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盟》金玉盟(74)
谈不同再喝口酒,咂着嘴,接道:“总算卫天风的阴险安排昨晚被江南朋友识破,所以当晚就纷纷打道南返。”
“好狠毒的手段!”司马青吁了口气:“莫非昨日天风居的一场火,就是卫天风自己采取的行动?”
“卫天风还不至于那么笨,他若火焚天风居,为何大门和不少进出路径都不曾着火,而且若当真以火焚为手段,烧死的并不一定是他想要谋杀的人,倘不分彼此来个玉石俱焚,连自己人也烧在一起,他肯这样做么?”
“照这样说,那火是谁放的?”
“老朽我。”谈不同摸摸胡子。
“前辈是想让他们吃不成酒?扰乱卫天风的这场盛会?”
“不,老朽是为了救你们两位和那批江南弟兄,连我也在内,老朽也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天风居。”
“难道卫天风另有安排?”司马青心头一动。
“你们两位是看到的,昨日天风居招待宾客的席位,安排得壁垒分明,楼下过道左边那十几席,全为咱们一批人而设,和他们互不相干,而卫天风又一再催促所有宾客各就席位,这样他才好发动机关,免得误伤了自己人。”
“这样大的阴谋行动,前辈是怎样得知的?”司马青心头猛震。
上官红也听得全身寒意。
“老朽也是快到入席前才得到门下的密报,若早知道,怎么自投罗网。”
“好一个歹毒的卫天风,原来昨天的盛会,是他特意摆下的鸿门宴?”上官红恨得咬牙切齿。
“岂止是鸿门宴,鸿门宴只是想杀死刘邦一个人,昨日他是想杀几十人,甚至上百人。”
“所以前辈才派人放火,把咱们的人逼出来?”司马青说。
“老朽只好如此做了,不过,如果硬撑下去,卫天风也并不一定非发动机关不可。”
“既然布置好了机关,而我们的人又坐在一起,卫天风岂肯放过这机会?”
“他虽不想放过机会,但那绿袍老人的警告,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
提到这位绿袍长须、鹤发童颜、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老人,司马青和上官红都不禁精神为之一振。
“这位老人到底什么来历,前辈总该知道一些才对?”司马青问。
“这个么?……”谈不同摸着山羊胡子,许久才咂咂嘴道:“这酒倒真不赖,老朽好久不曾吃过这样的好酒了。”
“谈伯伯,您别卖关子好不好?”上官红轻拉一下谈不同的袖子。
“好吧,我先想想看,再告诉你们。”
司马青和上官红从昨至今,一直急于知道那老人究竟是谁,到这时总算找到能揭开谜底的人,一日来几近凝结的心绪,也为之豁然开朗。
“谈伯伯,快些讲啊!”上官红催促着。
“当然要讲。”谈不同算是沉住了气:“他么?……他姓东。”
“他真的姓东?”上官红星眸眨动。
“昨日易双凤那老太婆是这样讲的。”
“从没听说有姓东的?”
“那是你从前没听说过,现在不就听说过了么?”
“他叫什么?”
“咱们就称他一声东老先生吧。”
“好啊!谈伯伯,原来您并不知道他老人家的来历。”
“若知道早就告诉你们二位了,连那易老太婆九十六岁都想了老半天才想起来,我也不过才六十几岁。”
“可是那易双凤后来知道了却不敢说,何况她被幽禁了将近四十年,而你老人家是一直在外面走动的啊。”
“实对你说。”谈不同显得一本正经:“老朽敢说一句话,在我行走江湖这四十几年中,东老先生绝对不曾在江湖出现,不然,他岂能逃过老朽的一双法眼。”
“照前辈的说法,这东老先生是隐迹江湖四十年以上了?”司马青说。
“至少是如此,不过,这次他重蹈江湖,便显得颇不平凡。”
“他昨天出现天风居,是为了搭救我们?”
“救咱们只是其中之一,他出山最大的用意,似乎还不在此。”
“前辈的看法呢?”
“那只能慢慢用事实来证明,令老朽百思不解的,是他几十年从未在外走动,怎会知道卫天风昨天的阴谋手段。”
“晚辈也是思解不透。”司马青蹙起眉宇。
“所以昨天救咱们大家一命的,是东老先生,老朽半点不敢居功,若非东老先生出面点破,说不定不等老朽命人放火,卫天风早就发动机关了。”
“什么人?”司马青和上官红几乎同时出声喝问。
谈不同只顾说话,并未留心窗外动静,听得两人喝声,也望向窗外。
窗外人影一闪,似是向墙外逸去。
此刻已是入夜时分,房外漆黑一片,而司马青和上官红的这间上房,又正在最后一进的西角,外面是围墙,围墙外便是郊野,因之,来人不需经过客栈大门,只要稍具轻功的人物,谁都可以由外面越墙而进。
司马青取下挂在壁上的长剑,立刻穿窗而出,直接跃上围墙,霎时也人影不见,“好身手!”谈不同发出一声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