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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林上睿禅师语录卷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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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寂胜等记录

颂古

释迦牟尼世尊初降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顾四方云天上天下唯吾独尊云门云我当时若见一棒打杀与狗子吃贵图天下太平。

恶辣才生便自夸指天指地撒尘沙纵饶行说兼能到也落阎浮第二家。

世尊未离兜率已降王宫未出母胎度人已毕。

兜率与王宫不动步而到一路坦然平望空休启告度尽众生未出头摩耶腹里空厮炒。

世尊因外道问云不问有言不问无言世尊据坐外道赞曰世尊大慈大悲开我迷云令我得入作礼而去后阿难问佛外道有何所证而言得入世尊曰如世良马见鞭影而行。

牢关两处空相向捷出当阳绝点痕柳绿桃红春水碧千山雪尽马蹄轻。

世尊因调达谤佛生身陷地狱佛敕阿难传问云汝在地狱中安否云我虽在地狱如三禅天乐佛又令阿难传问你还求出不云我待世尊来便出阿难云佛是三界大师岂有入地狱分云佛既无入地狱分我岂有出地狱分。

渔翁把钓坐潇湘樵子操柯陟险岗彼此生涯随处足从他人自说行藏。

世尊因波斯匿王问胜义谛中有世俗谛否若言无智不应一若言有智不应二一二之义云何世尊曰大王汝于过去龙光佛法中曾问此义我今无说汝今无听无说无听是名一义二义。

水尽山穷处由来路路通若无人踏到长被白云封。

文殊师利在灵山会上诸佛集处见一女子近佛坐入于三昧文殊白佛云何此女得近佛坐佛云汝但觉此女令从三昧起汝自问之文殊绕女子三匝鸣指一下乃至托上梵天尽其神力而不能出佛云假使百千文殊亦出此女定不得下方过四十二恒沙国土有网明菩萨能出此女定须臾网明至佛所佛敕出此女定网明即于女子前鸣指一下女子于是从定而出。

大定无门户三人漫主张出得出不得切忌错商量。

殃崛摩罗既出家为沙门因持钵入城至一长者家值其妇产难子母未分长者云瞿昙弟子汝为至圣当有何法能免产难殃崛曰我乍入道未知此法当去问佛却来相报遽返白佛具陈上事佛告曰汝速去说我自从贤圣法来未曾杀生殃崛往告其妇人闻之当时分娩。

贤圣法来不杀生弗迟弗疾恰分身传言送语成何事报尽人间两不平。

那吒太子析肉还母析骨还父然后现本身运大神力为父母说法。

本身原不号那吒骨肉须还父母家白鹭下田千点雪黄鹂上树一枝花。

七贤圣女姊妹同游尸陀林一姊指尸曰尸在此人在甚处诸姊谛观皆悉悟道乃感帝释雨花赞曰我是帝释见诸姊悟道故来供养但诸姊有何所须我能给施女曰我家四事七珍悉皆具足唯要三般物一要无根树一株二要无阴阳地一片三要叫不应谷一所帝释曰一切所须我悉有之若此三物我实无女曰汝若无此争解济人遂同往白佛佛言我诸弟子不解此义唯有诸大菩萨乃解此义。

寒林发问悟来由惹得天花动地浮更卖风流行活路三般需索转添愁空咄咄且休休不如收拾归家去莫待天明白了头。

昔城东老姥与佛同生而不欲见佛每见佛来即便回避虽然如此回顾东西总皆是佛遂以手掩面于十指掌中亦总是佛。

独尊惟我孰为俦掩面遮藏病未瘳知避稍难还就错不风流处却风流。

傅大士颂云夜夜抱佛眠朝朝还共起起坐镇相随如形影相似欲识佛去处祗者语声是。

闻钟忙起身噇斋便掌钵夜夜与朝朝随方皆合辙报与龙华树下人水中不是天边月。

傅大士一日披衲衣顶冠靸履朝见武帝帝问是僧邪士指冠帝云是道邪士指靸履帝云是俗邪士指衲衣。

通身差异事纷纭敢向朝堂诳至尊若使尽情多剥了作何面孔出都门。

布袋和尚常在通衢或问在此何为师云等个人来曰来也曰汝不是这个人或解布袋百物俱有撇下曰看看又一一收起问人曰这个唤作甚么或袋内探果子与僧僧拟接师乃缩手曰汝不是这个人或见僧行过乃拊背一下僧回首师曰把一钱子来有时倚袋终日憨睡或起行市肆间小儿哗逐之或拄杖或数珠与儿戏有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遂放下布袋叉手而立僧曰祗此更别有在师拈起布袋肩负而去。

兜率宫中不肯住花街柳巷频来去倚袋长齁一觉眠日炙风吹浑不顾衣衫穿手脚露知他有底闲肠肚唤作当来慈氏尊土块石头俱话堕。

跋陀尊者因生法师论众微聚曰色众微无自性曰空者云只明得因中色空未明得果上色空法师问如何是果上色空者云一微空故众微空众微空故一微空一微空中无众微众微空中无一微。

色空空色两相缠体妙何妨涉众缘毒蛇头上楷得痒大虫口里打秋千。

维摩居士示疾毗耶离城自念寝疾于床世尊大慈宁不垂愍佛知其意告文殊师利言汝行诣维摩诘问疾文殊白言世尊彼上人者难为酬对深达实相善说法要辩才无滞智慧无碍一切菩萨法式悉知诸佛秘藏无不得入降伏众魔游戏神通其慧方便皆已得度虽然当承佛圣旨诣彼问疾。

众手纷纭射一雕秋空渐觉影迢遥由基忽发撩天镞万里云霄失羽毛。

善财历百十城参五十三位善知识后到毗卢楼阁前曰是解空无相无作之所住处云云见楼阁门闭善财暂时敛念曰大慈大悲愿楼阁门开令我得入寻时弥勒领诸眷属至善财前弹指一下楼阁门开善财得入入已还闭见百千万亿楼阁一一楼阁有一弥勒领诸眷属并有一善财在前弥勒复弹指云善男子起法性如是。

楼阁门前竟日闲善财到处被人谩通身泥水通身漏看你伶俜到甚年。

楞严经七处征心。

七处征心眼里抽钉放出金毛狮子普天匝地翻腾。

楞严经八还显见。

八还显见打成两畔月到天心风来水面见不见倒骑牛兮入佛殿。

经题八字。

经题个字报君知塞壑填沟说向谁苔篆罗纹描不得逐风随雨自东西。

不二法门。

岐路纷纭宿雾埋老翁一默语如雷斯门今古非通塞把手牵人不入来。

金刚经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德山行脚时到潭州诣胡饼店觅点心吃店婆出问过现未来心不可得上座点那一心德山无语。

过去心不可得孤舟独钓寒江雪现在心不可得珊瑚枝枝撑着月未来心不可得鸑鷟何曾离丹穴万古长空一色沉三段不同原自别原自别惟证乃知难可说屈屈瓮里无端走却鳖。

华严经我今普见一切众生具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着不能证得。

智慧执着天台南岳失却半年休争一杓借路经过那论苦乐一踏鸿门两扇开空里磨盘生八角。

金刚经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独坐虚堂体自然平湖水满月当天一声黄鸟啼高树几片闲云落槛前。

世尊不说说迦叶不闻闻。

打面还他洲土麦唱歌须是帝乡人水流黄叶来何处牛带寒鸦过远村。

迦叶因阿难问世尊传金缕外别传何物迦叶召阿难难应诺叶曰倒却门前刹竿着。

倒却门前刹竿着心肝五脏尽情倾儿孙殃及无休歇此土西天恨转深。

九祖伏驮密多尊者问八祖佛驮难提父母非我亲谁是最亲者诸佛非我道谁是最道者八祖以偈答汝言与心亲父母非可比汝行与道合诸佛心即是外求有相佛与汝不相似欲识汝本心非合亦非离。

父母非亲谁是亲从来孝子讳爷名逢人但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二十七祖般若多罗东印土国王请师斋次王问诸人尽转经唯师为甚不转师云贫道出息不涉世缘人息不居蕴界常转如是经百千万亿卷非但一卷两卷。

秋清月色沉寒水风转孤蓬过别滩钓得金鳞仍旧放不知何日整归帆。

六祖于法性寺暮夜风飏刹幡闻二僧对论一云幡动一云风动往复未契祖曰风幡非动动自心耳于是一众竦然。

不是风兮不是幡撩天俊鹘透重关分明只在青云际剔起眉毛仔细看。

六祖谓门人曰吾欲归新州汝等速治舟楫门人曰师从此去早晚却回祖曰落叶归根来时无口。

叶落归根丧尽平生来时无口出乘露丑从此曹溪路不通白云不动青山走。

叶落归根塞户填门来时无口免致乱呕曹溪一派古今流万象森罗齐点首。

刘铁磨见沩山山曰老牸牛汝来耶磨曰明日台山大会有斋和尚还去否山作倒势磨便出去。

老牛偏解藏头角却向台山会里游且喜沩山水草足大家齐唱太平讴。

岩头值沙汰于鄂渚河边作渡子遇一婆子抱一孩儿乃曰呈桡舞棹即不问且问婆手中儿甚处得来曰婆生七子六个不遇知音只这个也不消得抛向水中。

江边婆子卖风流却把花枝带满头刚被傍观轻借问一声款乃过沧洲。

杭州径山国一道钦禅师因马祖遣人送书到书中作一圆相师发缄见遂于圆相中着一点却封回忠国师闻得乃曰钦师犹被马师惑。

一人摇头一人摆尾惹得傍观来说道理。

西京光宅寺慧忠国师一日唤侍者者应诺如是三唤皆应诺师曰将谓吾孤负汝却是汝孤负吾。

三呼三应已堪嗟玉本无瑕却有瑕负汝负吾人不会至今天下事如麻。

让祖因马师闻化江西未闻说法之息遂▆▆去云待伊上堂但问作么生伊道底语记将来僧如师旨回谓师曰马师云自从胡乱后三十年不少盐酱吃师然之。

问道作么生不曾少盐酱虽然尔作家敢保未的当。

吉州青源行思禅师参六祖问当何所务即不落阶级祖曰汝曾作什么师曰圣谛亦不为祖曰落何阶级师曰圣谛尚不为何阶级之有。

五色云攒万乘君帘垂黄阁绝功勋琉璃殿上无人到此日方知天子尊。

江西马祖道一禅师示众曰汝等诸人各信自心是佛此心即是佛心达磨南天竺国来至中华传上乘一心之法令汝等开悟有僧问云和尚为什么说即心即佛祖曰为止小儿啼僧曰啼止后如何祖曰非心非佛僧曰除此一种人来如何指示祖曰向伊道不是物曰忽遇其中人来如何祖曰且教伊体会大道。

即心是佛更何求心佛无差当下休睡起碧天三丈日诗成青树一声鸠。

马祖不安院主问和尚近日尊候如何祖曰日面佛月面佛。

日面月面一切成现车不横推理无曲断。

百丈每上堂有一老人随众听法众退唯老人不退师曰汝何人曰吾非人也于过去迦叶佛时住此山因学人问大修行人还落因果也无某对曰不落因果遂堕五百生野狐身今请和尚代一转语贵脱狐身师曰汝问乃问大修行人还落因果也无师曰不昧因果老人于言下大悟作礼曰某已脱狐身住在山后敢乞依僧火化师令维那白椎告众食后送亡僧食后师领众至山后以杖挑出一死狐乃依法火葬师至晚上堂举前因缘黄檗便问古人错祗对一转语五百生堕野狐身转转不错合作个什么师曰近前来与汝道檗近前与师一掌师拍手笑曰将谓胡须赤更有赤须胡。

不落不昧春兰夏蕙左之右之何尝避讳报诸人会不会拟欲分疏野狐成队。

南泉普愿禅师有时曰文殊普贤昨夜三更相打每人与二十棒趁出院也赵州曰和尚棒教谁吃曰且道王老师过在什么处赵州礼拜而出。

佛法两相争还他正令行谁知侵早起更有夜行人。

南泉曰江西马大师说即心即佛王老师不恁么道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恁么道还有过么赵州礼拜而出僧随问谂上座礼拜意作么生曰汝问取和尚僧问师曰适谂上座意作么生师曰他却领得老僧意旨。

好个去核宣州枣送在口边谁解咬忽然咬断广长舌三世如来都笑倒。

南泉曰三世诸佛不知有狸奴白牯却知有。

寰中天子敕塞外将军令拟议问如何丧却穷性命。

南泉示众曰王老师自小养一头水牯牛拟向溪东牧不免食他国王水草向溪西牧亦未免食他国王水草如今不免随分纳些些总不见得。

通身水草自优游鼻孔撩天任放收几度归来明月下角尖撑破洞庭秋。

杭州盐官齐安国师一日唤侍者曰将犀牛扇子来者曰破也师曰扇既破还我犀牛儿来者无对。

纷纷众手画犀牛岂是当初那一头侍者若能回首看全牛却在掌中收。

盐官一日谓众曰虚空为鼓须弥为椎甚么人打得众无对。

须弥椎打虚空鼓万象森罗齐起舞无舌童儿和一场大虫咬杀南山虎。

盘山示众曰心月孤圆光吞万象光非照境境亦非存光境俱忘复是何物 洞山曰光境未忘复是何物。

光境俱忘复是痕光非照境境非存杨花不为春风落吹遍前村与后村。

胡南东寺如会禅师尝患门徒以即心即佛之谈诵忆不已且谓佛如何住而曰即心心如画师而曰即佛遂示众曰心不是佛智不是道剑去久矣汝方刻舟。

心不是佛智不是道月白风清落花啼鸟钓尽潇湘无处寻可怜只向钩头讨。

唐州紫玉山道通禅师因于公问如何是黑风吹其船舫漂堕罗刹鬼国师曰于頔客作汉问恁么事作么于失色师指曰这个便是黑风吹其漂堕罗刹鬼国于作礼而谢。

黑风吹到罗刹国就地还家路不多一吸波涛干彻底青霄平步响环珂。

五台山隐峰禅师因南泉把净瓶与师曰净瓶是境你不得动着境与我将水来师将净瓶倾水于泉面前泉休去。

指瓶倾水以此易彼佛法商量绳蛇杌鬼。

镇州金牛和尚每日自作饭供众至斋时升饭桶到僧堂前作舞呵呵笑曰菩萨子吃饭来。

钟鼓声声唤不回金牛作舞口重开禅流若也知端的拈取钵盂吃饭来。

楚林禅师语录卷之五(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