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东京,我的心里产生了再一次的不安。
前一次从巴黎回到东京,我心里也有着很大的不安,但那是担心月子的生命安全,虽说有英国我的那位医生朋友的保证,但将月子交给那些人,幽禁在那壁垒森严的城堡中月子真的不会受到伤害,生命真的不会有危险?这些问题使我的心里老是不得安宁,夜里连觉都睡不安稳。
然而,所幸的是月子的生命安全问题事实说明是没有了,肉体上的伤害也没有发生。可是在精神上,说得干脆一些便是性方面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我这样说,也许城堡里的人不同意,他们当然认为这不是伤害,只是对月子的调教。其他方面,凭良心说他们对月子还是不错的,而且已答应再过一个半月便将月子还给我,我心里当然是很高兴和期待的。
可是这一次回东京后,我的不安就是有关月子回来的事了,一想到她要回来了,心里便会发慌,同时还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焦虑与忧愁。
这是为什么原因呢?现在说来也许荒唐,便是我认为月子的变化已经大大超出我的意料了。这就是月子与众多的男人发生性关系,本来是那样讨厌男人,讨厌性的月子,现在竟愿意与那么多男人发生关系。
也许有人会说,月子的这种变化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吗?我不正是想让月子发生变化才将她送入城堡中去的吗?这当然不错,但我担心的却是月子回来以后与我在一起时是否会如城堡中一样呢,她回来后,我将与她怎样地相处才好呢?
或者说,月子的所有一切都使我如愿以偿了,但要我面对这事实时,我却失去了自信。事到如今竟这么无用,自己也对自己有些生气,但到时候我真能对付得了月子的奔放热情吗?扪心自问,实在说真正地没有一点信心。
我有如此的不安最大原因是亲眼目睹了月子的调教过程,从一开始姑娘对她的按摩到男人对她的爱抚以至如今她与男人如胶似漆地粘在一起。每次我回想起这些情景,心里的不安就越加厉害。
那样热情奔放的月子,我真能对付得了吗?这不安时时地煎熬着我的心,使我感到将月子送入红城堡去,是否有点失策了。
这是因为我一开始是认为月子很难调教过来的,也就是说,我本来是并不认为月子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的。也许我的希望太天真,我本来希望通过调教,使月子能变为一个真心爱我体贴我的妻子的。
可实际上现在的结果是大大地超出了我的希望,月子已经成了一位人尽可夫的荡妇了。或者说我本来希望的是使月子能从性的误区中解脱出来,但却没想到会带来如此大的副作用,即解脱的同时她是十分地成熟了,现在要将她那成熟的部分切除已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了。
以前看过一部描写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男女爱情的片子,其中有一句台词说:“刻在肉体上的感觉,是比记在脑子里的知识深刻许多倍。”
按这句话的原理,刻在月子身上的东西,我今后将怎样地去满足她呢,我是否有能力满足她呢?这么一想,我的脑子里又浮现出一个荒唐的镜头,即城堡中那些男人的宝贝东西从画面和窗口看上去都异常粗壮,想想我自己是绝对不能与之匹敌的。
当然,他们尽是法国有名的白相人,也许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但他们的东西刻在了月子的肉体里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了,月子已接受了他们的东西,而且还为此兴奋激昂,为此呻吟欢叫过了。
突然又想起有个女作家写的书来,书中说:“有些男人喜欢夸耀自己的东西大,其实这东西的大小与女人是没有关系的”,“就像口含一颗很大的糖块,咽在喉咙口,一点也不感到好吃的”,“女人需要的不是大,而是体贴温柔”。
我现在倒是十分愿意相信这女作家的话的,但这是真的吗?也许是真的,但起码男人要有气力吧,如果连挺起的气力也没有,又何谓东西的大小呢。更何况月子在城堡中习惯了那些男人的东西,对我的东西是否会一视同仁呢?
还有讨女人喜欢需要有各种技巧,城堡中那些男人也确实个个都是行家里手。
如果换了我,只要也照他们那样做,温柔地抚摸全身,说些甜言蜜语,充分地给予刺激,轻轻缓缓地进去,不要马上完事,让她充分享受爱情,结束后不忘抚慰。这样的程序我已在城堡中看到过,有着现成的榜样,只要想着去做即可。
但是老实说,这是需要超人的体力、精力和忍耐的。我以前之所以失败就是因为缺少这些东西,往往匆匆忙忙地冲进去,匆匆忙忙地退出来,这样的结果,就像三流的管弦乐队一样,使听众越来越厌烦,最后便不欢而散。
我不是城堡中的那些家伙,不是白相人,也不好色,不,好色是有一点的,但那是十分正常的。总之,没有他们那样对女人全身心地投入的那种能耐以及将其作为一种工作的本事。
我是看了太多我不应该看的东西了,世界上最好色的是法国人,法国人中的佼佼者又都让我亲眼目睹了。
再想想这也许是他们的一种策略,将对月子的调教让我看,以此来夸耀他们的能耐,同时打击我的信心,使我更加萎靡不振。这也许便是那帮恶党的真正用意吧!
这样一想,便感到自己是中了他们的圈套。可这一切又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的,自己找来的圈套自己钻,这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事到如今,对他们多想也没有用了,重要的是今后怎样尽心尽力地博得月子的爱。如果月子能对我感到满意——只要我诚心诚意地努力,月子一定会对我满意的,我们之间一定会重新产生爱情的。我这样想着,对自己这样说着,感到这样的自我满足。于是心里有了些松快,便想起了这次去巴黎的收获,当然首先便是带回了月子的录音带。
我回东京后,马上将录音让岳父岳母听了,他们也放心了许多,特别是岳母,将耳朵紧凑着录音机听了好几遍,最后含着热泪叫道:“是阿月呀……”岳父也一样听了好几遍,不断地点着头,颤抖着声音问我道:
“肯定还活着吧!”
“当然的啰,再过一段时间就……”
我挺着胸脯回答着,并一再强调这次在巴黎我已与劫持犯交涉好,圣诞节前释放月子,到时只要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就可以了。
岳母对此还有些不放心,追着问:“真的没问题吗?”岳父也认真地问道:“这录音带是怎么弄到手的?”
“是我要求的,他们直接寄到我住的宾馆里来的。”
“这么说,相信你不会错的啦!”
岳父的目光锐利地盯着我,我于是加重了语气:“绝对不要紧的!”说着,伸手握住了岳父的手。
岳父的手掌十分温暖,我不由又一次感到自己罪恶无比。但是马上又硬下心来,事到如今罪恶是无法停止的了。突然想到一句名言,“恶事做绝反为善”,于是心里便有了些许的安慰。
“不用担心了,我也很放心,睡觉也安稳多了呢。”
我这样表白着,安慰着,俨然一副受害者的面目。
岳父岳母的事情摆平了,我总算也放下一颗心开始了正常的工作生活,但是不久又有一桩事情似恶梦般缠住了我,这就是红城堡传送来的调教录像。
从巴黎回来以后,Z先生很是守信,定时给我传来月子调教的录像,然而这些调教的镜头已是不堪人目了。
回来后第一次看到传来的录像是一个筋骨健壮的男人与月子在床上的镜头。
从录像上看去那间房间与以前的不同,好像要小一些,大约有30多平方米,正面的墙边有个大壁炉,中央是一张很大的双人床。这也像月子在城堡中的寝室一样,床上都由幔帘罩住的,录像时幔帘都卷了上去,整张床便能看得一清二楚。屋里的灯光很弱,只有壁炉台上有一盏烛形的灯,但似乎床的前边有什么灯照着,所以床上的一切都显得十分鲜明。
这床上的事情我已经看了好多次了,总是月子与一位什么法国男人,就像一部电影,月子是永远的女主角,而不断变换的男人则是配角。
每天看到的差不多是一样的场面,我心里也有些厌腻了,同时心里便有些不快,所以看得也并不像以前那样专注,不过到了第二天又还是忍不住要去打开电脑。
最近那些家伙的动作好像是巧妙多了,每次都不一样,变化多端。譬如,有一天传来的录像中月子穿着一件白色花边睡袍,里面不穿任何东西,那配戏的男人从下面将手伸进去抚摸她的臀部,然后将睡袍的下摆撩起,使丰满的臀部暴露无遗,渐渐地那睡袍脱去。然后那男人并不像平时那样简单地就进入主题,而是不断地用手爱抚月子的全身,当然嘴里还是忘不了唠叨着一些醉人的话语,好一会那男人才瞅准了机会似地一下将头埋入月子的双腿之间。月子的身体随即剧烈地颤抖着,可那男人却还是不放开,埋在里面,我一下仿佛也感到自己的什么地方被人舔了一样,痒痒的难受,但那男人却十分尽职,头一直埋在月子的腿间,像一条在上面的水蛇似地,缠缠绵绵地整整工作了二三十分钟,这才抬起头来,将身子贴在了月子身上。月子当然是被他长长的热情所激动,此时已是兴奋得不能自已,紧紧地将那男人抱住,身子也拼命地迎合着那男子分毫不肯放松。
这样的情景,我看着看着,心里便会翻腾起来,当然会有些兴奋,但最后总是会感到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
可是讨厌也好,兴奋也好,隔了一天,还是要去坐在电脑前,还是会全神贯注地去看。这到底是什么心理呢,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明白。
不过有一点是应该说明的,就是城堡里的那些男人的手法是每天都在更新的,今天是月子在下男人在上,明天是两人侧卧,后天又是月子伏卧,有时又会在月子身下垫几个枕头,反正那些家伙可说是不厌其烦,热心有加。我不由得从此对法国男人的执着,认真感到可怕起来,感到他们与我们或许根本上不是同类呢。
总之这是有些不正常的,或者说,对他们那个世界里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的我是有些不正常。我这么好几次地自己对自己说着,但还是不能接受他们的所作所为。当然,尽管思想上是这样地格格不入,但每天的录像我还是不能不看,而且每天都会看到些新的东西。
例如有一天,大约是我回东京后的一个星期左右吧,那天在男人与月子嬉戏时,突然月子的遮眼布掉了下来。这时那男人是从月子背后抱着月子,嘴凑到月子的耳边用舌头舔耳根,月子感到痒痒难忍便使劲地摇头,于是脑后的搭勾松了,遮在眼前的布就掉了下来。但在我却怀疑是那男人存心给她解开的,因为那布条从眼睛上掉下后,那男人一点也不反应,依然我行我素地搂着月子寻欢,摄像机的镜头也不见一点的晃动,依然有条不紊地录下了所有的镜头。
说老实话,千篇一律的镜头我真的有点厌烦了,但就这一次有了些新鲜感,这是因为月子脸上的布条掉了下来。一开始月子的脸就被遮住的,在与男人发生关系时,她的表情一次也没看清楚,只从她的身子反应和呻吟声来判断她的心情。这就是说,在此之前我还抱着一丝的希望,希望月子的那张脸的表情是十分痛苦难受的。
然而这一天她的脸上没有了遮掩,她的表情也就一览无余了。只是她美丽的眉毛紧皱着,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眼睛紧闭着,恍惚如人仙似的表情,身子有节奏地晃动着,这样一副情景,我是再也没有为她辩护的话可说了。
“月子……”
我不由叫了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变的,变成了一个这么淫荡的女人。你的漂亮的眉毛、鼻子和脸蛋,一直是遮在白布之下的,今天露了出来,可我真是不想看啊!至少你与陌生男人在一起时,我还是希望你将脸遮住的。
我这样希望着,希望不要看到月子那漂亮的脸蛋上露出欢乐的表情,希望月子不要看清与她在一起的男人的脸面。还好那天那男人还是戴着面具的,这样最起码可以防止月子因记住了那男人的脸而产生感情。这样的话,就超出了调教的范围,这是我无法容忍和最最担心的事情。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不行……”
我不由一拳重重地击在了桌子上。可是一切都无济于事,画面上那个男人还是从后面紧贴着月子。双手将月子那漂亮的脸扭了过来,使劲地去与她亲吻。
“住手……”
我知道叫也没有用,但我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叫喊,除此之外,便是在心里祈祷,那男人与月子之间千万不要产生什么感情纠葛啊!
月子眼睛上的布条掉下来,看来是那些家伙的有意安排,因为从那以后,每次月子的脸上就再也不见有布条遮着了。这也许是他们有意让月子看看他们今后“工作”情景吧。
这样美丽漂亮的月子,每天又化妆得格外的妩媚,我有两天是实在不敢看了。
这是因为,我实在不忍心看着月子表情丰富地与各种男人在一起。
但是第三天,我又忍不住打开了电脑,而且受到的刺激就更深了。
这天的录像与平时一样在床上,可行动到一半时,我看到了月子的手很自然地伸向那男人的下身,握住了那根东西。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咽了口口水,定神看去,月子那白嫩的手正握着那东西在上下地搓揉呢。很快听到那男人欢快的叫唤声,月子的动作也随之更加剧烈,终于那男人忍不住一下将月子按倒,硬梆梆地扎了进去。
对性那样厌烦的月子,竟会如此主动地握着男人的东西搓揉,这实在给我的打击太大了,远远超过她与男人在一起时给我的打击。然而,使我感到愕然的事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