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宝盒》26
汪丽玲和铁婆婆知道今夜无法再追上郝丽珠了,因而也跟着纵下马来。
看看四周挑着小店灯笼的茅屋,虽觉野店简陋,但有个床铺躺几个时辰也是好的。
也就在四人下马的同进,左边茅屋里已开门奔出一对中年男女来,看样子显然是一对夫妇。
中年男子抢先含笑招呼道:“爷,姑娘,老奶奶,可是要休息几个时辰?”
马玉龙望着附近几间茅屋,蹙眉问:“有干净的房子吗?”
中年妇人立即含笑愉快的说:“有有,你们四位足够了!”
说话之间,已将汪丽玲和铁婆婆的认马拉过去,顺手挂在西边两间土墙上的铁钩上。
中年男子也将马玉龙的马接过去,拴在东间茅屋门前的木桩上。
马玉龙知道,这种山野小店,不可能要求他们将马拉进马棚里。
他看了一眼左边的上房,断定里已住了有人。因为,他们的两个前窗,正对着来时的山道,方才那两点灯光,很可能就是他们熄灭的。
进入茅屋,中年男子已将油灯燃起来,只见竹桌木椅,土坑棉被,看来还算整洁。
马玉龙刚刚坐下,中年妇人已愉快的端来了热茶,提来了将面水。
他知道,汪丽玲和铁婆婆和红梅两人伺候,因而把中年妇人支过来。
洗了把脸,中年男子已把马鞍扛进来,并在每匹马颈上挂了个草料袋。
中年男子一等马玉龙加到椅上端起了茶,立即哈腰堆笑问:“爷,可要吃点什么旷马玉龙立即道:“不用了,歇一两个时辰就走了!”
中年男子继续含笑道:“小的们就住在路边的茅屋里,爷有事请招呼!”
马玉龙没说话,仅谦和的肃了肃手。
一等店东夫妇离去,马玉龙立即掩上了房门。
他发现汪丽玲和铁婆婆的两间房屋里,已经关上了房门熄了灯,因而也震熄了油灯躺在炕上。
他实在有些累了,所以宝刀未卸,连镳囊也没解。
他很想思考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如何向郝丽珠追回宝盒,但是,身心的疲劳,情绪的苦恼,却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蓦然传来一阵衣袂破风声!
马玉龙虽然睡着了,但仍保持着练武人的警觉,是以,心中一惊,立时睁开了眼睛。
也就在他睁开眼睛的同时,一阵“沙沙”轻响,似乎有十多人停身在屋外空地上。
也就在马王龙虽然不相信是郝丽珠她们,但他依然轻灵的撑臂下炕,悄悄走到了房门后,
只听一个女子声音,肆无忌惮的沉声问:“怎么回事,还有这么多马匹?”
一个男子声音,惶争不安的说:“小的离开时,这里什么都没有……”
另一个男子机警的压低声音道:“夫人,他们该不会请来了高手吧?”
那女子竟冷哼一声,傲然沉声道:“那就是请了玉皇大帝来,今天也救不了他们!”
马玉龙觉得这女子说话好大的口气,不由将门拉开了一道缝,觑目向外看去。
一看之下,发现远近各处竟站了二十多个手持单刀,身穿黄衣的大汉。
那些大汉有的站在大树下,有的则把守着路口,每人的目光,俱都注视在傲立院中的女子身上。
院中女子年约四十一二岁,手提一柄柳叶刀,依然穿着一身灰绒家常便服,足登黑缎绣花鞋,如果不是自持武功高,便是骤闻警报,便他促赶来了。
好面色铁青,一脸的怨毒,两只桃花眼,一直盯着上房紧闭的两扇屋门上,尖尖的两片薄嘴唇,不停的扭动着,显然正咬牙切齿。
站在她身右的瘦削男子,秃眉小眼,黄黄的皮肤,手里握着一对判官笔,神态有几分诌媚。
另一个黄衣提刀大汉,愁眉苦脸站在她身后不远,神情惶惧,惴惴不安,很可能就是跟踪前来的那个人。
马玉龙一看这些人的衣着气势,断定他们必是哪一个帮会门派的弟子或武林世家的护院打手。
就在他觑目察看的同时,灰衣提刀女子已怨毒的恨声道:“紫兰贱婢还不出来受死,难道非要姑奶奶亲自动手打进去,你死的才甘心?”
把话说完,久久未见屋内有人吭声!
马玉龙一听,断定那间屋里躲避的主要人物是个叫“紫兰”的女人。
当然,她骂屋里的女人是“贱婢”,未必就是丫头侍女。
由于屋里没有任何动静,手提判官笔的瘦削男子,突然哈腰上前一步,向着提刀女子,恭声道:“夫人,您看会不会由后窗跑了?”
神情惶急的黄衣大汉急忙道:“后边根本没有窗户,小的走时已经看过了。”
手提判官笔的瘦削男子立即提议道:“那就把店家喊来问一问……”
提刀女子,立即沉声道:“喊店家来有什么用?”
瘦削男子道:“说不定人已走了!”
提刀女子沉声道:“你不会派两个人进去摸一摸?”
瘦削男子一听,立即回身望着路边的两个提刀大汉,手中的判官笔一挥,沉声呼喝道:“去,你们两个进去摸一摸!”
两个大汉神色一惊,但仍同时恭喏了一声,各提单刀,迳向茅屋门前走去。
守在树下路口的黄衣大汉一见,神情立时紧张起来,各自将手中的刀提了提。
两个走向屋前的大汉一到屋门口,其中一人立即小心的举刀向屋门推去。
刀尖一推,屋门竟“呀”的一声开了一道缝。
另一个黄衣大汉立即回身望着提刀女子,恭声道:“回禀夫人,里面没人!”
提刀女子立即怒叱道:“进去看一看!”
由于里面没有上闩,两个大汉的胆气顿时一壮,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也就在两人的背影在黑暗中消失的同时,一声惊恐的嗥叫和一声闷哼同时传出来。
站在外边的人原本以为里面没有人了,紧张的心情也跟着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