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雪神雕》剑雪神雕(128)
马小雄虽然心中恚怒,但形势比人强,只得另择肥猪跳上猪背站定。
这一次,他挑选的是一支雄猪,身形比较细小,但也有二百来斤。
果然,此猪性情温驯甚多,虽然知道猪背上站立着一人,但却并未有如先前那一支大母猪,在猪场中乱冲乱撞,非要把马小雄从猪背上摔下来不可。
马小雄在猪北上平平稳稳地站定,心中暗赞:“这是一支好猪。”
心念未已,这一支好猪忽然躺了下来,原来猪有猪性,看见于泥泞,总是要在泥泞上翻滚。
好猪要在泥泞上翻滚,马小雄无奈,只好另选好猪。
但另一支猪,虽然比那一支大母猪略佳,但也只是略佳而已。隔不了多久,又把马小雄从猪背上直摔下来。
如是者,不断换猪,不断被猪摔在泥泞上,甚至是猪粪上。
这是马小雄生命中最漫长的半炷香时光。
好不容易,总算熬了过去,“猪北舍”大门“曳”一声打开,里面也有一张四四方方的石桌,桌上有一碗颜色像是墨汁的汤药。
马小雄浑身痕痒无比,再不迟疑,匆匆捧起这一碗药,一口喝掉。
喝了这碗药之后,果然奇痒渐减。这时候,野兽先生已从另一道门走入“猪北舍”,道:“要在这些猪背上站得四平八稳,还得痛下一番苦功。”
马小雄道:“还要再站猪背吗?”
野兽先生道:“你可知道今天从猪背摔下来的次数?”
马小雄道:“十七次!”
野兽先生摇摇头,道:“不,总共是二十一次,把你摔得最多的,是一支不大不小的雄猪,它叫‘花仔’。”
马小雄哼一声,骂道:“总有一天,把这一支雄猪宰掉来吃。”
野兽先生冷笑道:“要宰掉这里的猪,必须首先把我宰掉。”
从“猪北舍”走出猪场,马小雄浑身都是泥泞及猪粪,野兽先生带着他前往一条河流,马小雄立时“噗通”一声跳入河中,最少冲洗半个时辰才肯上岸。
翌日,野兽先生又带着马小雄前往“猪南舍”,却见笑童笑嘻嘻的站在门外,道:“太叔堡主知道二堡主昨天从猪背上慎滑下数次,因此命令小笑到此向二堡主请安。”
马小雄闷哼一声,道:“我并不是‘不慎滑下’,而是在猪背上无法站稳,也不只是摔下几次,而是总共摔了二十一次之多。”
笑童笑道:“小笑在四十年前,第一次踩上猪背,最少摔下了五十几次,由此可见,二堡主的下盘功夫,比小笑稳札得多。”
马小雄道:“一个人从猪背上摔下来,旁人看了准会发笑,你今天是否很想瞧瞧我满身臭猪粪的模样?”
笑童笑道:“二堡主误会啦,小笑只是奉了大堡主之命,也要到猪场站在猪背之上,要是小笑在猪背上摔下一次,大堡主便会一刀砍掉小哭的脑袋,作为惩罚。”
马小雄奇道:“你在猪背上摔下来,过不在哭童,就算要砍脑袋,也该砍掉你这一颗才对。”
笑童嘻嘻一笑,道:“小哭的脑袋,也便是小笑的脑袋,别瞧咱们哭笑二童每天都在吵架、抬杠,咱们毕竟是出生入死数十年的好兄弟,要是小哭死了,小笑也绝对不能独活。”
语毕,推开通往猪场之门,似是连滚带跌地仆跌下去。
马小雄趋前一瞧,唯恐笑童糊里糊涂掉入猪粪之中,连累哭童给老太叔一刀砍掉了脑袋。
趋前一看,却见笑童正笑嘻嘻地站在那一支三百来斤大母猪“多产”的背上。
昨日,马小雄踏足在“多产”背上,这一支大母猪立时狂性大发,在猪场中乱冲乱撞,立时把人摔倒下来。
但这时候,笑童踏足在“多产”背上,却是气定神闲。
笑童气定神闲,大母猪也是气定神闲。
马小雄却是怒火中烧。把那一支大母猪骂个“猪血淋头”,骂它欺善怕恶,毫无猪性。
野兽先生道:“这一支母猪,跟小笑很有缘份,三年前,它一出生的时候,小笑便已把它抱着来玩。”
马小雄道:“原来如此。”要是笑童一直站在“多产”背上,他是绝不会服气的。
因为对笑童而言,这一支母猪更是他的“朋友”,正是“自己猪”,自然不会把他摔跌下来。
只是,笑童只是在“多产”背上站了一会,身子一纵,又已站在另一支雄猪的背上。
如此这般,连续转换了十几支猪,无论站在任何一支猪背之上,都是如履平地并没有给摔下来。
野兽先生拈须一笑,道:“要在猪背之上站得乎平稳稳,必须运用巧劲,练剑也是一样的道理。”
“练剑也像是站在猪背之上吗?”马小雄为之一呆。
野兽先生道:“剑是有利于灵动便捷招数的兵器,要是用剑者不精于巧劲,剑招就会变得呆滞,难以达到上乘境界。”马小雄默默地想了片刻,顿然有所觉悟。
半炷香时光之后,笑童已从“猪北舍”远飘而去。
马小雄咬了咬牙,纵身一跳,踏足在“多产”背上,这一支大母猪又是乱冲乱撞,不旋踵间又再把他摔了下来。
这一日,马小雄仍然在各大小猪背上摔个不亦乐乎,但事后计算被摔下的次数,比昨天略少,只有十九次。
在“猪北舍”,野兽先生赞道:“只是第二日,便已大有进步,前途甚是光明。”
马小雄紧绷着脸,拖着满是泥泞和猪粪的身子,一步一步迳自走向河边。
就是这样,马小雄每日都在猪场上跟几十支大大小小的猪支厮混,久而久之,被摔下来的次数不住的在逐渐减少,到后来,除了“多产”之外,已可顺利地站在任何一支猪背之上,在猪场上来去自如。
转眼已过了一月。
这一日,天降大雨,每一支猪的猪背都是湿淋淋的。
马小雄从“猪南舍”跳入猪场,第一支挑选的仍是大母猪“多产”。
“多产”对马小雄,一直都很不客气,这一天也没有例外,在雨势滂沱之下,要站在这一支大母猪的背上,更是困难重重。
然而,经过整个月的“站猪”,马小雄对巧劲上的运用,已是渐渐纯熟。
这一次,他在“多产”背上站立良久,任凭“多产”怎样横冲直撞,猪背不住的在颠簸,马小雄始终没有给摔下来。
这一日,站猪站了足足一炷香时光,马小雄前后三次踏足在“多产”猪背上,均能应付自如。
回到“猪北舍”,虽然全然湿透,但那只是雨水,并不是沾染了泥泞与猪粪。
野兽先生笑逐颜开,道:“恭贺二堡主,终于能够在猪背之上站稳了阵脚。今晚早点歇息,明天带你到牛场去。”
马小雄闻言,登时为之一振,道:“是否要站在牛背上练功?”
野兽先生摇了摇头,道:“不是站在牛背,而是站在牛头之上。”
翌日,马小雄面对着的,再也不是一群懒懒闲闲的猪,而是几十支脾气甚是差劣的蛮牛。
要站在蛮牛的牛头上,境况不但凶险,更是困难重重。
这一日,马小雄从牛头上摔下来的次数,经野兽先生计算之下,总共有三十八次,其中有一次,更在摔下来的时候给牛蹄在大腿上踏了一下,当场痛彻心肺,总算苍天庇佑,未曾给牛蹄活活踩死。
又过了一天,在牛场边,看见了哭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