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金镖令》虎啸金镖令(87)
潼关道上,有个小镇,便叫潼关镇,因为近内关,倒还十分繁华。
镇上有一座酒楼,刚“聚散楼”,凌云飞、白飘羽、刘湘子、花凤仪和燕北归等五人,便在楼上的一个雅座内饮酒。
出了潼关,凌云飞便要去华山西岳山庄看望父亲,燕北归则要东去洛阳外祖父家看姐姐,刘湘子刚回江南家里去……
楼下有一伙大嗓门,正在先着嗓门说着凌云飞如何大破魔教之事,也不知怎地,江湖上只要有着一件什么事,不消多久,便可以传出很远,凌云飞等刚入关时,便已听人说过了。一路上听过来,只觉得那些人越传越神,如今那些大嗓门则正在楼下吼着。
只听得一个沙哑声音道:“五哥,你说那魔教教主的武功高不高啊?”随即所得一个宏亮嗓门道:“怎么不高理,你去看过华山大会么?哼,我就知道你没去看,博,我那次跟师父一起去,可算是开了眼了,那轩辕教主打起人来,我跟本看不清,别人就倒在一边了。”
沙哑嗓子道:“五哥,那凌云飞的武功比得上轩辕教主么?”宏亮嗓门登时遭:“当然比得上了,不然的活,凌云飞怎么可以打败轩辕十三呢?这个云野一侠呀,那可是真了不起,听说他只用十招,便把轩辕教主打倒在地,爬都爬不动了。”
接着只听见一声“哇!”,共有四、五个人的声音,由即便露了下来,想来他们都在吃惊地吐着舌子,感叹不已了。
凌云飞一看白飘羽,柔声道:“真是不好意思,你不介意吧?”白飘羽道:“我介意什么?”凌云飞道:“你不介意就好。”
燕北归忽地喝了一杯酒,拨拨刘湘子的手,道:“刘兄,我说凌云飞是不是有点名堂呀?”刘湘子笑道:“你又在说笑话了,凌兄有什么名堂?”燕北归道:“我先问你,咱们俩联手,打不打得过他?”刘湘子笑道:“你说呢?”
燕北归看了凌云飞一眼,道:“我看绝对没问题。”刘湘子道:“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来了?”燕北归道:“就是么。你想,咱们俩那次乘轩辕十三练功时去偷袭,结果仍不能伤着他一根寒毛,而凌云飞却一人将他打败了,你说有没有名堂?”
刘湘子笑道:“我也说不好,你自己问凌兄吧!”燕被归看着凌云飞,凌云飞也正笑着向他看,燕被归只得叹了一声,道:“我看凌兄只怕不是人。”
凌云飞道:“燕兄,我知道你那张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你就别吐了吧!”刘湘子等俱是大笑,燕被归一愕,随即悟道;“凌云飞在在饶弯子骂我是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对了,我得回敬他一句”当下道:“这么说,凌兄,你的嘴里可以吐出象牙么?吐呀!吐呀!”
凌云飞笑道:“想不到燕兄今日也说出了一句妙语。”众人齐笑。
待得一桌酒席已十去五、六后,燕北归忽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当下起身向凌云飞等辞了别,凌云飞和刘湘子要送,燕北归忽回身笑道;“不用送我了,留在这里吧!”说着使了个眼色,大笑而去。
凌云飞和刘湘子相对苦笑一声,道;“燕兄一走,可要清静多了。”刘湘子道:“燕北归乃一豪放之人,和他一起,可谓是肝胆相照。”当下四人谈笑一阵,凌云飞道:“刘兄,既然如此,我先走一步,待刘兄回家见过父母之后,再来西岳山庄,我们一齐执手游天下,岂不快哉!”刘湘子笑道:“好,一有为定,来,我敬你一杯。”当下两人又饮了一杯。
白飘羽也和花风仪握住手,道:“凤仪姐,咱们这下分手后,你可要来看看我。”花风仪也道:“阿羽,你也要记得,还有我这么个姐姐,要时常来找我玩儿。”两人本来在“大漠之星”时便情同姐妹,关系颇好,这下实要分手,自是舍不得,说了几何,竟如有些眼角发湿了。
凌云飞和刘湘子对垒一眼,凌云飞劝白飘羽道:“傻孩子,又不是不再相见了,何必这样呢?我们走吧!”当下向刘湘子一拱手,道:“刘兄,后会有期。”刘湘子也道:“后会有期,恕不远送。”凌云飞进和白飘羽携手而出,四人依依惜别。
刘湘子目送凌云飞和白飘羽走远,回过头来,看住花风仪,道:“凤仪,咱们也走吧!”花风仪点点头,两人一齐走出。那酒席之帐,却是早就付了的。
刘湘子和花凤仪各乘一马,向东南方行去,刘湘子关心花凤仪,担心她受不了颠巅之苦,于是放慢马行之速,两人并辔而行,一路说笑而行。
刘湘子笑道:“本来我爹把我赶了出来,这下见了你,说什么他老人家气也消了。”花凤仪道:“你就那么肯定?”刘湘子笑道:“我爹见我带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儿媳妇回来,还会有多大的火气吗?一肚子火早消了。”
花凤仪脸一红,道:“贫嘴,谁是你媳妇?”刘湘子道:“你不愿嫁给我吗?”花凤仪道:“谁跟你说这些,说点正经的不行么?”刘湘子道:“好了,咱们现在还有六、七天的路程,可得慢慢打发着过。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你猜我娘见你之后会怎么说?”
花风仪好奇,道:“怎么说?”刘湘子道:“你真想知道?”花风仪道:“你不说也就算了,谁稀罕知道。”刘湘子笑道:“我告诉你,我娘一定会说,好俊俏的媳妇儿,快过来让我看看。”说着,还学出一种老妇人说话的腔调和姿势,花凤仪笑道:“可惜皇上天福,若让你去梨园,不知会红成个什么样儿。”
刘湘子止住笑,道:“我家就住在临安城东的一个庄子里,靠着祖上经营有方,如今倒也有一份大家产了,爹爹平时不大管家事,家事都由我娘管,爹爹一心只练武功,江南一带提起我爹爹,都是又敬又怕,我爹爹只有一点,就是家教太严了。
花凤仪道:“我爹家教也很严,咳就是管我哥哥不住。”刘湘子道:“不知你哥哥现在怎么了?”花凤仪道:“他是金玉坛主,金玉坛财大势大,他应该过得很好。”
刘湘子叹道:“你曾为我而不惜一死,这份深情我永远记得,只要你高兴,我怎么着都行。”花凤仪道:“我假如说,我现在要吃东西了,你怎么办?”刘湘子笑道:“不错,我也想吃东西了,走,咱们这就去寻一家店铺吃点东西再走,不然。这个肚子干巴巴的,我也无法再走了。”当下两人相视一笑,策马疾弛而去。
这几天,刘湘子始终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自己往东,那人也往东,自己往南,那人也往南,有时候在一个分路口那人消失了,但第二天又出现在身后不远处。
刘湘子心中起疑,暗道:“这人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他想得到什么?”他也曾借着几个机会看过那人,只见那入颔下一绺长须,一直垂至胸前,看年纪,却又只有四十岁左右,容貌倒也一般,背上还背着一柄剑。骑在马背上,任那马一额一颠地行,他却在歪着脑袋睡大觉,这种打扮的人虽不常见,却也并不少见,或许正是一个与自己同路的人也未可知。
刘湘子不敢掉以轻心,离家还有两天的路程,要平平安安走到,这才是最终目的。
刘湘子不敢将此事告诉花凤仪,因为怕她担心,只是在心里略自留神。
这一天,刘湘子和花风仪已进了临安城西门,刘湘子下马带着花风仪一路前行,花风仪久居关外,几曾见过如此繁华的江南城镇?那临安在南宋时虽曾一度作过都城,但在唐时毕竟还不并最繁华,且不说长安,便是那苏州、扬州、杭州等,哪一处又不强之无数?但花风仪仍是赚两只眼睛不够用,四处看还一下往是高兴。
刘湘子见花风仪开心,心下也甚高兴,一会儿给她买个冰糖葫芦,一会儿又给她买个糖人儿,果会又买个小波郎鼓塞在她手中,自己却将两条马缰都提在手中,让花风仪开心个够。
花风仪从小到大,的确从未如此开心过,从城中直行过去,两只眼睛都着累了,仍是不过瘾,城中之人对二人也甚感兴趣,见如此俏生的一个大姑娘,却在外面抛头露面,这且不说,她还一边走一边看,那是什么意思?后面跟着的那人,是她的丈夫么?看来不大像,或许是个骗子或采花贼、流浪子也未可知。
到了城东,渐渐地和刘湘子打招呼的人多了起来,不时听到“二少爷”、“二公子,你回来了”,“二公子,咱们好想你”等等之语,刘湘子都含笑点头应了。
出了城,花风仪这才回过头来,道:“湘子,今天可真过瘾。”刘湘子见她一片天真无邪,却又楚楚动人,心中受极,笑道:“你喜欢这里么?”花风仪道:“喜欢。”刘湘子道:“我以后经常带你来玩,好么?”花风仪直道:“那可真好。”
刘湘子道:“我以后还要带你去更好玩的杭州,苏州,让你玩个痛快,好不好?”花凤仪道:“那可真辛苦你啦!”刘湘子笑道:“好了,先上马吧,只有十多里路了。”当下扶花凤仪上了马,自己再跨上马,道:“快走吧!到了这里,我突然十分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