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海情天》159
论资格和辈分,这位吕介侯,还是与“白发朱衣千幻叟”雷千里同一时代人物,虽然,他的功力不如雷千里!但却与雷千里交称莫逆。
不过,此人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在江湖走动,一般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谁也想不到,他忽然又钻了出来,而且还活得这么健朗。
他那独门兵刃,名为“九节金蛇鞭”,顾名思义,其形如蛇,为乌金混合精钢所制,每节一尺,全长九尺,长短可以随时调整,伸缩自如,一般宝刃也莫奈它何,因而也算得上是武林一绝,也就是因为这一件奇特的兵刃,才使杜文才想起他的来历来。
杜文才心中虽感惊凛.但他口中却又不能不色厉内荏地冷笑一声道:“你还没死?”
吕介侯敞声大笑道:“你们这些牛鬼蛇神,都没收拾,我老人家怎么能死哩!”
就这片刻之间,他与“天风五虎”之间,已恶斗了四十余招。
“天风五虎”为“酒仙色鬼快刀王”朱志宇所调教出来的得力干将,其身手之高,比起那些“天”字号中人物来,还要胜过一二筹。
此刻,他们五人联手对付一个吕介候,其战况之激烈,自不难想见。
但是,战况尽管无比激烈,吕介侯却应付得颇为轻松,只听他扬声大笑道:“你们五个听好:百招已快去一半,有甚压箱底的本事,赶快掏出来,要不然,百招之内,没将我老人家逼离座位,你们就得听我的啦!”
马如龙怒声说道:“谁说过听你的!
吕介侯笑道:“到时候,恐怕由不了你哩!”
说来也真够使人气煞,五个打一个,不但不曾占到一点便宜.事实上,吕介侯端坐车辕上,连半边屁股也不曾挪动过哩!
这情形,不但当事人的“天风五虎”,越打越心寒,连一旁的杜文才,也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了。
只见他精目一转,忽然向那十辆运金马车的车把式,沉声喝道:“你们先走!”
紧接着,一个冷峻的语声冷笑道:“好主意!本侠有赏!”
“啪”地一声,杜文才已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被打得一个踉跄,退出三大步。
不!那不是耳光,是被吕介侯背后,那华丽车厢中飞出的一个黑糊糊的东西所击中,不过,虽然不是耳光,却比耳光更使他受用。
就当杜文才有如被鬼揍了一下似地,怔愣出神之间,那华丽车厢中,又传出一声震耳劲叱:“谁敢妄动一步,我先打断他的狗腿!”
语声虽然不高,但却有若黄钟大吕,震得那十个控缰待发的车把式,耳鼓“嗡嗡”作响,呆若木鸡。
吕介侯呵呵大笑道: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杜文才,现在你相信了吗?”
话锋一顿之后,又扬声说道: “嗨!多少招了,你们五个,还记得吗?”
“天风五虎”居然没一人答话,吕介侯不由敞声笑道:“装聋作哑,可不是办法啊!我老人家告诉你们,已经八十二招了。”
五虎中的老二季永平怒哼一声道: “八十二招了,又怎样?”
吕介侯道: “倒不怎么样,但你们‘天风一虎’成名不易,依老夫拙见,你们不如在百招之前.自动罢休,比较漂亮一点。”
紧接着,又沉声喝道:“九十一,还有九招。”
马如龙忽然长叹一声道:“罢了!弟兄们!咱们退。”
虚晃一招,当先纵出战圈,其余四人也紧跟着纷纷倒纵丈外。
吕介侯呵呵一笑道:“能屈能伸,这才是大丈夫的本色。”
但马如龙却向杜文才讪然一笑道: “杜爷,小弟学艺不精,有负帝君栽培,待会,只好向帝君自请处分……”
吕介侯连忙接道:“那倒大可不必,只要你们肯和我老人家合作,我保证你们不会受到一丝处分。”
杜文才冷冷一笑道:“如何合作法?”
吕介侯笑了笑道: “你们知道老夫要这十车黄金的用意吗?”
杜文才反问道:“这,是否跟你所说的合作有关?”
吕介侯点点头道:“不错。”
杜文才道;“那么,在下敬聆!”
吕介侯笑道:“杜当家的,今天,不正是你们那位帝君的五旬大庆吗?”
杜文才不由一愣道:“你怎会知道的?”
吕介侯呵呵大笑道:“‘酒仙色鬼快刀王’朱志宇,最近在北京城中,混得有声有色,这是我们江湖人的光荣,我吕介侯,虽然归隐已久,但毕竟也是江湖中人,对此等大事,岂有不知之理!”
杜文才注目问道:“这与你方才所说的合作何干?”
吕介侯笑了笑道: “说来很简单,我要用这十车黄金,作为朱色鬼五旬大庆的贺仪……”
话锋微微―顿之后,才神色―整地接道:“现在,说到咱们合作的办法了,那就是有劳你们这原班人马,将我这份贺仪,送到贵上的总宫中去。”
杜文才苦笑道:“阁下这玩笑,开得太过分了!”
“谁有工夫同你开玩笑。”吕介侯正容接道:“现在,你答我所问,究竟愿不愿意合作?”
杜文才沉思着说道:“你让我商量一下。”
吕介侯道:“可以,但时间不能耽搁太久。”
杜文才与“天风五虎”低声交谈了少顷之后,才点点头道:“可以,但在下也有一个附带条件,希望阁下能够接受。”
吕介侯笑道:“本来,你是不够资格谈条件的,但基于平等互惠的合作立场,我倒愿意先听听你所提条件。”
杜文才道:“第一,阁下必须备好拜帖,由在下派人先行送往总宫。”
吕介侯点点头道:“可以,这也不能算什么条件,何况事先,我已经备好了拜帖。”
杜文才正容接道: “第二,阁下必须随同车队,前往总宫。”
吕介侯笑道:“那是当然,你即使不这么说,我也要随同车队前往,否则,你们半路上将车上的旗帜换了,我老人家岂非白忙了一场。”
“好。”杜文才正容接道:“咱们就这么决定,请将拜帖拿来吧!”
吕介侯探怀取出一份事先备好的大红拜帖,扬手甩与杜文才道:“接着!”
杜文才接过那张大红拜帖,目光一扫之下,不由蹙起了眉头,原来那张大红拜帖之上,除了“吕介侯”三个径寸楷书之外,仅有一行“黄金十车”的小字而已。
吕介侯笑问道:“难道有甚不妥之处?”