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金镖令》虎啸金镖令(80)
凌云飞留恋地看了白飘羽一眼,心中无限惆怅,轩辕十三又道:“刚才你有一招竟能将我逼退四步,三十年来,你是第一人。按理说来,我也不舍得杀你,只可惜……”凌云飞知道他这句话一说完,自己住命便已没了,心中急转数个念头,忽党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其中还隐隐有一些檀香之味,立时心念一动,忽道:“好痛啊,好难受!”身子竟缓缓下沉,却不敢迅速下倒,为担心轩辕十三突施杀手。
轩辕十三起初一愕,随即便已醒悟,立时放了手,笑道:“滋味好受么?”看着凌云飞在地上翻过来,滚过去,扯头发,抓衣服,不禁道:“凌云飞,你也有今天?”
白飘羽大惊,心道:“凌公子中的毒没解么?”当下拨开瓶塞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心下甚是不解,暗道:“那些解药去哪儿了?”四处一看,独孤登、花无叶、燕北归、刘湘子仅是威风八面,猛地醒悟:“原来他将解药都给别人服了,自己却在这里受苦,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大义。”心下却稍感安慰。因为凌云飞这下或许不会死了。
轩辕十三看着自己的敌人已是如此一个狼狈形像,心中一阵欢快,又是一阵失落,忽地仰头长声大笑,笑声键取,直入九霄。
猛地,这笑声宛如被人用利斧从中砍断似的,一下子停住了。轩辕十三只是觉得腹脐之上一麻,全身便已不能动弹,惊异万分地瞪着眼前,凌云飞已是笑吟吟地站在了他面前,虽是衣服被拦,头发散乱,但其绝代风采却丝毫不能掩饰。
轩辕十三道:“你没家?”凌云飞笑道:“可惜,尊驾‘降龙伏虎丹’只能用来降龙伏虎,怎么可以降我呢!”轩辕十三道:“你没中毒?”凌云飞叹道:“其实我也想尝尝中毒是什么滋味,只可惜我这一辈子都尝不到了。”轩辕十三道。“为什么?”凌云飞道:“因为我根本就不能中毒。”
白飘羽在一旁目睹变故,已是惊异无比,听凌云飞说他竟没中毒,更是惊奇万分。暗道:“原来他是个身不畏毒之人。”
轩辕十三叹道:“不论怎样,你在那样危急的关头还用想的这么高明的办法来,我已经很佩服了。”凌云飞道:“教主英明一世,糊涂一时,你若将我杀了,岂不是好。”轩辕十三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从此以后,此间的一切都是你的了。”凌云飞道;“我不想要这里的东西。”
轩辕十三道:“我既不杀你,你还是可以杀我的。”凌云飞摇头道:“我答应过你女儿,绝不会杀你的。”轩辕十三只能说话,不能动弹,当下道:“阿羽,你过来。”白飘羽迟疑了一下,便走到了轩辕十三面前;道:“爹。”
轩辕十三道:“阿羽,不管怎么说,你是我的女儿,难道胳膊一定要向外拐么?”白飘羽脸上一红,道:“爹,我……”却说不出话来,此时她心中已经拿定了生意,若是救了父亲,父亲一定会杀凌云飞,凌云飞虽可以侥幸一次。第二次却不可能了,况且凌云飞答应自己不杀父亲,那父亲的生命便不致有虞,如此一来,只需在一旁护着父亲,便可足够了。
凌云飞过:“教主,其实似你的雄才,能够统率如此一个大教便已够了,你却一心只想往中原扩张,这样一来,反而容易自取灭亡。”轩辕十三道:“我真想不通,我怎么会败给你这么个后生小辈的。”凌云飞沉默半晌,道:“其实你不是败在我手上,是败在你自己手上的。”
轩辕十三道:“你说我是败给了自己?”凌云飞点飞道:“若不因为你自己,你又怎么会败?”轩辕十三道:“你且说说着,我是怎么因为我自己而败的?”
凌云飞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两点你部犯了,如何还能不败?我乃疑人,你自是清楚得很,可你却偏偏要用我,主要是因为你骄气太盛,天下之人,不论是谁,他若有了骄气便已注定要失败了。你若不是骄气太盛,而是事事谨慎,又怎能容我活到今天?又怎能被燕北归一掌打伤?又怎能三次胜我而不杀我,反被我得手?”
轩辕十三一时竟而目瞪口呆,喃喃道:“不错,我实在是太自负了。”
凌云飞又道:“用人不疑,方为成大事者。你既用手下,便不该还逼他们去服些劳什子毒药,如此一来,他们过的日子便同奴才差不多,对于你还能忠诚不二么?若不因你度量太小,我又怎能策反鹰蛇二使?”
轩辕十三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上点我记下了。”
凌云飞道:“你虽占有天时地利,却不去争取人和,难道你忘了‘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句老话么?”
轩辕十三道:“我服了。”此话本是屈服之言,世上曾有多少硬汉子因为不肯说这句话,结果导致命丧人手,但轩辕十三说出此话来,竟是豪气不失,足见其英才本色。
凌云飞暗自佩服轩辕十三的豪气,忽听得远处王乘风道:“教主,你不能服!凌云飞的武功和才智远不及你,你不能服。”凌云飞大惊,竟见花无叶已仆倒在地,显见得已被王乘风所伤,忙疾奔过去。
旁边有人一声大吼。巳自扑上,却是独孤登,出手一剑便点向王乘风胸前,王乘风虽是手无寸铁。却丝毫不惧。徒手斗独孤登,仍自占了上风。
刘湘子一拳打死最后一名铁血刀手。亦飞身抢上,和独孤登联手斗王乘风,立时大占上风,王乘风失了上风,顿时险招百出。不支之际,竟连着被刘湘子打了三拳。
那边燕北归和风南图本是打得难分难解,燕北归忽被风南图几招逼退,风南图也不跟进,反而向后纵出,只几个起落,便已远去,燕北归待要追时,哪里还追得上?原来风南图景是工于心计,见大势已去,无心恋战,于是自然先脚底抹油再说了。
凌云飞扶起花无叶,道:“花老伯,你怎么样了?”花无叶面色泛青,嘴角流出涔涔鲜血,站都站不起了,显见得伤得极重。花无叶看了凌云飞一眼,道:“凌公子,我已尽力了。”凌云飞不知怎地,竟是鼻头一酸,强忍住眼泪道:“花老伯。你做得很好。”花无叶点头道:“你帮我叫刘湘子来。”他语气虚弱,说话时中气不足,已不能大声讲话了。
凌云飞忍住泪,道:“刘兄,你来一下。”刘湘子正与独孤登和燕北归联手,将王乘风追得后退不迭,见凌云飞呼叫,忙抽身退后,奔至花无叶身边,俯下身来,道:“花老伯,你伤得重么?”登时花风仪已夺了过来。她武功平平,在打斗中出不了力,反倒惹人牵挂,是以刘湘子叫她在一旁看着。此刻见花无叶受伤倒地,连忙奔了过来,她一个女孩儿家,自是感情脆弱些,人未开口,哭声已出,早已是泣不成声了。
那边刘湘子离开,王乘风少了个劲敌,立时精神大作。大喝一声,飞起一腿,将燕北归踢了个跟头,又猛扫一拳过来,击向独孤登,独孤登挥剑去挡,他只将拳头一侧,仍是打了过来,独抓登一时不防,竟被一拳打在胸前,“铿”地地一声,却是打中了”诸葛弩盒”,胸前仍是一阵透骨的剧痛,竟向后连退了几步。
俗话说。“排命难挡!”王乘风武功更高,却也不能高于独孤登与燕北归联手,但此把他情急拼命,连发狠招,燕北归和独孤登自是不易抵敌,倒也吃了点亏。
独孤登被打退几步,不禁勃然大怒,见王乘风又与燕北归斗成一团,当下从怀里掏出“诸葛弩盒”来,见那诸葛弩盒倒还没被打扁,当下对准王乘风,道:“燕北归,闪开!”燕北归不知何故,但照言让了一让,王乘风却是一愕,回头望时,却见一片寒星一闪,扑面而来,立时将身子往后一仰,他一身武功也直是极高,这一下六支短箭竟让他一齐躲了过去。
独孤登大步赶上,对准王乘风又是一接机括,王乘风躲无可躲,竟情同疯虎一般,迎着那片寒光扑上,意欲在自己死之前,能将独孤登也杀死,竟让那一些短箭尽数插在了身上,身形一窒,依旧扑上。
独孤登退后几步,再一按机括,又射出六枝短箭,王乘风狂吼着扑上,对于短箭却是无动于衷,一心只想将独孤登致于死地,但一时间又怎追得上独孤登?
独孤登再退几步,又一按机括,“蓬”地又打出六支短箭,仍是一齐射在了王乘风身上,王乘风仍旧大喝大叫地扑上,但步下已是渐渐放慢了,燕北归因恨王乘风曾在华山偷袭他父母,大喝一声,赶上前来,一剑将王乘风挥为两段。“血海神龙”便卧在了血泊之中。
独孤登扔了“诸葛弩盒”大步奔至花无叶眼前,却见得花无叶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眼见的是不成了。
花无叶道:“刘湘子,我将凤仪托付给你,你可答应么?”刘湘子咬着牙,终于点失道:“你对心吧,我回照顾好凤仪的。”花凤仪在一劳,却早已哭得死去活来了。
花无叶又看着独孤登,忽地脸色又红润起来了说话也清楚了,凌云飞等俱知这是回光返照回光一过,便就死了,当下都不打断他,让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