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一切又恢复了运转。早餐吃面包片还是麦片?别忘了你的减肥餐哦。黄油还是果酱,还是黄油加果酱?紧接着一张清单飘过来,上面写满了要见的人和要做的事。跟这个人要说点儿啥?跟那个人要说点儿啥?我真的必须干这种脏累差的差事?啊,停车费要付,就连教堂的募款箱还要投硬币。我能双行停车吗,就十分钟?这件上衣真不错!不幸的是,你必须跟大家一起排队!他以为他是哪根葱?这个糟糕的周二终于过完了,我得喝一杯放松一下,明天就戒。
一整天,我们都在和自己的欲望与冲动斗争,并尽量使它们和我们的道德模范保持一致。但是,这种警戒线一般、纯概念化的且几乎永不变质的道德感,对有些心理学家来说却更像是肌肉:它会累的。随着夜晚的临近,人的这种自我调控的能力会慢慢耗尽,就算是小蟋蟀吉米尼也会和我们一样需要休息。
道德资源是否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枯竭呢?为了得出答案,两位美国专家完成了一系列的实验,2013年10月28日发表在《心理科学》(Psychological Science)上的一篇文章里有详尽叙述。实验分别在两个时间段进行,一个是上午,一个是下午,“小白鼠”们会接受不同的测试。第一项测试是为一些表述打分,分值从1到7(1堪称道德之父,7则是“我刚把我老妈卖给了魔鬼”)。这些表述中有这样的句子:“考虑到很多人对自己的印象都不大客观,所以,把自己的优点夸大一些并不能说是什么罪过。”另外一个测试是填字游戏,比如说填上两个字母,可以得到两个英语形容词“moral”(道德的)和“ethical”(合乎道德的)(但也可能是coral和effects这样的词)。
不过,最有趣的实验是给你机会撒谎和作弊的那个(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保持诚实)。其中一个实验是,参与者单独面对电脑屏幕,屏幕上会连续显示一百个被对角线一分为二的方格(每个方格只会在屏幕上停留1秒钟),在每个方格中会分布20个点,参与者通过摁一下按钮来告知方格的哪一边包含更多的点。如果他的答案是右边,将会得到5美分的奖励;如果答案是左边,得到的奖励只有5美分的十分之一。也就是说,即便参与者答错了,也能得到奖励,因此他可以故意说谎来增加自己的奖金额度。
全部实验的结果都指向了一个方向。下午的“小白鼠”更容易忘记自己恪守的道德观,比上午的“小白鼠”更容易撒谎。而那些自认为是最诚实的人,上午和下午的表现差距最大,随着从早到晚时间不断推进,他们的道德存量会变得越来越少,而对于其他人,道德存量早早就用光了,撒谎这一行为从早到晚都在发生。
论文作者建议,可以把那些最需要道德感的任务安排在早上。比如,在早餐时刻报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