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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气撼春情》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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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士首领已深怀戒心,本能地右掌猛然虚拍斜带。

  一声奇异的气旋爆响,骑士首领呃了一声,向左斜震出尺外,脚下大乱,几乎失足摔倒。

  不是硬接,已吃足了苦头。

  如果硬接,很可能右手被震伤甚至折断。

  第二名骑士到了,狭锋单刀来一记凶猛的天外来鸿,力沉力猛速度惊人,要劈裂少女抢救首领。

  “铮”一声狂震,剑光迸射。

  少女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拔剑自保,唯一的变应行动该是躲闪。

  少女不但剑闪电似的出鞘,而且奇准地封住了劈来的单刀,而且是硬封,用的是剑脊。

  骑士的刀,急旋着飞出三丈外,虎口裂开,惊骇地暴退如见鬼。

  剑光再闪,传出剑入鞘声。

  “哎……”丢了刀的骑士狂叫暴退。

  虎口被震裂的右小臂,齐肘而折掉落在地。

  “我也卸几条手臂玩玩。”小后生大叫,挺匕首向对面口角流血的骑士冲去。

  小孩子说卸几条手臂“玩玩”,聪明的大人们,最好不要掉以轻心,千万不要认为是说来“玩”的。

  玩得不好,玩掉手臂不算严重,肚子胁肋挨上一匕,毁了内腑可就灾情惨重,玩不得。

  中年大汉先前大意上当,这次冷静下来了,剑出鞘信手挥出,吐出重重剑网,守得相当严密,有效阻止小后生切入近身。

  但小后生快得人影难辨,滑溜如泥鳅,三闪两游走,把中年大汉的剑招打乱了章法,除了一步步急退之外,毫无反击的机会,匕首的光芒闪烁刺目,似乎随时皆可能钻隙破网而入。

  一接触便有人受伤,断手是严重的伤害,不可能继续拼搏了。那位骑士用左手扣住伤口急退。

  少女并没有乘胜追击,收剑入鞘冷然候敌。

  “你们好大的胆子。”另一名骑士扶住了痛得发抖的同伴,一手扣牢了手肘的创口:“我们是从京都南下公干的公门人,你们将法网难逃。”

  “你们一照面就下毒手,这是公门人的行径?”少女逼近两步,柳眉一挑:“好,本姑娘把你们全废了。公了,把你们押到芜湖县衙;私了,把你们拖至河下游再处置你们。”

  棚内踱出一双中年男女,一身亮丽,男的英伟,女的雍容华贵,都佩了剑,气概不凡。

  “割断脚筋,用马驮他们走。”英俊的中年八虎目炯炯,声如洪钟不怒而威:“看他们是何种公人,胆敢向不相干的人下毒手行凶,也可以说打劫,知法犯法,必须先把他们当强盗处置。”

  “先验他们的身分证明。”雍容华贵的美妇冷冷地说:“被断手的那个人,说话的口吻粗野下流不像公人。所用来下毒手的指功像是天狼指,江湖凶枭九指天狼罗奎的绝技。这个人如果不是九指天狼,也必定与九指天狼有渊源。九指天狼在各地落案三十件以上,捉住送官有一百两银子赏金。我来捉他。”

  纤手一抬,春笋似的食中两指伸出袖口,显然有意用指功擒人,向骑士首领逼进。

  “咱们认栽。”大汉扶了首领向后退,用江湖口吻打退堂鼓:“山长水远,咱们后会有期。”

  发出一声唿哨,八个人向后飞返,退近座骑扳鞍上马,不进反退从来路急驰。

  “会是九指天吗?”少女向贵妇问,指指断后的那本首领背影:“他伸爪抬手出指,速度非常快,没看清他的手是否少了一个指头。”

  “这恶贼左手少小指,是被人剁掉的,反而因祸得祸,下苦功练成了霸道的指功,称之为天狼指。这个人用右手发指,应该不是九指天狼。日后再碰上这个阴险的人,必须严防他用指功偷袭。”贵妇开始向码头走:“你能看到他出指,相当幸运呢!”

  “女儿,你要记住。”英伟中年人拍拍少女的肩膀:“如果是九指天狼,不但要提防天狼指,更得注意不论任何时候打交道,必须站在上风。那恶贼是色中饿鬼,所使用的迷香,是江湖十大可怕迷香之一,一丝入鼻便神智不清,武功毫无用处。”

  “真要碰上那头阴恶的色狼,女儿一定把他的双手砍掉,以免他继续为祸江湖。”少女恨恨地说。

  两艘渡船同时到达,旅客们纷纷登岸。

  这一面的的旅客,随即交渡资陆续登船。

  ***

  八骑士过不了河,退回河北岸约五六里的青山村,一方救治受伤的人,一方面等候即将随后赶来的同伴。他们做梦也没料到,在荒僻的小小渡头争渡,会碰上人手众多武功高强的一群男女。在太平府城,他们也肆无忌惮横行,没有人敢过问干涉,却在荒僻的乡野受到羞辱,而且伤了一个人。

  欲速则不达,不能再逞强急赶了,即使不敢再霸道,过河势必追上那一群男女,肯定会再次发生冲突,那些男女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他们也不会放过那此男女,等后面的高手赶一再图谋报复,反正在这唯一的官道上行走,他们有座骑代步,早晚会追上那些男女的。

  直至申牌左右,六匹健马才到达青山村。天色不早,不能赶路了,渡船因水流湍急,申牌以后就停航,以免发生危险。

  青山村只是官道旁的小村落,五六十户人家,距府城仅二十余里,平时不可能有旅客投宿,突然来了一大群气势汹汹的骑士强行投宿,村民们惶然不可终日。

  后到的六位骑士中,有两位是女的。

  一位依然美艳的半老徐娘,隆胸细腰身材喷火。另一位是芳华二九或双十的青春美女郎,高贵中流露出三两分妖媚,一双流波四转的凤目,具有令男人神魂颠倒的魅力。

  反正漂亮而知道打扮的女郎,很难看出真正的年龄,这位女郎的身材姣好,曲线并不夸张,是那种含苞待放,发育停匀的青春少女型动人身材。但流露在外的略带妖媚风华,却又与她的年龄不相称。也许,在江湖闯荡的男女,接触面广阔,因此心理生理皆甚早熟吧!

  不等晚膳,众人立即在占据的农舍厅堂商量。

  后到的六位男女骑士领队,是一个年约花甲,穿的宽长衫有如道袍,面目阴沉梳了道髻的高瘦老人,一张不现喜怒的平板债主在孔,令人一见便感不舒服。

  “你们早走两天,怎么仍然在这里逗留?”老人显得不悦,一开口就责问:“这条路上根本用不着沿途寻找,咱们只要加快赶到抚州等候就可以了。罗奎,是不是你在南京找女人快活而耽误了行程?”

  罗奎,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色中饿鬼九指天狼,被那位高贵的女人看出来历,不幸而言中。

  “真是天大的冤枉。”九指狼不悦地叫嚷:“咱们冒充公人身分,在穷乡僻壤摆摆威风确有大用,那敢在南京鬼混?一过浦子口使受到应天卫的官兵盘话,扣留了两天。就为了多耽搁了两天,所以拼命赶,所以才在这里出的纰漏,所以才被整得灰头土脸。”

  “陆大仙,咱们实在用不着十万火急拼命赶。”另一位被小后生揍了一顿的骑士一脸苦相:“兵分三路追踪,咱们这一路走徐州过凤阳,应该是最快的,沿途毫无踪迹可寻,可知正主儿一定乘船走漕河,躲在船上直放湖广了。咱们不在南京向水路朋友打听,确是失策。沿水路追踪的人,不可能半途找到正主儿,咱们在南京等候,一定可以抢先奏功。”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陆大仙更为不悦:“本会通州的眼线,查遍了每一艘南下的船只,一无所获,可知正主儿必定是从陆路溜走的。咱们中间一路人马毫无线索,可知必定从河南走了。”

  “如果他们真的走河南,咱们右路人马的领队,是一剑超生尹忠老兄。”九指天狼有点无奈:“恐怕早已半途得手了。咱们十万急往沅州赶,必定白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