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金镖令》虎啸金镖令(70)
当下两人到了独孤登的住处,独孤登虽是二使之一,身份已是极高,但住的只是一间普通平房,房子很大,却孤零零地落于一个小坡下。凌云飞叹道:“独孤先生不愧是独孤,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这里。”花无叶道:“他是这个性格。”离那房子还有十多丈时,花无叶便已朗声道:“独孤兄,还不出来!”
连叫两声,却不见独孤登出来,花无叶皱眉道:“难道他出去了?”忽见一个黑衣老仆出来,道:“花大爷来了。”花无叶点头,道:“你主人呢?”那老仆道:“一大早被石大爷叫走了。”
花无叶脸上变色,道:“去哪儿了?”那老仆道:“他们朝西南走的,去哪儿我可不知道。”花无叶一拉凌云飞道:“咱们快去!”转身就跑。
凌云飞不知何故,只得也跟着他跑,道:“怎么回事?”花无叶一边跑一边道:“你不知道,独孤登和石风蟹素有深仇,经常相约决斗,我都劝过不知多少回了,但他们究竟有什么仇,连我都不知道,今天他们定然又去打架了,咱们得劝劝,不然,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独孤登是我至交,石风蟹和我交情也不浅,伤了哪一个都不好。”
凌云飞曾听吴观说过石风蟹与独孤登不和,三阵风中,武功最高的是王乘风,其次便是石风蟹了,他的武功或许比之独孤登还高些,当下步下加快,两人一前一后,如同追风般疾奔而过,幸而走的都是僻静之处,没遇上行人,不然的话,轩辕十三手下四处都有,见两人行踪不对,定然去报知轩辕十三,到时又少不了有些麻烦。
奔行许久,已能望见大漠了,此处种了许多桐树,以阻风沙,两人脚下不停,往林中径奔过去,一入林子,花无叶的身形立时慢下来,但凌云飞的“小巧腾挪”身法何等高明,区区树木丝毫不能阻他,仍自迅疾无比地穿了过去,霎时便将花无叶抛在了后面,花无叶不由得暗自佩服凌云飞的身法。
凌云飞在树丛中穿行一阵,便已听见了几声低沉的呼喝之声,立时循声奔去,果见得独孤登正和石风蟹两人正在忘死苦斗,独孤登使一柄曲身剑,石风蟹使一杆铁尺,两人剑来尺往,打得难分难解,前面风沙极大,但两人都毫不在意。
凌云飞呼道:“两位住手,请听我一言。”独孤登见凌云飞来了,看了他一眼,道;“凌云飞,此事与你无关。不用你管。”他说话时本已分神,石风蟹若及时跟上,本可得手一招,但石风蟹竟不肯占这个便宜,出招慢了一下,这才重新加快,凌云飞暗自叹服,急道;“天大的事都可以先商量,商量不成再动手不迟。”
石风蟹冷冷道:“凌云飞,你不要在此多事,我可没犯着你。”他说话时,不免也露了一些破绽,独孤登亦是不肯占便宜,凌云飞暗道:“原来他们比武竞如此公正,这倒是天下少见。”忽地,独孤登和石风蟹各自贴身而过,待两人分开时,石风蟹胸口已有了一道剑伤,独孤登的背部也被击了一尺,两人都将身形站住,互望着,却不出招。
凌云飞心知两人在重新调息运气,待会儿再重新扑上时,定然出招更猛,当下毫不犹疑,飞身抢至两人中间站住,道:“两位先歇一歇,待会恢复体力了再打吧!”此时花无叶亦是追了上来,道:“两位为何又打起来了?当真要死一个才肯罢手吗?”
独孤登默然半晌,道:“不是他死,就是我死顺便谁死了,另一个就会安静了。”石风蟹附和道:“不错,除了我们中间死一个外,无他路可走。”
独孤登道;“既然你们要阻拦,我便不在这儿打了,石风蟹,咱们到别的地方再打。”石风蟹应道:“正是!”两人刚才还打得舍生忘死,此刻又站到了一边,倒是十分好笑。
凌云飞道:“独孤先生,我找你有点小事。”独孤登道:“有事呆会再说吧!”凌云飞道:“若是刻不容缓呢?”独孤登只得道:“什么事,说吧!”凌云飞道:“此处不便说话,回去再说吧!”
独孤登道:“说来说去,你只是要我走了?”凌云飞道:“不错,呆会儿你自会明白了。”独孤登看了石风蟹一眼,似是征求他的意见、石风蟹点头道:“好,你既有事,我也不阻你,下次我去找你。”独孤登道:“好,我随时奉陪。”石风蟹也不跟凌云飞和花无叶道别,转身自大步走了。
凌云飞道:“好了,我们也走吧!”三人也一起往回走去。
到了独孤登房里,凌云飞将来意说了一遍,独孤登毫不迟疑,立时去内房拿了一个墨玉瓶出来,道:“这一瓶都拿去吧!”凌云飞笑道:“虽是当饭吃,也用不着这么多,”当下用了十丸出来,用一张小纸包好了,道:“多谢了。”又道:“独孤先生,下午请你在此等我,我有要事相商。”
独孤登点头道:“好,我在家等你。”凌云飞又向花无叶使了个眼色,暗示要他看住独孤登,不让他又去和石风蟹打架,花无叶会意,道:“独孤兄,咱俩可有好长一段时间未在一起喝酒了。今天下午陪你喝酒如何?”独孤登笑道;“那可妙极了,正好我酒瘾发了。”
凌云飞看在眼里心中稍定,道;“好了,那我告辞了。”独孤登提醒道:“记着了,那‘养生丸’服一丸可以管一天,服两丸可以管两天,可一次服上三丸,当心中毒!”凌云飞道:“知道了!”
凌云飞坐在家里静待午时,到正午时仍没人来通知他去消寒宫议事,心中暗道:“如此更妙,倒省了我不少麻烦。”立时起身向伏虎园奔去。
由于已来过两次了,凌云飞很快就到了神庙中,不见一人,心中稍定,当下按步骤开了密门,便向下走去。
谁知他刚走下去,便觉一股阴风袭来,当下将身一侧,顿时有柄剑刺穿了他的衣服,贴着他的胸膛而过,凌云飞从出道至今,也算身经大小数十战了,却从未像这次这般惊险,像这次这般接近死亡。
凌云飞身形未定,又觉得有一剑刺来,他万般无奈,只得向后退出,旁边又有一剑刺来,不住心中暗惊,心道;“莫非风南图已带人在此伏下了?”不敢稍迟,看准最近的一人,疾出三掌,那人剑法也甚了的,竟挡住了这三掌,另两人已追了上来,凌云飞心中暗道:“若不施狠招,待别的人闻声起来可就糟了。”当下一掌劈出,将左侧那人的剑尖震偏,一指疾点而出,另人便瘫软在地,另两人大惊,互相交换一下眼色,两柄剑忽地挑起,如两条毒蛇般围着凌云飞缠绕,凌云飞低叱一声,闪了几招,见那右首之人肋下是致命所在,倒也不忍伤他性命,点出一指,那人只觉得肋下一麻,也软倒在地。最后那人大惊,想要逃走,凌云飞哪里肯舍,将他也点倒了,沉吟片刻,将三人一齐抱起,三、四百斤重的东西压在身上,向外奔出,到得庙中,将三人都塞在了神像座下,出指如风,将三人的睡穴都点了,道:“你们睡五天再醒来吧,可惜要饿五天。”起身欲走,转念一想,又转过身来,掏出‘养生丸’,给每人嘴里塞了一粒,笑道:“让你们少饿一天罢!”转身奔入虎园中。
寻至虎笼前,凌云飞将火折子照过去,见燕北归正坐着打盹,轻呼道:“燕兄!”燕北归猛地惊醒,道:“你怎么才来?”
凌云飞道:“碰到了点麻烦。”说着,掏出“养生丸”递给燕北归道:“每天服一粒,最多不可超过三粒。”燕北归道:“我怎知过了一天了?”
凌云飞道:“一粒只能管一天,你饿了就吃,不就知道了么?”燕北归道:“这里暗无天日,不分昼夜,这倒是个计算时辰的法子。”
凌云飞道:“对,今日是初六了,你服了四粒后,再一下服两粒,正月十一要有场大战!”
燕北归道:“我记得了。”凌云飞又道:“他们已经知道我来过了,你可要多小心,别露出精神来叫他们疑心,将你打一顿可不上算,我再来不成了,你可多保重。”
燕北归心知凌云飞一定又为自己冒了风险,心中感动,道:“我知道了。”凌云飞想了想,道:“我给你找把好剑,正月十一给你用,怎么样?”燕北归道:“正要让那些魔头见识我的剑法!”
凌云飞道:“那时候,你可别忘了,独孤登和花无叶是自己人,对了,你只管对付风南图,将他制住了,便是你的一大功,知道了么?”燕北归知道到时候定有一场恶战,当下点头答应。
凌云飞道;“不多说了,情况紧得很,你可别让他们看出破绽来,记住我的话!”燕北归点点头,道:“你放宽心吧!”
凌云飞别了燕北归,依原路出来,又将起初三人的剑拾起来,把门依旧关好,走到外面时,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此时才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