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兰特的创作可明显地分成几个时期的主题,这在其他摄影家是很难得一见的。他从不把自己沉溺在已开拓出来的天地里,也不把自己的风格定型在一个特定模式中。20世纪30年代他拍报道;40年代开始蜕变,拍摄风景、肖像;50年代集中火力实验变体裸女;60年代又由及物倾向迈向抽象领域。
由此可知“主题”才是勃兰特创作的源泉,他选择不同的对象来锻炼自己的眼力及表现技法,就像铸剑师找不同的铁、不同的柴火来炼铸一般。他这么提到主题和自己的关系:
如果我拍照有什么方法,关键就在于:先看主题——可是千万别试着去强迫照片成为“这样”“那样”或“别种样子”的样式。跳开来,然后就有事情发生——主题会泄露自己。
当然啦,同样的景物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启示。勃兰特在景物中所感受到最强的东西,不是外貌、结构,更不是内容的意义,而是气氛。这是一种不可捉摸的东西,唯有用纯粹的直觉才会领受到。因此,我们可以理解勃兰特是多么反对人的过度自省。他只在领受到一个时空的气氛之后,才开始思考——用什么技法才能表现这股味道。
勃兰特到底在他看到的世界中闻到了什么味道呢?说穿了就是“乡愁”:
每一个人在某些时刻都曾感受到一个房间的气氛,这种气氛和我们的情绪或者是和某一个人、过去、未来,甚至是梦中的景象有关。当气氛和这些东西结合在一起时,能产生一种非常尖锐的感情——几乎像是“乡愁”的情绪。
不过这个“乡愁”是广义的——“未来”是“现在”的故乡,“永恒”是“刹那”的故乡,“宇宙”是“个人”的故乡……勃兰特在他悲从中来的乡愁催泪下按快门、放照片,希望别人了解他正念着故乡。
No.3 西苏克岬,1957
No.4 裸,1959.5
No.5 黄昏的奎园,1904—1983
Bill Brandt,裸,1952
Bill Brandt,尚·杜布菲
Bill Brandt,法兰西斯·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