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海群英》145
“喀嚓嗦……”两根八尺长碗粗的栏木,被交叉飞过的法轮,削断成八段。
没有一只法轮能回旋飞回,被栏木所扰动偏向,有些被其他树立的栏木所阻挡,有些楔入房屋的厚砖墙内。
六只精巧无匹的法轮全部报销,这玩意击中硬物便变了型,即使变了一小角也成了废物,无法随神意驭使了。
眼一花,逍遥公子重新出现在原处,小羽也钻出栏,往原处叉腰怒目而视。
“哈哈哈!你是听不得老实话,不到黄河心不死。”逍遥公子大笑:“你的法轮打造十分困难,太精巧的暗器其实用处不大。你那大革囊中,最多只能携带十只,毁了六只你一定心痛得要死,你真不该一怒之下孤注一掷的,不敢再掏出来了是不是?”
人影疾射,范堡主与慕容门主不约而同,以最快的速度,同向逍遥公子冲去。
相距远在二十步外,人毕竟不可能快如闪电。
一声长笑,逍遥公子挽住小羽的手,从屋角一闪即逝,比对方的速度快了一倍。
这瞬间,村屋后传出一声惨叫,把守后门警戒的人,被一把不知来处的八寸飞刀,贯入右大腿根,痛得摔倒在门侧狂叫求救。
由于是女人,所以叫声特别刺耳惊心。
逍遥公子出现在另一座村舍的屋顶,仰天狂笑。
“逍遥公子,你是个英雄吗?”慕容门主厉叫。
“哈哈!我逍遥公子是不是英雄,并不是我自己可以自命的,至于别人是否认为乔某是英雄,乔某并不介意,那是别人的事。”
“你想取本堡主的地位而代之吗?”范堡主也厉声问。
“你这老狗有屁的地位。”逍遥公子泼野地大骂:“你只是一个寡廉鲜耻死不要脸的下流枭霸,一个毫无担当只会偷鸡摸狗的无耻混混,我一点也瞧不起你这个什么威麟称豪的自大夜郎。我逍遥公子在江湖,自有我自己的地位,你算什么东西?死不要脸一文不值的混蛋,居然妄想要我取代你的地位,岂不是找挨骂吗?”
“本门主认为你是英雄,你不要偷偷摸摸暗算偷袭。”慕容门主不怕挨骂:“咱们以英雄对英雄的态度了断,一比一公平决斗,阁下不反对吧?”
“在下当然反对。”逍遥公子说:“你们不是英雄,你们无权说公平决斗的话。你们已经是釜底游魂,瓮中之鳖,在下何必让你们用公平决斗来碰运气?我又没发疯。不过,除了你们两个首脑之外,我大发慈悲,让你们其他的人单挑决斗,胜了的,可以自由地安全离开。”
“本门主单挑你……”
“你,还没到时候。”
“你怕死……”
“你激不了我的,我逍遥公子是使用激将法的专家。喂!你们里面躲着的人听清了,想单挑赌运气的人,可以一个对一个出来公平决斗,胜了的可以自由安全离开。幸生不生,必死不死;诸位,赌你们的运气吧!赌注是你们的性命,但愿你们不输。”
另一处屋角,踱出刀隐肋后的卓勇,大踏走向左邻村舍前的晒麦场。
“我,车夫卓勇。”卓勇声如沉雷:“五湖四海,任我逍遥!呔!那一位前来碰运气?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鼓起勇气挺起胸膛出来,看看是你死还是我卓勇去见阎王,机会不可错过,我是武功最差劲的一个。”
“挺起胸膛决斗而死,总比受到不断袭击糊胡涂涂去见阎王光彩些。”逍遥公子大声说:“你们也曾经是江湖之雄,该有敢拚敢斗的武朋友风骨,不是怕死鬼,一个江湖闯道者,是应表现得像个人样的。”
屋内传出一阵嗡嗡争论声,不久,二堡主神剑劳修武踏出大门。
“在下劳修武,姓卓的,你接受挑战吗?”二堡主手按剑靶傲然问。
“威麟堡的第二号人物,大名鼎鼎的二堡主神剑挑战,在下深感光荣。”卓勇朗声说:“我卓勇舍命陪君子,你上吧!在下接受你老兄的挑战。”
大名鼎鼎的威麟堡二堡主,与一个车夫决斗,这件事传出江湖,神剑劳修武不用叫字号鬼混了。
一开始就派出最强劲的高手出战,可知威麟堡的人,势在必胜这第一仗,志在必得。
但缺点是,如果输了,士气瓦解,其他的人将信心全失,大事去矣!
劳二堡主深深吸入一口气,昂然向左邻的晒麦场举步。
“祝福你。”范堡主沉静地说,伸手扣住劳二堡主的右肩,有力的一扣,尽在不言中。
“我真的需要祝福。”劳二堡主低声说:“堡主,全力突围赶到成安,进了城便安全了。牺牲在所难免,但总比全军覆没好,留得青山在,那怕没柴烧?准备吧!我会尽可能拖延制造机会让你们脱身的。堡主,各自珍重。”
“在下申明在先。”逍遥公子声如乍雷:“谁要是妄自接近,杀无赦。这是绝对公平的决斗,绝对不许可有人干扰。”
邻舍的晒麦场远在三十步外,这里的人如果想冲过去协助劳二堡主,绝不可能一跃即至。唯一能迅速相助的人是范堡主,用法轮攻击三十步外的人,正是法轮威力最可怕的距离,晒麦场也有容许法轮发挥特性的空间。
逍遥公子这一面,距邻舍的晒麦场,同样有三十步的距离,想救应极为困难。
一剑一刀面面相对,横刀而立的卓勇像天神。
“阁下不是车夫。”劳二堡主沉声说:“气概风标不同凡俗,一举一动皆有慑人的威势。”
“在下确是逍遥公子的车夫,如假包换。”卓勇傲然地说:“当然,偶或也充任公子爷的随从。”
“只要阁下肯点头,敝堡主可以委任阁下号令赵燕的江湖好汉,独霸一方。”
“谢了,卓某不是号令江湖好汉的材料,而且卓某没有野心,对能替逍遥公子驾车深感愉快满足,平生无大志,活得十分快乐。阁下号称神剑,亮剑吧!请。”
“卓兄,人往高走,水往低流……”
“哈哈!阁下不必浪费口舌了,我告诉你,家公子身边的人,都是从阴曹地府重回阳世的万劫余生者,只有一个目标。”
“什么目标?”
“为家公子的荣辱而抛头颅洒热血,不问其他。阁下如不动手,卓某可就不客气了。”
“卓兄……”
一声沉叱,卓勇挥刀疾进,人与刀浑为一体,但见人影无畏地压到,却看不清刀的实体,太快了,见光而不见刀,只感到彻骨的刀气如排山倒海般涌来,利刃破风的尖锐厉啸令人心胆俱寒。
劳二堡主大吃一惊,一剑急封疾退丈外。
剑没能封住刀,刀尖以分毫之差,掠过劳二堡主的左肋,刀气彻体生寒,假使退慢一 那,最少也得肌裂骨伤,甚至会断掉三两根肋骨,刀气分割护体先天真气的波动,呈现气爆所引发的震撼异象。
“噗!”劳二堡主左肋下的百宝囊,被砍断系带跌落在润湿的泥地上。
劳二堡主的内家先天真气,也抗拒不了刀,百宝囊更禁受不起刀尖高速掠过的切割,这一刀危极险极。
“闪电邪刀!”劳二堡主骇然叫:“你……你是电刀门的门主卓云扬……”
“碰上一个识货的。”卓勇扬刀待发:“电刀门两年前已经倒了山门,川汉两地的黑心肝混蛋,联合汉中贼一举里应外合,把电刀门小仓山的根基连根拔除,五位门人三死两重伤,门主被逼落小仓河,身中三剑两刀一矛,顺水漂流至澜沧坝,三雄两邪七悍寇堵个正着,从此同在江湖除名消失。”
“但你……”
“我不是在这里吗?但闪电邪刀卓云扬,世间已经没有这个人了。”
“为什么?”
“因为三雄两邪七悍寇,不该不讲武林道义,向一个垂死的人同下毒手,恰好碰上一个游山玩水的人打抱不平。他们都死了,闪电邪刀也死了。”
“那个人是逍遥公子?”
“有追究的必要吗?”
“卓兄……”
“你不要怕。”卓勇嘲弄地说:“所谓闪电邪刀,意思是说,那是一种没有用的刀法,像闪电一样,闪电绝不会击中同一处地方,一击便没有用了。所以,你不要害怕左肋被剖开,闪电绝不会第二次击中同一处地方,放心啦!”
“卓门主,你听我说,威麟堡与川汉同道从无往来,贵门被毁的事与敝堡的朋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