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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一女百家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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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有点好奇,这个白石膏性情冷傲,当着雷元和于定的面,要求算他胜,那两个一看也不好惹的家伙,虽然不满,但竟然没有发声,这个白石膏,难道真的很有来头?

“请跟我走。”白石膏对她一伸手。

台下花寻欢等人发出嘘声,花寻欢回头看某人,“喂你还不去!人要被拐走啦!”

“不急,不急。”那人笑吟吟,“她哪那么容易被拐走。”

真是的,她要那么容易被拐走,现在孩子都生下一堆了。

台侧,太史阑的目光,迎上白石膏直直伸出的手。

“客随主便,遵守规则。这两个词,你听过没?”她道。

白石膏的脸色阴沉下来,把手平平放下。

“擂台我开,规则我定,既然来参加,就是默认同意我的规则。谁想擅自打破,都最好先做好被我、以及所有人唾弃的准备。”太史阑平静地喝一口茶,看也不看白石膏骤然大变的脸色,“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按照我的规矩,参加比试,告诉我你觉得这画添什么合适。第二,你拒不遵从我的规矩,我就对你实行擂台的规矩,此地不欢迎你,负分,请出。”

“好!”底下人群大赞,“不愧一人救一城的太史姑娘!”

“哪来的小子,这样对太史姑娘说话?当你家霸王么?”

“不守规矩,请出!”

人群里某人开始微笑,郁卒的心情得到安抚……他家阑阑,帅!

台上白石膏白花花的脸色,终于开始发红,还有往发紫的方向发展的趋势,腮帮子咬了又咬,拳头握了又握,最终重重一顿掌中剑,冷冷道:“好!就按你的规矩!”

太史阑有点诧异地瞟他一眼……这么势在必得?

她这回倒肃然了些……有种人一看就受不得气,如果他受下了,你最好小心些。

“这画。”白石膏直直地望了那画一眼,不屑地道,“我觉得应该加上清风祥云,金光万丈,然后我家公子,在太史姑娘的亲自迎接下,乘风渡云而来,光降城头,普济众生,你两人携手恩泽北严城,从此谱就一曲人间佳话……”

“噗……”正喝茶的邰世涛喷了。

“咔嚓……”不太搞得清状况,专心在那吃糖果的景泰蓝,咯着牙了。

“妈呀……”看热闹的花寻欢向后一仰,撞到沈梅花的下巴。

还有某个看热闹的,双手一合,惊了。

太史阑望着白石膏……笑了。

尼玛。

齐天大圣孙悟空吗?

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吗?

还是三流肥皂神仙剧看多了?

还金光闪闪踏云光降……托塔李天王吗?

她一笑,台上台下忙着傻乐的,忽然都怔住。

连白石膏那么傲性的,都瞧得目不转睛。

一笑。

似雪山之上绽新莲,瓣尖一抹嫩粉,黄金日色之下璀璨明艳;又或者深浓暮色里雾气初降,触目一片茫茫,忽然有人拉开小楼窗扇,窗内碧玉床、琉璃榻、珍珠香囊随风飏,二八美人正梳妆,刹那间目光被洗得鲜亮。

一笑。

十万霜雪春风破,回首花开动全城。

白石膏眼底闪现惊艳之色……这女子平日看只是特别,有种少见的宜男宜女的俊美,却又不乏时时闪现的柔和,但当真算不上绝色,他一直腹诽公子的要求,觉得这样的女子,既无美色,脾气又坏,毫无女子德容言工之修,一看就知道难以驾驭,何必费事?

此刻太史阑破冰一笑,他才开始由衷惊叹……公子果然好见识好眼力!阅遍美人的人就是眼光不凡!难怪公子对这个太史阑展现莫大的兴趣,就公子身边莺莺燕燕,仔细想起来,真没有谁能和这个女子风神相比的。

满场失神,为这惊艳一笑。

人群中却有人大怒。

喃喃道:“笑!笑!该笑的时候不笑!”

“非也。”花寻欢回头正色道,“此时笑得正是时候,瞧那一群狼似的眼神。”

狼似的眼神将太史阑盯着。

太史阑却已经收了她那极其短暂的笑容。也不在意忽然灼灼的目光,若无其事喝茶。

“我这画添得想必好。”白石膏醒过神来,心中决心更坚定,大步走过来,伸手便来拉太史阑袖子,“姑娘随我去,这护卫我看不选也罢,你需要的话,我家公子随时给你配齐便是。”

“放肆!”邰世涛霍然跃起,抽剑便拦。

早在他出令之时,他那一百个士兵便已经奔了过来,纷纷拦阻。

白石膏冷冷一笑,衣袖飞舞,也没见他怎样动作,那些士兵的武器忽然都飞了出去。

“我给姑娘面子,不想动武。”白石膏道,“姑娘也给我面子,不要闹得不可收拾。”

太史阑平静地看着他逼近。

人群里花寻欢冷哼一声,开始捋袖子,她身边不远处,火虎等人,也开始带着人往擂台方向去。

而在擂台附近,也有更多人蠢蠢欲动。

有人在冷眼旁观,有人在蓄势待发。

忽然一人轻轻道:“我有个道理不明白,想要问问太史姑娘。”

那人声音很低,却瞬间压了全场的各种骚动,所有人都抬头,发现不知何时,台上又多了个人。

太史阑皱皱眉,心想原来江湖比武就和演鬼片似的,瞬移、闪退。

台上人也是一袭白衣,但衣服穿得有点随意,看上去似是一件家常袍子,然后临时匆匆出门,系了一条碧色丝绦把袍子拢住便出来了,脸上还戴了个面具,面具十分死板僵硬,看上去比板板正正的白石膏还难看几分。

可是这么难看一张脸,这么随意一件衣服,却无法遮掩这人本身的气质风神,女人们看着他颀长高挑的身条儿,眼底爆出惊艳的喜色,男人们瞧着他垂在背后乌幽幽光可鉴人的长发,以及衣袖里露出一截修长而骨节精致的手指,眼底也露出了嫉色。

他衣着随意立在台上,那一身普通白衣,在圆规和三角尺画出来一般的白石膏面前,忽然便有了线条,有了起伏,有了盈盈脉脉的意境,还有了与这样衣饰应该相配的潇洒和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