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些病不常见,研究其发病与性别、种族和民族关系的数据也就很有限。但报道躯体化障碍的女性病例远多于男性这一点很清楚(Creed&Barsky,2004;Kroenke&Spitzer,1998)。在种族和民族方面,有0.08%的拉丁裔美国人、0.1%的非拉丁裔美国白人和0.45%的非裔美国人患此病(Swartz et al.,1991)。这些数据与全球范围的预测数据吻合,跨越欧、亚、非及中东地区的13个城市发病率为0.1%~3.0%,而南美洲则高达8.5%~17.7%(Gureje et al.,1997),其原因尚不清楚。高患病率可能反映了对该病的理解、诊断及治疗方面的文化差异。
如前所述,躯体形式障碍患者往往拒绝接受心理学的解释,觉得专家们是在无视他们实实在在的痛苦。除了美国,医学界更倾向于从社会文化而非心理学的角度来解释此病。医生从家庭问题和社区问题出发,探讨患者的身体不适。从社会文化方面解释时,人们更愿意承认应激、社会条件和情绪对其生理状态产生的影响(Kirmayer et al.,2004)。
躯体形式障碍的一种文化变体是神经衰弱(shenjing shuairuo)。20世纪90年代早期,将近80%有精神障碍的中国人都被诊断为神经衰弱(Chang et al.,2005)。其症状包括疲劳、记忆力差、易怒、肌肉疼痛和睡眠问题。这些症状在抑郁或焦虑的人群中也很普遍。依据DSM-IV诊断标准,中国55%的神经衰弱患者符合躯体形式障碍诊断标准(见表5-2),但仍有45%属于中国患者独有的神经衰弱。
神经衰弱患者主要强调头部、脑部和/或中枢神经系统症状,可能是由情绪痛苦转变而来的身体(神经)症状(Chang et al.,2005)。中医认为,神经衰弱不仅仅是神经系统疾病(e.g.,Lee,1998)。疲劳、睡眠紊乱和头晕是一种躯体-认知-情感症状,是由于相互依存的重要器官之间功能不协调所致。因此,神经衰弱的细微含义比躯体形式障碍要广,也解释了为什么该病不能完全套用西医有关精神障碍的概念(Chang et al.,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