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恋》6
这到底是什么武功?抑或,这……根本便不是武功?
就在十人受制同时,刀,已破雨而至!
刀,是一柄长逾七尺的青龙惬月刀!就像是武圣关公的刀!
握刀的手,是一只穿上银线手套的手!
这只以银线织成的手套,上面还绣着一条神气活现的龙,龙与手,皆在散发着一股上天下地,惟我无敌的盖世霸气!
全神州全天下最无故的盖世霸气!
石破了!天惊了!这石破天惊的一刀,试问世间谁人能挡?
无人能挡!
“噗刷”一声!刀,已赫然把那重重雨幕,劈开一条两丈阔的空隙,更把那十名探子由顶至足左右斩开,登时血花铺天;血;甚至比雨水更多更密!,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十名探子便已在适才一刀之间瞥见这个神秘人的面目,然而他们真的无法相信,眼前人会是这个绝不可能仍然存在的――他!
雨,还是如洪水般倾下,雨中这条神秘黑影却无惧风雨,突然一把将那柄青龙偃月刀插在地上,更斗地张口仰天长叹:“千年过去,朝代不断变易;惟一将要万古不变的,为何独余……”
“一个我?”
声音无限萧索迷离,是一个低沉而苍老的男子声音,然而雨声纵大,也还盖不了他那沉郁雄壮的悲歌……
他为何说出这样的一番话?难道……他真的并非这个朝代的人?而是千多年前的人?
“我曾说过,只要我一息魂魄尚存,便绝不容无双城倾于任何人之手……”
“这颗心。纵使经历千年万年,始终还是一颗……”
“不变的心!”
“心”字甫出,神秘黑影霍地把插在地上的青龙偃月刀一拔而起,随即策马,如同幽灵般冉冉消失于倾盆暴雨之中。
那十条被劈开的探子尸首,依旧恐怖地尸横地上,然而倘若能瞧真一点,便会发觉他们适才洒满地上的血,竟没被急猛的雨水冲走,反而似被一股奇妙的力量疑聚,逐渐在地上化为四个差别大的血字――“倾”!“城”!“之”!“恋”!
什么?又是倾城之恋?
夭!这到底是什么可怕的力量?居然可以把血凝聚,不被雨水冲散?难道,就在适才那条黑影把他的刀插在地上那,已把众人之血凝聚成这四个不化不灭的字?
这份功力,莫说是无双城主独孤一方,即使是天下会独领风骚的雄霸亦惟恐不及!
这条雨中黑影身负这股无敌气势,无敌力量,又会是谁?
难道是……?
风中,丽中,庙内,那个武圣关公的神像还是无比威严的端坐马上,一双木雕的眼睛充满诡奇鬼惑,像在瞄着那十条横在地上的尸体,和那四个触目惊心的血字;嘴角,更似泛起一丝满意的微笑,恍如也在低语:“我曾说过,只要我一息运动魄尚存……”
“便绝不容无双城倾于任何人之手……”
“绝对不容!”
三天之后,在无双城的盟兄“天下会”内,亦发生了一件令所有天下会众感到极度匪夷所思的事!
那时还是日正当空,烈阳高照,然而正当一代来雄“雄霸”,与其大弟子秦霜及心腹文丑丑于三分教场检阅部份门下时,他们三人,包括场中所有门下,一同活见鬼!
光天化日,何来有鬼?
但缓缓踏上三分教场的一条人影,尽管强如雄霸,也不得不目瞪口呆,怀疑自己是否白日遇鬼!
却原来,此刻踏上三分教场的,是一条血红人影,而这条血红人影,正是他们深信早已死去多时的――步惊云!
只见步惊云依旧披着那身新郎吉服,冷冷的步向雄霸,想不到,在回返天下的路上,他一直没有换上别的衣衫……
他为何一直和衣不换?
谁知道呢?
经过了过去五年,经过了“她”,经过了“忘情”,他仿佛已活尽了一生的喜怒哀乐,又仿佛忘记了一生的喜怒哀乐;如今他的心,甚至比五年前的他更深不可测……
他那一身的红衣,红得就像是一滩在半空飞洒的血泪,惟这些血泪,又是那些痴情红颜为死神付出的血泪?
虽然相隔五年,步惊云无论在身形及容貌上均有显著改变。
可是那横冷的一字眉,和那双比冰雪还更像冰雪的眼睛,只要是曾经见过这双眼睛的人,仍是一眼便可把它的主人认出!
世上有一些事物,尽管岁月无声冉褪,它却依然故我,永不褪色……
就像他和他的眼睛,甚至他的心,均是最佳铁证!
好不容易,雄霸才待至步惊云至他的跟前,他定定的瞥见眼前这个失踪五年的二弟子,不!应该说是他的第一战斗工具,他从没把他视作弟子,威严无比的脸上也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试探地问:“你……是惊云?”
步惊云木然的瞄着他,还未作任何反应,此时三分教场的人口却传来一个声音答:“不错!他正是我们不见了五年的――”
“云师兄!”
这句话犹未传至众人耳内,一条飘逸的人影己比这句话更快掠至步惊云的身畔,众人定睛一望,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聂风!
“风儿?”雄霸眉头轻皱他没料到自己派遣聂风前赴西湖寻找盂钵,却居然寻回一个――步惊云!
一直站在雄霸身后的秦霜先见步惊云奇迹般回归,再见聂风也安然回来,在深幸二人无恙之余,终于也忍不住温然一笑道:“风师弟,看来你此行的收获倒真不少……”
聂风闻言仅是苦昔一笑,不错!他此行最大的收获,确是寻回了失踪五年的步惊云;但只有他心中自知,其师雄霸希望他此行所得的最大收获并非仅此而已,还有那旷古烁今的孟钵……
然而,就在聂风正不知如何解释他此行何解未能完成任务之际,沉默多时的步惊云这地张口,对雄霸说出一句与此时此地。
此情此境毫不相于的话:“我,要闭关半月。”
什么?他要闭关?
他为何要闭关?
是否,在他的脑海之中,依旧存在着一个隐隐约约、似有似无的白衣情影,总是令他心底涌起一阵莫名其妙、难以理解的沉痛与不安,令他感到若有所失……
大的,是一个在他生命中曾经非常非常重要的她……
所以,他才不得不闭关自疗心中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