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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氏皇朝经世文续编》卷五十一 礼政二 大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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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朝郊祀分合考   

姚文

 案历朝郊祀分合稽之各史惟前汉宋明三史纪志具有本末其余多须旁搜参证而得之今分代详考如右至其是非得失前人之议论详矣不赘

秦并天下而三代之礼亡故南北郊至汉成帝时用匡衡之议而始建其前虽有甘泉汾阴之祠而创制之初不由稽古故论郊祀者必以是为始焉案成帝本纪建始二年正月始郊祀长安南郊三月始祠后土于北郊此分祭之明证也郊祀志载王莽奏定孟春正月上辛若丁天子亲合祀天地于南郊以日冬至使有司奉祠南郊日夏至使有司奉祭北郊此合祭始于王莽之明证也本末具详班史兹其大要云续汉祭祀志建武二年初制郊兆于洛阳采元始故事为圆坛八陆中又为重坛天地位其上皆南向西上则合祭无疑也又中元元年初营北郊本纪作二年初立北郊此以初营言故书元年则二至之祭不废可知也礼仪志称正月上丁祠南郊礼毕次北郊明堂高庙世祖庙谓之五供而不言二至之祭岂以非亲祀而不志耶本纪自建安元年外未尝书郊祀志亦无之岂东汉诸帝皆未尝亲行郊祀耶抑常事不书而建安以因变得书耶马端临亦深以为疑要之东汉承王莽之制而合祭与分祭并用则可无疑也

陈氏三国志不立书志三家祀典不可得详惟于蜀志先主传载章武二年诏营南北郊于魏志明帝纪载景初元年诏定郊邱祀典如是而已于祭之分合遂不可考宋书礼志称二汉郊禋之制具存魏所损益可知据是以为魏承汉制合祭亦殊苦其影响惟景初诏书称号圜丘曰皇皇帝天方丘曰皇皇后地天郊曰皇天之神地郊曰皇地之只据此则似无合祭者岂郊丘既分而合祭之礼亦革耶案晋书礼志太常顾和称魏承后汉正月祭天以地配时高堂隆等以为礼祭天不以地配云云考魏世郊祀载于本纪者二黄初二年春正月郊祀天地当即和所谓承后汉以地配者景初元年十二月壬子冬至始祀皇皇帝天于圜丘则明非合祭殆因隆等之言而更定耶西晋承魏制但从王肃之议二丘于二郊而祭之分合纪志苦无确证然考之前则曹魏改制之后未闻又合考之后则江左相沿之制未改前规以是知西晋之亦未尝合祭也

东晋之初未立北坛地只众神共在天郊至成帝咸和八年立地郊而康帝建元元年定以正月上辛祀南郊次辛祀北郊遂为宋齐梁陈郊制之祖齐建元二永明三陈永定二宋嘉元三五皆以正月上辛祀南郊次辛祀北郊载在各史本纪北郊专祭地固不待言不知南郊祭天仍以地配与否纪志均无明文详按宋书礼志齐书礼乐志隋书礼乐志按隋书十志原系梁陈齐周隋五代史志故梁陈典制亦据此而称引仍用今名但有分祭之仪分祭之乐而无合祭用者惟宋书乐志载颜延年歌时均以天地郊标目然安知非一诗两用者未得据为合祭之证也宋元丰六年陈襄疏称南齐以上辛祀昊天次辛瘗后土此亦足为不合祭之证陈则本纪书亲祠北郊者八若南郊合祭则当无此矣

元魏祀天有南郊有西郊有圜丘乐志称孟秋祀天西郊礼志称天赐二年四月复祀天于西郊本纪书太和十八年三月罢西郊祭天此西郊非合祭之明证也礼志载南郊坛位称天位在其上南面神元西面此南郊非合祭之明证也圜丘在委粟山景明二年改筑于伊水之阳礼志载太和十九年甲申长至祀昊天于委粟山本纪书有事于圜丘是委粟山圜丘不合祭之明证也惟宋苏轼奏疏引郦道元水经注伊水笃以为合祭之证据此几疑景明以后圜丘改为合祭今按郦注本文上云大魏郊天之所下云祭昊天上帝于此明是专祭天而不以地配者中间天地位其上一语乃郦氏引司马彪郊祀志之文轼巧为牵合有类舞文盖不足信况魏书礼志云其后冬至祭上帝于圜丘夏至祭地于方泽牲币之属与二郊同若景明改制史志岂得但据初制而言乎是伊水圜丘亦断非合祭之明证也至高齐宇文周据隋书礼仪志亦均有分无合隋开皇议定祀典天地分祭史志尤明无待考矣

唐时郊制一定于武德再定于开元皆有分无合武德定令之后至则天天册万岁元年亲享南郊始合祭天地新旧唐书志皆特笔书之则其前恪遵定令并未合祭可知也其后长安二年本纪亦书亲享南郊不知合祭与否惟考音乐志有则天大享昊天乐章既但以昊天标题而词中言元穹言紫极言干仪言上帝而未尝及地其非合祭之乐可知则疑武后合祭天地亦惟天册万岁一次而已至景龙三年乐志亦有祀天乐章太极元年即旧书之景云三年新书之先天元年贾曾之表不行是中宗睿宗亦未合祭可知也开元新礼之后至天宝元年遂合祭天地于南郊礼乐志称终唐之世莫能改按开元二十年是年奏上新礼至天宝元年中间九年考诸纪志未尝行郊祭之礼然则开元定礼以后有合祭而无分祭也夫武德定令以后虽有武后之合祭而卒未尝改开元新礼乃未尝行而及身废之亦可异矣

宋初合祭天地元丰诏罢合祭才六年一祭而元佑七年仍合祭至绍圣诏罢合祭才元符元年一祭而建中靖国元年又称权合祭是年仍诏罢合祭自是祭天者八祭地者四而绍兴十三年复合祭遂终宋世合祭此有宋郊祀分合之大略载在本史纪志者也据礼志有圜丘方丘雩祀祈报明堂感生帝神州凡七祭是分祭之礼仍在但非天子亲行故当时议礼诸臣数典皆不及此兹亦弗详列焉

辽合祭天地于木叶山未立郊制金自天德以后始有南北郊之制冬至合祭天地于圜丘夏至祭地于方丘史载甚明亦无待考元自宪宗之二年合祭昊天后土成宗大德六年始合祭于南郊九年始从群臣之议专祀昊天而祭祀志载文宗时坛位昊天上帝位中少北皇地只次东少却皆南向则仍合矣据春明梦余录知合祭之复行始于泰定中而史不之及何其也又志载文宗时仪注仍专祭昊天而摄祀仪注则合祭天地盖北郊未建故歧于两端如此然则泰定以后亲祀则专祭摄祀则合祭固无疑也明初立圜丘方丘分祭天地洪武十年建大祀殿于南郊合祭天地成祖迁北京如洪武制嘉靖九年建圜丘方泽复分祭遂终明之世本末具在明史兹撮其大要如此

自汉元始合祭至魏景初始分祭自唐天宝合祭至宋元丰始诏罢合祭自绍兴十三年合祭至元大德九年始议分祭自明洪武十年合祭至嘉靖元年始分祭此历朝分合大略也然其中又有辨特主合祭者汉之元始明之洪武而已不主合祭而径行合祭者则唐之天宝宋之元佑绍兴是也天册万岁后数不相沿故不囗不径行合祭而犹权合祭者东晋初及宋之建中靖国是也并不权合祭而仍未罢合祭者元之泰定以后是也罢合祭而仍未尽分祭之礼者魏景初至西晋及南梁北齐宋之元丰元符及大观以前元之大德以后明之嘉靖及万历以后均未亲祀地只是也必罢合祭而仍亲两郊者乃为尽分祭之礼则惟汉之建始晋之建元南朝之宋齐陈北魏之天兴太和周之建德隋之开皇唐之延和宋之政和宣和明之洪武二三年及隆庆元二年足以当之秦尚书五礼通考云考天地之祭汉时或分或合后惟魏文帝之太和周武帝之建德隋高祖之开皇唐元宗之开元宋神宗之元丰元文宗之至顺明世宗之嘉靖特主分祭余皆主合祭按元丰至顺嘉靖固特主分祭开元二十年以前之不合祭盖沿旧章至二十年以后则未尝分祭然因其新礼定分祭而遂目为特主分祭虽非核实尚属有因至北魏北周史志本无合祭之文安得有太和建德特主分祭之事耶反覆考之秦氏盖沿春明梦余录之误而春明梦余录乃误读宋陈襄等疏也按文献通考载元丰时枢密院陈襄等上言有云由汉历唐千有余年之间而以五月亲祠北郊者惟四帝而已如魏文帝之太和周武帝之建德隋高祖之开皇唐睿宗之先天皆希阔一时之举也据此则襄等本但举五月祠北郊者故非惟不合祭而不亲祠北郊者不举即祠北郊而不以五月者亦不举及春明梦余录误袭其文以为由汉及唐分祀者惟四祭而已已为谬误而于唐则以并未分祭之开元易确系分祭之先天尤为极谬大抵自唐以前史书所载率无要领可寻故明李善长等言王莽奏以正月合祀由汉历唐千余年间皆因之合祭张璁言合祭之说实自莽始汉之前皆主分祭汉以后亦间有之均见明史礼志语均模棱然未有如春明梦余录之谬也秦书卓然成家特恐学者复沿其偶然之误故附纠之如此自魏景初至唐开元惟东晋初合祭权也天册万岁偶也余但有分祭之证秦氏余皆主合祭一语尤为草率

遵议大礼疏道光三十年   

曾国藩

奏为遵 旨敬谨议奏事正月十六日 皇上以 大行皇帝朱谕遗命四条内无庸 郊配 庙祔二条命臣工详议具奏臣等谨于二十七日集议诸臣皆以 大行皇帝功德懿铄 郊配断不可易 庙祔尤在所必行直道不泯此天下之公论也臣亦欲随从众议退而细思 大行皇帝谆谆诰诫必有精意存乎其中臣下仰测 高深苟窥见万分之一亦当各陈其说备 圣主之采择窃以为 遗命无庸 庙祔一条考古准今万难遵从无庸 郊配一条则不敢从者有二不敢违者有三所谓无庸 庙祔一条万难遵从者何也古者祧庙之说乃为七庙亲尽言之有亲尽而仍不祧者则必有德之主世世宗祀不在七庙之数若殷之三宗周之文武是也 大行皇帝于 皇帝为你庙本非七庙亲尽可比而论 功德之弥纶又当与 列祖 列宗同为百世不祧之室岂其弓剑未忘而蒸尝遽别且诸侯大夫尚有庙祭况以 天子之尊敢废升祔之典此其万难遵从者也所谓无庸 郊配一条有不敢从者二何也古圣制礼亦本事实之既至而情文因之而生 大行皇帝仁爱之德同符大造偶遇偏灾立颁帑项频年赈贷薄海含哺粒我蒸民后稷所以配天也 御宇三十年无一日之暇逸无须臾之不诚纯亦不已文王所以配上帝也既已具合撰之实而欲辞 升配之文普天臣民之心终觉不安此其不敢从者一也历考 列圣升配惟 世祖章皇帝系由御史季周琬奏请外此继统之 圣人特旨举行良由上符 昊眷下惬民情毫无疑义也行之既久遂为成例如 大行皇帝德盛化神即使无例可循臣下犹应奏请况乎成宪昭昭曷敢踰越传曰君行意臣行制在 大行皇帝自怀谦抑之盛意在大小臣工宜守 国家之旧制此其不敢从者二也所谓无庸 郊配一条有不敢违者三何也 坛壝规模尺寸有定干隆十四年重加缮修一砖一石皆考律吕之正义按九五之阳数增之不能改之不可今则每幄之内仅容豆笾七幄之外几乏余地我 大行皇帝虑及亿万年后或议增广乎 坛壝或议裁狭乎幄制故定为限制以身作则世世可以遵行今论者或谓西三幄之南尚可添置一案暂为目前之计不必久远之图岂知人异世而同心事相沿而愈久今日所不敢言者亦万世臣子所不敢言也今日所不忍言者亦万世臣子所不忍言也经此次 朱谕之严切盈廷之集议尚不肯裁决遵行后之人孰肯冒天下之不韪乎将来必至修改基址轻变旧章此其不敢违者一也古来祀典兴废不常或无其祭而举之或有其礼而罢之史册所书不一而足唐垂拱年间郊祀以高祖太宗高宗并配开元十年从张说议罢太宗高宗配位宋景佑年间郊祀以艺祖太宗真宗并配嘉佑七年从杨畋议罢太宗真宗配位我 朝顺治十七年合祀天地日月星辰于 大享殿奉 太祖 太宗以配厥后亦罢其祀祀典改议乃古今所常有我 大行皇帝虑亿万年后愚儒无知或有援唐宋罢祀之例妄行陈奏不可不预为之防故 朱谕有曰非天子不议礼一经 断定巍然七幄与天常存后世增配之议尚且不许罢祀之议何自而兴所以禁后世者愈严则所以尊  列圣者愈久此其计虑之周非三代制礼之圣人而能如是乎 大行皇帝以制礼之圣人自居臣下何敢以寻常之识浅为窥测有尊崇之虚文无谋事之远虑此其不敢违者二也我 朝孝治天下 遗命在所尤重康熙二十六年 孝庄文皇后遗命愿于遵化州 孝陵近地安厝臣工皆谓遵化去 太宗昭陵千余里不合祔葬之例 圣祖仁皇帝不敢违 遗命又不敢违成例于 孝陵旁近建 暂奉安殿三十余年未敢竟安地宫至雍正初敬谨蒇事嘉庆四年 高宗纯皇帝遗命庙号无庸称祖我 仁宗睿皇帝谨遵 遗命故虽干隆之丰功大烈 庙号未得祖称载在会典先后同揆此次 大行皇帝遗命一条森严可畏若不遵行与我 朝家法不符且 朱谕反覆申明无非自处于卑屈处 列圣于崇高此乃大孝大让古之盛德也与其以尊崇之微忱属之臣子孰若以莫大之 圣德归之 君父此其不敢违者三也臣窃计 皇上仁孝之心两者均有所歉不奉升配仅有典礼未备之嫌遽奉升配既有违 命之嫌又有将来之虑是多一歉也一经 大智之权衡无难立判乎轻重 圣父制礼 圣子行之默契精微不待臣僚拟议而后定臣职在秩宗诚恐不详不慎 皇上他日 郊祀之时上顾 遗训下顾万世或者悚然难安礼臣无所辞咎是以专摺具 奏千冒 宸严不胜惶悚战栗之至

谨献 升祔大礼议附片   

张佩纶

窃臣恭阅抵抄三月十四日奉 上谕朕奉 慈安端裕康庆昭和庄敬皇太后 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皇太后懿旨惇亲王奕等奏遵 旨相度太庙中殿位次请饬廷臣会议一摺据称我朝自顺治初年创立庙制迄今 列圣庙享中殿龛位已与九间之数相符等语穆宗毅皇帝孝哲毅皇后神牌升祔供奉位次钜典攸关着王大臣大学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虔诣 太庙敬谨相度后会同惇亲王弈等妥议具奏钦此仰见我 皇上详求礼制博采群言之至意臣谨案 本朝之制与历代异历代贤君谊辟或数世一作或间世一作故亲尽而祧我 朝 列祖 列宗 圣 圣相承皆当为百世不迁之庙欲酌古准今垂诸久远非立 太宗文皇帝世室不可伏考国语及祭法皆言殷人祖契而宗汤据商颂则汤实称祖故贺循云殷有二祖三宗是殷之特庙盖有四矣朱子序殷武之诗曰高宗中兴为百世不迁之庙不在三昭三穆之列此诗则庙成而祔祭之诗刘歆曰周懿王时始立文世室于三穆之上孝王时始立武世室于三昭之上诸儒多是其说由此言之殷以一祖三宗有功德特立庙周以文武有功德特立庙我 朝 太宗文皇帝有功德特立庙实至当不易之经也说者虑特立一庙嫌于近祧顾何楷有言武丁当世数未尽时必仍居七庙中及亲尽应毁之日乃始迁其祖于新庙与七庙同享祀不与群祧等列然则在七世中则祔于太庙以明有亲在七世外则创立新庙以明有功庙有定数宗无定数家语引孔子曰诸见祖宗者皆不毁可为明证至庙宜立于何所考刘瑾之说谓中宗当穆高宗祖甲当昭各立其庙于太祖庙之两旁今同堂异室与古制少殊若于 中殿垣外旁建世室已居群昭群穆之次不足以示尊崇且中广于后既非古式即相度规模亦嫌未称似宜展 后殿两旁短垣左右各建世室既居 昭穆庙之上仍在 太祖庙之旁与文世室在西北武世室在东北之制相合地非 神路所经尽可鸿规大起将来世室告成奉 太宗文皇帝 孝端文皇后 孝庄文皇后神牌于左为 世室一切礼仪悉视 中殿其 中殿龛位则自 世祖章皇帝 孝惠章皇后 孝康章皇后神牌以次递迁恭奉 穆宗毅皇帝 孝哲毅皇后神牌于第九室揆之古今礼制颇无窒碍如蒙 饬下王大臣等详核定议请 旨施行庶上慰 列圣在天之灵下万世无疆之祚我 朝制度直与三代同风矣再事关 升祔大礼原宜博采群议考证异同但传说不一所执各殊若不剖别是非无以折衷至当或拟展 中殿为十一室意谓历代增置具有成规事既易行工亦较省不知天子七庙一坛一墠定为九室无可议增自晋人谓庙以容主为限无拘常数故至元帝明帝皆十室至穆帝简文帝皆十一室唐宋金元沿为故事或多至十八室然详绎当日增展之由则皆以兄弟相及者合为一代下则世次等伦难分昭穆上则高曾未尽难即祧迁故虽狭小其制犹得以室逾九间数仍九代为解倘今日踵而行之不独与古人立庙之制未符亦且与后世增室之意未合况因陋就简本系叔季衰风设当重熙累洽之朝则自十一室后以两递加必至无地可容鼎俎宋展太庙为十二室孝宗升祔而东室尚虚朱子以为非祝延寿康之意深不然之酌理衡情无适而可国家敬修祀典当准万世不易之经不当为一时权宜之计若苟且迁就但顾目前度 圣人议礼之心当必不愿出此也或又拟于 中殿旁别建九楹将中一间为 穆宗毅皇帝新庙意谓 前殿为庙 中殿为寝似乎父子异宫不失礼意而岁时合食亦与古义无乖然礼名升祔不入太庙尚得谓之祔乎在昔殷盘庚时阳甲别出为庙汉光武时孝成别出为庙晋主贺循议惠帝别出为庙唐主陈贞节苏献等议中宗别出为庙是数主者本无功德于民当时建议别祀礼家犹且非之钦惟我 穆宗毅皇帝削平大难承烈显谟他日当定为功德之庙百世不祧今甫当 升祔岂宜因 中殿九室已盈拟建新庙转类于殷汉晋唐旧事乎我 朝经学昌明礼仪详慎王大臣等钦承 懿旨必能斟酌尽善仰副 圣谟而臣鳃鳃过虑诚恐众论纷纭淆于疑似不得不亟为之辨

再昭穆之次自汉以来纷如聚讼何洵直张璪之论朱子之图详且尽必然皆为都宫异寝者言之若同堂异室而拘于昭常为昭穆常为穆必至子居父上曾在孙先极其流弊实有如马端临所虑者惟宋陆佃为周以后稷为太祖王季为昭文王为穆武王为昭成王为穆康王为昭昭王为穆至穆王入庙王季亲尽而迁则文成昭宜居昭位武康穆宜居穆位其言着于礼志最为明晰臣再四寻绎如佃所云昭穆者父子之号方其为父则称昭取昭以明下方其为子则称穆取其穆以恭上实较昭穆定名之说为长如佃所云同堂合食穆居父行则宜为昭昭居子行则宜为穆又较昭穆定位之说为长况坛立于右墠立于左以周制考之太王亲尽去右坛而为墠王季亲尽去左祧而为坛左右迁徙无嫌倘以佃为不足据岂昭必越坛而经墠穆必有坛而无墠乎我 朝 郊 庙位次东西互殊实与陆佃之说相合诫使 中殿龛位以次左右递迁并非创为新论仍系率由旧章应请 饬下王大臣等一并核议以垂万世之式

续陈会奏未尽之意疏   

内阁侍读学士钟佩贤

本日会奏 穆宗毅皇帝 孝哲毅皇后升祔位次摺内一切规制业经敬谨胪陈恭候 钦定惟制既协乎时宜事必规诸久远历代庙制太祖而后有功德者则不祧实为古今通义我 朝 圣 圣相承功德巍焕以故 三祖 七宗俱为百世不祧震古铄今敻乎莫尚已顾尊亲之意无穷而礼制之行有限功德之在将来方兴未艾 庙室之有定位非可屡增此非臣子所忍言必待 圣人之定论伏查 郊坛配位道光三十年二月初六日钦奉 谕旨以 三祖 五宗为定永远遵行以 文宗显皇帝如天之 德升奉 郊配谁曰不宜然而 圣怀冲挹虑后世或有窒碍是以 垂训煌煌仰见 大圣人识量恢宏迥非寻常所能拟议臣敬念 庙祀不祧与 郊祀配飨均关钜典事异理同今 穆宗毅皇帝升祔 太庙 三祖 五宗百世不祧固炳然为不刊之典以后于万斯年不祧之礼是否永行无窒恭候 皇上春秋鼎盛 圣心自有权衡若蒙 特降纶音使他日圣子神孙钦承恪守则 庙制得 圣言而永定与当日 文宗显皇帝钦定 郊坛配位异世同符矣

遵 旨覆议 升祔典礼疏   

李鸿章

窃臣承准军机大臣字寄六月十四日钦奉 慈安端裕康庆昭和庄敬皇太后 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皇太后懿旨本日据礼亲王世铎等奏遵议穆宗毅皇帝孝哲毅皇后神牌升祔位次一摺又据醇亲王弈詹事府少詹事文治鸿胪寺卿徐树铭内阁侍读学士钟佩贤鸿胪寺少卿文硕国子监司业宝廷另行陈奏各摺片已明降谕旨令惇亲王弈恭亲王弈欣醇亲王弈御前大臣军机大臣大学士侍郎翁同龢夏同善礼部太常寺将王大臣等所奏各摺片详细阅看再行妥议具奏矣 庙制关系钜典必须考核精详方足以昭慎重着再派李鸿章悉心妥议具奏礼亲王世铎等摺一件酷亲王弈等摺片九件并侍郎袁保恒等说帖五件均着抄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仰见 皇太后慎重钜典聿求厥中之至意臣查礼亲王等议增 龛座志在斟酌时宜诸臣请改庙制志在考求古礼要皆出于尊崇 祖宗之忱未易折衷定论以臣所闻礼文残阙古制难详七庙五庙之文汉世已无定说都宫别殿与同堂异室昔人亦互有是非即朱子宗庙图议马端临邱浚等皆病其过拘臣考周官匠人营图世室明堂皆止五世郑注五室并在一堂据此则朱子所图世室亲庙以次而南似亦未必尽合古制至于特建 寝殿增修方殿等说更为古制所无礼亲王等奏称侍讲张佩纶请建世室事涉更张应毋庸议等因 宗庙事重未便轻议改作该亲王等所奏不为无见我 朝 庙制定于 国初 祖宗神灵协会一室已二百余年一旦迁改 神明必有不安 太庙重垣周二百九十一丈 殿陛庭墀各有定式皆一成而不可变今欲就增数室位置必难得宜又 升祔吉期礼不宜误戴记所称不忍一日未有所归者也准古酌今改 庙实有难行礼缘人情可以义起因时立制自以仿照 奉先殿成案增修 龛座为宜议者或以简略为嫌臣考古礼祔庙迭迁亦止改涂易檐并不大更旧庙今之 龛座略如晋宋以来之坎室晋太常华垣建议庙室以容主为限无拘常数厥后王导温峤等往复商榷议增坎室宋增八室蔡襄为图此皆达礼君子度时之宜以成一代之典彼岂未闻世室亲庙之说亦谓礼乐不相沿袭事异殷周礼从而变也今之增 龛实其比例或又谓 奉先殿乃古原庙之制与太庙事体不同查会典所载雍正十一年奏准 奉先殿 神牌供奉与 太庙理应画一是 太庙如 奉先殿制久有 成宪可循不得谓 奉先殿可以增 龛独不可仿行于 太庙也仰维 列圣家法皆 躬行节俭以先天下今日援案增 龛之议事属权宜意从俭朴未必无当于 列圣降鉴之心廷议既已允谐似应无烦疑虑至祧迁之礼虽古之常制而藏主之室则礼无明文郑康成礼经大师其言周制祧主藏于太庙及文武世室是已祧之主与不迁之祖同处一庙故庙亦名祧晋代之制藏于西储夹室当时已疑其非礼后世竟沿为故事儒家每谓祧于夹室为古制殆臆度之辞庙既与古不同祧亦未宜轻议惟 太庙规制有定 国家统绪无穷醇亲王议请 明降谕旨晓示天下自今以往亲尽则祧并请以 后殿东西二稍间永藏祧主此则导 皇上以太让酌庙制以从宜礼贵因时让为美德非天子不议礼应否 允行自应一秉 圣裁非臣下所敢妄拟矣

以一死泣请 懿旨豫定大统之归疏   

吴可读

窃罪臣闻治国不讳乱安国不忘危危乱而可讳可忘则进苦口于尧舜为无疾之呻吟陈隐患于 圣明为不祥之举动罪臣前因言事忿激自甘或斩或囚经王大臣会议奏请传臣质讯乃蒙我 先皇帝曲赐矜全既免臣于以斩而死复免臣于以囚而死又复免臣于以传讯而触忌触怒而死凡犯三死而未死不求生而再生则今日罪臣未尽之余年皆我 先皇帝数年前所赐也乃天崩地折忽遭十三年十二月初五日之变即日钦奉 两宫皇太后懿旨大行皇帝龙驭上宾未有储贰不得已以醇亲王之子承继 文宗显皇帝为子入承大统为嗣皇帝俟嗣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特谕罪臣涕泣跪诵反覆思维窃以为 两宫皇太后一误再误为 文宗显皇帝立子不为我 大行皇帝立嗣既不为我 大行皇帝立嗣则今日 嗣皇帝所承大统乃奉我 两宫皇太后之命受之于 文宗显皇帝非受之于我 大行皇帝也而将来大统之承亦未奉有明文必归之承继之子即谓 懿旨内既有承继为嗣一语则大统之仍归继子自不待言罪臣窃以为未然自古拥立推戴之际为臣子所难言我 朝二百余年 祖 宗家法子以传子骨肉之间万世应无间然况醇亲王公忠体国中外翕然称为贤王观王当时一 奏令人忠义奋发之气勃然而生言为心声岂能伪为罪臣读之至于歌哭不能已已倘王闻臣有此 奏未必不怒臣之妄而怜臣之愚必不以臣言为开离闲之端而我 皇上仁孝性成承我 两宫皇太后授以 宝位将来 千秋 万岁时均能以我 两宫皇太后今日之心为心而在廷之忠佞不齐即众论之异同不一以宋初宰相赵普之贤犹有首背杜太后之事以前明大学士王直之为国家旧人犹以黄请立景帝太子一疏出于蛮夷而不出于我辈为愧贤者如此遑问不肖旧人如此奚责新进名位已定者如此况在未定不得已于一误再误中而求一归于不误之策惟有仰乞我 两宫皇太后再行明白降一 谕旨将来大统仍归承继 大行皇帝嗣子 嗣皇帝虽百斯男中外及左右臣工均不得以异言进正名定分预绝纷纭如此则犹是 本朝 祖 宗来子以传子之家法而我 大行皇帝未有子而有子即我 两宫皇太后未有孙而有孙异日绳绳缉缉相引于万代者皆我 两宫皇太后所自出而不可移易者也罪臣所谓一误再误而终归于不误者此也彼时罪臣即以此意拟成一摺由都察院转进呈底 奏底俱已就草伏思罪臣业已降调不得越职言事且此何等事此何等言出之亲臣重臣大臣则为深谋远虑出之疏臣远臣小臣则为干进希名又思在诸臣中忠直最着者未必即以此事为可缓言亦无益而置之故罪臣且留以有待洎罪臣以查办废员内蒙 恩圈出引 见奉 旨以主事特用仍复选授吏部迩来又已五六年矣此五六年中环顾在 廷仍未有念及于此者今逢我 大行皇帝永远奉安 山陵恐遂渐久渐忘则罪臣昔日所留以有待者今则迫不及待矣仰 鼎湖之 仙驾瞻恋 九重望 弓剑于 桥山魂依尺帛谨以我 先皇帝所赐余年为我 先皇帝上乞 懿旨数行于我 两宫皇太后之前惟是临命之身神志瞀乱摺中词意未克详明引用率多遗忘不及前此未上一摺一二缮写又不能庄正罪臣本无古人学问岂能似古人从容昔有赴死而行不复成步者人曰子惧乎曰惧曰既惧何不归曰惧吾私也死吾公也罪臣今日亦犹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罪臣岂敢比曾参之贤即死其言亦未必善惟望我 两宫皇太后我 皇上怜其哀鸣勿以为无疾之呻吟不详之举动则罪臣虽死无憾宋臣有言凡事言于未然诚为太过及其已然则又无所及言之何益可使 朝廷受未然之言不可使臣等有无及之悔今罪臣诚愿异日臣言之不验使天下后世笑臣愚不愿异日臣言之或验使天下后世谓臣明等杜牧之罪言虽逾职分效史之尸谏诋尽愚忠罪臣尤愿我 两宫皇太后我 皇上体 圣祖 世宗之心调剂宽猛 养忠厚和平之福任用老成毋争外国之所独争为中华留不尽毋创 祖 宗之所未创为子孙留有余罪臣言毕于斯愿毕于斯命毕于斯再罪臣曾任御史故敢昧死具摺以陈又以今职不能专达恳由臣部堂官代为上 进罪臣前以臣衙门所派随同行礼司员内未经派及罪臣是以罪臣再四面求臣部堂官大学士宝鋆始添派而来罪臣之死为宝鋆所不及料想宝鋆并无不应而派误派之咎时当 盛世岂容有疑于古来殉葬不情之事特以我 先皇帝龙驭永归天上普天同泣故不禁哀痛迫切谨以大统所系冒陈慺慺自称罪臣以 闻

阐明 圣意疏   

翁同龢 徐桐 潘祖荫

 闰三月十七日 发下主事吴可读一摺 命王大臣等妥议臣等谨于四月初一日齐赴内阁公同集议窃思吴可读所陈豫定大统此窒碍不可行者也我 朝 家法不建储贰此 万世当敬守者也臣等恭绎同治十三年十二月 懿旨于 皇子承嗣一节所以为统绪计者至深且远 圣谕煌煌原无待再三推阐今吴可读既有此 奏而 懿旨中复有即是此意之谕 特命廷臣集议具 奏若不将 圣意明白宣示恐天下臣庶转未能深喻 慈衷臣等以为诚宜申明 列圣不建储之 彝训将来 皇嗣蕃昌默定大计以 祖 宗之法为法即以 祖 宗之心为心总之绍膺 大宝之元良即为承继 穆宗毅皇帝之 圣子揆诸 前谕则合准诸 家法则符使薄海内外咸晓然于 圣意之所在则 诒谋久远 亿万世无疆之休实基于此矣

遵 旨妥议疏附片   

宝廷

海葛士浚子源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