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忏情记》201
穷酸走近他身侧,摇头说:“贤侄,这种人除了杀死他以外,绝问不出任何口供,不必再迫他了。”
“不!那怕是用上利刀分筋术,我也要他招供。”春帆暴怒地叫道。
“你在枉费心机!贤侄。”穷酸不以为然地答。
利刀分筋术,必须用匕首一类小玩意儿,春帆身上没有,他用一根树枝,尖端先插入角宿的右乳根穴,向下滑,肌肤应手而开。
“哎……”角宿厉叫,浑身一震,接着浑身开始抖动抽搐,肌肉猛地痉孪。
右半身,几乎全被神经所布满,上抵发际的头维穴,下达右足大二两趾中的万兑穴,共有十四穴之多。乳根穴在乳头下一寸六分,下一穴是不容,树枝略向中移,往下挪到了不容穴,所经处,鲜血如泉,肌肉猛烈地抽搐,腹部可怕地收缩。
经脉,是身上的主神经,有些经脉还有血管并行,伤了主神经,日后会成残废,伤血管,会流血而死。春帆的手法相当利落,尖端分割着主神经,神经便不由自主地收缩,颤动,抽搐,角宿胃部和左脚,发出令他难以忍受的无边痛楚感。
“啊……”他疯狂地号叫,大汗如雨,声如狼嗥。
树枝向后移,每下一寸,便是一个穴道,承满,梁门,关门,太乙,滑肉门……
“天哪!”角宿拼全力厉叫一声,昏厥了。
春帆已被仇恨迷失了心智,他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九幽天魔的部下,怎肯轻易罢手?
角宿人已昏厥,但浑身仍在抽搐,腹部猛收,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跳动。
春帆毫不动容,再将角宿弄醒,厉声问:“你招不招?招不招?我的妻子目下何在?九幽天魔目下何在?九幽堡在何处?”
角宿突然张口,喷出一口血水,叫道:“大爷告诉你,九幽堡在三十三重天。”
春帆举手一拂,血水如被狂风所刮,飘向一侧。
树枝再次下滑,略向内移,到了天枢穴处,已经移至中线两寸,该穴在脐旁外两寸,算起来,已经离开了胃部,但身子抽搐得更烈更猛。
树枝在旁边转,撩,震,摇,摆……
“呃……”角宿闷叫,再次昏厥。
春帆丢了树枝,厉跳而起,大叫道:“你有种!我绝不能够放过你。你等着,你的主人会现身救你的。”
他将角宿的肩关节拉脱,牙关托开,割断一匹马的缰绳,用一端系住角宿的双手,抓住缰绳的另一端,飞身上马向穷酸道:“司徒叔,走!”
角宿全身是血,无法站起,马儿一动,将他拖走两丈余,春帆叫:“狗东西!站起来!英雄些!”
角宿双手已派不上用场,怎能站起?但不站不行,拖走的滋味更难受,他想叫骂,想嚼舌自杀,但牙关已被拉脱,骂不出嚼不动。
拖了十来丈,后官道出现了轿马的形影,都是先前在凉旁歇脚的一群男女,也就是九幽天魔的二夫人桂兰英一群人,担任护送的二十八宿的后五宿,柳、星、张、翼、轸,一群男女总人数共有二十八人之多。
看到了人影,双方相距已不足三五十丈,轿马从山嘴转出,彼此皆可看清面目了。
春帆策马一走一停,他要等候角宿站起,眼看后边的轿马急急地赶来,他毫不在乎。
角宿果然了得,浑身是血,只穿一条犊鼻裤,经脉受损,他仍能在短期间挣扎着站起。
刚站稳,马儿向前举动,缰绳一带,他又趴下了。
在倒地的瞬间,轿马接近,他身躯滚动,轿马入目,他心中狂喜,可惜不能出声。
他面目全非,轿马接近,仍看不出他的身分,他必须站起来引起他们的注意。
在生死关头中,他的生命潜能突发神力,一跃而起,猛转身。
最先到达的是柳宿,已到了七丈内,近年来江湖大乱,想架梁子管闲事的人,如果本身武艺不精,管不了可能还要赔上老命,少管为妙。当然啦,江湖中一些富有正义感的侠义门人,是不会畏首畏尾,挺身而出为道义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多的是。但九幽堡的人是不会的,他们唯恐天下不乱,所以走在前面的柳宿,根本不打算理睬,只好奇地打量着春帆,驱座骑缓缓前来,没留意浑身是血的角宿。
角宿猛地转身,终于被柳宿看清了,大叫道:“老天!是大哥吗?”
角宿心神一懈,仆地翻倒,柳宿一声长啸,飞骑而上。
春帆先是一怔,最后大喜,丢掉缰一跃下马,怒叫如雷:“广信葛春帆在此,九幽堡的人纳命!来得好!”
骑驴的穷酸也溜下了叫驴,准备动手。
人群大乱,四乘山轿停下了。
在中间守护的张宿真该死,他大喝:“二十四兄,先保护夫人,不可妄动!”
他这三句话,带来了横祸飞灾,被春帆听了个字字入耳,仇恨之火如火山爆发出来了。
同一瞬间,柳宿大吼:“七星高照,受命于天!”
吼声中,飞骑奔到,先奔向倒地难起的角宿,飞下马背。
春帆像鬼魅幻影,乍闪乍现,光华倏张,沉雷似的的怒喝惊天动地:“你们该死!纳命来!”
柳宿的手还未抓住地下的角宿,光华临头,剑气彻骨,快得骇人听闻。他不愧称九幽堡的超人高手,反应奇快,舍掉角宿向侧飘,飘走、拔剑、出招,一气呵成,剑光隐隐风雷,让过袭来光华,反击扑来的人影左胁。
糟了!他还不知春帆用的是湛卢剑,更未料到春帆变招的功力超尘拔俗,招刚出,光华已折向射到,反而攻向他的左胁。
“呔!”他骇然大喝,转身一剑硬接。
“铮!”剑鸣震耳。
“撒手!”暴喝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