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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甲・秋水寒》金缕甲・秋水寒(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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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元亮气得脸色铁青,点头道:“好,好,你们果然是来找事的了?”

  “不,不!”贾老二连忙摇手道:“不是找事,咱们是来找公道的。”

  白元亮沉声道:“很好,在下守候在此,就是等候诸位前来的,那就不用多说,请到上面奉茶吧?诸位马匹可以留在这里,敝门自会有人照料。”

  说完,右手朝众人抬了抬。

  贾老二轻哼一声,自言自语的道:“白骨门的人,看来都不讲礼数的,咱们云龙山庄来了闻三老爷、少庄主、和史公子,他们却只派出一个总管来迎接,难怪江湖上人会批评白骨门的人自狂自大了。”

  敢在白骨门门前,如此冷嘲热讽的,当真从未有过。

  白元亮听得几次都要发作,但还是硬忍了下去,只作不闻,举步走在前面领路。

  经过迎宾亭,是一条相当宽阔的登山石级,两旁古木参天,浓荫蔽日,不时可以听到清脆的鸟鸣!

  贾老二抢到前面,跟在白元亮身后而行,接着是闻天声、徐少华、史琬、丁药师祖孙,以及胡老四等四人。

  大家的马匹就留在迎宾亭前面,此时就鱼贯拾级而登。

  山道颇多转折,你走了一段路,就看不到前面,也看不到后面,所能看到的只是你现在所走的一段山路。

  贾老二跟在白元亮后面,忍不住尖着声音问道:“喂,白老弟,你们登山道路是不是只此一条,后山还有没有路上山的?”

  白元亮不耐烦的说道:“你问这干吗?”

  “没什么,小老儿只是随便问问罢了!”贾老二嘻的笑道:“如果山路只有一条,贵门那就真个是一夫当关,万夫莫上,若是后山也有路可上,那么……嘻嘻,前山固然险要,后山也许更险,但……”

  白元亮回头怒声道:“但什么?”

  贾老二忙道:“没但什么,小老儿只是想着就说,一点也没什么。”

  闻天声却听得心中不由一动,忖道:“听贾老二的口气,莫非后山会出事不成?”

  这话在白元亮听来,只当贾老二喜欢多嘴,没话找话,嫌他噜唆,但闻天声是知道贾老二底细的人,他说的话,自然要仔细啄磨了。

  一回工夫,他们已经走到半山腰上,来至一处断崖,两山之间,有一道悬空的石梁,少说也有八九丈长。

  下临绝涧,水势奔腾,石梁宽不盈尺,遍生苔藓,似是很少有人通行。

  这段路当然很险,但自然难不到这一行人。通过石梁,又有一条平整的石路,绕着山腰行去。

  行约半里,等转过山腰,眼前忽然开朗,那是山坳间的一片平地,足有数十亩光景,铺着平整的石板。

  四周设以石栏,迎面一座白石牌坊,中间刻着三个孽窠大字“白骨门”,髹以黑漆,老远就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白石牌坊里面,中间是一条石板路,本来只是一片广场,因两旁放置了一列盆栽花木,就变成了宽阔的大路,使广场划分为左右两区。

  大路尽头,已是一片山坡,又有数十级石阶,阶上才是依山而起的巍峨宫阙,就是江湖上所称的“白骨神宫”了。

  一行人由白元亮领着刚跨进白石牌坊,就看到右侧广场上站着两个白衣人。

  一个年约五旬左右,黑髯飘胸,虽是中等身材,但气势不凡,大有顾盼自豪之概!

  一个是神情冷做的少年,正是白少游。

  这两人身后,大约有二三十名同样穿着一色白衣的剑士,个个神色落寞,做岸之中,带着一份肃杀之气!

  白元亮一眼看到黑须白衣人,立即趋上几步,抱拳道:“启禀三庄主,和云龙山庄少庄主徐少华同来的还有马陵先生闻天声、丁药师祖孙和一位姓史的公子。”

  他口中的“三庄主”,自然是白灵君的三子白元浩了。

  白元浩一手摸着飘胸黑须只“唔”了一声,连看也没朝大家看上一眼,只是沉声问道:“你问过徐少华,他把秋水寒带来了没有?”

  贾老二沙着喉咙叫道:“喂,白老弟,这位是谁,你该先替咱们闻三老爷、少庄主引见引见才是!”

  白元亮因自己是白骨门的总管,按江湖礼数,不好对来客失礼,这就说道:“这是敝门三庄主。”

  贾老二忙道:“这是敝庄闻三老爷。”

  白元洽似嫌贾老二多嘴,转脸问道:“此人是谁?”

  贾老二不待白元亮开口,就凑上两步,耸着肩谄笑道:“小老儿是云龙山庄总管贾老二,嘻嘻,西贝贾,排行老二……”

  站在白元亮身边的白少游冷声道:“徐少华,你敢用赝剑欺骗白骨门,胆子不小,我三叔问你,可曾把秋水寒带来?”

  “哦,嘻嘻,”贾老二接口道:“你是白骨门的白少庄主!不是小老儿多嘴,咱们少庄主是来跟你们情商,希望贵门能把秋水寒赐还,咱们才能拿剑去换回闻三老爷的义女和少庄主一个结义兄弟,怎么还会有秋水寒呢?”

  白少游勃然变色,喝道:“贾老二,本公子没有问你,你给我站开去。”

  “白少庄主这话就不对了!”贾老二忽然脸色一正,一本正经的道:“当日贵门总管白老弟持信前来云龙山庄,就是和小老儿接头的,小老儿可以说是原经手人。

  你们白骨门掳人勒索,要咱们以剑易人,少庄主一口答应,亲自把秋水寒当面交给白总管,白总管验看之后,才放人的,咱们如果随便交出一柄假剑,白老弟岂肯放人?”

  白少游喝道:“你给我住口!”

  “小老儿总得把话说完……”贾老二耸着双肩,继续说道:“不料有人觊觎秋水寒,学着你们把闻三老爷义女柳姑娘和少庄主结义兄弟蓝公子两人,神不知鬼不党的掳去,依样葫芦,也要咱们以剑易人,咱们已经把秋水寒送给贵门,哪有第二柄秋水寒?所以少庄主只好亲自上贵门来,希望贵门念在同道之谊,赐还秋水寒,你们竟然抢先说什么秋水寒是假的,这不是存心坑人……”

  白少游嗔目喝道:“贾老二,你再敢胡说八道,逞口舌之利,本公子就一剑劈了你!”

  “啊!哇!”贾老二缩缩头道:“白少庄主这是要杀人灭口!”

  他回身指指徐少华等人,又道:“白少庄主就是杀了小老儿,咱们还有许多证人,你们也休想把秋水寒吞没了。”

  白少游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进了白骨门牌坊的人,还想活着出去?”

  史琬听得大怒,冷哼道:“白骨门有什么了不起?我真没见过天底下有这样狂妄无知的人!”

  白少游目光逼视,喝道:“你说什么?”史琬冷声道:“你耳朵没聋,本公子说什么你没听见?”

  闻天声眼看两人起了争执,要待开口!贾老二俏声道:“闻三老爷,你别出声,白少庄主年轻好胜,让史公子教训教训他也好。”

  他说话尖声尖气,虽然不算很响,但白少游哪会听不见,不觉勃然大怒,一手按剑,喝道:“你找死!”

  史琬不屑的道:“找死的不知是谁呢?”

  “锵!”白少游长剑出鞘,朝前一指,喝道:“你亮剑!”

  史琬嘴唇一披,哼道:“你有多少能耐,只管使来,本公子不妨让你先出手,也可以让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光在家门口狂吠乱咬,那只是看门狗而已!”

  白少游目空一切,狂傲自大,哪还忍耐得住,厉声喝道:“小子,看剑!”

  右腕一振,长剑如白蛇吐信,倏然出手,朝史琬刺去。

  史琬岂是省油的灯,没待对方长剑刺到,手腕一抬,就已掣出长剑,再一翻腕,“啪”的一声压住了白少游刺来的剑尖,冷笑道:“就凭你这出手一剑,原来也稀松得很!”

  再一抬腕,剑尖就朝白少游咽喉点去。

  她只一翻腕,一抬腕之间,白少游虽然出手在先,却被她抢去了先机!

  这一招,直看得负手站在后面的白元浩不禁脸色微变!

  他自然知道白少游出手并不慢,却没想到史琬出手竟然比白少游还要快,甚至连他也看不出史琬是如何抢得先机的?

  白少游第一招上被人家抢去先机,尤其史琬出言尖刻,一时之间不由气得满脸通红。

  但人家剑尖已朝咽喉飞快的点来,自己长剑方才被压了下去,再待挥剑封架,已是万万不及,只好上身一仰,往后退下半步。

  史琬可得理不让人,跟着跨上半步,右手转动,唰唰两剑紧随着刺出,一面冷声道:“怎么,你小子不会使剑?”

  白少游被他激怒得几乎发狂,口中大喝一声,奋身扑上,全力发剑,一口气刺出了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