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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头杖》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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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天一客”宫大器先是一惊,继而一听还有几个高手,惧意稍敛,况且君令已出,既然不能拒绝,就该大方点,一声“遵令”!站了起来。

  然而,其余几个却深知岳群的厉害,尤其“活钟馗”,一想起岳群的手段,混身就冷飕飕地。这时他们面面相觑,同时站了起来。

  “东海魔渔”沉声道:“宫大器,接着……”

  一道紫芒挟着啸声飞到,宫大器右手一伸,那只巨大的钢拂手自动强出袖外,向紫影抓去。

  “当”地一声,钢手上溅起一溜火星,宫大器身形一摇,终于退了一步。

  “东海魔渔”冷笑道:“还好!并不如我想像中那么差劲!”

  宫大器老脸发紫,厉声道:“石磊,你也不见得太高明!”

  “东海魔渔”哂然一笑道:“你知道找用了几成力道?”

  “爹!”银衣少女道:“我想最多不过五成!”

  “东海魔渔”道:“露露!还是你比他高明些!”

  宫大器今天受尽了侮辱,狠狠瞪了一眼,招呼其余五人,掠下木台。

  岳群这半天心情平静下来,他想,吃亏只有一次,从此以后,爱情的心靡,不在为女人开启!

  他望了“凤凰公主”一眼,只见两个宫女扶着她,正在为她揩去眼角上的血渍。

  “女人是最微贱的东西!”岳群心中狠狠地诅咒着,转过身来,狞视着六个高手。

  “‘空心菜’!你退到三丈之外!”

  “不!”“空心菜”大声道:“我要――”

  岳群面色一寒,“空心菜”连连摇手道:“好!好!你别恼火,淹退下去就是了!”

  岳群颠一颠手中的鬼头杖,“呼”地一声,快得无法形容,“蓬”!打在吴大舌头屁股上,摔出三丈多远。

  岳群冷峻地道:“吴良,你还记得在孝子坟中那件事么?”

  其实吴大舌头已经摔得天昏地黑,半天才爬起来,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岳群鬼头杖一摆,欺身运杖,一式“森罗点鬼”,幻出十五叠杖浪,“蓬蓬”两声,把“毒扁鹊”和“闪电十八摸”打出一丈之外,道:“你们两人也该记得孝子坟中那一幕――”

  宫大器大喝一声“上”!“闪电十八扑”司空保轻功了得,刚才挨得不重,掠了回来,和其余五人同时扑上。

  对这些货色,岳群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宫大器”和“活钟馗”两人,须付出一些力量。

  除了这两人之外,其余四个,都像狂风中的败叶,失去了自制,望着重重黑色杖浪,发出阵阵惊呼。

  若非岳群的注意力在宫大器和“活钟馗”身上,这四个货色,不出三招就得躺下。

  宫大器的铜佛手和“活钟馗”的黑伞,在杖幕中劈扫,却不敢和杖身接触,他们只感对方出手太快,往往在他们一招未完之前,鬼头杖已完成二十余次猛烈攻击!

  渐渐地,重重黑浪越来越密,寒冷的杖风也越加劲烈,他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思谋如何封架,如何闪避,根本无暇攻击对方了。

  岳群大喝一声,洒出十二重杖浪,然后招式一变,“含沙射影”又告出手。

  三声闷哼,挟着一蓬血雨,“铁蝙蝠”王九、“朝天尖”和“吴大舌头”三人,大腿上都中了一杖,被刮去碗口大的肉,飞出两丈多远。

  “活钟馗”和宫大器两人,毕竟不同,被震退三步,咬牙又扑了上来。

  岳群现在连那“逍遥君”也恨上了,心想,前几天“凤凰公主”和自己都中了“三色毒泡”,据说绝无生望。大公主却令“空心菜”去买棺材。

  在棺材中缠绵数日,山盟海誓,矢志不谕,迷迷糊糊地来到冰岛,显然任棺漂流,绝不可能流入大海,由此看来,都是“凤凰公主”一手安排的。

  他现在恨极了她,就专门往坏处想,记得她第一次送他金荷包时,告诉他如有危难,可把荷包挂在衣襟上,必有人来救。哪知来的不是救人之人,而是想害死自己的人。难道这不是阴谋?

  怒火又在焚炙他的胸腔,他恨“凤凰公主”,也恨“逍遥君”,更恨这些为虎作伥的伪君子。

  他想,她完全是一派胡言,什么“三色毒泡”,根本就是骗人!此刻,他自感内力源源不绝,取之不尽,根本没有中毒的现象。

  他这一分神,两人又攻出几招。他们以为岳群力竭,连“闪电十八摸”也攻出两掌。

  岳群轻蔑地一笑,笑声未失,“鬼哭神号”已经施出。

  杖浪中的呼啸之声,真像鬼哭神嚎一样,奇大的压力及重重叠叠的黑浪,使他们无从闪避,也本知往那里闪避,因为四面八方都是一样。

  “当当!”宫大器的左边铜佛手,被震断正指,身子在空中翻了个斛斗,落在一丈之外。

  “活钟馗”更惨些,黑伞被震回,击中在他自己的腰土,平飞两丈,摔在木台边沿上,发出蓬然大响。

  至于“闪电十八摸”,凭他的小巧身法,仅能得免一死,花白的山羊胡子竟被鬼头枚卷去,滚出五丈之外,一身汗水粘上泥土,活像一个炸麻花!

  一轮明日挂在中央,照着岳群苍白的脸色,也照着“凤凰公主”惨白的脸色,他们的心都碎了,像海面上映出的细碎波光一样。

  岳群双目中射出的光芒是厉的、忿怒的,而“凤凰公主”的美目中和是哀怨之色,他们都很痛苦,但感受却不一样,一个是恨对方而痛苦,另一个是被恨而痛苦。

  “东海魔渔”沉声道:“宫大器,把‘逍遥剑令’拿过来!”

  宫大器冷冷一笑,好像心以里在说:我六人联手,都败得如此之惨,你石磊也得当众出丑!

  他掷“逍遥剑令”道:“看你的!”

  “东海魔渔”接过“逍遥剑令”,一掠下台,站在岳群对面,仰天叹道:“娄兄啊!娄兄!想不到在你尸骨未寒之时,石某就要亲自出手杀死你的门人!若非‘逍遥剑令’是你一手制做,小弟甘冒欺君之罪,也不能……”

  他说到这里,眼圈润湿,一撩衣襟,撤下一根乌金杖,约两尺左右,只有拇指粗,扯着一端一拉,暴长五六尺,越往尖端越细。原来是一根钓竿,三节套在一起,可以自由伸缩。

  一根银丝缠在竿端,系着一个大色钩,有三个尖,像船上的小锚一样,银光闪闪。

  终于,两行清泪自他那慈祥的面颊上淌下。

  岳群对“逍遥君”及“东海魔渔”与师傅有交情之事,一无所知。

  他只是隐隐记起,师傅常常忿忿自语说:君不君,臣不臣!这是什么世界!

  现在,岳群也十分感动,石磊君命难违,不得不作他不愿作的事,然而,岳群在这半天也看出一些可疑之处,第一、“逍遥君”既为武林盟主,且有“逍遥令”在手,似乎权力并不大;第二、石磊刚才的表现,似乎对他不大尊敬,坐在位子上始终未动,“逍遥君”求他作媒他也拒绝了。

  岳群抱拳道:“石前辈不必为难,既然君命难违,只管出手,家师地下有知,也不会怪你,只是晚辈有几句话必须说出来!”

  石磊道:“孩子!快说吧!你能谅解老夫的处境,那太好了!”

  岳群大声对“逍遥君”道:“据晚辈所知,陆萍是‘白发嫦娥’胡蝶之子,一岁时故意弃置洛阳郊外,被家师捡去抚养,旨在偷学家师的武功及盗取‘摇钱树’……”

  “逍遥君”面色一变,沉声道:“此话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