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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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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生好象又吃了一惊,连忙问一声:“有什么指教?”

  “指教倒没有,不过我身边这位品曲大师认为你们最好等他离开才继续下去。”

  书生一个头立时缩了回去。

  红衣姑娘亦好象听出了说话中的意思,一张脸忽的亦好象穿上了一袭红色的衣棠。

  小楼敞开的窗户旋即关上。

  孙寿回望沈胜衣。“这不是解决了……”

  话口未完,笛声歌声又一齐在小楼内晌了起来。

  孙寿接下来的说话不由的吞了回去,那种表情,简直就像是刚吞下了整只的大鸡蛋。

  “好在我们还有这个办法。”沈胜衣的脚步一下子最少快了两倍。

  孙寿只好跟着加快脚步。

  笛声歌声同时惊天动地的传来。

  现在这笛声,歌声何止晌了两倍。

  是一曲新水令。

  姚牧庵的新水令。

  冬怨――梅花一夜漏春工隔纱窗暗香时送,篆消金睡鸭,帘卷锈蟋龙,。

  去凤声中,又题觉半裘梦……

  心声匆匆,斜倚云屏愁万种,襟怀冗冗,半亩鸳枕恨千重,金钗翡烛烧犹红,肥瓶盛水寒偏冻,冷清清,掩流苏帐暖和谁共……

  歌声笛声新水令齐转驻马听。

  韩康歌声笛声中抬头望着如意,忽然道:这好象是姚牧庵的新水令。”

  “嗯。”如意点头,神情有些异样。

  “曲是好曲,只可惜给这支笛子吹坏了,给这副歌喉唱糟了。”韩康居然也懂得音律。

  “嗯。”如意只有点头。

  “你接下去如何?”

  “嗯。”如意应声唱开了嗓子。

  笛声适时驻马听转乔牌儿。

  呀――闷怀双泪涌,根锁两眉纵,自从执手河梁送,离愁天地同,琴闲吴越桐,萧歇秦台凤,歌停天上谣,曲罢江南弄……

  乔牌儿调转雁儿落。

  韩康如痢如醉。

  如意的歌喉此那位红衣小姑娘也不知婉转多少倍,动听多少倍。

  歌声飘出了楼外,飘入了雪中,也似乎飘入了梅花径中的小红楼,飘入了那位红衣姑娘的耳里。

  红衣姑娘也似还有自知之明,早已收住了嗓子。

  小楼中就只剩下了笛声。

  笛声不知何时已一变,变得意外的婉转,意外的动听。

  书生的一支短笛就彷佛因人而异。

  笛声中还有歌声。

  如意的歌声。

  “现在你总算已知道我是珠光宝气阁的人,现在你大概也应该明白虽然我喜欢你,为什么不接你往陈留玲珑阁,为什么每隔上三个月才来见你一面。”韩康叹息在歌笛声中。“没有相见,没有相离,相见堪欢,相离堪叹,轨手相分,挥巾相送,我也曾见你双泪涌,我也曾见你双肩纵。”

  如意跟着笛声,雁儿落转得胜令,漫声又唱――书信寄封封,姻水隔重重,夜月巴陵下,秋风渭水东,相逢,枕上欢娱梦,飘蓬,天涯怅望中……

  “书信封封,不外需索金银。”韩康又叹息在笛歌声中。“我也如数与你,未尝一次拒绝,只怕你遭人欺负,再教你金弓银丸鸳鸯剑,这你说,我对你的爱深不深,对你的情重不重?”

  如意没有应声,只是跟着笛子接唱下去。

  敌郁闷听绝暮钟,数归期曲损春葱……

  途路西东,姻雾迷蒙,魂也难通,梦也难通……

  调水仙子直落折桂令.。

  笛声如故,歌声封已断续。

  如意的咽喉似在发硬。

  “在你的心目中,是必认为还不深,还不重!”韩康自问自答。“否则你又怎会一心置我于死地?”

  歌声突然中断,如意吃惊的望看韩康。“我……”

  “玲珑阁是我心血结晶,这店子几乎尽我半生心血,取去我这店子的老板位置,又何异取去我的半条人命?这岂非就等如置我于死地?”

  “我……”

  韩康挥手又止住,忽然问:“那位叶飞化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意慌忙摇头。“我并不认识这个人。”

  韩康亦摇头,摇头叹息道:“我的为人到现在还不知道?没有充分把握,没有证据,你以为我会随便开口?”

  如意立时手脚都乱了。

  她给沈胜衣掷到床上,一直就坐在床上,这下子一乱,真的就手足无措。

  “你怎么会知道的?”她摄儒着忍不住问一声。

  韩康反问一声。“你看我可像一个胡涂生?”

  “不像。”

  “这就是了|”韩康一瞪眼。“你还末答复我的问题。”

  如意苦笑。“你莫非忘了,这恰红院本来是一处甚么地方?我如意本来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你难道还不清楚,还要问我与他是甚么关系?”

  “我并没有忘记|”韩康的一张脸立时红了起来。“你曾经应承过我甚么,我怕你就真的已经忘记了。”

  “还没有,我记得你答应过我负责我这里的一切开销,而因此我应承了你不再侍候第二个客人。”

  “这个叶飞花难道不是你的客人?”

  “不是。”

  “那是甚么东西?”

  “是我的朋友。”

  “是你的朋友?”韩康冷笑。“你们甚么时候认识的?”

  “在你认识我之前三个月。”

  “比我还早。”

  “就早了那么约三个月。”

  “你喜欢他?”

  “嗯。”如意居然点头。

  “他也喜欢你。”

  “嗯。”

  “那你为甚么不追随他。”

  “我也想,只可惜他连自己的生活几乎都没有办法解决。”

  “叶飞花好象还不是一个这样没有办法的男人。”

  “他当然不是,只不过这几年他连练暗器的时间都已嫌不够,暗器末练好之前更不想再出乱子。”

  “这他到底有甚么好处。”

  “最低限度身裁比你潇酒多,相貌比你好看得多。”

  “还有。”韩康的语声已起了颠抖。

  “他比你年轻了几乎二十年。”如意叹了一口气。“某方面在男人来说,总是越年轻越好。”

  韩康气得脸白了。

  他的一张脸本来只是发红,想不到一下子就由红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