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Z先生说得不错,月子在红城堡中受到的待遇还是不错的。他们不愧为法国上流阶层的绅士,我不由对他们有了些敬意。但是紧接着一天传来的录像,又将我的情绪彻底地搞坏了。这是个充满着刺激和打击的录像。
那一天,一早起来就不太顺利,先是一大早岳父打来电话,没完没了地询问月子的情况,当然我的回答都是事先想好的,但岳父好像不耐烦听我千篇一律的回答,最后竟发火说出“你这个人不大可靠”这样的话来。这真是从一大早就十分倒霉的一天呀。
接着去医院,下午我负责的一位女病人突然病危到了傍晚便死去了。
那是位才25岁的聪明漂亮的姑娘,一年前患上了脊椎骨癌,病菌侵入骨髓夺去了她的生命。我的教授曾经为她做了一次手术,但却不能摘除癌肿瘤,只好放弃手术使用放射疗法,在医院里等待着死亡。
但是作为医生又不对她讲实话,当她问起病情时,只好以“该做的都已做了”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来搪塞人家。可当她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时,我只好对她说:“不要急,耐心地等待吧”了。不料她当时听了我的话,一点也不气馁,目光炯炯地说:“我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出院的。”
我当时看着她那炯炯的目光,只感到自己不能治好她的病,但却一再地在欺骗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然而,她依然是对我那样的信任,总是喜欢对我讲些她的心里话。譬如,这次住院对医生护士感到很是敬佩,将来自己也想当医生啦,又譬如,自己还没去过欧洲,病好后想去一次啦,再譬如,自己将来有了男朋友一定要全身心地爱他啦,等等,等等,全是些将来的事情。也许她是知道自己病不会好了,才存心讲些不可能实现的将来的事情的吧。每次听她说这些话,我都会忍不住心里发酸,最后只好尽快地逃离她的病房。
终于她在这一天离开了我们。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并不感到十分意外,可是她给我讲的那些她将来要做事情将怎么办呢?她的遗体移到了太平间,她安祥地躺在床垫上,我看着她腰上那个凹下去的大大的刀疤和放射线烧焦的伤痕,心里真不知道,我将怎样对待她的那些对未来的遐想。我默然无言,又一次感到死并不是结束,而是意味着无限。
那天夜里向死者家属说明情况,又对遗体进行处置,开具死亡证明,各种各样的事情忙到十点才离开医院。回家途中,想到对未来充满着那么多懂憬的她一下死去了,成了一具不能言语的尸体,心里真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和悲凉。
回到家里,房里与我早上出去时当然没什么两样,但我的心情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为了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我从冰箱里取出啤酒喝了一口。心想马上洗个澡,但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去了寝室里,坐在了电脑面前。
我对自己在医院里扮演的角色和在家里扮演的角色竟是如此地大相径庭而感到吃惊和迷惑不解起来。也许,人生本来就是如此大相径庭的,我这样自己对自己解释着,开始拿起了桌子上的鼠标器。
电脑荧屏上马上映出了画面,然而这却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是一个令人无论如何想象不到的、荡漾着一种异样气氛的画面。
首先是那间屋子,比月子平时受调教的那间要窄小,光线要暗些,四面阴森森的石墙边上排列着一个个黑黝黝的石人,石人上都穿着中世纪欧洲武士的胄甲,手里还拿着长矛等武器。这些石人围着的房间中央有一个大理石砌成的暖炉,大理石上都刻印着皇家徽纹。
摄像机的镜头从那暖炉徐徐朝前移动,最后聚焦在一张黑色的石台上,台上躺着一位雪白的姑娘。我的目光马上像被引住了似地盯着那姑娘看去,只见那姑娘是浑身精光,双腿大大地叉开着锁在台上,看上去就像产妇临产时的姿势,全身没有一点动弹的余地。
我本能地将目光转开,但又本能地马上将目光掉了回来,画面上的灯光集中在那姑娘的身子上,脸部便隐在黑暗中不能看得清楚。
不过,看不清楚我也明白,这样的肌肤白润,这样的胸腿丰满,这样的腰细臀圆,除了月子还有谁呢?如果不是月子,他们将这录像传送给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的心怦然激愤起来。这些家伙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样的行为不是太过分了吗!
“太不像话……”
我脱口骂了起来。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男子,朝着月子敞开的双腿处走去。与以前不同,那男子的面具不再是动物的形象,而只是遮住眼睛而已,所以能看清他的五官,但却吃不准他就是以前那些男人中的哪一个。
男人将身子侧到一边,有意让我看清他的动作。只见他身材修长,肌肉结实,那手指也是细细长长的,此时他正将他那细长的手指朝着月子双腿之间最中心的部位轻轻地摸去,那动作就像妇产科医生在给病人检查病情一般。
这就是月子,我的妻子!
马上联想起前面那100多个词汇中的“cabinet小屋”来了,还有那“fontaine清泉”“figue无花果的肉”。展现在眼前的不正是亮晶晶的清泉,红彤彤的无花果肉吗?
我眼腈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那男人似乎知道我在看着,有些恶作剧似的动作更加放肆和无耻起来。
可怜天下丈夫心,我眼睁睁地看着那臭男人对月子——我的妻子下流无耻的举动,却还不肯关闭面前的电脑。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想知道那家伙接下来将干什么,不,心里想的是不允许那些家伙再如此胡闹了。然而,他们并不理睬我,那男人终于将手移了下去,同时却将头朝那里凑了过去。
一瞬间,我听到月子“哇……”地叫了起来,同时我的鼻子里好像闻到了一股蔷薇花或者是藏红花的浓郁香味。
不用说,谁都知道那男人是在干什么了,这样上下左右的运动真正是太有点那个他妈的了。
我突然感到自己也好像受人舔弄了一般,心气一下有些浮动起来。好一会才勉强使自己平静了一些。这时那男人的脸已经离开月子,手里正拿着一个与以前一样的电动玩具。他为了让我看清楚有意侧着身体,动作轻柔而温和。
以前也看到过他们对月子进行调教,但这样正面的情景还是第一次。当然我是看得一清二楚了,只是月子的表情和反应却是不得而知。
但是,这样反而使我的想象力更加丰富多彩了。
他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弄到那样的台子的?这样的能将人牢牢地固定住的台子,只有医院妇产科里才有呀,而且仔细看这台子还与妇产科的不一样呢,那台子中央正好在人的腰背处,还顺着人的身材曲线将人造革垫得高了一些,而且下半身部分的那半张台子可以放下升起,随意调节角度。看来这是张精心设计,专门用来对女人进行特殊调教的台子。这帮家伙嘴里整天是爱呀情呀的,可做出事来却是如此的卑劣下流啊!
我又一次看到了欧洲男人绅士风度里隐藏着的那种冷酷无情,下流无耻的嘴脸。我不忍心再看下去,将目光移开,但还是感觉得到那男人对月子在继续地侵害着。
那男人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月子看来是惨了,也许一下子连站也站不起来了,我这样担心着,衷心希望月子快些得到解放。
不知那男人知不知道我的心思,又一次在月子的双腿前站了下来,好像在等待时机似的,对着月子的中间察看了一会,突然我看到那男人在解自己裤子的皮带。
这家伙要干什么!我一下子跳起身来。那男人已脱下裤子,又脱去了灰色的短裤,下半身完全地一丝不挂了。
“干什么呀……”
我咬牙切齿地叫出了声来。
这男人是太下流了,我忍无可忍,可眼前只能看到那男人脏兮兮的屁股而已。
“住手,给我住手!”
我忘了他们远在法国,大声地叫了起来,可是待我缓过神来时,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右手竟握着自己的那东西呢。
妻子被人强暴着,自己竟在对自己……
“不行,这样不行……”
我又叫了起来,画面上的男人却还是在一个劲地蠕动着,也许有好几分钟了吧,画面突然一下子消失了。与此同时,我感到身躯里有一股火朝外喷了出来,再看自己的右手掌中,已是黏黏糊糊的,令人恶心得直想吐呢。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我神情凄惨地坐在电脑前。当然没有别人,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房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丝的声息。
刚刚宣泄了自己的热液,现在感到浑身乏力,觉得有些凉意,就取过一件毛衣,又懒得穿上,便将它披在了肩头。人有些发怔,坐在漆黑一团的电脑屏幕前,脑子里却翻江倒海似的一刻也不能平静。
刚才看到的都是真的?还是我的错觉,是我在做梦?我这样竭力想否定刚才的事实,但反而使刚才的那些情景更加地鲜明起来。
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月子是确确实实被人强暴了,是那个屁股毛绒绒的家伙在法国的那座红城堡中将月子强暴的。这是昨天夜里,那么日本时间该是今天早上六点或七点了。
今天早上,月子被侵害了!
尽管我心里是有准备的,将月子交给他们,这一天早晚是会来到的。
但是,心里的准备归准备,事实又是事实,这两者给人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本来这是我不应该看的,是我恳求人家让我看的。自己恳求别人,自己要求观看,自己受到打击,这实在是怪不得别人的。
更加使我不可思议的是,看着妻子遭人侵害,自己却还在实行自慰。
男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呀!世上男人看到自己妻子遭人强暴,肯定是不会坐视不动的,有谁会以自慰来对待呢!
看来,我的人格,我的脑子是有问题了,一种后悔、失望、愧疚开始萦绕在我的心头,我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
“马上去巴黎!”
今天是星期三,明天,后天,最晚星期六一定要赶去巴黎,去红城堡,去亲眼看看月子,去找那些家伙理论。
到底他们要将月子怎样调教,作为丈夫我有权利有义务知道!这是我——一个将自己妻子托付给他们的丈夫应尽的职责!
也许是巧合,今天我负责的重病人死去了,手头便再没有重要的事情。而且岳父也在不断地催促,我每次都以劫持犯马上会来联系”的话搪塞,这也不能再骗过岳父了。
该是成行的时候了。理由当然很简单,这就是“劫持犯来电,马上要见我”。岳父岳母也一定会高兴的,当然不要忘了要将300万法郎从岳父那里取过来。
医院里也不成问题,就说“在巴黎进修的妻子身体不好”,局务长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吧。
“OK!马上去巴黎!”
我这样下定了决心,感到这倒霉的长长的一天终于过去了。于是便舒了口气,将那台充满着神秘的电脑电源轻轻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