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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歌行》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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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慕光看在眼中,心头惊佩万分,剑眉双扬,默然不语!

  “铁心王母”上官凤收杖却立,与“鸠盘宫主”赫连英,交换了一瞥惊愕万分的尴尬眼色!

  “鸠盘宫主”赫连英妙目流波,先向诸葛朗媚然一笑,再对“铁心王母”上官凤说道:“上官大姊,我看你第三杖也不必打了,严朋友神剑之名不虚,只要他能把其余‘金弓、玉笛’两者,再表现出相当火候,我们便卖个交情,撤去这道关口,也无不可!”

  “铁心王母”上官凤深知对方既能连接两杖,则第三杖纵发,亦必徒劳无功,“鸠盘宫主”赫连英这等说法,正是为自己略为保存体面!

  遂在闻言之下,点头说道,“六妹既然这等说法,我就看看对方在金弓、玉笛以上,有何造诣?”

  说完收杖卓立,果然不再出手!

  诸葛朗见对方做张做致,不禁暗暗好笑,遂揣起短剑,回头向严慕光叫道:“大哥,弓来!”

  严慕光面带微笑,抛过金弓,心却在暗想,自己弧形箭手法特殊,难道诸葛朗初次借用,也能得心应手,有所惊人表现?

  诸葛朗一面接弓,一面取出三枝弧形箭。

  这弧形箭名虽为箭,其实就是月牙飞刀,不过在刀柄末端,添一小槽,可以扣在弓弦以上发射,更增威力而已!

  诸葛朗把三枝弧形箭,一齐搭在弓弦之上,又向“铁心王母”上官凤笑道:“上官老婆婆,你能不能借我三茎白发一用?”

  “铁心王母”上官凤眉头微蹙,冷哼一声,忽然自她头顶心及两鬓之上,各有一根五六寸长的白发,挺立而起!

  严慕光见“铁心王母”上官凤的内家气功,业已练到随心所欲地步,也不禁暗暗钦佩!

  诸葛朗屈肘拉弓,弦如满月!

  “鸠盘宫主”赫连英心中一动,暗想双方相距不过一丈四五,这严慕光为何要把弓弦拉得如此满法?

  她心中疑念才动,诸葛朗右手已松,“嗡”的一声弓弦响处,三枝弧形箭,化成三道电漩寒光,直向“铁心王母”上官凤的头顶射去!

  好个“铁心王母”上官凤,眼看三道电射寒光,带着划空锐啸,直奔自己的头顶射来,却神色自若地,夷然卓立,连目光都不曾瞬上一瞬!

  诸葛朗所发出这三枝弧形箭,虽然擦着“铁心王母”上官凤的头顶掠过,但三茎白发,怒立依然,连一茎也未射断!

  “鸠盘宫主”赫连英觉得以对方单剑点杖,所显功力,及不可一世的神情气宇看来,在金弓献技之上,绝不应如此失手,故在箭风锐啸,白发依然之后,口中微“噫”一声,脸上也显出一种惊奇不解神色!

  但更惊奇之事,接踵而来,诸葛朗并未再拽弓弦,空中却又响起了弧形箭啸。

  原来,那三枝“弧形箭”,在掠过“铁心王母”上官凤的头顶之后,便名符其实地,在空中走了三个圆弧!

  左边一枝,由左向右,右边一枝,由右向左,当中一枝则由下往上地反向飞回!

  “鸠盘宫主”赫连英如今恍然悟出,对方适才为何要把弓弦拉得那么满之故。

  三枝弧形筋回旋而过,循着原飞轨迹,丝毫不差地,仍旧回到“铁心王母”上官风的头顶之上!

  诸葛朗突弃金弓,双手向前虚空一抓,一口中发出了颇为得意地朗声狂笑!

  “鸠盘宫主”赫连英又惊又佩地,微叹摇头,“铁心王母”上官凤面色铁青地,略迟半步,但这“世外双凶”的四道炯炯目光,却一齐凝注在诸葛朗的左右双手之上!

  严慕光则忘其所以地,连连鼓掌,由衷叫好!

  诸葛朗缓缓收起右手中的三枝弧形箭再复撒去左手中的三茎白发,自腰间取下了那根玉笛!

  “鸠盘官主”赫连英目光一转,向“铁心王母”上官凤耳边,低低数语!

  诸葛朗不理对方的鬼祟态度,手横玉笛,微笑说道:“我如今吹奏一阙‘催眠魔曲’,能令你们在顿饭光阴以后,神思困然,双双入睡!”

  说完,刚把玉笛横向嘴边吹了几声,却见“铁心王母”上官凤在向自己摇手示意,遂停笛不吹,含笑问道:“上官老婆婆,你有什么话说?”

  “铁心王母”上官凤冷然说道:“我们从你短剑金弓之上,已知‘玉笛金弓神剑手’七字,名不虚传,不必再听什么玉笛魔音,这道关口撤去,玉门关左近,再图后会!”

  语音了后,仰头一啸,那“千里火云驹”,及“黑旋风”俊驴,便自林中电疾驰出!

  赫连英上官凤双双飘身上骑,向严慕光诸葛朗微一挥手,绝尘而去!

  严慕光此时方想起自己忘了向“鸠盘宫主”赫连英,询问她所乘“千里火云驹”的来历,但已追踪不及,不由剑眉深蹙,满面怅然神色!

  诸葛朗见状,含笑问道:“大哥为何不悦?是不是想给上官凤、赫连英吃点苦头?”

  严慕光摇头苦笑道:“我只顾瞻仰贤弟的罕世绝艺,却忘了向‘鸠盘宫主’赫连英,询问她那‘千里火云驹’,是从何而得?”

  诸葛朗一面交还金弓玉笛,一面含笑说道:“大哥忘了询问,也无所谓,好在对方不会这样轻轻放过我们,玉门关左近,还要与“鸠盘宫主”赫连英见面的呢!”

  严慕光手持金弓,微叹说道:“这张弓儿,在贤弟手中,至少比在我手,增加了对成威力!”

  诸葛朗失笑说道:“上官凤和赫连英是被我唬走,难道大哥也被我骗过,未曾看出其中究竟吗?”

  严慕光愕然问道:“贤弟此话怎讲?”

  诸葛朗笑道:“关于发射弧形箭之事,只要略懂‘月牙刀’‘寒玉决’等暗器手法之人,皆可使其回旋反飞,故而难就难在回头见准的一点之上!”

  严慕光点头笑道:“三枝弧形箭回旋反飞,射断了三茎白发,贤弟正把最难的一点,都作到了!”

  诸葛朗大笑说道:“倘叫我用手发箭,或可作到大哥所说的程度,但用弓弦弹箭,到底陌生,不怕大哥见笑,我在上官凤头上那三茎白发之内,只射断一茎,其余两茎,则略差毫厘,并未射中!”

  严慕光讶然说道:“贤弟怎的这样说法?我分明看见自贤弟手中散落了三茎白发!”

  诸葛朗摇头笑道:“说来惭愧,我发现三枝弧形箭中,有两枝轨迹略偏,知道难免当场出丑,可能辱及大哥盛名,遂急中生智地,施展‘隔空取物神功’,藉着收取‘弧形箭’之便,索性把其余末被射中的两茎白发,一齐抓断,取到手内!”

  严慕光听得目注诸葛朗,不住微笑!

  诸葛朗被他笑得脸上一红,蹙眉问道:“大哥,你在笑些什么?”

  严慕光笑道:“我笑贤弟真像一只美丽异常的能言鹦鹉!”

  话完,又即双目微闭,蹙眉思索!

  诸葛朗愕然不解地问道:“大哥,你在想些什么?”

  严慕光微睁双目,含笑答道:“我在猜想资弟为何对我如此掩饰行藏?”

  诸葛朗惊道:“我掩饰什么行藏?”

  严慕光笑道:“贤弟武功太好,仿佛比我师傅都高,定然有惊人来历,只不知为何掩饰,不肯说出而已!”

  诸葛朗俊脸飞红地,急急叫道:“大哥……”

  严慕光截断诸葛朗的话头,招手笑道:“贤弟不必再复巧辩,常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贤弟已在言语之中,无心露出破绽!”

  诸葛朗以一种极为窘急的神情,嗫嚅问道:“我……我……我露出了什么破绽?”

  严慕光笑道:“隔空取物神功,只能在近距离施展,贤弟适才与‘铁心王母’上官凤,相距约有一丈四五,怎能运气遥将对方头上的两茎白发,凌空抓断?倘若贤弟所说真是实言,则足可称为当代第一高手的了!”

  诸葛朗愧然含笑,向严慕光长揖说道:“大哥既如此垂询,小弟不敢再瞒,先师就是业已功行圆满的无名神尼!”

  严慕光“哎呀”一声,失惊说道:“我风闻无名神尼的一身奇学,旷古绝今,贤弟获此名师,难怪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高明身手!”

  谙葛朗微微一叹说道:“先师所学,委实海阔渊深,惭愧的是小弟资质太差,仅得她老人家的十之三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