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也一直影响着亚当斯,从他受不了德彪西、拉威尔这类印象派的音乐来看,他的心灵深处充满着对古典乐派严谨结构的顽固要求。
这种态度也充分反映在亚当斯的作品中,他把底片当成乐谱,把放大照片当成演奏。晚年的他几乎认为演奏比创作来得要有意思,就逐渐放弃拍照,而专心放大照片,看能不能使这些音乐奏得更传神、更动人。亚当斯和别人最大不同处就在这里。对他来说,放大比拍照当时还来得重要(这和布列松的照片几乎完全交给别人冲洗放大形成最大对比)。
亚当斯在国内也有不少崇拜者,日积月累下,也有颇大的影响。其实要了解亚当斯作品的精髓,非得把他的暗房工作当成第一步。
亚当斯的纯熟技术,使他游刃有余地把大自然纤毫毕露地展现给我们,这是因为他的演奏技巧太好了,而不只是他拍的景色是千载难逢的奇观,不是他取景角度的别出一格,不是他的相机镜头比别人锐利。
不断演奏,使他知道哪一段乐章用什么方法弹奏,才能表达出音乐的神韵来,也使他知道下次拍照时该注意哪些地方。那种放大技巧与拍照时关注方式不断反刍,正是他的精神所在。因此,对亚当斯作品风格有所憧憬的年轻朋友,应当好好地做暗房工作而不是整天勤快地到处找景色。
亚当斯把放大照片当成一种艺术表现,他说:
我的摄影生活是钟摆,拍照和放大是钟摆的两端。
如果钟摆不平衡,时钟不是停摆,就是误点。亚当斯的钟摆平衡得那么好,所以能在摄影史上永远地摆下去。尽管他已经离开人间的大时钟,但我们还是记得他曾敲击的巨响。
No.9 半圆山的容姿,1927
No.10 威廉森山,1945
Ansel Adams,提顿山和蛇河,1942
Ansel Adams,亚斯平,19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