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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锋惊雷》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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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艇不见了,十二名水手落水载浮载沉。

  轻舟疾冲而下,印佩狂笑道:“老兄们,河泊所不用浪里钻快艇,你们是水贼,好好洗个澡啦!再见。”

  船轻水急,顺风顺流,沉船上的水手水性虽高,亦难追及,一个个在水中大骂大叫,无可奈何。

  左面有灯光,右面出有灯光闪动。

  江百里叫:“不好,左右都有快艇赶来。”

  印佩却不慌不忙地说:“放心啦!怕的是下游,左右无妨,他们追不上的,他们并不比咱们快。”

  江流一分为二,二圣洲到了。

  曙光朦胧,船一头扎入密密麻麻的芦苇丛,船身一震,风帆落下了。

  “二圣洲到了,快上。”印佩叫。

  左婷满怀希冀地问:“印爷,你在此地等?”

  他呵呵笑,说:“在这里没有什么可等的,只有等死。”

  “那……你……”

  “我船放在岸上游,在对岸等候。相距仅里余,片刻便到。你们只须支持片刻,在下便可前来迎接。”

  芦苇丛中,突传来阴恻侧的怪笑,有人叫:“你们谁出走不了,咱们已等候你们三天了。”

  赵奎一声怒啸,飞跃而下。两侧,却有人登船急抢。

  火光大明,十余支火把几乎同时点燃。

  江百里与左婷随后跃下,三剑列阵。

  芦苇后是矮草坪,二十余名大汉刚完成阵势。

  芦哨声四起,四面八方皆有人向此地赶。

  一名手挟双股叉的大汉上前,支叉行礼道:“奉敝长上所差,迎接左姑娘劳驾。”

  左婷收剑上前,冷冷地问:“乘风破浪在何处?”

  “在庄中相候。”

  “他为何不亲自来?”

  “敝长上不知姑娘在何处登岸。”

  “你们消息灵通,洲上早已有备了。”

  “姑娘一到荆州,消息便传到了。”

  “哼!”

  “敝长上已久候多时,请姑娘即动身至庄中相见。”大汉客气地说。

  一名大汉奔近,高叫道:“那姓印的小辈不在船上。”

  大汉一怔,厉声问:“到何处去了?”

  “不……不知道。”

  “你们都是死人?快搜附近。”

  “他不可能登岸,可能跳水走了。”

  “什么可能?快搜!”

  “是,属下这就率人细搜附近。”

  大汉拔回叉,向左姑娘说:“三位请随我来,请。”

  洲中心建了一座普普通通的大庄院,不普通的是四周加建了三丈宽的深濠,引水通向两端,直抵两面的河道。

  因此,两道江流的船只,皆可直接驶入庄前后的东西码头。

  庄院是孤立的,可算是洲中之洲,没有桥,往来皆需乘小舟,一根巨缆系在濠中,人在船上拉缆而渡,十分方便。

  大汉领客到达庄外,天色已经大明。

  数十名大汉列队迎客,为首的正是洲主乘风破浪郑弼。这位私盐首领年约半百,一表人才,方脸大耳,留了大八字胡,怎么看也不像是为非作歹之徒,倒有官府的方面大员气概,正是所谓面呈忠厚,心存奸诈的枭雄。

  领路的大汉急趋数步,上前抱拳欠身道:“左姑娘与赵、江两位爷驾到。”

  “辛苦了,退!”乘风破浪挥手说。

  赵奎越众而出,抱拳施礼道:“左姑娘与咱们两个孤魂野鬼来得鲁莽,郑冗海涵。有劳郑兄相迎,真不敢当。”

  左婷冷笑一声,沉声问:“姓郑的,你知道本姑娘的来意么?”

  乘风破浪豪笑道:“赵、江两位老兄应姑娘之召,前往荆山聚会时,老朽便知姑娘的来意了。”

  “赵、江两位大叔,是前来作见证的。”

  “老朽自当以客礼相待,请入庄一叙。”

  请来了见证,说求公平决斗的意向已明朗化了,不需再客套。已经到了二圣洲,双方见面,乘风破浪想躲也躲不掉。

  赵奎深深吸入一口气,说:“本来赵某理该按规矩伴同左姑娘前来拜庄,无如郑兄的庄院附近关防过严,自抵荆州便受到各方阻挠,只好径自闯关前来拜会,不当之处,郑兄请包涵一二。”

  乘风破浪笑道:“其实,兄弟无意阻挠左姑娘前来拜庄。二圣洲立下规矩,也是事出无奈。俗语说:树大招风。二圣洲如不立下规矩,委实不便。在荆洲附近阻挠左姑娘的人并无恶意,他们有些还是左姑娘的长辈呢。此地非说话之所,请进庄待茶。诸位既然来了,兄弟绝不至令诸位失望的。”

  过濠入庄,在尚义堂就座,双方客套毕。

  乘风破浪以平静的口吻说:“当年龙岩决斗,过去的是非恩怨自有公论,郑某问心无愧,诸位亦当心中有数。左姑娘为父复仇,孝心可感,可是当年四雄决斗,郑某的好友公孙成,也不幸丧身在左公剑下。左姑娘如果不谅,恩怨牵缠何日了?愚意认为,龙岩决斗有见证有双方的好友在场,公平相决生死由命,没有冤连怨结的理由。郑某愿以千金相赠,化解当年这段公案,不知姑娘以为然否?”

  左婷冷冷一笑,阴森森地说:“本姑娘只知父仇不共戴天,无可化解。”

  “左姑娘……”

  “既然龙岩决斗是公平相决,因此本姑娘也要求与你公平一决,我听候你的安排。”左婷固执地说。

  廊下一声冷笑,踱出一位英俊的年轻人,冷冷地问:“左姑娘,你认识我么?”

  “我不认识你。”左婷直率地说。

  “在下公孙和。”

  “你……”

  “当年龙岩决斗,四雄同时并肩联手,先父一时不慎,先伤在令尊剑下,郑伯父救应不及,令在下抱恨终天。姑娘既然要为父报仇,在下如果不挺身而出,岂不令家先父含恨九泉?因此,在下必须先与姑娘公平一决。”

  左婷推案而起,说:“好,你有权要求决斗,本姑娘绝不推辞,但必须等本姑娘于郑弼决斗后,再与你……”

  “你这是什么话?”公孙和沉声问。

  “有何不对么?”左婷反问。

  “家父先丧身于令尊剑下,因此在下有优先权。”

  “你……”

  “你可以请公证人说句公道话。”

  赵奎苦笑道:“左姑娘,你恐怕不能拒绝呢。”

  江百里也接口道:“愚叔既然是公证,自不能偏袒任何一方。”

  左婷银牙一咬,说:“好吧,就请两位大叔安排。”

  乘风破浪淡淡一笑说:“左姑娘,冤家直解不宜结,尚请三思。”

  左婷怎肯罢休?大声说:“我意已决,未出荆山之前,本姑娘已决定了。事否宜迟,烦请两位大叔安排决斗事宜,第一场本姑娘与公孙和结算,第二场与你生死相拼。”

  公孙和冷笑道:“你说早了些,咱们相搏还不知鹿死谁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