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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行录》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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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提到史料,徐阳终于有了发挥之地,像教授讲课一样从容道:“说起刘晟,先要讲南汉,说到南汉,就先要讲一讲五代十国。”他讲道:“唐末国势衰弱,籓镇之祸、宦官之乱、黄巢起义、朋党之争令光辉灿烂的唐帝国终告崩溃,取而代之的是继春秋战国、三国、南北朝之后的中国的另一次大分裂时期。自唐末朱全忠篡唐自立,改国号为梁,建都于开封。朱梁以后,继起的朝代,分别是唐、晋、汉、周,与梁合称为五代。除五代外,当时中国南方境内还有许多其它的割据势力,即吴、楚、闽、吴越、前蜀、后蜀、南汉、南唐、荆南、北汉等十个王朝,统称为十国,史称五代十国。”他接着说:“当然,实际的国却不止十个。”
阿虎和柱子都是优秀的士兵,生活中所接触的都是军事信息,对历史并不太了解,他俩现在听徐阳讲起历史上的故事,倒是听的津津有味。欧阳如龙和天下也认真听着。
徐阳说:“那个时期藩镇割据,天下大乱,礼废乐崩,伦常败坏。手握兵权的军阀们有机会便自立为王。南汉曾称大越国,由刘隐、刘陟兄弟所建。都广州番禺(今广东广州),称兴王府。盛时疆域有六十州,约为今广东、广西两省及云南的一部分。历五主,共六十七年。刘隐的父亲是刘谦,唐末为封州(今广西梧州东南)刺史,拥有上万人的军队和成百的战舰。刘谦死后,刘隐继任封州刺史。公元905年,唐任刘隐为清海军节度使。后梁开平元年(907)朱温封刘隐为大彭郡王;三年,改封南平王;四年,又进封南海王。这个刘隐颇有野心和能力,广招人才,并令其弟刘陟(889~942)率兵平定了岭南的割据势力,控制了岭南各地。乾化元年(911)刘隐死,刘陟继位后称帝于番禺,改名刘岩,国号大越,次年改为汉,史称南汉。”
徐阳说:“刘岩死后,其子刘玢(原名洪度,920~943)嗣位,年号光天。不过这刘玢只在位了一年,就被他的弟弟刘晟刺杀,刘晟便坐上帝位,成了皇帝。”
阿虎说:“妈的,这个刘晟倒是大胆,竟敢杀了皇兄谋权篡位!”
周忠诚淡淡的说:“自古以来手足间为争夺皇位而自相残杀的故事实在是太多了,曹丕要杀曹植,曹植作《七步诗》而令曹丕‘深有惭色’,唐太宗李世民有玄武门之变杀了兄弟李建成、李元吉。唐朝的每一位皇帝登极前都会手足相残。而这南汉的一族,自刘岩以下两代人,一共近20多个兄弟都被自己的兄弟统统杀死了,一个不留,最后的胜利者就是刘晟。”
阿虎听了瞪眼说:“全都杀光了?!”
秦若冰说:“刘晟的哥哥刘玢即位时骄傲奢侈,不理政事,荒淫无道,并且疑心极重,总是猜忌诸弟,刘晟因此有政变之意。他成了皇帝后,猜疑心更重,亦如同其兄刘玢一样猜忌诸弟,而且更是心狠手辣,他知道自己能杀掉刘玢做皇帝,他的兄弟也能杀了他做皇帝,因此他杀光其兄弟,将他们的儿子也杀死,更将他们的女儿收入后宫,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欧阳如龙神色严肃的问:“但是,秦小姐,你和徐先生怎么能确定这皇帝就是刘晟?这古遗址就是刘晟所建?”
这时周忠诚冷冷的说:“因为正是刘晟创造了‘生地狱’!”
阿虎听到“生地狱”这个名字,都感到不寒而栗,问:“‘生地狱’是什么啊?”
徐阳说:“五代十国时期,军阀们掌握着割据地盘的全部权利,并且总是力图扩大势力,甚至夺取帝位、王位。强权和暴力成了支配社会生活的轴心,战火连绵不绝,法制荡然无存,道德伦理败坏到了极点。”他接着说:“这些军阀、帝王们是非常残暴的。”
“唐朝末年,朱全忠任宣武镇(驻今河南省开封市)节度使时,为了保持一定数量的兵士,下令在兵士脸上刺字,作为记号,防止逃跑。《资治通鉴》记载‘军士或思乡里逃去,关津辄执之,送所属,无不死者,其乡里亦不敢容。由是亡者皆聚山泽为盗,大为州县之患。’后来朱全忠称帝建后梁,才‘诏赦其罪,自今虽文面亦听还乡里。盗减十七八’。幽州(驻今北京市)节度使刘仁恭,把辖区内的男子,不分贵贱,一律刺字。一般人黥面,文曰‘定霸都’,士人黥臂,文曰‘一心事主’。燕蓟一带的男子,人心惶惶,到处逃窜,未能逃脱者‘例多黥涅’。刘仁恭与朱全忠打仗,强迫征兵境内15岁至70岁的男子共20万人‘自备兵粮以从军’。《旧五代史》中记载,朱全忠军队来攻沧州城(今河北省沧州市东),刘仁恭住在瓦桥(今河北省雄县西南),不能并力应战。沧州城内大饥,‘人相篡啖,析骸而爨,丸土而食,转死骨立者十之六七’。这种状况直接延续至五代,而且随后军阀混战更为残酷。”
“除了战争,五代十国的帝王们的血腥统治更为残暴,滥刑酷法,极为残忍,都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军阀、官吏们甚至以杀人为乐。《资治通鉴》记载,后唐在清泰二年(935)规定‘窃盗不计赃多少,并纵火强盗,并行极法。’这样严酷的惩罚举不胜举。后晋用刑最为残酷,有‘灌鼻、割舌、支(肢)解、刳剔、炮炙、烹蒸之法’等等,处罚也极为苛刻,甚至‘奸有夫妇人,无问强和,男女并死。’后汉宰相苏逢吉,更是自草‘诏书’颁发州县,写道‘凡盗所居本家及邻保皆族诛。’有人反对说‘为盗族诛,已非王法,况邻保乎?’他不得已才取消了‘族诛’。但地方上并不恪守规定,比如说郓州(治今山东省东平县西北)捕贼使者张令柔,在所谓捕捉盗贼的行动中,杀尽了平阴县村民数百人。卫州(治今河南省卫辉市)刺史葉仁鲁率兵捕盗,将十多个自动进山协助捕盗的村民诬为盗贼,全部逮捕,‘断其脚筋,暴之山麓,宛转号呼,累日而死’。苏逢吉反倒以为葉仁鲁能干,‘由是天下因盗杀人滋滥’。这个苏逢吉残暴成性,由来已久,早在当河东(驻今山西省太原市)节度使判官时,节度使刘知远为过生日做功德,派他疏理在押囚徒,将冤枉和罪轻者放免,称为‘静狱’,而他对于狱中囚徒,‘无轻重曲直悉杀之’,然后汇报道‘狱静矣!’五代十国中苏逢吉这样的杀人狂魔实在是太多了。后汉宰相、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史宏肇,在京师‘出兵警察,务行杀戮,罪无大小皆死’。《新五代史》中《史宏肇传》记载,凡有百姓被指控为犯法,汇报给史宏肇,他立即伸出‘三指’(即中指)示意中斩,百姓便被处以腰斩。‘其他断舌、决口、斫筋、折足者,仅无虚日。’‘枉滥之家,莫敢上诉。巡司军吏,因缘为奸,嫁祸胁人,不可胜计。’甚至本来较轻的杖刑,在后汉也变得荒唐残酷。例如刘铢在地方上任节度使,用法深峻,百姓犯下过失,先问多大年龄,就按这个数目加以杖打,叫做‘随年杖’;持杖者站在受刑人两侧,两杖俱下,叫做‘合欢杖’。五代乱世,治安败坏,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第五十三章
徐阳说:“现在我们就来说说这个南汉,南汉的第一位皇帝是刘陟,称帝后改名刘岩,之后又改名叫刘龚,再之后再改名叫刘䶮(此字读严,上龙下天,取《周易》飞龙在天之意)。刘岩在位时依靠士人治政,尽任士人为诸州刺史,还通过科举,每年录用进士、明经十余人为官,避免了武职官据地称雄之患。但刘岩其实是荒淫残暴之君,广聚珠宝珍玩,大兴土木,其宫殿‘凡数百,不可悉数’‘离宫千余间’‘三城之地,半为离宫范围’。《南汉书。高祖纪二》一段,内中称刘岩‘暴政之外,惟治土木,皆极环丽。作昭阳、秀华诸宫殿,以金为仰阳,银为地面,榱桷皆饰以银;下设水渠,浸以真珠;琢水晶、琥珀为日月,分列东西楼上。造玉堂珠殿,饰以金碧翠羽。晚年,出新意,作南薰殿,柱皆通透,刻镂础石,各置炉燃香……’‘悉聚南海珍宝,以为玉堂珠殿’‘土木华丽,聚珠饰之。’”徐阳接着说:“就是说,他建造的宫殿都是用黄金饰顶,用白银铺地,用大量珍珠、水晶、琥珀作装饰。殿中开设水渠,渠底遍布珍珠美玉,再用水晶琥珀琢成日月形状,镶嵌到殿中玉柱之顶。在宫殿之中就能看到山川河流之美,日月星辰之光。这样的规格,也只是一般规格,史书中提到,他晚年所修的南薰殿,‘柱皆通透、刻缕,础石各置炉燃香,有气无形’,已经让上面所说的这些摆设变得陈旧寒酸不堪入目,而到底有多华丽,今人已经无法想象。”
徐阳说到这里,停了停,说道:“刘岩除了荒淫无度、穷侈极奢之外,还有一个大爱好。”
徐阳说:“刘岩性格凶残,喜欢对人使用各种酷刑!他恢复了许多被废除的苛刑,古代流行下来的诸般酷刑,他都用,古代没有的,他就创新。刘岩最喜行刑杀人,当无辜者被惨无人道的折磨时,他会感受到极大的快感。”
“刘岩创设汤釜、铁床等刑具,设灌鼻、割舌、支解、刳剔、炮炙、烹蒸等待刑法,时常杀人取乐。他对上古流传的酷刑颇有研究,比如‘虿盆之刑’之刑,你们可知道是什么?”
阿虎摇头说:“没听说过,那是什么刑罚啊?”
“上古酷刑‘虿盆之刑’,就是将许多毒蝎、毒蛇等置于深坑、池之内,将受刑者剥去衣服鞋子,赤身投入坑、池之中,任由蛇蝎啮咬而死的一种酷刑,在西周初期即已被废止。”徐阳说:“刘岩依此便建造出‘水狱’之刑。水狱顾名思义,牢里全都是水,岭南多蛇,聚毒蛇于水中,之后将人投入其中。而他还特别喜欢亲眼目睹刽子手施刑,眼看着受刑者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而他在一旁饮酒作乐,无比享受。有时刘岩兴致突发时,就会把人先扔进热水,再取出来日晒,再敷上盐和酒,再去晒,再扔进水,如此九蒸九晒,直到皮肉烂光,慢慢死去。”
阿虎和柱子听了徐阳所说,都感到一阵恶心,就算他俩是胆气十足的汉子,想起古代的总总酷刑,也难免心惊。
徐阳说:“刘岩死后,刘玢即位,被刘晟于长春宫刺杀。刘晟弑兄篡位,随后杀光了弟弟们。这个刘晟更加凶狠,残杀成性,其父刘岩比之也不如!刘岩喜欢用酷刑杀人,刘晟用更加残酷的刑法来威慑王室成员、文武大臣和百姓,使得南汉一方之民,活在炼狱之中。”他接着说:“灭绝人性的刘晟便建造了‘生地狱’,实为刑讯室,其中天下酷刑应有尽有,令人发指,残忍程度远超其父。”
天下想了想,说:“这么说,前面大义殿中的十三座雕像,会不会是被刘晟杀害的兄弟?”
周忠诚点头说:“那十三座雕像的造型上看,应该就是高贵之人,颇有皇子风范,应该是他们。”
欧阳如龙冷笑说:“哼,这个刘晟真是倒行逆施,狠心杀光了自己的手足,手上沾满自己兄弟们的鲜血,竟还把自己的恶行当做是对受害者的大义之举,把这种弑兄杀弟的事迹留下来美化宣扬。”
秦若冰眨了眨大眼睛,说:“我们其实早应该想到这座古遗址的主人是南汉帝王,从时间上看,古遗址中文物风格虽然奇特,但颇似唐风。地点上就更加显而易见。古遗址的建造规模上看,更是符合南汉帝王穷侈极奢的作风,动辄以金银珠宝为饰,无比豪华。我们一路上所见的凶残机关、血腥场景、凄惨的死者,更是南汉帝王最喜欢玩耍的手段。”
周忠诚说:“唐末,岭南人才云集,有的是为了避战乱,有的是被流放岭南的名臣后裔,其中有很多高人异士,想必南汉帝王就是派这些人建造了这座神秘诡异的地宫。”
“考古界一直认为刘隐葬德陵,刘岩葬康陵,刘晟葬在昭陵,所以我和师妹总感觉这里与南汉应该大有关系,却一直没有想到这里是南汉帝王的陵墓。”徐阳说:“不过,看来昭陵只是骗人的疑冢,刘晟真正葬在这里,但是这座古遗址又太奇特了,构造诡异,又不太像传统的陵墓。”
秦若冰说:“既然这里是刘晟所建,那么周师傅的说法很可能是正确的,这里既是皇陵,又是一座神秘的修仙之所。”
众人立刻想起周师傅曾说过的古遗址外挖掘出的金牌古文的含义——“极乐仙地,羽化升仙”。
欧阳如龙说:“这个刘晟皇帝与修仙又有什么关系吗?”
周忠诚确定墓主是刘晟后,情绪非常激动,说:“《十国春秋》中记载,‘乾和七年,帝入英州,受神丹于野人,随御云华石室,以藏焉。’”他默默念道:“‘……俄顷,有一道流,衣短褐,敛容而至,自称野人,本无姓名。云昔葛先生于此石室炼丹砂,药成息焰,蹑云而举,令野人伏火延丹,秘丹于灵府。并云日后五百载当有真人降此,子宜以其还丹呈献。昨略算之,起重光单瘀之岁,迄屠维作噩之年,将四百九十祀,时令真德主来。验其君之言明矣,野人因匍匐而来。上喜闻所陈,问道者灵丹何在?野人曰:‘咫尺耳。’遂扪萝于峭壁中取出一小石函。函上有金书古篆,题‘九蜕之丹’四字,内有神丹七粒,大如黍粟,光彩射人。仙者开函取丹,躬自持献。野人遽旋踵隐入石缝间,罔如厥止。’这就是南汉右丞相钟允章曾经写的《碧落洞云华御室记》,文中记载了野人献丹的过程。”
这时柱子插嘴道:“……什么‘野人’……还有什么‘真德主来’……专家,野人咋还会说话?”
周忠诚对柱子笑了笑,说:“文中‘野人’是指在世外修身的无名老道,这位高人乃是与葛洪同辈修道羽化的仙人,道行极高,他所献的神丹名曰‘九蜕之丹’,服后可令凡人成仙。仙人献丹后,刘晟的文臣武将们进言,说他的德行与天道相合,所以能感动神灵,理应成仙。不过,刘晟自称仍以百姓为念,以天下为怀,恐臣民百姓现在还离不开他这位贤德的明君,没有急着服用神丹,而将神丹秘藏之。”
欧阳如龙冷笑说:“哼!恐怕这故事是刘晟自编自演,把自己美化成一个英德圣君,真是荒唐可笑至极!”
“是的,考古界对于这篇文献的态度,一直是认为在迷信成俗的古代,刘晟为了巩固他的独裁统治,为了神话、美化自己,为了掩盖他暴虐阴毒的灵魂和凶残血腥的暴行,从而编造的一场美丽神话。”周忠诚冷冷的说:“不过,在这座古遗址中亲眼见过种种诡异力量之后,你们还认为这刘晟修仙的神话一定是假的吗?”
第五十四章
徐阳瞪着眼珠,神色激动又紧张,呆呆的说:“难道真的有‘九蜕之丹’?”
周忠诚摇头说:“现在我也不知道。”
阿虎怒道:“这个神话真能瞎扯,那个狗皇帝禽兽不如,灭绝人性,先杀了哥哥夺位,又杀光兄弟,还屠杀百姓,哪还有仙人助他成仙呢?!他妈的一点天理都没有了?!要是真有佛祖菩萨的,早应该取了死皇帝的狗命!”
“古代中国,百姓对于暴君来说,连猪狗都不如。暴君视百姓为玩物,一钱不值,常加屠戮,像南汉这样的帝王数不胜数。”周忠诚一脸的悲哀,说:“而这些暴君做尽坏事之后,还想长命百岁,神化自己,甚至想长生不老,永远的作威作福。”他的目光更加悲伤,说:“天理?哪里有天理?!刘岩、刘晟这些暴君惨无人道,暴行罄竹难书,却也享受着荣华富贵,一直到死,哪里又有报应?!好人呢?好人又有几个得到了上天的褒赏,得以善终?”
众人听到这里,都沉默不语。
周忠诚静了静,说:“那个神话传说未必是真,刘晟可能得到了某种丹药或是神物,并不是仙人所献。这古遗址中尽是些上古的邪异宗教,也许是刘晟在南汉人才云集时期,找到某些了奇人异士,才建造了这里。”
徐阳说:“如果刘晟真有‘九蜕之丹’,那他当时为什么不就吃了,而是藏起来呢。”
秦若冰说:“这神丹肯定不是什么仙人所献,更可能不是寻常之物,皇帝虽然追求长生,但也贪生怕死,不到关键时刻,他们也不敢以身试丹。看来刘晟也不敢轻易的吃下这颗可以让他成仙的丹药。”她接着说:“当今都认为刘晟因为荒淫无度而染病不起,最后病死,谁也无法确定最后时刻他有没有吃下那颗神丹,或者是因为吃了太多的丹药而死。”
周忠诚说:“历史上喜吃仙丹的皇帝太多,这个皇帝吃长生药,那个皇帝吃金丹,丹药中多含汞铅,所以中毒而死的皇帝非常多,就连雄才大略的秦始皇,也是因为服食各种丹药而毒发身亡。”
徐阳说:“这‘九蜕之丹’听起来颇为奇异,难道人吃了后会有九次蜕变?如果刘晟没有吃,那颗‘九蜕之丹’会不会就藏在这里?”
周忠诚说:“刘晟修仙,看起来未必如此简单,他煞费苦心修建这座古遗址,也许还有其它的修炼办法。古人的玄学之道,也是我们无法理解的。”
众人看了看这座阴森的“生地狱”,虽然四周安静,没有什么危险,但想起千百年前那个残暴的时代,那个恐怖的“生地狱”,心中倍感悲愤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