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面人》228
宋大憨蓦然一拍大腿,自觉聪明地说:“我判断得果然不错,当时我一看就知不是用笔写的!”
天麟一听,几乎笑出声来,为免杜冰插言,继续说:“一切弄好,小弟先由警戒薄弱处进入城内,绕至西门附近,隐身暗处,等待冰妹妹在城外配合支援……”
大憨听得卵眼大睁,转首望着杜冰,不解地问:“杜姑娘如何支援老弟?”
杜冰锭唇一笑说:“一切妙计都是你的老弟安排的,你的老弟自会告诉你。”
大憨碰了个软皮钉,只得又转首望着天麟。
天麟含笑继续说:“我请冰妹妹城外隐身在弓箭不能射至之处,以小石投掷城上警卫官兵,果然城上官兵大乱,纷纷惊呼,张弓搭箭,乱箭齐发……”
杜冰想起当时城上惊乱情形,忍不住“扑哧”一笑说:“本来立身明显外的官兵,大乱之下,俱都躲在箭垛之后盲目发箭,发现无人可射,我又抖手打出三颗石子,直射城上红灯,其中一盏立被击灭,城上再度一阵大乱,纷纷将红灯降下,西关城上立趋一片黑暗……”
天麟一笑,接口说:“这样对我太有利了,西关城头一暗,后面警戒官兵俱都纷纷跑向前面,因此,我很顺利地飞上城头,直达箭楼巅顶……”
大憨对天麟的绝世轻功是深信不疑的,但他不明白那样高的巅顶上,怎会有人发现那件白衫?
于是,秃眉头一皱,不解地说:“今天早晨发现箭楼上挂着白布的这位仁兄,他的眼睛一定是生长在前额上,否则,谁会走路两眼看天?”
杜冰神秘地一笑,看了天麟一眼,转首对大憨笑着说:“只有你的公子老弟的眼睛是长在前额上。”
大憨听得一愣,卵眼立即盯着天麟。
天麟哈哈一笑,说:“我早想到这件事,所以事后我与冰妹在预定的地点会合后,即混入城外等候在人城的人群中。
由于昨夜城上发箭,王府又有人潜入,所以各城俱都迟开城门半个时辰,直到天光大亮,西关才大开城门。
行人蜂拥而入,官兵无法阻止,对可疑的人也无法盘诘检查,情形相当混乱,当然,在这样的情形下,是没有人会注意到箭楼巅顶的。
因此,小弟和冰妹便在拥挤的人群中,不时回头望向箭楼最高层,同时,两人口中不时发出惊异的‘咦’声。
不久便引起附近行人的注意,纷纷转首,俱都以好奇的目光望向箭楼,接着,后面的人也发觉了。
由于太阳刚刚升起,那件白衫随着晨风飘动,闪闪发光,特别引人注目,因此行人纷纷伫足,翘首仰望,街道顿时为之堵塞。
守城官兵顿时惊觉有异,立即驱散行人,对那件白衫似乎并不注意,因此,小弟和冰妹,再以猜测口气谈论说:‘这可能是疤面人向东关悬图挑战者的答复,也许是那位向疤面人挑战的人又重新指定了场地日期……”
如此一说,围立附近的人们,立即附声赞同,刹那间传遍了整个西关,这样才引起守城官兵注意……”
大憨未待天麟说完,叭地一掌拍在大腿上,立即竖起拇指赞声说:“好,好,好,公子老弟非但艺冠海内,盖世无敌,而且机智超群,学竟天人,憨哥由衷佩服,自叹弗如……”
憨哥正在摇头晃脑,大加赞美天麟之际,蓦见四个小侍女,俱都神色惶惶,急步走进院来。
天麟轻轻咳嗽一声,大憨立即停止不说了。
四个小侍女急步走进正厅,齐向天麟三人施礼,神色惶急地恭声说:“启禀爷等知晓,现在街头巷尾,俱都纷纷谈论,说‘疤面人真的来了,传说今夜三更天,南五台山有决斗大会,现在看热闹的人,骑马乘车,都出南关了。”
天麟三人故作惊喜,杜冰乘机问:“小姑娘,南五台山北麓,距此有多少路?”
四个小侍女争着说:“快马半日可达,乘车小跑四个时辰可到!”
天麟三人一听,不觉同时脱口说:“还有这远的路程啊?我们要去也该准备了。”
其中紫衣小侍女立即接口说:“爷们要去,小婢即去通知前店,命他们速送午餐来!”
大憨首先应好,一摆手说:“小姑娘去吧,并通知他们备马。”
紫衣侍女恭声应是,转身走了。
天麟略一沉思,转首对杜冰说:“冰妹,饭后你即回西关客店备马,我们在南关城外的官道上会面。”
大憨为表现他的机智,立即接口说:“为了行事方便,再者减少麻烦,杜姑娘最好仍穿昨夜的服装,如能换为其他颜色更佳。”
杜冰颔首会意,继而望着天麟、大憨关心地说:“这件事我们必须周密商讨一个对策才好……”
天麟看了三个小侍女一眼,立即以目示意说:“我们在路中再谈吧!”
杜冰会意,接着有所感触地说:“如果能遇到蓉姊姊多好,她不但武功高,人也机警沉着……”
大憨立即插言说:“蓉姑娘早已前来长安,今夜她必定前去南五台山,我们届时只要特别留心一下人群,不难发现蓉姑娘。”
天麟一想到蓉姊姊,心情顿时沉重下来,他希望今夜能遇到林丽蓉,根据常情判断,蓉姊姊今夜断无不去之理。
这时,紫衣小侍女已领着数名店伙,将酒菜送来。
饭后,三人同时走出店外,骅骝、赛雪早已备好系在店前,不少行人和店伙,围着两匹宝马观看,俱都赞不绝口。
店伙们见天麟三人出来,立将两马拉过。
围在店前观马的人,所有目光又齐向天麟三人望来,顿时响起一阵评头论足的窃窃私议声。
杜冰辞过天麟、大憨径回西关客店,天麟、大憨上马直奔南关,围在店前的行人,也一哄而散。
天麟、大憨两人乘马前进,发现街上行人虽不见减少,但武林中的人物,已绝少看到了。
人们仍热烈地谈着疤面人采到长安的事,街上不时走过一小队盔甲鲜明的御林军,气氛显得更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