颜,诸比丘亦惭愧。其中有少欲知足、知惭愧、行头陀、乐学戒者,讥嫌此比丘言:“云何六群比丘与诸长者共止宿耶?”时诸比丘即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诸比丘,呵责六群比丘:“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云何六群比丘!与诸长者共止宿耶?”以无数方便呵责六群比丘已,告诸比丘言:“此六群比丘痴人!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与未受大戒人共宿,波逸提。”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
尔时佛在拘睒毗国,诸比丘如是言:“佛不听我曹与未受大戒人共宿,当遣罗云出去。”时罗云无屋住往厕上宿,时佛知之,往诣厕所作謦欬声。时罗云亦复謦欬,世尊知而故问:“此中有谁?”罗云答言:“我是罗云。”复问:“汝在此中作何等耶?”答言:“诸比丘言:‘不得与未受具戒人共宿。’驱我出。”世尊即便言:“云何愚痴比丘无有慈心,乃驱小儿出?是佛子不护我意耶?”即便授指与之令捉,将来自入住房共止一宿。明日清旦集诸比丘告言:“汝等无慈心,乃驱出小儿,是佛子不护我意耶!自今已去听诸比丘与未受大戒人共二宿,若至三宿,明相未出时应起避去。若至第四宿,若自去、若使未受戒人去。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若比丘与未受大戒人共宿,过二宿至三宿,波逸提。”
比丘义如上说。
未受戒人者,除比丘、比丘尼,余未受大戒人是。
同室宿者,如前说。
若比丘先至、未受大戒人后至,未受戒人前至、比丘后至,或二人俱至,若胁着地犯,若小转侧亦犯。若天男、阿须罗男、乾闼婆男、夜叉男、饿鬼男,及与畜生中能变化者、不能变化者,共过二宿三宿,突吉罗。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突吉罗。是谓为犯。
不犯者,若比丘先不知在彼住、而未受戒人在后至,若未受戒人在前至、比丘在后至,若屋上有覆无四障、或尽覆而半障、或有尽障而少覆、或半障半覆、或少障少覆,若空露地,若坐、若经行,不犯。若头眩倒地、若病卧、或为强力所执、若为系闭、若命难、净行难,是为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痴狂、心乱、痛恼所缠。(五竟)
尔时佛在旷野城。六群比丘与诸长者共在讲堂诵佛经语,语声高大,如婆罗门诵书声无异,乱诸坐禅者。时诸比丘闻已,其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乐学戒、知惭愧者,讥嫌六群比丘言:“云何与诸长者在讲堂中,共诵经如婆罗门诵书声耶?”时诸比丘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世尊尔时以此因缘集比丘僧,呵责六群比丘:“汝等云何与长者共在讲堂中,诵经声如婆罗门无异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六群比丘已,告诸比丘:“此痴人!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与未受戒人共诵者,波逸提。”
比丘义如上说。
未受戒者,除比丘、比丘尼,余者是。
句义非句义,句味非句味,字义非字义。句义者,与人同诵不前不后,“诸恶莫作,诸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非句义者,如一人说诸恶莫作未竟,第二人抄前言诸恶莫作。句味者,二人共诵不前不后,“眼无常、耳无常,乃至意无常。”非句味者,如一人未称眼无常,第二人抄前言眼无常。字义者,二人共诵不前不后,“阿罗波遮那。”非字义者,如一人未称言阿也,第二人抄前言阿也。句法者,佛所说、声闻所说、仙人所说、诸天所说。
若比丘与未受戒人共诵,一说、二说、三说,若口授、若书授,若了了,波逸提;说而不了了,突吉罗。天子、阿修罗子、夜叉子、龙子、乾闼婆子、畜生能变化者,一说、二说、三说,说而了了、不了了者,突吉罗。若师不教言:“我说竟,汝可说。”者,师突吉罗。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突吉罗。是谓为犯。
不犯者,我说竟汝说、一人诵竟一人书、若二人同业同诵,或戏笑语、或疾疾语、或独语、或梦中语、或欲说此乃说彼,无犯。
无犯者,最初未制戒,痴狂、心乱、痛恼所缠。(六竟)
尔时佛在罗阅城耆阇崛山中。时有行波利婆沙摩那埵比丘在下行坐,时六群比丘语诸白衣:“汝等知如许人在下行坐者不耶?”白衣报言:“我等不知。”六群比丘语言:“此等犯如是事,犯如是事故,众僧罚使在下行坐。”有过比丘闻之惭愧,余比丘闻之亦惭愧。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乐学戒、知惭愧者,讥嫌六群比丘言:“云何比丘犯粗恶事,乃向白衣说耶?”诸比丘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缘集比丘僧,呵责六群比丘言:“汝等云何知比丘犯粗恶事,乃向白衣说耶?”以无数方便呵责已,告诸比丘:“此痴人!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比丘犯粗恶罪,向未受大戒人说,波逸提。”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
尔时比丘,或不知粗恶、不知不粗恶,后乃方知粗恶,或有作波逸提忏悔者,或有畏慎者。佛言:“不知,无犯。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若比丘知比丘犯粗恶罪,向未受大戒人说者,波逸提。”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
尔时舍利弗为众所差,在王众中及诸人民众中说调达过:“调达所作者,莫言是佛法僧,当知是调达所作。”舍利弗闻已便生畏慎心,诸比丘知已往白世尊,世尊告言:“众僧所差,无犯。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若比丘知他有粗恶罪,向未受大戒人说,除僧羯磨,波逸提。”
比丘义如上说。
未受大戒者,除比丘、比丘尼,余者是。
粗恶罪者,四波罗夷、僧伽婆尸沙。
僧者,一羯磨、一说戒。
若比丘知他有粗恶罪,向未受大戒人说,除僧羯磨,波逸提。若说了了,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罗。除粗恶罪已,更以余罪,向未受大戒人说者,突吉罗。自犯粗恶罪,向未受大戒人说者,突吉罗。除比丘、比丘尼,以余人粗恶罪,向未受大戒人说者,突吉罗。粗恶罪粗恶想,波逸提。粗恶罪疑,突吉罗。非粗恶粗恶罪想,突吉罗。非粗恶疑,突吉罗。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突吉罗。是谓为犯。
不犯者,若不知、若众僧差、粗恶非粗恶想,若白衣先已闻此粗恶罪,无犯。
无犯者,最初未制戒,痴狂、心乱、痛恼所缠。(七竟)
尔时佛在毗舍离猕猴池楼阁精舍,以此因缘集比丘僧,佛知而故问:“婆求园比丘颇实尔耶?”白佛言:“实尔。世尊。”佛言:“汝等痴人!真实犹不得向人说,何况不实?”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婆求园比丘已,告诸比丘:“此痴人!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向未受大戒人说过人法,言:‘我见是、我知是。’实者,波逸提。”
比丘义如上说。
未受大戒者,除比丘、比丘尼,余者是。
人法者,人界、人阴、人入。
上人法者,诸法出要,自言:“得身念善思惟,有戒、有欲、有不放逸、有精进、有定、有正定、有道、有修行、有智慧、有见、有得、有果。”若彼真实有此事,向未受大戒人说,了了者,波逸提;说而不了了者,突吉罗。若手印书、若作知相遣人,了了,波逸提;不了了,突吉罗。若天子、阿修罗子、夜叉子、乾闼婆子、龙子、饿鬼子、畜生能变化、不能变化者,向说得上人法,了了、不了了,突吉罗。若实得上人法,向受大戒人非同意者说,突吉罗。若自称言:“我得根、力、觉、道、禅定、解脱入三昧。”向人说者,波逸提。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突吉罗。是谓为犯。
不犯者,若增上慢、若自言是业报、不言是修得,若实得上人法向同意比丘说,若说根、力、觉、道、解脱入三昧,不向人说我得,或戏笑语独语,若梦中语,欲说此乃说彼,无犯。
无犯者,最初未制戒,痴狂、心乱、痛恼所缠。(八竟)
尔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尔时尊者迦留陀夷,时到着衣持钵诣一大长者家,在姑前与儿妇耳语说法。姑见已即问妇言:“向比丘说何等事耶?”妇报言:“与我说法。”姑语妇言:“若说法者,当高声说令我等闻,云何耳中独言耶?”其妇报言:“向者语如兄弟语无异,更无余过失。”时乞食比丘闻已,即呵责迦留陀夷言:“云何尊者于姑前与儿妇耳语说法耶?”尔时乞食比丘还至僧伽蓝中,以此因缘具向诸比丘说。其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乐学戒、知惭愧者,讥嫌迦留陀夷:“云何尊者在姑前为他儿妇耳语说法耶?”诸比丘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世尊即集比丘僧,知而故问迦留陀夷:“汝实尔于姑前与他儿妇耳语说法耶?”答曰:“实尔。”尔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迦留陀夷:“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汝云何于姑前为他儿妇耳语说法耶?”呵责迦留陀夷已,告诸比丘:“此迦留陀夷痴人!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与女人说法,波逸提。”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
时有诸女人请诸比丘言:“唯愿诸尊与我等说法。”时诸比丘各有畏慎心,世尊制戒比丘不得与女人说法。诸比丘以此因缘具白世尊。世尊告曰:“自今已去,听诸比丘与女人五六语说法。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若比丘为女人说法,过五六语,波逸提。”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
诸比丘复有畏慎心,以无有知男子便休,不与女人说法。佛告诸比丘:“自今已去有有知男子,听过五六语与女人说法。自今已去当如是说戒:若比丘与女人说法,过五六语,除有知男子,波逸提。”
时有诸女人请诸比丘言:“大德!愿授我五戒。”时诸比丘有畏慎心,以无有知男子,便不与戒。佛言:“自今已去听无有知男子,与女人受五戒。”
时有女人请诸比丘:“大德!为我说五戒法。”时无有知男子,比丘有畏慎心,不与说五戒法。佛告诸比丘:“自今已去听诸比丘,无有知男子,与女人说五戒法。”
时有诸女人欲受八关斋法,诸比丘有畏慎心,以无有知男子,不与受斋法。佛告诸比丘:“自今已去听诸比丘,无有知男子,与女人受八关斋法。”
时诸女人请诸比丘:“大德!为我说八关斋法。”时无有知男子,比丘畏慎心,不与说八关斋法。佛告诸比丘:“自今已去听诸比丘,无有知男子,与女人说八关斋法。”
尔时诸女人白诸比丘:“大德!我等欲闻八贤圣道法。”时无有知男子,比丘心有畏慎,不与说八圣道法。佛告诸比丘:“自今已去听比丘,无有知男子,与女人说八圣道法。”
时有诸女人白诸比丘言:“大德!为我说十不善法。”时无有知男子,比丘心有畏慎,不与说十不善法。佛告诸比丘:“自今已去听诸比丘,无有知男子,与女人说十不善法。”时有诸女人白诸比丘:“大德!为我等说十善法。”诸比丘有畏慎心,无有知男子,不与说十善法。佛告诸比丘:“自今已去听诸比丘,无有知男子,与女人说十善法。”时有诸女人来问诸比丘义,比丘有畏慎心,以无有知男子,不答诸女人问义。佛告比丘:“自今已去听无有知男子,答诸女人问义。若不解当广为说。自今已去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与女人说法,过五六语,除有知男子,波逸提。”
比丘义如上说。
女人亦如上说。
五语者,色无我、受想行识无我。
六语者,眼无常、耳鼻舌身意无常。
有知男子者,解粗恶、不粗恶事。
若比丘为女人说法过五六语,除有知男子,说而了了者,波逸提;不了了者,突吉罗。若天女、阿修罗女、龙女、夜叉女、乾闼婆女、饿鬼女、畜生女能变化者,为说过五六语,了了、不了了,突吉罗。畜生中有不能变化者,为说过五六语,一切突吉罗。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突吉罗。是谓为犯。
不犯者,若五六语,有知男子前过说;若无有知男子前,授优婆夷五戒,及说五戒法,与八关斋法,说八斋法,及说八圣道法,为说十不善法,十善法及女人问义,如是无有知男子应答,若不解得广为说。若戏笑语、疾疾语、独语梦中语、欲说此乃说彼,无犯。
无犯者,最初未制戒,痴狂、心乱、痛恼所缠。(九竟)◎
◎尔时佛在旷野城。时六群比丘与佛修治讲堂,绕堂周匝自掘地。时诸长者见讥嫌言:“沙门释子不知惭耻断他命根,外自称言:‘我知正法。’如今观之有何正法?而自掘地断他命根。”诸比丘闻,其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乐学戒、知惭愧者,讥嫌六群比丘言:“云何为佛修治讲堂自掘地,使诸长者讥嫌耶?”诸比丘即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世尊尔时以无数方便呵责六群比丘:“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云何自掘地使诸长者讥嫌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六群比丘已,告诸比丘:“此痴人!多种有漏处,最初犯戒。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集十句义乃至正法久住,欲说戒者当如是说:若比丘自手掘地,波逸提。”如是世尊与比丘结戒。
尔时六群比丘修治讲堂教人掘地言:“掘是、置是。”时诸长者见已讥嫌:“云何沙门释子不知惭愧,教人掘地,断他命无有慈心。自称:‘我知正法。’如今观之何有正法?”尔时诸比丘闻已,其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乐学戒、知惭愧者,讥嫌六群比丘:“云何修治佛讲堂教人掘地言:‘掘是、置是。’使诸长者讥嫌耶?”呵责已,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以此因缘具白世尊。世尊即集比丘僧,呵责六群比丘:“汝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云何修治讲堂,教人掘地言:‘掘是、置是。’使诸长者讥嫌耶?”世尊以无数方便呵责已,告诸比丘:“自今已去与比丘结戒:若比丘自手掘地、若教人掘者,波逸提。”
比丘义如上说。
地者,已掘地、未掘地。若已掘地经四月,被雨渍还如本,若用锄或以钁斫、或以椎打、或以镰刀刺,乃至指爪掏伤地,一切波逸提。打橛入地者,波逸提。地上然火,波逸提。地有地想,波逸提。若不教言:“看是知是。”突吉罗。
比丘尼,波逸提;式叉摩那、沙弥、沙弥尼,突吉罗。是谓为犯。
不犯者,若语言:“知是看是。”若曳材木、曳竹,若蓠倒地扶正,若反砖石取牛屎取崩岸土,若取鼠壤土,若除经行处土,若除屋内土,若来往经行,若扫地,若杖筑地,若不故掘,一切不犯。
不犯者,最初未制戒,痴狂、心乱、痛恼所缠。(十竟)◎
四分律卷第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