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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帮”兴亡》蓝苹终于离弃唐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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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苹始终是个不安定、不安分的女人。

突然,从影剧圈里又传出新闻:蓝苹跟唐纳携手返沪后,同居了几个月,又吵吵闹闹,终于又分居了!

蓝苹赶走了唐纳,她仍住在法租界环龙路,而唐纳被迫在兆丰公园附近另租了一间房子。

蓝苹后来在她发表的《一封公开信》中,这么说及[36]:“我陷在一种很厉害的郁闷躁狂中。我时常捶自己的头,打自己,无故的发疯一样的闹脾气,可是一见人,尤其是朋友,我就只是傻傻的瞪着眼望着,我不能说出心里的郁闷,我漠视了一切友谊。”

关于分居,她这么说:“在分居的时候,我曾经和朋友,最亲近的朋友—连唐纳的也在内—商量过,他们都以为要是一刀两断,怕他吃不住,又自杀,只好采取缓慢的手段。就是给他一个希望,要他努力工作,写作,读书,以后还有相爱的机会。另方面呢?在这种并不重的打击下和友谊的鼓励下,他一定会努力的。只要努力,生活一定充实,那么这类的打击是不会使人自杀的……”

虽说已经分居,但是,蓝苹和唐纳仍不断地吵架。

他们不断地到怡安坊去找史枚,要史枚“仲裁”。

夏其言记得:当蓝苹跟唐纳在史枚面前吵闹时,甚至动手打架—在夏其言家中大打出手!

夏其言记得:有一次,天还没亮,他跟史枚还在睡觉,突然,蓝苹披头散发,前来敲门。蓝苹刚进来,唐纳也来了,又是一场大吵大闹。

夏其言还记得:有一次,在他的家里,当着史枚和他的面,蓝苹抓住唐纳的头发,把唐纳的头往墙上撞……

蓝苹也并不讳言她跟唐纳之间的打闹。她在那《一封公开信》中写道[37]:

他又来了,进门就骂我,我请他出去,他不出去,于是我叫阿妈上来,但是他竟把房门锁了,急得我那个善良的阿妈在外边哭,可是我呢?我却平静的很,我知道他很痛苦,让他骂骂出出气也是好的。可是天哪!他骂的是什么呢?我生平没受过的侮辱,他骂我玩弄男性,意志薄弱,利用男人抬高自己的地位,欺骗他……

我默默地让他骂,他骂够了走了。可是在我心里起誓了,让一让二不让三,他再来我就给他个厉害。我的让一让二,并不是怕他,而是可怜他,另方面是看重自己!

在一个夜里,他又来了,就这样我打了他,他也打了我,我们关着房门,阿妈和朋友都敲不开。我疯了,我从没有那样大声的嚷过,这一次他拿走了他写给我的所有的信,他又说登报脱离关系,但是他并没有登。

我的家里除了一把小水果刀和一把剪刀以外,别无武器,不要怕,来吧,我绝对不躲藏!讲到所谓的“新闻政策”,我绝对不是像阮玲玉一样,为着“人言可畏”而自杀,或是退缩,我一动都不动的在等着,在等着他们用斗大的铅字来骂我!

唐纳万一再来找麻烦,以及他的朋友们要对我施以“不利的打击”,不外是我们那次仪式在作怪。因为在这个社会,这个仪式—虽然没有婚书—被普通人视为一种良好的两性的约束,自然是很平常的事。就是那些自命不凡的人利用来攻击别人,也是一件极平常的事。

起先我之不愿声张,完全是因为不愿为了这无聊的事来轰传一时,同时我不忍让唐纳受到更多的苦恼,因为我一直可怜着他的。可是现在他既这样,难道我是一个可怜的小虫子,可以随便让人踩吗?不!蓝苹是个人,永远不退缩……

文如其人,人如其文。蓝苹的公开信,活脱脱地勾勒出她的鲜明形象。

值得提到的是,在“文革”中的1968年,中央文革小组碰头会的成员们(除江青之外),联名给毛泽东和林彪写了一封信,说是附上最近发现的江青(蓝苹)于1937年在上海发表的《一封公开信》,并说“从这封公开信看,江青早在30年代就已不愧是一位无产阶级革命家”。[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