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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剑群花》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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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巧巧接口道;’冷大哥想得仔细一点,这估计只许正确,不容错误!因为万一追入歧途,发现错误,意欲退回原路,重行开始,定必贻误事机,救不了我们欲救之人!”

  冷秋水苦笑道:“既是猜测,怎能保证绝对正确?巧妹若想不入歧途,只有唯一法儿……”

  尉迟巧巧大喜叫道:“能有法儿就好,冷大哥快请说出可以保证不入歧途的唯一法儿。”

  冷秋水道;“这法儿太简单了,就是一人追踪一条路儿,如此,则你放歧途,我便对路,我放歧途,你便对路,只要江峰等人,确是去往‘天狼帮’,便绝对会被我们之一追上……”

  尉迟巧巧道:“这样一来,我们岂不分开?”

  冷秋水道:“对,聚合安全,分开危险,故而这虽是唯一办法,我仍不愿采用……”

  话犹未结,尉迟巧巧秀眉挑处,已然目闪神光,接口说道:“既是唯一办法,哪有不行之理,你我均侠胆如天,何怯‘危险’二字?冷大哥,右边那条山路,留给你走,我从左边追下去了!”

  话完,不等冷秋水表示不同意,便柳腰轻摆,人影如烟,驰向壁左山路。

  冷秋水见她连个彼此连络办法,都未商量,便自匆匆驰去,不禁摇头一笑。

  他正想举步,走向壁右山道,但目光触及那片青白削壁,心中不禁一动!

  他是先想起金不换临分手时的嘱咐之语,又想起自己与尉迟巧巧,业已追下了六七十里路程,遂突然想到,这片青白的排云削壁,是否就是金不换所指定必须留下连络暗记的三处地点之一?

  冷秋水既动此念,再加细看,越发觉得此处定是“白云壁’’何况即令不是“白云壁’’自己多留上一处暗记,也无害处。

  心意既定,冷秋水便先在金不换所指定的右下角上,画了一朵极简单的花儿。

  根据原定,是一花一心并列,心尖所指,才是他与尉迟巧巧去向。

  但如今既与尉迟巧巧分路,冷秋水遂只得稍变原计,在花朵的左右两侧,各画了一颗心尖,心尖分指左右,使金不换来时,一看便知道自己与尉迟巧巧已分为两路追踪,个别行动。

  留好暗记,冷秋水儒衫轻飘,便向右边那条山路小径,疾追而去。

  他因自己画那一花双心,略作耽延,生恐有误大事,遂足下加劲,身形行动得快似云飞电掣!‘

  蓦然,一峰阻路,峰下左侧的竹林之内,隐隐传出了人语声息。

  若在平时,冷秋水不会对林中有男有女的语声注意,必然电掣驰过。

  但如今他却闻声止步,向这片绿压压的竹林之内,投以惊讶目光。

  这是因为他们一路穷追江峰、小桃红等,不单未见踪影,也未遇上甚么其他行人。”

  竹林之内,既有人声,又复男女混杂,却叫冷秋水怎不疑心就是江峰、小桃红、苟不理等,在这林内歇足?

  正在心内起疑,忽又听得竹林深处,响起一声厉笑,有个相当粗暴的男子语音说道:“这贱人吃里爬外,罪不容恕,我要把她的心儿挖出,看看是甚么颜色?”

  一来,这粗暴男子语音,与“恶鬼谷”谷主江峰,颇有几分相似:

  二来,他正要把一名叛妇,加以处置,恰又合了小桃红的身分……

  冷秋水等本来就是深衔小桃红的恩惠,赶来为她援手,怎肯听任这位红粉恩人,惨遭不测!

  故而,剖腹挖心之讯,才一入耳,冷秋水人即电闪,身似云飘,立即排林纵入。

  由于人声是在林深丈许之处,冷秋水深恐去迟一步,遗憾终身,遂罡气暗聚,双掌猛挥,以一片“呼!呼!”作啸的奇劲掌风,把当前绿云竹海,全给排荡开去!

  这种入林声势,自极惊人,使得林内诸人,一齐为之震住。

  但等冷秋水纵入竹林以内那片小小空地,看清了那群人时,却也为之怔住。

  因为自己整个弄错,林内根本不是江峰等“恶鬼谷”中逃走的那群邪人恶客!

  这竹林之内,共是三男一女,为首一名男子,生得身材甚高,脸颊又瘦又长,一双凶睛,厉芒如电,看去十分凶恶,武功方面,也颇有几分修为!

  那名女子,年约二十六七,颇有几分姿色,被绑在几竿巨竹之上,上衣又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不少雪白胸肉,和令人触目消魂的红色肚兜!

  看光景这女子即将被那脸形如狼之人,剖腹挖心,若非冷秋水适时闯到,可能已香消玉殒!

  那脸形如狼的瘦削男子,起初颇为冷秋水来势所慑,但等看清来者只是一人遂瞪起凶睛,厉声说道;“尊驾是谁?你闯来扰闹则甚?”

  冷秋水见自己找错了人,不觉俊脸发烧,要想立即离去,但发现被绑女子目光中有对自己乞援之色,又被那脸形如狼汉子如此一问,遂止步说道:“风月无今古,林泉孰主宾?这片密翠浮天的竹林,绝非尊驾私有产业,难道你能来得,我则闯不得么?”

  那狼睑汉子,虽见冷秋水只有孤身一人,但气宇神情之上,已看出绝非俗手,遂强忍恶气说道,“平时树林,当然可以随兴,如今我们既在林中有事,尊驾便应该回避回避!”

  冷秋水手指被绑女子问道:“这位姑娘,犯了何罪?竟要惨被你们加以开瞠剖腹!”

  狼脸汉子把他那张狼形长脸一沉,指着衣不蔽体的那名女子,向冷秋水冷然说道:“这是―名苗女,大概与尊驾扯不上甚么亲故关系吧?”

  冷秋水轩眉道:“天下人管天下事,非亲非故,虽然不错,在下问问情由,不可以么?”

  狼脸汉子冷笑道:“好,我告诉你,这苗妇是我一名妾侍,却吃里爬外,帮助别人,是不是犯了江湖大忌,罪不容诛?”

  他虽说得理直气壮,但冷秋水却想起小桃红在“恶鬼谷”中,义助群侠之事,遂淡然一笑说道:“纵令当真如此,也还要看她帮的是甚么人?作的是甚么事?倘若帮的是光明侠士,作的是堂正义举,则这位姑娘便是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浊水青莲,不单不应该加以罪责伤害,还要好好嘉勉才对!”

  说至此处,目光略瞥,发现被绑女子从凄苦欲绝的神情,微露了一丝慰然笑意!

  冷秋水有此发现,越发觉得自己所料不差,拿定主意,非管这场闲事不可!

  那狼脸汉子,听完话后,目中厉芒电闪,向冷秋水全身上下,细一打量说道:“朋友,常言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你如此横加插手,所为何来?”

  冷秋水笑道:“天不平时多厉气,地不平时多灵异,人不平时起战争,古往今来皆此意!在下出头开口,横里架梁,不过为了胸中有口不平之气,不愿意见人欺凌弱小而已!”

  狼形汉子狞笑道:“架海须凭白玉柱,撑天难得紫金梁,朋友口气虽颇豪迈,却不知真材实料如何?你真能架得住么?”

  冷秋水扬眉笑道:“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在下既然出头,总得有点三脚猫,准备与人较量……”

  他在说话之间,已发现那狼脸汉子目中凶芒乱转,似向另外两名壮汉,暗施眼色,不禁心中好笑,佯作不觉!

  果然,他刚刚说到“较量”二字,左边脑后,和右边胁下,立时风生。

  冷秋水哂然一笑,身躯转处,右手一扬,左脚一飞,偷袭他的两名壮汉,便双双惨嚎,人飞八尺,跌入竹林之内。

  狼脸汉子见状,心惊对方灵巧厉害,方一皱眉,冷秋水已然笑道:“尊驾分明是一行之主,要掂掂在下斤两,便该亲自出手……”

  话犹未了,那狼脸汉子似知恶斗难免,已向冷秋水缓缓伸出双手。

  但双手才一举起,十指指尖,便告微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