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左右住些什么人,真的不知道。
也不想知。
所以爱住罪恶的大城市,因为独门独户是真正的独门独户,无人骚扰,自由消遥。
多么好,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隔壁久不久也有声响传过来,有个顽皮的小男孩,一下子大哭起来,令人莞尔,点头称善,又挨揍了,活该,快乐的时候,他爱拔直喉咙唱流行曲,自己谱的歌词,不堪入耳。
清晨坐在厨房喝杯牛奶红茶,也看得见左右人家搬出,装修工人在敲敲钉钉,港人越来越注意家居环境,得舍得花钱,又是水晶灯,走过缨络碰得到头顶。碰巧楼上换瓷砖,受罪,像是开动坦克努力撞,使邻居痛不欲生,精神萎靡。
这种时分,是唯一觉得移民到北美小镇打扫庭园也不错的时候。
楼下种一株白兰花,不管四季都吐露芬芳,疑幻疑真,加一场大雨,一男一方站露台上,默默嗅着花香,即是一出楼台会。
清晨起来写稿,对面也有三两户早起人家,已经亮着了灯,疏落的黄色一格一格,象幅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