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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盟》金玉盟(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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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红越感激动地叫道:“前辈,为什么不准我去见爹爹?为什么?……”

  只听金龙朗声道:“姐姐,娘说不准近前,就不准近前,你若再向前走,我也顾不得你了。”

  上官红呆了一呆,又叫道:“不行,爹爹就在面前,为什么不让我过去?”

  紫衣女燕翎刀振臂一挥,圈起数尺方圆的青芒,喝道:“不论是谁,若有敢近前的,格杀毋论!”

  银枪邱广超沉声道:“这究竟为什么?我们这些都是最拥戴上官盟主的人。”

  紫衣女依然秀眉带煞,杏眸凝威,交代金龙、玉麟道:“那个若再敢前进一步,先打倒两个给他们看看。”

  挤近前来的这些人,都是昔日上官嵩的好友或忠心部属,身上虽有兵刃,却不便拿在手中,金龙、玉麟弟兄的打穴神技他们是知道的,在猝不及防之下,纵然一等一的高手,也无法躲过。因之,谁也不敢再向前一步。

  邱广超气得直跺脚:“简直岂有此理!”

  只听谈不同叫道:“不准我们近前也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们,上官盟主明明……”

  他本想说:明明死了,但话到唇边,又觉不对,只好改口道:“上官盟主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紫衣女道:“青龙岭是上官大侠所有,他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出现?”

  这话顶得谈不同直摇头,顿了一顿,再道:“老朽是说上官盟主早在今年五月……怎么现在又……”

  紫衣女笑道:“这就是要让各位相信:人死仍能复活。”

  “天下有这种事么?”

  “天下怪事太多,只怪诸位孤陋寡闻。”

  “可是上次开棺?……”

  “起死回生这句话,你们总该听说过吧?”

  这时卫天风本就离轿不远,他在揭开轿帘的瞬间,也大感愕骇,经过场内的一阵吵嚷,他似是已觉察出其中大有可疑之处,反而胸有成竹,稳站当地,静观其变。

  紫衣女见争拥而来的人已被压制,再转向卫天风道:“你这盟主之位,当真坐不成了,不知还有什么话讲?”

  卫天风哈哈一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前任盟主还在,卫某自当放弃盟主之位,可惜他已经死了。”

  “胡说!这轿中之人,不是上官大侠是谁?”

  卫天风笑声越来越大:“芳驾当我是三岁的孩子不成,轿中之人,不知从那里找的,确实和上官嵩颇为相似,不过,只能让大家看看而已,他为什么不走出轿来?又为什么一言不发?”

  卫天风的几句话,立使在场的人也对轿内的青衣人起了怀疑,连上官红也一脸迷惘。她凝神再向轿中的青衣人望去,却又觉面貌神态,无一不似。但他为何任由外面人声鼎沸,始终静坐轿内一言不发呢?

  紫衣女被卫天风问得有些答不上话,半晌才又厉声叱道:“上官大侠是何等样人,岂肯跟你这种伪善的小人讲话?”

  “就算卫某是伪善的小人,他为何不和其他的人讲话?为何连他亲生的女儿都问不出一句话来?”

  “他今天没有讲话的必要。”

  卫天风冷笑道:“你也只有这种说法才能寻阶下台,只要你能请他出来走几步,说几句话,再让他指认出几位武林人物,卫某不但把盟主之位,双手奉让,更愿意当面向他负荆请罪。”

  谈不同到这时仍想试探真伪,故意高叫道:“上官盟主,你就请出来跟大家说几句话,别让轿前的紫衣女侠也跟着干著急。”

  青衣人闻声向谈不同瞥过一眼,却依然不曾出声。

  这一眼看得谈不同和一直凝神注视青衣人的上官红都心头一震,因为从这眼神中,可以觉察出分明是上官嵩。那眼神多么亲切、熟悉。

  紫衣女不再理会卫天风的话,默察了一下场内场外的情势,走回轿前,向青衣人耳边低低说了一阵话,青衣人听后不住点头。

  她再走回来,高声道:“上官大侠方才说过,他今天对谁都不想讲话,他说在场的他的武林好友很多,这几月来对他身后的道义相助,他很感激,嘱我代向各位道谢,现在我们该走了。”

  这次并无人再出言拦阻,金龙招来轿夫,紫衣女也接过金剑令牌进入轿内。金龙和玉麟一前一后,手中依然扣紧弹珠,不大一会工夫,便走得无影无踪。

  青龙岭的一场公推盟主大会,就这样的不欢而散,连卫天风究竟算不算新任盟主,也弄得多数人莫名其妙。

  回到落凤坡,上官红一直心神不定,青衣人到底是否上官嵩,令她陷于极度迷惑中,如果说不是,青衣人的面貌、神态,如何瞒得过自己的女儿;如果说是,他又为何不开口说话?

  而上次开棺棺木中的人又是谁?……

  晚饭后,上官红拉着司马青到谈不同房里去,年轻人遇到疑难之事,总希望找见多识广的前辈人物替他们解说解说,才能稍感坦然。

  正好谈不同也想找他们谈谈今天青龙岭上的事,他为两人沏过茶,再燃起一袋旱烟道:

  “贤侄女,你是要问那青衣人究竟是否令尊么?”

  提起上官嵩,上官红情绪又开始激动:“谈伯伯,我看得真切,绝对是我爹,别人再也假冒不了的。”

  谈不同喷着烟雾道:“老朽也看得真切,确是上官盟主不假。”

  “那就没有什么疑问了。”

  “可是上次棺中那人又是谁,那次你看真切了没有?”

  上官红颦起黛眉道:“那次晚辈也看得真切,也确是我爹。”

  谈不同不觉笑了起来道:“这就好办了,其中必有一个是真的,一个是假的。”

  “谈伯伯认为那个是真?那个是假?”

  谈不同沉思了一阵道:“这就难说了,照道理棺中那人是假的,因为人死之后,只能由面貌辨认。”

  “那么轿中的青衣人是真的了?”上官红只感一阵惊喜。

  谈不同却摇摇头道:“那也不能断定。”

  “为什么?”上官红脸色由喜转惊。

  “他既是令尊,为何不开口说话?”

  “谈伯伯,我和青哥,就是向您请教这件事,原指望您指点迷津,方才经您这么一说,等于没说,晚辈何尝没想到你老人家那些话。”

  谈不同并不生气,摸摸山羊胡子道:“贤侄女,就暂时忍几天吧,如果老朽猜得不错,不出三天,必然真相大白,至少那东岳侠隐关寓春的再度出世……”

  上官红听得心神一震:“您也知道那东岳侠隐关寓春老前辈?可不可以再讲给我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