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呤》50
刘掌院惊异的“噢”了一声,带着四名庄汉,转身向东驰去。
黄剑云根据任大春持有迷香玉兔古玩,真像业已大白,稍时‘穿云剑’到来,必须设法令他自动交出‘小锦囊’来。
继而一想,灵智一动;顿时想起一个好办法来,于是折身奔进阁门。
但是,尚未到达寝室门口,已有一丝迷香气味扑来,而且,头脑也有些昏眩。
黄剑云这一惊非同小可,双足一蹬,飞身退了出来,但是,他必须在‘穿云剑’未到达前,进入室内。
紧急合,正感无法进入室内,心中一动,突然想起‘金髯翁’赠给他的那瓶‘解毒补血丹’。
于是,急忙探手怀中,将那个翡翠小绿瓶取出来,拔开瓶塞一倒,绿光一闪,异香扑面,竟是一粒绿中泛蓝的豆大药丸。
黄剑云再不迟疑,立即放入口内,药丸入口即溶,异香满口,方才那丝昏眩也消失了。
有了这粒‘解毒丹’,黄剑云的信心大增,立即奔进寝室之内,果然不再觉得有迷香气味了。
他首先将巨烛燃起,接着由怀中将在荒冢前捡起的那具玉兔古玩取出来,就在方才任大春施放迷香的窗纸上,又用玉兔戳了一个大洞,又吹了一口浓浓的迷香。
就在这时,阁外已傅来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
黄剑云知道是‘穿云剑’赶来了,立即在室内来回的急急踱着步子,作出十分震怒的样子。
果然,人影一闪,风声飒然,‘穿云剑’和刘掌院,飞身扑进开门来,
黄剑云一兄,秀眉飞剔,脱口怒声说:“小心室内有迷香!”
刘掌院一听,大吃一惊,急忙飞身退了出去。
但是,面色苍白,神情惊惶的‘穿云剑’,却毫无顾忌的冲进室内来。
萤剑云一见,断定‘穿云剑’在刘掌院向他报讯时,便暗中用了解药,否则,室内如此浓重的迷香,他焉敌进来?
心念间,‘穿云剑’早已惶急的恭声问:“少爷,是怎么回事?”
黄剑云见问,深怕有刘掌院在场谈话不便,首先遣走了刘掌院,这才毫不客气的怒声说:“赫赫武林第一世家的黄府内宅,居然有肖小潜入而不知,一旦发现,又让他从容逸去,这件事如若张扬出去,岂不让黑白两道的豪侠笑掉大牙?”
‘穿云剑’自然想到是他那个平素桀傲不顺的儿子干的,但是,不到最后关头,他绝不敢先行承认,是以恭声说:“老奴已命各掌院将庄墙封锁,不知少爷可将那贼的容貌看清楚?”
黄剑云心中暗恨‘穿云剑’狡猾,但表面却怒恼的说:“那人轻功精湛至极,对本府的路径环境似乎也极熟悉,待我追至后窗,那贼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
‘穿云剑’目光一阵游移,别具用心的说:“时下武林中,以轻功精湛著名的,除了钟八弟外,还有……”
黄剑云一听,知道‘穿云剑’又在施展嫁祸的诡谋,是以未待对方话完,立即沉声问:“还有谁?”
‘穿云剑’见黄剑云目光威棱,满面愠容,只得改口说:“那人远在天南,不可能是他!”
黄剑云立即追问了句:“这么说方才前来施放迷香,企图杀害小侄的,可能就是钟老伯了?”
‘穿云剑’自然不敢肯定的说是,只是闪烁的说:“老奴是根据少爷指那人的轻功精湛,因而联想到钟八弟。”
黄剑云故意提醒说:“可是那人对内宅的路径也极熟悉。”
‘穿云剑’毫不迟疑的说:“这座‘远瞩阁’,原是老主人的安歇之所,钟八弟经常来此请示事宜,对附近建筑通道,自然也极熟悉。”
黄剑云暗恨‘穿云剑’狡滑,知道不设法先扰乱他的心绪,使他不能集中脑力去运用智谋,休想将‘个锦囊’逼出来。
是以,他首先在室内踱了几步,然后停身,蹙眉沉思,久久才自语似的说:“晤,极可能是钟老伯……唔,可能就是他?”
说此一顿,突然又望着‘穿云剑’不以为然的说:“可是钟老伯尚不知小侄已经回来呀?”
由于黄剑云对‘追风虎’的怀疑,‘穿云剑’不安的心情已渐平定,是以正色说:“老奴敢肯定的说,少爷同府,钟八弟三更以前便知道了。”
黄剑云惊异的“噢”了一声,沉声问:“你是说庄上有钟老伯的亲信,早已前去通了消息?”
‘穿云剑’立即颔首说:“老奴早知此事,只是始终查不出是谁?”
黄剑云摇摇头,不以为然的谎:“由此地到‘佛坪山庄’中途尚需经过‘丧门钉’简老伯的‘朝阳山庄’,要绕过整个东麓,才能到达,这等远的距离,设非这个暗通消息的人乘马,否则,今夜那人便赶不回来,难道庄上有人乘马出去,或有人一夜不归,那些守门的庄汉和值夜的掌院,竟会不知不成?”
‘穿云剑’身为黄府总管,自然不敢说不知,只得改口说:“钟八弟既然能派人在本庄卧底,‘百步神弹’谢三弟处,自然也少不了有人。”
黄剑云故意不以为然的问:“钟老伯如此作,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穿云剑’一听,不自觉的沉哼一声,忿忿的说:“还不是为了老主人命令老奴八人交付给少爷的那个小锦囊!”
黄剑云一听,洋装毫不在意的“噢”了一声,淡然一笑,说:“原来是为了那个!”
‘穿云剑’对黄剑云回府后,只字不谈小锦囊的事,十分诧疑,这时听了黄剑云的口气,不由焦急的说:“少爷,听说小锦囊内是老主人亲手撰著的‘武功录’……”
话未说完,黄剑云已忍不住失声笑了,同时笑着说:“这简直是胡乱揣测,祖父乃武林第一高人,武功浩瀚如海,掌、剑、神功,俱有超人之处,他老人家手着的‘武功录’共分‘天、地、人’三部……”
‘穿云剑’一听,面色立变,不自觉的插言问:“少爷怎么知道?”
黄剑云立即正色说:“不瞒老伯说,祖父当年拜托家师‘逸尘仙长’将小侄带往衡山学艺之初,便派人将手着的三本秘笈送去衡山交给家师了,否则,小侄那有今日功力?”
‘穿云剑’听罢,顿时楞了,老脸上充满了懊悔神色,这时他才明白,黄剑云何以未将小锦囊被劫的事放在心上。
黄剑云见‘穿云剑’发楞,立即傲然一笑,问:“怎么,老伯可是不信?”
说着,故意炫露的举起右手,以‘枯竹指’的‘弹’字诀,中食两指向着花窗一弹,“噗”的一声轻响,窗纸应声而破,一缕劲风,破窗而出――
‘穿云剑’一见,面色大变,不由赶紧解释说:“少爷功能 指断剑,老奴怎会不信?只是不知老主人那样慎重交给老奴八人的小锦囊中,究竟是什么东西?”
黄剑云淡然一笑说:“任老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的会猜不出最信任你的老主人的心事?”
说话之间,特的将“信任”两字加重了语气。
‘穿云剑’一听,痛悔难当,懊恼至极,不由自主的右拳猛的击了一下左手掌心,同时,恨恨的说:“我怎的竟会猜不出老主人在试探我等八人的‘忠贞’问题?”
黄剑云一听,深觉机会难得,趁础急声问:“听说祖父老人家,私下曾经交给你一幅‘墓地图’?”
‘穿云剑’一听,悚然惊觉自己失态,立即正色说:“没有啊,老主人从未私下里交给过老奴什么东西!”
黄剑云见‘穿云剑’不承认,只得毫不为意的笑一笑,改口问:“对钟老伯擅入内宅,施展迷香的事,你看应该如何使他俯首认罪?”
‘穿云剑’佯装沉吟,久久才说:“老奴预备明晨,将少爷回府的事通报各庄院,晚间在大厅上设筵为少爷洗尘,钟八弟如果前来赴筵,老夫自会见机行事……”
黄剑云哂然一笑,极具信心的说:“哼,恐怕他这时早已携着全家大小,逃之天天,流浪天涯去了?”
‘穿云剑’一听,不由惊异的问:“少爷怎知?”
黄云剑立即正色道:“有了这东西在小侄手里,他还敢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